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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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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一个小时，图书馆的人已经很少了。晚霞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洒进来，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浪漫。林宇怀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崭新得刺眼——要不是为了见程野，他绝不会在放学时间踏进这个学霸扎堆的地方。
他习惯性地朝着程野常坐的位置望去，心跳漏了一拍——程野果然在那里。
程野正专注地看着书，阳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林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翻开书，林宇假装在努力阅读的样子，时不时偷偷看向程野。
程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正好与林宇相撞。
林宇慌乱地低下头，心跳如小鹿乱撞。
过了一会儿，林宇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一抬头，发现程野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本书。
“这里有人吗？”程野轻声问道。
林宇摇摇头：“没有。”
程野在他对面坐下，把书放在桌上。林宇偷偷打量着程野，发现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看起来格外可爱。
两人各自看书，谁也没有先开口。图书馆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和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林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和程野说点什么。就在这时，程野突然开口：“你看的这本书怎么样？”
林宇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还……还不错，挺有意思的。”
“是吗？”程野露出戏谑的表情，“你居然会觉得五三有意思，还真挺有意思的。”
林宇迅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书，整个人都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那一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看到眼前红成草莓的人，程野想到了今天自己吃的草莓，不由的笑出声来：“我今天吃了九个草莓。”
林宇把头抬了起来：“……为什么是九个？”
“本来是十个，一个草莓没洗的，我给姜小羽吃了。”
“哈哈哈——”林宇眼睛一亮，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喜欢的水果。
程野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提出一些意见。
两人越聊越投入，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不知不觉，时钟已经指向六点半。
“时间过得好快啊。”程野感慨道。
“是啊。”林宇笑着说。
这时，图书馆的管理员提醒要闭馆了。两人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图书馆。
“今天聊得很开心。”程野说。
“我也是。”林宇点点头。
