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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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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数学小测，林灼盯着发下来的卷子，眼睛瞪得溜圆。红色的"78"分醒目地标在右上角，旁边还有一个笑脸符号。
"我及格了！还超了这么多！"林灼一把抓住许砚的胳膊，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许砚，你看！"
许砚的目光从自己满分的试卷移到林灼的卷子上，嘴角微微上扬："进步很大。"
"都是你教得好。"林灼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我得请你吃饭！"
许砚摇摇头："不用..."
"必须的！"林灼压低声音，"我知道学校后门有家面馆，牛肉面一绝，放学去？"
许砚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林灼顿时觉得心情像气球一样飘了起来，连数学老师评讲试卷时严厉的声音都变得悦耳了许多。
放学铃一响，林灼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许砚冲出教室。九月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散了白天的闷热。两人沿着校墙外的小路走了约莫十分钟，拐进一条小巷子。
"就是这儿！"林灼推开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的门，铃铛叮当作响。
面馆里弥漫着牛肉汤的香气，几张木桌擦得发亮。林灼显然是常客，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老板，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香菜！"他朝厨房方向喊道，然后转向许砚，"我记得你不吃香菜，对吧？"
许砚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上周生物课，老师讲到香菜里的醛类物质，你说'最讨厌那个味道'。"林灼得意地眨眨眼，"我记性可好了。"
许砚低下头，耳尖微微发红。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林灼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热腾腾的面很快端上来，林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许砚则慢条斯理地吹散热气，动作优雅得像在高级餐厅。
"周末你有什么安排？"许砚突然问。
林灼咽下一口面："明天和陈予乐他们去密室逃脱，后天写作业。怎么了？"
"如果你有空..."许砚用筷子轻轻搅动面条，"周日可以去图书馆。数学还有几个薄弱点需要巩固。"
林灼差点被面汤呛到。这是许砚第一次主动约他出去。"好啊！"他答应得太快，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八度，赶紧又补充道，"我是说，有帮助的话..."
"嗯。"许砚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中央图书馆，上午九点。"
吃完面，林灼抢着付了钱。两人走出面馆时，夕阳已经西沉，天空呈现出绚丽的紫红色。
"你家住哪个方向？"林灼问。
"青山小区。"
"哇，高档住宅区啊！"林灼吹了声口哨，"我在对面的老小区，就隔一条马路。"
许砚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明天...玩得开心。"
林灼目送许砚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莫名涌起一丝失落。他摇摇头，把这奇怪的感觉甩到脑后。
周六的密室逃脱活动热闹非凡。陈予乐、姜尧、周子昂和另外几个同学组成了八人小队，选了一个恐怖医院主题的房间。
"林灼！这边！"陈予乐穿着粉色卫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一把拉住林灼的胳膊，"你负责解密，我害怕！"
昏暗的密室里，诡异的音效和突然弹出的道具引得女生们尖叫连连。林灼却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如果是许砚在这里，会如何冷静地分析每一个线索。
"林灼！发什么呆呢！"姜尧推了他一把，"密码锁！"
活动结束后，大家意犹未尽地讨论着要去喝奶茶。林灼婉拒了："明天约了人去图书馆，得早点回去准备。"
"谁啊？该不会是许砚吧？"姜尧挤眉弄眼，"最近你们形影不离啊。"
林灼感觉脸上一热："只是学习互助而已。"
"得了吧，"姜尧压低声音，"严雯说从来没见过许砚对谁这么有耐心。她当了一年物理课代表，许砚跟她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陈予乐突然插进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林灼赶紧转移话题，"下周物理实验分好组了吗？"
晚上躺在床上，林灼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半天，给许砚发了条消息：「今天密室逃脱好吓人，有个房间全是血手印」
消息显示已读，但好几分钟没有回复。林灼正后悔发了这么蠢的内容，手机突然震动。
「怕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林灼笑出声来。他迅速回复：「才没有！就是...挺刺激的。明天见！」
「嗯，早点睡。」许砚回道，然后又补了一句，「别想血手印。」
林灼把手机按在胸口，感觉心跳快得不正常。这个许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周日早上，林灼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图书馆。令他惊讶的是，许砚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摊开一本书。
"来得真早。"林灼放下书包，在对面坐下。
许砚合上书："习惯而已。"他推过来一杯奶茶，"给你带的。"
林灼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你书包侧袋经常插着这个牌子的奶茶。"许砚轻描淡写地说，却掩饰不住耳尖的红晕。
