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迟来的心动 ...
-
周六清晨七点，程野的手机在枕边震动，他把昨夜偷拍的篮球赛照片设成了锁屏——林宇逆光灌篮的瞬间，球衣被风鼓起，帅气十足。姜小羽的消息弹窗蹦出来，伴随一连串轰炸式的震动：
^o^小雨羽羽：醒了吗醒了吗！便利店修罗场当事人速来汇报战况！
他揉着乱翘的发尾点开对话框，聊天背景是两人去年在漫展cos小恐龙的合照，姜小羽举着荧光棒比耶，他脖子上还挂着没摘的挂件。
^o^小雨羽羽 [拍一拍] :)程野野子
^o^小雨羽羽：靠靠靠你昨天居然没被林宇和苏爱薇的狗粮齁死？本侦探昨晚通过你的照片惊奇地发现，他给她递水时耳尖红得能滴血！
程野盯着对话框里的感叹号，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三秒。便利店看见的场景像块化不开的冰，冻在视网膜上：林宇替苏爱薇拧瓶盖时指节泛白的样子，和上周偷偷帮他捡挂在树杈上的篮球时一模一样。
:)程野野子：不至于，人家只是同学间的正常互动
（附上一张马赛克掉苏爱薇的篮球赛截图，林宇抱着篮球的侧脸占满整个屏幕）
消息刚发出去就被秒回，姜小羽的语音条带着起床气炸过来：“还正常互动呢！他上周怎么说我们班的？‘恶心’两个字我记一辈子！要不是我当时脚尖打滑——”
程野赶紧按下语音转文字，盯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恶心”二字，想起接力赛那天林宇膝盖的血珠渗进跑道缝隙，像朵开败的红玫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书包侧袋，那里装着昨晚在便利店买的水蜜桃糖，包装纸和当年林宇分他的苹果糖一个颜色。
^o^小雨羽羽：听着！本羽今天要颁布《程野禁止倒贴直男条例》第一条：不许再往他储物柜塞便利贴！上次他把你画的创可贴直接扔进垃圾桶，我都看见了！
手机屏幕暗下去，程野望着自己映在锁屏上的倒影。上周确实看见林宇把便利贴揉成团扔进纸篓，可后来打扫卫生时，他在纸篓里发现那张被展平的贴纸，边角还留着指甲掐过的褶皱。
:)程野野子：那是他不懂艺术，我画的创可贴多可爱
（发送一张新画的便利贴草稿：歪扭的创可贴旁画着小太阳，角落藏着极小的“L”）
对面沉默了两分钟，正当程野以为话题结束时，姜小羽突然发来张图片——是她偷拍的七班教室后墙。林宇的课桌边缘贴着张泛黄的糖纸，珍珠光泽的糖纸边角翘起，正是幼儿园时他们分食的苹果糖包装。
^o^小雨羽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但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再用那种眼神瞪你，我就去把他储物柜里的库里照片全换成粉色蝴蝶结！
程野望着屏幕上的糖纸照片，喉咙突然发紧。十二年前紫藤架下的阳光穿过时光，在糖纸上折出细碎光斑，那时林宇手腕内侧的小痣像落在雪地里的黑芝麻，而他偷偷在糖纸上写的字，早就被雨水洇开了笔画。
手机震动，姜小羽发来新消息：
^o^小雨羽羽：对了，你记得初中那次吗？他把你送的金银花茶倒进花坛，结果被我看见他第二天偷偷在奶茶里泡金银花！
指尖悬在键盘上，程野突然想起医务室顺来的创可贴。那天林宇摔破手掌，他趁对方不注意塞进口袋，后来在自己校服兜里发现没用过的创可贴，边缘有牙印——大概是拆包装时太用力留下的。
:)程野野子：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
......
