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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欢欣之意，皆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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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林宇的床头闹钟泛着幽蓝的光。他第无数次翻了个身，棉质被单裹住发烫的脚踝，却裹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在天花板投下细长的银线，恍惚间竟像极了程野笑起来时弯成月牙的眼睛。
“一定是太累了。”他扯过枕头蒙住脸，试图隔绝那些不受控的思绪。
可黑暗反而放大了感官，程野身上淡淡的雪松洗衣液香、弯腰捡便利贴时后颈露出的小绒毛、还有社团演出上汗水浸透校服的轮廓，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枕套边缘，那里还留着昨天塞进储物柜的水蜜桃糖包装纸——和程野书包侧袋露出的边角一模一样。
心脏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林宇猛地坐起身，喉结在月光下滚动。衣柜镜面映出他发红的耳尖，像被火烧过的云。
“怎么这样......”他对着黑暗喃喃自语，声音却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可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再难合上：幼儿园紫藤架下，在草坪上蹲着哭的小小身影；
初中接力赛摔倒时，那个冲过来的身影比救护车的警笛声更早抵达；
还有昨天傍晚，程野在校门口给流浪猫喂火腿肠，侧脸被夕阳镀上金边的模样，让他抱着篮球在梧桐树下站成了雕塑。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宇几乎是扑过去按住音量键。
锁屏界面是未读消息，头像是姜小羽微博分享的篮球赛照片——程野正踮脚拍他灌篮的背影，镜头里自己扬起的下巴和对方专注的眉眼重叠成温柔的弧度。
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只是将照片放大，仔细描摹着程野睫毛投下的阴影。
窗外传来野猫的叫声，林宇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却捂不住狂乱的心跳。
他想起白天在食堂，程野和姜小羽说笑时自己发酸的眼眶，想起每次装作躲避却又偷偷追随的目光，想起储物柜里被反复摩挲的便利贴。原来所有的抗拒与逃避，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伪装。
“我好像真的喜欢他。”当这句话终于从齿缝间漏出来，林宇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黑暗中，他咬住被角，咸涩的味道漫上舌尖。
月光不知何时隐入云层，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而他在这黑暗里，终于直面了心底最隐秘的惊涛骇浪。
周五傍晚六点，饭店三楼飘着糖醋排骨的甜香。
篮球赛庆功宴的长桌上，各班队员挤成一团，程野被姜小羽硬拉着坐在角落，目光却忍不住往七班的方向飘——林宇穿着干净的白T，正把餐盘里的菠菜拨到苏爱薇碗里，耳尖却红得比碗里的番茄还要鲜艳。
“别看了别看了！”姜小羽突然用荧光棒敲他的脑袋，“本侦探刚刚收到线报——”她神秘兮兮地凑近，“林宇的储物柜里，除了你的便利贴，还藏着幼儿园毕业照！就是你夹在竞赛本里的那张！”
程野的筷子猛地戳到冬瓜汤里，溅起的水珠湿了袖口。他想起今早路过七班教室，看见林宇趴在桌上，指尖正摩挲着糖纸边缘——那张珍珠光泽的糖纸，此刻应该就躺在对方校服口袋里，和他送的便利贴叠在一起。
“大家安静！”队长的哨声响起，投影仪开始播放比赛录像。程野盯着屏幕里林宇灌篮的剪影，突然听见身边的塑料椅发出吱呀声。
抬头一看，林宇正攥着餐盘站在他面前，喉结在领口处滚动：“这里有空位吗？”
姜小羽的膝盖立刻在桌下踢他的小腿，力道大得差点让他摔了筷子。“有！有……”程野慌忙往旁边挪，书包上的小恐龙挂件蹭过林宇的校服裤脚。
餐盘相碰的声响里，程野看见林宇把最上面那块带脆骨的排骨拨到他碗里。
“你……”他的脸颊瞬间发烫，“你知道我爱吃脆骨？”，说完，突然发现林宇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
程野的指尖在桌下绞紧校服布料，喉咙发紧。这是林宇第一次主动与他分享食物，上一次这样的场景还停留在幼儿园——那时林宇把苹果糖分他一半，糖纸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可接力赛那天对方眼里的敌意如此清晰，此刻的温柔却像隔了层毛玻璃，让他忍不住怀疑是否看错了表情。
录像放到接力赛意外的片段时，屏幕里的姜小羽正跳起来欢呼，脚尖探出观赛区白线。程野猛地低头喝汤，却听见林宇突然开口：“其实那天……”他的声音很低，混着周围的喧闹，“我看见你蹲下来捡班旗，旗角沾到我膝盖的血。”
汤勺在碗里晃出涟漪，程野的指甲掐进掌心。他以为林宇会再次提起“恶心”两个字，却听见对方说：“后来我发现，那滴血渗进旗面的褶皱里，像朵小太阳。”这句话像根细针扎破了长久以来的误解。
程野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在图书馆，林宇给流浪猫擦泥土时也是这般轻声细语，可为什么独独对他，总是用冷硬的外壳包裹温度？
周围突然爆发出笑声——屏幕里，林宇摔倒时接力棒甩出的慢动作被定格。样子像一个狗趴地，格外滑稽搞笑。
程野偷偷转头，看见林宇笑着的的侧脸被投影仪的蓝光映着，后颈的小痣在光影里明明灭灭。他想起便利店看见的对称红痕，突然发现对方的手腕内侧，正贴着他昨天塞的便利贴——卡通创可贴图案，角落的“L”被画成了小恐龙。
“给。”林宇突然把张折成三角形的纸推过来，边缘有明显的指甲掐痕。程野展开的瞬间，心跳漏了半拍——是他上周画的便利贴，背面用修正液描了行极小的英文：“I see you too.”