“那……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这样聊天吗？”程野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宇心里一阵欣喜，表面上却装作很淡定：“好啊。”
“一言为定！”程野伸出手。
林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住程野的手：“一言为定。”
松开手的瞬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虽然没有更多亲密的举动，但心里都充满了甜蜜与期待。
周三午餐时间，糖醋排骨的甜香混着冬瓜汤的清淡在食堂流动。
程野打完饭时，转身发现远处站着一个少年，少年正站在餐桌前盯着程野，餐桌前的两个空位置好像是特意给某人留的一样，少年看到某人注意到他，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
“林宇！”程野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快步走过去，碗里的饭都要撒了出来。
林宇调侃道：“我早就看到你了，我打完饭往回走，发现你就在我后面排队，你都没看到我？”
“嗯......还真没有……可能是我一直在专心致志的看前面的菜吧。”
“那个.......”林宇的耳尖发红，“我刚刚......多拿了一碗汤，给你吧。”说着，将一碗冬瓜汤放到了程野餐盘前。
程野盯着碗里被挑干净虾皮的冬瓜汤，笑的跟个小太阳一样。
苏爱薇攥着餐盘路过时，恰好看见林宇和程野坐在一起吃，林宇把最上面那块带脆骨的排骨拨到程野碗里，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阿宇，你不是不爱吃脆骨吗？”她听见自己问，声音里带着连她都陌生的尖锐。
林宇的手猛地缩回，耳尖瞬间发烫。他想起程野曾在便利贴里画过啃脆骨的小恐龙，想起上周经过三班时，程野的草稿本就当在柜子上，上面写着“林宇吃排骨必挑走脆骨”，旁边画着歪扭的笑脸。
“不是……”他慌忙解释，却看见苏爱薇盯着程野碗里的脆骨，眼神像淬了冰。
程野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卫衣下摆，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和林宇生气时摩挲便利贴的动作如出一辙。
苏爱薇突然冷笑出声，指尖敲了敲他的餐盘：“程同学，你书包上的小恐龙挂件，和林宇初中弄丢的那个，是情侣款吗？”
程野不敢与苏爱薇对视，低着头，沉默着。
苏爱薇望着程野发红的脸颊，突然觉得可笑。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偏爱，不过是错认的温柔。她想起便利店那晚，林宇盯着程野背影时的眼神，如同大海一般辽阔……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而林宇此刻看她的眼神，如同一滩死海，毫无生机……
“程野，你知道吗？”她突然转身，声音里带着破碎的笑意，“他前两天在医务室，把你顺来的创可贴分给全班，却独独留着边缘有牙印的那张——因为那是你拆过的。”
程野的呼吸猛地停滞。他想起接力赛那天，林宇摔破手掌时，他趁乱塞了张创可贴，后来在自己口袋里发现同款，边缘确实有牙印。原来从那时起，对方就已将他的关心收进行囊。
食堂的广播开始播放午休音乐，苏爱薇的餐盘重重磕在餐桌上：“我不会恨你，程野。”她盯着林宇慌乱的侧脸，突然笑了，“我只恨自己，以为耳尖发红就是心动，却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比看星星还要亮。”
她转身时，遮阳帽被风掀起，程野看见她眼角的泪光。原来有些暗恋，从一开始就是错位的——苏爱薇喜欢的，是那个误以为她写了便利贴的林宇；而真正的林宇，早在紫藤架下分糖的那天，就把半块甜蜜藏进了程野的口袋。
放学的铃声在走廊回荡，程野刚把便利贴塞进林宇储物柜，就听见身后传来运动鞋的声响。
苏爱薇抱着作业本站在拐角，指尖捏着张粉色纸条，正是他今早画的“记得戴护腕”。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把刀划开暮色，“从幼儿园到高中，你们明明就一直喜欢对方吧，却要用‘死对头’的幌子骗自己，骗所有人。”