:)程野野子（撤回了三条信息）
［发送后立刻后悔，疯狂撤回］
姜小羽的电话瞬间打进来，听筒里传来她气鼓鼓的咀嚼声：“程傻野啊！你还替他说话！上次食堂他把菠菜全拨给苏爱薇，结果被我发现他还骂我多管闲事——”
话没说完就被挂断，程野盯着聊天框里未读的语音条，突然发现输入法联想词里，“林宇”后面跟着“耳尖红”“草稿纸程字”“小恐龙挂件”。书包放在床上，挂件随着他翻身晃了晃，塑料眼睛映着晨光，像极了林宇在便利店玻璃后欲言又止的模样。
窗外传来麻雀啄食的声响，程野解锁手机，相册里存着三百七十八张林宇的照片：篮球赛的逆光剪影、晨跑时被汗水浸透的后颈、甚至趴在课桌上睡觉时长睫毛投下的阴影。
最新一张是昨晚便利店偷拍的，他替苏爱薇拧瓶盖时，卫衣帽子滑下来露出的后颈，有颗浅褐色的小痣——和自己后腰的红痕位置，刚好对称。
微信提示音响起，姜小羽发来张截图，是她刚发的朋友圈：「警告某些人形冰雕：我家野野的便利贴比你珍藏的的库里照片值钱百倍！」配图是林宇储物柜里攒了半学期的便利贴，边角被小心地折成了三角形。
:)程野野子：得亏你没有林宇微信，要是被他看到你就死定了！
程野盯着那些被珍藏的废纸，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踮脚望去，林宇正抱着篮球往球场，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便利贴——是他昨天趁对方不备塞的，上面画着卡通创可贴，写着“膝盖结痂别抠”。
:)程野野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o^小雨羽羽：他把你的贴纸露在口袋外面？！直男要是没意思，谁会把死对头的“战书”当宝贝？
:)程野野子：他又不知道是我送的...
晨风掀起程野的窗帘，阳光恰好落在锁屏照片上，林宇灌篮时扬起的下巴，和十二年前分他苹果糖的男孩重叠在一起。
程野摸着书包侧袋里的水蜜桃糖，突然发现糖纸背面印着细小的英文：“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而他的秘密，是藏在每个小太阳里的“我喜欢你”。
对话框里，姜小羽还在絮絮叨叨地列《倒贴直男的十大罪状》，程野却盯着林宇口袋里露出的粉色角，突然笑出声。原来有些裂痕，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比如此刻对方耳尖的红，比五月的朝霞还要鲜艳。
上午十点的阳光把篮球场照得发亮，林宇的球鞋在地面碾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刚完成一个背身扣篮，球衣被汗水黏在脊背，后颈的小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场边的矿泉水瓶突然被敲出清脆的响声，抬头看见苏爱薇穿着米色连衣裙站在阴影里，发梢沾着几片梧桐絮。
“林宇，给。”她递出冰镇运动饮料，指尖的银色手链晃过篮筐的倒影。林宇接过时注意到她腕骨处的星星纹身——和程野书包挂件上的小恐龙眼睛一样，都是荧光蓝。
“谢谢宝宝。”他拧开瓶盖，喉结在领口处滚动，耳尖不可抑制地发烫。想起每天都在柜子看到用心的关心小纸条，他幸福地说：“你每周写的纸条我都看到了，谢谢宝宝关心哦。”
苏爱薇的睫毛猛地颤动，遮阳帽檐投下的阴影里，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纸条？什么纸条？”
林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瓶身，冰凉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储物柜里的粉色便利贴在记忆里浮现，每张都画着歪扭的创可贴，角落藏着极小的太阳图案，有时还有模糊的“L”字母——他一直以为那是“苏爱薇”拼音首字母的笔误。
“就那种……画着创可贴的。”他说得很慢，视线却不敢直视苏爱薇，转而盯着她裙摆上的铃兰花纹，“写着‘记得擦药’‘别抠结痂’之类的。”
苏爱薇突然笑出声，遮阳帽被她推到头顶：“你说那个啊！我上周看见姜小羽在楼梯间画便利贴，还以为她在给他们班的陈嘉树写情书呢！”她凑近半步，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三班的程野最近总盯着你储物柜看，该不会——”
“怎么可能。”林宇猛地后退半步，球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矿泉水瓶被捏出褶皱，冰凉的液体溅在手腕，冲淡了掌心的潮热。
他想起上周打扫卫生时，在储物柜角落发现的糖纸——半块苹果糖包装，珍珠光泽的糖纸上，隐约能看见褪色的“程”字。
