8、初次打架 ...
-
黎明悄然到来，今天的逃操队伍里又多了一位新成员。
“我C！沈穗！”程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觉得昨晚熬夜打游戏把眼睛给玩坏了，“我……不会被那帮鳖孙队友给气出幻觉了吧？”
“不是，真是他。”靖暮抬腿朝沈穗的方向走去，另外几个人紧随其后，不过他们靠的不近，因为沈穗走的方向完全不是学校后门。
早晨独有的温柔气息和周遭的环境起了很强的视觉冲击，程集他们在学校混这么久也没发现这条小道，甚至比后门处还安全。这个地方是学校宿舍的后面，不过平时没人会注意到这里，所以早已荒废，周围的灰尘随着走动飞扬起来，模糊的可以看见身着黑色外套的人熟练的翻过墙去。
“跟上。”靖暮加快了步伐，身后夏海肆的声音频频响起。
“沈穗平时这么乖，没想到也挺野的。”
这面墙过后便是街道，完美避开所有的学校监控和教导主任。
“哇！豁然开朗。”程集开着玩笑。
刚一出来就看见了一抹黑消失在拐角——跟丢了。
沈穗这一次的计划很周密，因为昨晚许晏出了学校所以才让他有机会去找路，他特意避开了程集他们，不过还是被看见了。可那有怎样，程集那傻子叫的声音那么大，他能听不见？
甩掉他们后，沈穗找了条小路直达三中。他要快一些因为今天早上他只有一个早自习的时间——不然许晏就回来了。
“淮哥，来一根？”
五颜六色的头发十分亮眼，所以沈穗一眼锁定。倚靠在栏杆上的男生自以为很帅的接过烟，点燃说道：“谢了，那视频呢？”
“在这呢。”说话人手中的手机晃了晃，没息屏，沈穗视力很好，看清了手机上的内容。
画面里，一位身形单薄的男生被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孩按在厕所尽头的墙壁上，衬衫上面的扣子被解开，在白皙的锁骨上有着突兀的淤青，嘴角有着血迹，衣服像是被水泼过一样沾在男生的皮肤上，虽说画面里的男生的脸很模糊但沈穗还是一眼认出这是许晏，因为——那颗泪痣。
一瞬间沈穗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他需要发泄口，可他还是冷静的走上前去，手攥成了拳，指甲陷进了肉里。
“你好，想问问你们手上的是什么。”
淮阳志上下扫视了一下沈穗，随后挂上目中无人的样子说道：“要你管，死远点。”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
淮阳志像是被触动了开关的音乐盒，兴奋了起来，他就是想让所有人看看许晏这个模样：“行啊。”
视频在沈穗眼前慢慢播放着，污言秽语搁这时空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现在他们完全共情。沈穗全身小幅度的颤抖着，指甲越陷越深，抱着侥幸心理问道：“这谁？”
“一中知道不？这人是那学校的许晏，可骚……我和你说……”
沈穗在听到“骚”字时，他彻底忍受不了，一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强行闭嘴。
“视频给我。”沈穗语气很冷，没了一开始的温和，反而充满了杀意。
“你TM谁啊！”淮阳志倒在地上，冲旁边的小弟吼着：“上啊！杵在那里干什么！”
可回应他的是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你爹。”沈穗缓缓向淮阳志走去，不紧不慢的玩着手中的蝴蝶刀，让对方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你TM这样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淮阳志爬起来，话里的硬气和他向后退的动作严重不符。
“犯法？”沈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逼近对方，“你拍下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也是犯法的！”
一脚踹上去，彻底的让他动弹不得。
“打开。”沈穗蹲在淮阳志跟前，把手机放在对方脸部，示意解锁。
“好……”
相册里的视频大多是许晏被霸凌的，因为太久所以变的模糊。