姜小羽的荧光棒落地声惊醒了程野，他盯着那行英文，喉间发紧。
这是林宇第一次正面回应他的心意，可为什么偏偏选在庆功宴这样喧闹的场合？
难道是苏爱薇的玩笑让他察觉了什么？
还是说，接力赛时自己慌乱的眼神早已被对方看穿？
程野抬头看向林宇，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林宇，眼神仿佛繁星闪烁，令人无法抗拒。
“呃......那个……”为了控制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林宇嗖地站起来，餐盘撞得桌子发响，“我去拿饮料。”他转身时，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便利贴，正是程野上周画的“膝盖结痂别抠”。
程野望着他慌乱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走路时膝盖微屈——是接力赛的旧伤在发作。鬼使神差地，他跟了上去，在走廊拐角处看见林宇正靠着墙，指尖抵着发红的耳尖。
“林宇。”他的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其实姜小羽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后来哭了一节课，把荧光棒都掰断了。”
林宇转头，眼里映着走廊尽头的晚霞。他摸出校服口袋里的糖纸，珍珠光泽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我知道。”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初中时藏在我水杯里的金银花，也是你放的吧，我没倒，我都喝了。还有高二开学，你在储物柜里放的创可贴，包装上有牙印——”
程野的呼吸猛地停滞。那些他以为被扔掉的关心，原来都被对方偷偷收藏，像拼图般拼出了他的模样。
“程野。”林宇突然伸手，指尖悬在他发梢上方，又猛地缩回，耳尖红得要滴出血来，“你书包上的挂件……和我初中弄丢的那个，是同款吧？”
“！”程野捂住了惊讶的嘴巴，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一刻他感觉像是在做梦。
走廊的风掀起程野的卫衣下摆，后腰的红痕在暮色里若隐若现。他看见林宇的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一瞬，突然想起便利店玻璃后的倒影——原来有些秘密，早就被对方的目光拆解得干干净净。
远处传来姜小羽的欢呼声，大概是队长在分发奖品。程野摸出兜里的水蜜桃糖，包装纸和幼儿园的苹果糖一个颜色：“要吗？”他递过去，糖纸在夕阳里发出清脆的响。
林宇接过时，指尖划过他的掌心。这次他没有躲开，反而轻轻捏住程野的手腕。
“其实，”林宇的声音轻得像晚风，“我储物柜里的便利贴，背面的英文我都拼过，但是我英语不好，所以我偷偷研究英语语法，想要弄明白那些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望着程野骤然睁大的眼睛，耳尖红到了脖颈，“‘I love you’，还有‘You still shine in the dark’——这些，都是你想对我说的吧？”
程野的眼睛如铜铃般瞪大，满脸的惊讶，仿佛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了。
糖纸在程野指间发出细碎的响，他突然发现林宇的指尖还捏着那张折成三角形的便利贴，边缘被磨得发毛，像是被反复打开又折起。
远处的晚霞漫进走廊，给两人的影子镀上金边，重叠的部分不再是解不开的几何题，而是十二年来第一次，真正的靠近。
程野很想对林宇说：「是，从幼儿园分糖那天起，就是了。」
两人就这样在走廊对视了好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这样相处，程野即不可置信林宇态度的180度大转变，又不想错过了两人独处的时间。
林宇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腕，下一秒，他突然转身，把便利贴塞进程野手里，声音闷得像浸了晚霞：“我......我去拿饮料！”
程野望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展开手里的纸——除了“I see you too”，背面还多了行笨拙的简笔画：两个歪扭的小恐龙，一个举着苹果糖，一个举着便利贴，旁边写着极小的“L&CY”。