苏爱薇的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惊起层层叠叠的回忆。接力赛摔倒时，程野冲过来扶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比阳光更烫；食堂里程野故意撞翻他的餐盘，却在他弯腰时看见对方帆布鞋上的恐龙图案，和便利贴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还有昨天晨跑，他在储物柜发现的水蜜桃糖，包装纸和程野书包侧袋露出的边角完全吻合。
“其实……”苏爱薇欲言又止，指尖无意识地绞着遮阳帽绳，“姜小羽上周在朋友圈发过便利贴照片，我朋友截图给我看了，配文是‘某人再乱扔我家野野的心意，我就曝光他储物柜里的库里黑历史’。”她突然指着林宇的球鞋笑出声，“你记不记得初中那次？程野把你的数学草稿本藏在篮球架后面，结果自己蹲在那里看了一下午——”
“我那个时候根本不认识他！”林宇突然转身走向球场，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发疼。篮板上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却隐约看见场边观众席边缘，程野正抱着书本走过，书包上的小恐龙挂件随着步伐晃荡，和他初中弄丢的那个款式分毫不差。
他想起上周值日生报告里，程野作为学生会，在班级日志上写“林宇同学今日未倒冬瓜汤，值得表扬”，字尾画了个举着汤勺的小人；想起医务室顺走的创可贴，后来在程野校服口袋里发现同款，边缘有牙印——大概是拆包装时太用力；更想起便利店那晚，程野偷拍的篮球赛照片，把他的侧脸修得格外清晰，却马赛克掉了自己身旁的苏爱薇。
“林宇，你发什么呆？”苏爱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女的纯真，“其实程野挺可爱的，上次街舞社表演，他跳《Boy with luv》时——”
“别说了！”林宇突然转身，发现苏爱薇正盯着他的耳尖偷笑。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突然注意到远处程野停下脚步，正往篮球场方向张望。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程野慌忙低头翻书，指尖却把书页翻得哗啦响。
矿泉水瓶在掌心捏出“咔嗒”轻响，林宇突然想起所有便利贴的共同点：每张背面都有极小的英文，拼成完整的句子是“I love you”。
“苏爱薇，”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你说姜小羽口中的‘野野’，是不是……”
“不是吧阿sir！”苏爱薇夸张地捂住嘴打断他，“你不会真的以为便利贴是我写的吧？程野每次往你储物柜塞东西时，脸红得比番茄炒蛋还鲜艳，全班就你一个人看不见吗？”她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姜小羽发的朋友圈截图，配图是程野趴在课桌上画便利贴的背影，角落露出半张写着“L”的草稿纸。
阳光突然被云层遮住，篮球场的气温降了几分。林宇望着苏爱薇腕间的银手链，突然觉得远不及程野书包上的小恐龙挂件耀眼。他想起上周在图书馆看见的场景：程野蹲在地上给流浪猫喂火腿肠，侧脸和十二年前紫藤架下保护他的男孩重叠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来，”他抓起场边的外套，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还有作业没写。”
“喂！”苏爱薇在身后喊，“下周篮球赛庆功宴你到底去不去？程野说他会——”
林宇没有听完，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路过球场边的储物柜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掏出钥匙。粉色便利贴还贴在柜门内侧，画着卡通创可贴和小太阳，角落的“L”这次格外清晰。他指尖划过纸面，突然发现背面的英文这次拼成了完整的句子：“You still seem to shine in the dark.”
喉咙突然发紧，他想起接力赛那天，程野蹲在地上捡班旗，旗角沾着他的血迹。原来所有的关心都藏在这些被他误以为是“女友信”的便利贴里，所有的目光交汇都不是偶然——是程野在图书馆偷偷看他擦拭流浪猫，是程野在食堂故意跟他打一样的冬瓜汤里，是程野在便利店买水蜜桃糖时，特意选了和幼儿园糖纸同色的包装。
远处传来麻雀声，林宇把便利贴小心地揭下来，折成三角形塞进裤兜。路过洗手间时，他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耳尖的红，猛然明白：十二年前紫藤架下的分糖，六年级跑道上的冰镇矿泉水，初中水杯里的金银花，高中储物柜的便利贴，原来程野的温柔早已织成一张网，而他早已心甘情愿地困在网中央。
而此刻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停留了好久...好久....