“没有的，一直都是我.......”程野望着她腕间的银手链，突然想起便利店看见的场景：林宇替她拧瓶盖时，指节泛白的样子，和帮自己捡篮球时一模一样。
原来有些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与喜欢无关。
苏爱薇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我知道。”她晃了晃手里的便利贴，“我还知道，他把你的每句话都当成圣旨，却对我的关心视而不见——因为在他眼里，只有你画的小太阳，能照亮他的储物柜。”
走廊的风掀起程野的校服衣角，后腰的红痕在暮色里若隐若现。苏爱薇盯着那里，突然想起林宇后颈的小痣，终于明白姜小羽说的“对称的印记”是什么意思。
“程野，”她突然靠近，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你知道吗？他上周在篮球场，把我的名字喊成了你的。”
程野的呼吸猛地停滞。他想起庆功宴上，林宇塞给他的便利贴背面，除了“I see you too”，还有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其实，我早就认识你，只是我不知道。」
“去问他吧。”苏爱薇把便利贴塞进他手里，转身时遮阳帽绳缠在门把上，“问他为什么总在下雨天帮你占座位，问他为什么把你的竞赛获奖照片夹在课本里，问他——”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问他耳尖发红的次数，是不是和看你的次数一样多。”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程野望着手里的便利贴，突然发现背面多了行字，是苏爱薇的笔迹：“有些喜欢，藏得太深，连自己都会骗。”
储物柜“咔嗒”一声打开，程野看见林宇的库里海报边角翘起，露出底下的幼儿园毕业照——他搂着程野的肩膀，程野手里攥着半块苹果糖，背面的“谢谢”被描上了金边。
所有的真相，早就藏在那些被忽略的细节里：林宇对苏爱薇的温柔，是误以为她写了便利贴的补偿；而真正的偏爱，是把程野的每个小动作都刻进骨髓，是耳尖发红时永远望向的方向，是十二年来从未说出口的“谢谢你”。
暮色漫进走廊，程野摸着储物柜里整齐排列的便利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宇抱着篮球站在那里，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糖纸，珍珠光泽在暗夜里微微发亮。
“程野，”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其实我——”
“嘘。”程野转身，看见对方耳尖的红比晚霞还要鲜艳。
林宇的睫毛猛地颤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里的便利贴。这次他没有逃避，而是轻轻牵起程野的手，像十二年前分糖时，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的，那两颗紧紧相依的光斑。
^o^小雨羽羽：野野子！紧急呼叫！！！（附带十张苏爱薇瞪你背影的偷拍）
程野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三秒。本就因为前两天“三遇苏爱薇”而感到后背发凉，此刻却被姜小羽发来的照片砸得更加心慌——苏爱薇在图书馆撞他肩膀时的眼神，确实像淬了冰的刀尖。
:)程野野子：……你怎么拍到的？
^o^小雨羽羽：本侦探下午在七班门口蹲点一小时！重点不是这个——（发送语音条）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林宇的手机密码居然是你的生日！！！（附带林宇输入手机密码瞬间的模糊动图）
程野的心脏漏跳半拍。上周在图书馆时，他瞥见对方输入密码的手指在“0510”上停顿，原来真的是自己的生日。
^o^小雨羽羽：靠靠靠你居然不震惊？！还有更绝的——（发送图片）他课本里夹着你初中竞赛获奖的照片！！！就是那张你穿着白衬衫打领带的！！！
照片里，程野的半身照被夹在《解析几何》课本里，边角还贴着便利贴小角——是他画的小太阳，和林宇储物柜里的那些一模一样。
:)程野野子：你怎么连这个都拍到……