不知不觉间沈穗的眼眶早已湿润，他想过对方过的会不好，可他真的看到了后一切心理准备好像都失了效，一张张的照片上的血迹，都像是沾着血的剑，隔着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正中沈穗心脏。
一巴掌扇的沈穗有些懵，手中的手机被大力争抢着，他反应过来把手机压在身下。
淮阳志从地上被人搀扶了起来：“你还真以为能玩的过我，不过是个稍微聪明点的罢了。”
他说的没错，沈穗的确不会打架，没接触过这些人所以才会以为简单，沈穗压根就没带人，也没有人可以带。
沈穗很安静，就这么把手机护在身下，就像没有感官一样一动不动。
另一边许晏刚回到学校就趴在座子上补觉，也自然没注意到自己旁边没人，知道程集的那句“沈穗咋还没回来？不会被抓了吧”才把他唤醒。
“什么？”
“许哥你不知道？沈穗今天去逃操了，还找到了一条小道，不过我们好像跟丢了……”
许晏一听对方逃操，就预感不妙。沈穗不是那种会因为不想跑就翻墙的人，而且就算要这么做也会和程集他们一起，不至于单独行动。
许晏也不知道哪来的直觉告诉他，沈穗是去三中了，他边跑边想：去三中那边干什么，是因为我昨天和他说的事吗？
果然人在三中，不能用打架来形容了，而是被单方面群殴。
许晏懒的废话，踹掉一个抓起人就跑。
“许晏？”淮阳志有些震惊，想上前去抓住对方，可惜只碰到个衣角。
被拽的人还处在刚刚被打的思想里，自然是跑不快的，理所应当的被追到了。
许晏顾不上看对方有没有事，外套向前面一抛打在迎面过来的人脸上，顺势再撤回来和没来的及刹车的人撞了头，衣服也自然把他们卷在一起，那么现在还剩下两个。
腹部传来疼痛，来不及反应，他只好和那人厮打起来。
沈穗回过神来，一脚踹掉，把蝴蝶刀丢给许晏，对方熟练的把玩起来，而其他人也不敢再动。
“滚。”许晏的声音有些沙哑。
淮阳志见人都跑了也只好作罢留下句狠话也跑了。
许晏捡起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搭在肩上说：“我说过他们你对付不了。”
“我只是想帮你。”
“那大可不必，没什么需要你帮的。”
“你有的。”沈穗追上去，把手机递给对方，“我抢到了。”
“什么东西？”许晏接过手机，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顿住了脚步，“你刚刚……就为了这个……挨打吗？”
“不算。”沈穗看着对方，“你不是来了吗？删掉它们，你自己来。”
许晏的手有些颤抖，这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可为什么现在拿到了先来的不是开心呢？
“你看了，对吗？”
“嗯，一点。”
“是不是很恶心……”许晏下意识的把自己缩到角落，却被一把抱住。
“该躲起来的不是你，而是他们。”沈穗轻轻吻去对方的泪水，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怀中的人在他亲向脸颊时颤抖了，随后又平静下来。
“我……一直想说……”沈穗把许晏拉出一段距离，让对方看着自己。
沈穗很紧张，“喜欢”二字艰难的吐不出口。
“说什么？”
“我……”
许晏似乎明白了，他还是有些怔愣，明明自己坦白了那么多，明明都准备离对方远一些，但为什么刚才还跑过来？
许晏把食指抵在对方嘴唇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好了？”
沈穗忙不迭的点头示意，他眼底的喜悦快要溢出来，紧接着被惊讶代替——许晏吻上了他的嘴唇。
沈穗很快的占据上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的手扣住对方的腰，尽可能的把对方的重心转移到他的手上，好让许晏好受些。
鸟儿穿过树梢，扇动的翅膀带下一片片的树叶，风吹过形成了美丽的曲线。
沈穗的舌头开始探索，想进一步的贴近。被迫的，许晏只好仰起头好吸取些氧气，而这样只会让他更难受，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许晏腿开始有些发软，直直的滑了下去。（无负面影响，正常情感交流）
沈穗看着对方因呼吸困难而发红的眼角，抹去对方的生理性眼泪，嘴里的血腥味都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缓缓，不急。”