周一清晨七点十五分，走廊的白炽灯管还在滋滋作响。
林宇站在储物柜前，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终于卡进去。他盯着柜门内侧贴着的泛黄糖纸，喉结上下滚动，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脚步声从楼梯转角传来时，林宇的后背瞬间绷直。
程野抱着一摞作业本出现，白色校服被晨风鼓起，书包上的小恐龙挂件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林宇数着对方接近的脚步声，在还差三步时猛地甩上储物柜，柜门撞出的声响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乱飞。
“叮铃——”挂件的金属铃铛擦过墙面，小恐龙尾巴不偏不倚扫过林宇的腰上。
林宇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后腰重重磕在储物柜上，疼得他倒抽冷气。余光里，程野慌忙抬头，琥珀色的眼睛盛着清晨的阳光，却在看清他的瞬间黯淡下去。
“对......对不起！”程野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他弯腰捡作业本时，额前碎发垂落。
林宇盯着程野高挺的鼻梁，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动，直到程野直起身，他才慌乱地转身。
运动鞋在瓷砖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林宇几乎是小跑着拐过走廊。他不敢回头，却在经过消防栓镜面时，瞥见程野站在原地发怔的模样——少年攥着作业本的指节发白，望着他逃离的方向，眼底浮起一层雾气。
林宇靠在楼梯间的铁门上大口喘气，校服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摸出储物柜里那张新到的便利贴，卡通创可贴旁画着歪歪扭扭的小太阳，角落的"L"被画成了小恐龙。纸角还带着程野特有的雪松洗衣液的清香，混着晨露的潮湿，让他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狂跳。
“林宇？”苏爱薇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便利贴塞进裤兜，抬头时勉强扯出个笑：“早。”目光却忍不住越过她的肩膀，望向走廊尽头那抹逐渐远去的白影。直到苏爱薇疑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他才惊觉自己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
正午十二点，第五节课下课铃刚响，熙熙攘攘的学生们便如丧尸般涌向食堂。
不锈钢餐盘的碰撞声、此起彼伏的谈笑声，与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食堂。
林宇握着餐盘，机械地跟着队伍向前挪动。他的目光却像被磁铁吸引般，在人群中来回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靠窗的第三排，他看到了程野和姜小羽。
程野穿着的校服，很普通的蓝白校服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青春可爱。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将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姜小羽不知说了什么，程野仰头大笑，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嘴角的梨涡深深凹陷。
林宇感觉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手中的餐盘微微发颤。
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程野和别人相处得如此开心，自己的心里会涌起一股酸涩又失落的情绪。这股情绪来势汹汹，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
打完饭后，他鬼使神差地端着餐盘，装作不经意地走向程野他们附近的桌子。路过时，他刻意放慢脚步，耳朵竖起，想要捕捉到只言片语。
“你看运动会篮球赛林宇那记灌篮，帅不帅？”姜小羽的声音传来。
林宇的脚步一顿，心跳陡然加快，连握着餐盘的手都冒出了薄汗。他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在隔壁两桌坐下。
坐下后，林宇才发现自己点的是平时最爱吃的黄焖鸡和青椒土豆丝，可此刻，这些菜肴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
他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眼神时不时地瞥向旁边的程野。
程野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笑声清脆又爽朗，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林宇的心脏。他的心跳乱了节奏，仿佛擂鼓一般震得他耳膜发疼。
林宇慌忙低头扒拉米饭，可米饭咽到喉咙处却像一团干涩的棉花，难以下咽。他机械地咀嚼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满脑子都是程野的笑容。
姜小羽的笑声突然又响了起来，林宇猛地握紧了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小偷，偷偷窥视着别人的快乐，内心却被嫉妒和失落填满。
这时，苏爱薇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林宇，发什么呆呢？”
林宇猛地抬头，眼神有些慌乱，“没……没什么。”他低下头继续吃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余光里，程野的身影依旧在晃动，那爽朗的笑声依旧不断钻进他的耳朵。
林宇匆匆扒了几口饭，再也坐不下去，站起身端着餐盘走向回收处。
苏爱薇惊呼：“哎，林宇，你干嘛去——”，林宇却好像没听见一样，直直向前走。路过程野身边时，他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发现自己内心的慌乱。
走出食堂的那一刻，阳光刺眼，林宇却觉得心里一片阴霾。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对程野有这样奇怪又强烈的情绪，这种感觉陌生又令人心慌，却又像藤蔓一般，在他心里悄无声息地生长蔓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