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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异国·思念如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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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诉后的清晨,我提着行李站在父母坟前。新填的土堆旁,新摆了束向日葵,我知道那是何以安放的。
“我要去国外了。”
我摸着墓碑说,“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们了。”
风掀起墓碑旁的杂草,露出半截白色纸条。我认出那是何以安的字迹,钢笔水被雨水洇成淡蓝的云:“沈清,愿你平安幸福。”
在异国的第一个夜晚,我梦见织里的老槐树。何以安靠在树干上弹吉他,唱的是我们在洱海学的民谣。他抬头看我,眼里没有恨,只有那年极光下的星光。
梦醒时,枕边的戒指滚落在地。
海边的小房子有扇巨大的落地窗,每天清晨都能看见日出从海平面跳出来。我收养的三花猫总趴在窗台上,盯着浪花里的贝壳。
我坐在沙滩的礁石上,三花猫在脚边追着浪花跑。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今日织里晴,老槐树又开花了,我很想你。”
我摩挲着屏幕上的字,没有回复,任它被暮色淹没。
夕阳的余晖照在远处的年轻情侣,男孩单膝跪地时,银色戒指在指间闪了一下。女孩的笑声飘过来,混着海浪声和欢呼声,他们的吻落得很慢,像两片羽毛终于飘到地面。
我想起北纬23度的海边,何以安把我裹进他的大衣,怀里混着松木香和我们青涩的吻。
我望着他们影子交叠的瞬间,忽然明白:有些故事注定没有结局,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何以安,也愿你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