“笨蛋，语法错了啊，应该是I ‘saw’ you too……”
餐厅里传来哄笑，大概是有人在恶搞比赛视频。程野摸着纸角的褶皱，突然笑出声。
有些情书，不需要说出口，就像此刻餐厅门口的林宇，正偷偷回头望来，耳尖的红比晚霞还要鲜艳，而他掌心的温度，还停留在刚才相触的瞬间。
苏爱薇的表情冷得要命：“你干什么去了？”
林宇笑得很灿烂：“没有啊，上了个厕所。”
篮球赛的庆功宴还在继续，糖醋排骨的甜香混着晚风涌进走廊。程野望着手里的糖纸和便利贴，突然明白：那些藏在时光里的裂痕，终究会被阳光填满，而他和林宇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这个蝉鸣渐歇的十月傍晚，在彼此眼中，看见最明亮的光。
晚十点，「茶太良品」的霓虹灯在雨夜忽明忽暗。程野被姜小羽拽着坐在靠窗卡座，塑料椅还带着前一位顾客的体温，桌上摆着两杯半糖珍珠奶茶——他点的，和姜小羽强行换成的全糖波霸。
“我靠我靠我靠！”姜小羽的吸管“砰”地戳穿杯盖，珍珠在液面溅起小水花，“你居然没拍下来？林宇耳尖红成车厘子的样子！还有他塞给你的便利贴，快拿出来快拿出来！”
程野攥着手机的手往回缩，锁屏是刚拍的便利贴简笔画：两个歪扭的小恐龙，旁边的“L&CY”被他用美图秀秀描了金边。“别闹……”他耳垂发烫，指尖无意识地扯着书包上的挂件，小恐龙的尾巴在桌面敲出哒哒声，“他当时跑太快了，连饮料都没拿就溜了。”
姜小羽突然拍桌，震得奶茶杯晃了晃：“重点是他居然主动坐你旁边！还把脆骨排骨拨给你！”她掏出手机划拉朋友圈，“看！我刚发的‘庆功宴目击报告’，配图是他弯腰捡你筷子时的耳尖特写，点赞数破百了！”
屏幕上，林宇的侧脸占据大半画面，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校服领口露出的后颈小痣清晰可见。程野突然想起庆功宴上，对方指尖抚过他手掌心的触感，像被羽毛扫过，痒得人心慌。
“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便利贴是你送的？”姜小羽突然压低声音，身体前倾，吸管在奶茶里搅出漩涡，“初中那次你在他水杯画小太阳，他后来把那个水杯用到掉漆！还有储物柜里的糖纸，明明是你十二年前塞的，他居然珍藏到现在——”
“我靠！绝对不会是这样！”
“也对哦，他才认识你没两个月呢......”
程野闷闷不乐地望着窗外，似乎在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看到程野如此郁郁寡欢，姜小羽得意地挑眉：“告诉你，本侦探周二帮你扫七班卫生，亲眼看见他把便利贴按日期排好，夹在数学笔记本里！对了，他草稿本里还有你的名字缩写，画成小恐龙的样子——”
“可是他前几天还躲着我……”程野戳着奶盖，想起周一林宇落荒而逃的样子，耳尖的红比奶茶里的波霸还要鲜艳，“上次我不小心碰到他，他整个人恨不得离我三里地，还撞到了柜子，我刚给他道歉他就逃走了……”
姜小羽突然拍案而起，塑料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这你就不懂了！”她翻开手机相册，调出偷拍的七班储物柜照片，“看见没？他把你所有便利贴都按日期排好，连画歪的创可贴都标了重点——这是直男整理‘战利品’的仪式感！”
程野盯着照片里整齐叠放的粉色纸条，突然想起林宇储物柜里那张泛黄的糖纸。原来在上周六之后，那些笨拙的关心就已经被郑重收藏，像拼拼图般拼出了他的轮廓。
“不过说真的，他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姜小羽突然托腮，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该不会是苏爱薇说了什么？我中午看见她把林宇拽到楼梯间，手里还拿着我的朋友圈截图——”
“没有的！”程野慌忙否认，却摸到兜里皱巴巴的糖纸。林宇接糖时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掌心，和接力赛那天扶他时的灼热一模一样。原来身体比语言更早诚实，那些年的耳尖发红、指尖颤抖，都是心跳在说“我喜欢你”。
程野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林宇发来的消息：
0yu：你今天......