“你属狗的？”许晏有些气急败坏，“反驳无效。”
“好。”
他们靠在墙上，一点点的把那些视频删掉，最后再把手机丢进池子里。许晏看着沈穗发红的眼眶问道：“哭什么？”
“你初中过的很不好是吗？”
“……都过去了。”许晏抹掉沈穗的泪水，“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你过的不好。”沈穗埋在许晏的颈窝里就开始抽咽，这搞得他有些无语。
“行了，死不了。”
他们去了药房，在那里沈穗给对方上着药，来抓药的几乎都在往这边看，两个帅哥坐在一起怎么会不亮眼呢？
“诶，这才是兄弟嘛，我家那两个天天打架，一点也不省心。”
“就是说。”
几位老太太在那边唠嗑，听的许晏有些不自在，想犯个贱：“哥哥~轻点~”
沈穗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的去吹了吹正在擦药的地方——嘴角：“好。”
许晏感觉不太对，往后挪了挪，结果沈穗紧追不放，一把又拉了回来：“别动。”
女生的尖叫在耳旁炸开，许晏本就有些发烫的耳尖，顿时红的快要滴血。
“我靠！他俩有点暧昧了！”
“就是就是！”
“叫哥哥了是不是骨科？”
“他俩长的不像啊？”
“那是伪骨科！”
“赞同！！！”
许晏有些听不下去了，拉着他“哥”就跑，可却被强制十指相扣，背后的尖叫更大了。
“沈穗你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
“我……不能牵你的手吗？”沈穗有些委屈的说。
“……”
许晏治不了对方，只好让他拉着，他们去了商城，十指相扣的手实在是太过显眼，导致他们的回头率报表。
他们在一家卖琴的门店停下，许晏很感兴趣，松开沈穗的手这摸摸那摸摸。
“欢迎光临XXXX钢琴店铺，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没事我们随便逛逛，有试弹的琴吗？”沈穗问道
“有的，请随我来。”
一架琴摆放在房间中央，周身透粉色的琴身显得高级，音色和音调都要比学校的那台放旧的琴好太多了。
“就是这架了，你们可以试试。”
“小晏，你去弹弹看。”沈穗拉过对方。
“我就半吊子……我……不会……”
“你可以的，试试。”沈穗把对方按在琴凳上，“就弹你熟悉的好吗？”
“嗯。”
许晏本来想弹《瞬》的，不过他觉得这首歌因该会比较适合。
少年垂眸，修长的手指开始轻点琴键，聚光灯打下，仿佛他在发光，音符在光束边缘环绕，宿命悲伤的前奏从指尖走出，像是少年创造的一个个的小人，富有着各自的性格。
“等待黎明，等待深爱的你……”许晏唱的《于是》，这一句他唱的格外的重，像是在强调着什么。
“厉害，很好听。”沈穗鼓起掌来。
“等待的爱人是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沈穗有些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牵起对方的手，店员也看出了什么，她真心的祝福着这对。
临走前，店员小姐姐送了一个钢琴模型给许晏，上面有着栀子花：“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在一起幸福就好。”
“谢谢。”许晏很喜欢这个礼物，也很感谢店员小姐姐的祝福，他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所以他会给沈穗思考的时间，许晏始终认为自己活不久的，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活好久好久，每一年他都要和沈穗一起过。
“转过来。”
许晏有些纳闷，但还是乖乖照做，脖子处传来冰凉感——那是沈穗给许晏带上的长命锁。
“什么时候买的？我不能收。”许晏下意识的想去摘下来，却被阻拦。
“你和店员小姐姐聊天的时候，你值得。”
“可是……”
“没有可是，不可以摘下来，我爱你。”
“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初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