林灼心头一暖，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甜度刚好，是他最喜欢的芋圆口味。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许砚耐心地讲解着各种数学题型。与教室里严肃的氛围不同，这里的许砚似乎放松了许多，偶尔甚至会开个小玩笑。林灼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专注地学习这么久，而且开始觉得数学没那么可怕了。
"休息一下吧。"中午时分，许砚合上笔记本，"你已经坐了四个小时了。"
林灼伸了个懒腰："没想到我能坚持这么久。以前自己学习，二十分钟就走神了。"
"每个人的学习节奏不同。"许砚从包里拿出一个便当盒，"要吃吗？我多带了一些。"
林灼看着盒子里精致的饭团和水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许砚会自己做便当？还特意多带了？
"你...自己做的？"
许砚点点头："家里阿姨周末休息。"
林灼拿起一个饭团咬了一口，海苔的香气和米饭的甜味在口中扩散："太好吃了！许砚，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许砚低下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很多。"
吃完简单的午餐，许砚拿出手机："要听点音乐吗？"
林灼点点头。许砚递给他一只无线耳机，指尖不经意擦过林灼的耳廓，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舒缓的钢琴曲在耳边响起。林灼闭上眼睛，感受着音乐和阳光一起洒在脸上的温暖。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许砚正看着自己，目光柔和得不像话。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许砚先移开目光，轻咳一声："该继续学习了。"
下午的学习效率明显下降。林灼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偷看许砚低垂的睫毛和抿紧的嘴唇，而每当他抬头，又总能捕捉到许砚匆忙移开的视线。
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图书馆里的读者们纷纷抱怨着没带伞。
"看来得等雨小一点了。"林灼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叹了口气。
许砚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了，再晚图书馆要关门。"他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我带了伞，但不大。"
两人挤在小小的伞下，肩膀紧贴着肩膀。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盖过了林灼如雷的心跳。许砚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像是雨后森林的味道。
"你往这边来点，"许砚皱眉看着林灼被雨水打湿的右肩，"会淋湿。"
"没事，我..."林灼话还没说完，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碾过水坑，溅起一片水花。许砚眼疾手快地转身，用背部挡住了大部分污水，而林灼只被溅到了一点。
"许砚！你的衣服！"林灼惊呼。许砚的白色衬衫后背已经染上了一片污渍。
"没关系。"许砚平静地说，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秋风夹着雨水，打湿衣服后格外寒冷。
林灼不由分说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穿上！"
许砚摇头："你会冷..."
"我已经湿得差不多了，不差这一件。"林灼强硬地把外套披在许砚肩上，"而且你家比我远。"
许砚犹豫了一下，最终穿上了林灼的外套。衣服对许砚来说有点小，但很暖和，还带着林灼的体温和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两人走到分岔路口，雨终于小了一些。
"伞你拿着吧。"许砚把伞柄塞到林灼手里，"我已经湿了，无所谓再多淋一会儿。"
"不行！"林灼坚决地推回去，"明天记得还给我就行。"
许砚无奈，突然脱下林灼的外套递给他："那至少把这个穿上，别感冒了。"
两人在雨中推让了几个回合，最后各自妥协——许砚留下伞，林灼穿回外套。分别时，林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许砚站在雨中，白衬衫湿透贴在身上，头发滴着水，却依然挺拔如松。他朝林灼挥挥手，转身走入雨幕中。
林灼站在原地，直到许砚的身影完全消失。他的胸口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情绪，暖暖的，又带着点酸涩。
周一早晨，林灼刚进教室就发现气氛不对。几个同学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进来立刻散开，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怎么了？"林灼放下书包，问旁边的姜尧。
姜尧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点开班级群："看这个。"
群里有一条匿名消息：「震惊！高二八班某对同桌周末图书馆约会，共撑一把伞甜甜蜜蜜，疑似有情况！」
下面还附了一张模糊的照片，隐约能认出是许砚和林灼挤在一把伞下的背影。
林灼的脸"唰"地红了："谁发的？这根本..."
"得了吧，"姜尧撞了撞他的肩膀，"全班就你和许砚周日没参加班级活动。老实交代，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我们只是去学习！"林灼声音提高了八度，引得更多人看过来。
就在这时，许砚走进了教室。他穿着整洁的校服，头发一丝不苟，仿佛昨天那个淋雨的狼狈少年从未存在过。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和林灼之间来回扫视。
许砚面无表情地走到座位前，放下书包，然后转向林灼："作业写完了吗？"
就这一句平常的问话，却让林灼悬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他咧嘴一笑："当然，多亏了某人的辅导。"
许砚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教室里响起几声意味深长的"哦——"，但两人都没再理会。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将两个并排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