0yu：好可爱哦（后面跟着个歪扭的笑脸表情，像用尺子画的，和他简笔画里的笨拙如出一辙。）
他盯着对话框，突然发现对方的输入框频繁闪烁，又频繁消失，像只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小狗。
“啊啊啊他居然主动发消息了！还夸你好可爱！”姜小羽的尖叫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快回快回！发你书包挂件的特写，暗示他同款！”
程野的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三秒，突然想起便利店那晚，林宇摸着他的公交卡耳尖发红的样子。“其实……”他突然抬头，奶茶的珍珠粘在吸管上，“他今晚说，其实他初中时喝了我泡的金银花茶，还发现创可贴的牙印——”
“重点是他摸你手腕了！”姜小羽拍着桌子站起来，波霸奶茶在杯底晃出涟漪，“物理接触！肢体语言！这是直男开窍的标志！”她激动地掏出小本本，“本羽这就为你制定最新的《追直男反攻手册》！下一步计划：后天周一早自习去他储物柜塞情书，就用幼儿园的糖纸包着，旁边放颗苹果糖......”
“不行！”程野慌忙摆手，挂件上的小恐龙撞在桌沿，“太明显了……他会尴尬的。”
姜小羽翻了个白眼，笔尖敲着本子：“你都暗恋十二年了，还怕尴尬？”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知道他为什么总把便利贴露在口袋外吗？心理学上说，这是潜意识想让你看见他的在意！还有今天庆功宴，他故意坐在你旁边，就是在释放‘我不讨厌你’的信号——”
程野的视线落在窗外，雨幕中便利店的灯光朦胧如昼，此时店里放起了田柾国的《Euphoria》。
他想起傍晚在走廊，林宇转身时校服口袋里露出的粉色便利贴，边角被磨得发毛，像是被反复触摸过。原来那些被他以为是“嫌弃”的回避，都是少年人藏不住的心动。
“其实……”他摸出兜里的糖纸，珍珠光泽在奶茶店暖光下泛着微光，“他今晚还给了我这个。”展开糖纸背面，歪歪扭扭的“L&CY”旁边，画着一个小恐龙，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
姜小羽的眼睛瞪得滚圆：“这是在手绘表白你吗？！”她突然掏出手机拍照，“发微博！配文‘十二年的糖纸终于等到了回信’，保证上校园超话热搜！”
“别！”程野慌忙拦住，却不小心碰倒了奶茶杯，褐色液体在桌面蜿蜒，倒映着他发红的耳尖，“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他望着手机里林宇没发完的消息，输入框还在闪烁，突然发现给对方的备注还是“死对头·L”，却在名字后面多了个小太阳 emoji。
雨夜的公交车碾过水洼，灯光在玻璃窗上划出流萤般的光。
姜小羽还在絮絮叨叨地列着“倒贴转正计划”，程野却望着便利贴上的小恐龙发呆——有些心事，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告白，就像此刻奶茶店的暖光，像林宇指尖的温度，像糖纸上逐渐清晰的笔画，早已在时光里写下最温柔的答案。
吸管碰撞杯壁的声响中，程野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林宇发来的图片：储物柜里，他的便利贴和幼儿园糖纸并排贴着，旁边是颗包装好的苹果糖，糖纸上画着极小的“CY”。配图文案：“其实，我也分你一半。”
姜小羽的尖叫再次响起，惊得收银员探头张望。程野望着屏幕，突然发现糖纸的折角处，露出半行英文——和他便利贴背面的“I love you”不同，这次是“Me too”，字迹笨拙却坚定，像十二年前那个分他糖的男孩，终于说出了藏在时光里的答案。
奶茶店的钟摆指向十点，雨还在下。《Euphoria》也将至尾声。
程野摸着挂件上小恐龙的塑料眼睛，突然觉得那些年的单恋、误会、耳尖发红，都成了此刻奶茶杯里的珍珠，咬开时涌出的甜，是时光酝酿的最好答案：欢欣之意，皆由你。
“You are the cause of my euphor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