^o^小雨羽羽：重点是苏爱薇啊笨蛋！！！（发送三段语音后撤回）她刚才在食堂把你的冬瓜汤换成糖醋排骨，这是宣战信号！！！本侦探宣布启动《防苏爱薇狙击计划》第一条——
程野看着对话框里疯狂跳动的输入中，突然听见姜小羽的语音条“嗖”地飞过来，带着破音的激动：“你知道吗？！林宇上周体育课把苏爱薇递的水倒进花坛，却把你塞在他书包里的水蜜桃糖揣了一整天！！！糖纸都被体温捂皱了！！！”
手机差点从掌心滑掉。程野想起昨天帮林宇捡篮球时，对方书包侧袋露出的糖纸边角，确实有细密的褶皱，像被反复摩挲过的痕迹。
:)程野野子：可是苏爱薇现在讨厌我……
^o^小雨羽羽：那又怎样！（发送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看见没？！今早林宇在走廊堵住她，手里攥着你的便利贴！！！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本侦探推测——（突然发来二十个“！”）他在替你道歉！！！
^o^小雨羽羽：而且！！！（发送班级群聊天记录截图）苏爱薇把小组作业里林宇的名字划掉了，改写成“程野专属挂件饲养员”！！！这分明是认输宣言！！！
:)程野野子：我靠......你别添油加醋……
^o^小雨羽羽：靠靠靠你还帮她说话？！（发送偷拍的七班黑板报）看见没？！林宇画的小恐龙旁边写着“CY”，被班任当成早恋代号了！！！其实是你的名字缩写吧？！
程野望着图片里歪扭的恐龙涂鸦，尾巴卷曲的弧度和他挂件上的一模一样。右下角的“CY”被用荧光笔圈了三遍，像生怕别人看不见。
微信提示音突然密集起来，姜小羽的消息轰炸带着破音：“听着！明天课间操的时候你必须站到林宇旁边去，让他看见你新换的小恐龙挂坠！！！对了对了，他昨天在便利店买了和你同款的水蜜桃糖，收银条还夹在学生证里——”
程野的指尖划过屏幕，突然发现输入法联想词里，“林宇”后面跟着“储物柜密码”“课本照片”“糖纸褶皱”。书包上的新挂坠晃了晃，塑料眼睛映着台灯的光，像极了林宇每次见到他时，耳尖跳动的红。
^o^小雨羽羽：还有个惊天大秘密！！！（发送医务室登记照）林宇上周领创可贴时，特意选了和你同款的草莓味！！！阿姨说他盯着包装看了十分钟——
手机“叮”地一声锁屏，程野望着镜子里自己发烫的脸颊，突然笑出声。所有的“错位温柔”，早在姜小羽的侦探式偷拍里，拼凑成了最清晰的告白。
:)程野野子：其实苏爱薇刚才找过我……
^o^小雨羽羽：！！！她说什么？！是不是威胁你？！本羽这就去——
:)程野野子：她说……（停顿三秒）她说林宇的草稿本里，每页都画着小恐龙，和我书包上的一样。
对话框里突然安静。程野盯着姜小羽的头像，想起她在奶茶店说的“三角形便利贴是直男的定情信物”，突然听见手机震动，弹出一连串消息：
^o^小雨羽羽：靠靠靠这不就是变相告白吗！！！
^o^小雨羽羽：你知道吗？！他连数学错题本都用恐龙贴纸封皮！！！
^o^小雨羽羽：现在立刻马上！！！去问他储物柜第三层是不是藏着你的幼儿园糖纸！！！
晚风掀起窗帘，程野望着便利贴上林宇新画的小恐龙，突然发现它尾巴缠着的，正是十二年前紫藤架下的苹果糖。
键盘上落下最后一行字，窗外的脚步声停在楼下：
:)程野野子：姜小羽，你说，耳尖发红的时候，真的藏不住喜欢吗？
^o^小雨羽羽：笨蛋！他连看你的影子都耳尖红，这还不算喜欢算什么？！（附带一张模糊照片：林宇站在篮球场，望着程野背影时，后颈的小痣在夕阳里发亮）
手机屏幕映出程野发烫的脸，他突然明白，所有的侦探推理都比不上那个瞬间——当林宇转身看见他时，耳尖的红比晚霞更鲜艳，而掌心的温度，正穿过十二年的时光，轻轻握住他的手。
晚修放学铃声响过十分钟，高二（7）班的教室还亮着灯。姜小羽攥着荧光棒拐过走廊，突然看见林宇正蹲在储物柜前，指尖捏着张粉色便利贴——是程野今早塞的“记得换药哦”，角落画着歪扭的小太阳。
“喂！”她的荧光棒敲在门框上，惊得林宇慌忙把便利贴往抽屉里塞，“偷我家野野的情书，罪名可不小啊。”
林宇的耳尖瞬间红透，校服领口露出的后颈小痣在日光灯下明明灭灭。
他望着姜小羽手腕上和程野同款的小恐龙手链，突然想起接力赛那天，这个女生因为脚尖打滑害他摔倒，却在之后每天往他储物柜塞薄荷糖——当时他以为是苏爱薇送的，现在才懂，那是程野笨拙的关心。
“我没有……”他梗着脖子辩解，抽屉里露出的便利贴边角上，“L”字母被画成了篮球图案，“只是……整理东西。”
姜小羽突然凑近，看见储物柜第三层整齐码着的便利贴，每张都按日期排序，边角用透明胶仔细加固。最下面压着张泛黄的糖纸，珍珠光泽的边缘，正是程野幼儿园分给他的半块苹果糖包装。
“整理东西？”她的荧光棒戳了戳林宇发颤的指尖，“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把野野画的创可贴剪下来，贴在自己的运动护腕上？”
林宇猛地缩回手，护腕边缘露出半截粉色贴纸，卡通创可贴的角上，确实有程野标志性的小太阳。他想起上周篮球赛，程野在场边紧张得绞手指，而他戴着护腕扣篮时，仿佛带着对方的温度。
“你到底想干嘛？”姜小羽突然叉腰，荧光棒在头顶划出半圆，“之前说我们班‘恶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宝贝这些废纸？
储物柜“咔嗒”一声合上，林宇的喉结滚动两下：“那天……我膝盖的血渗进跑道，程野蹲下来捡班旗，旗角沾到我的血。”他望着姜小羽骤然睁大的眼睛，声音轻得像晚自习的风，“后来我发现，那滴血在旗面上，刚好形成个小太阳的形状。”
荧光棒“当啷”掉在地上。姜小羽想起程野总说“林宇的眼睛像淬了冰”，此刻却看见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柜上的“程”字涂鸦——那是程野上周趁他不在时偷偷写的，被他用修正液描了三遍。
“所以你就把气撒在野野身上？”她弯腰捡起荧光棒，语气却软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他躲在医务室哭了半小时，就因为你说‘恶心’？”
林宇的睫毛猛地颤动，想起接力赛那天，程野蹲在地上捡班旗，阳光穿过他微卷的发梢，在旗面上投下细碎光斑。那时他以为是挑衅，现在才懂，那是十二年来，对方无数次默默注视的其中一次。
“我……”他突然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是姜小羽上周发的朋友圈截图，配图是程野画便利贴的背影，“你说的‘野野的心意’，其实我早就在珍藏着，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初中时他藏在我水杯里的金银花，我每天都喝；高中时他塞的创可贴，我都收在铅笔盒里——”
姜小羽看着他掌心的创可贴包装，边缘确实有牙印，和程野拆包装时的习惯一模一样。原来这个总板着脸的男生，早就把所有的关心都收进了时光的糖纸。
“那你以前为什么总对他凶？”她突然戳了戳林宇的肩膀，发现对方比程野高半个头，却在提起程野时像只炸毛的猫，“昨天你把菠菜拨给苏爱薇，碗底藏着野野爱吃的脆骨，当我看不见啊？”
林宇的耳尖红到脖颈，突然转身翻出数学草稿本。姜小羽看见每道错题旁边都画着小太阳，最后一页夹着程野的幼儿园毕业照，背面写着“这个男生总把鸡腿撕成小块给我”，字迹是林宇的。
“我只是……”他突然把便利贴塞进姜小羽手里，背面用修正液写着“对不起”，“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看见他给别人递糖，比自己摔倒还疼。”
荧光棒的光映着林宇发颤的指尖，姜小羽突然想起程野说过，林宇在图书馆喂流浪猫时眼神特别温柔。原来有些喜欢，藏在别扭的指责里，藏在笨拙的收藏里，藏在每次耳尖发红的瞬间。
“笨蛋。”她突然用荧光棒敲了敲林宇的脑袋，“野野书包侧袋的水蜜桃糖，永远比别人多一颗，你以为是给谁准备的？”
储物柜的灯光在林宇眼底跳动，他看见姜小羽手腕上的小恐龙手链晃了晃，突然想起程野书包上的挂件，和他初中弄丢的那个，连尾巴弧度都一模一样。
“听着，”姜小羽突然严肃起来，荧光棒指着林宇的储物柜，“明天开始，你负责帮野野占图书馆座位，周五替他拿街舞社外套，还有——”她掏出手机晃了晃，“把你储物柜里的库里照片全换成野野的便利贴，不许反驳！”
林宇望着她较真的模样，突然想起接力赛那天，姜小羽因为自责哭断了三根荧光棒，却在第二天继续帮程野画便利贴。原来有些友情，和暗恋一样，都藏在笨拙的关心里。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不过……”他指了指姜小羽手里的荧光棒，“能教我画小太阳吗？程野说那是他的签名。”
晚自习的风掀起教室窗帘，姜小羽看着林宇在便利贴上画歪扭的太阳，突然笑出声。储物柜里的便利贴，边角虽然褶皱，却被小心地折成了永远向阳的形状。
此时程野的手机里传来一条微信：
^o^小雨羽羽：这个死直男终于被聪明伶俐的本羽搞定！[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