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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愈合之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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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愈合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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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证会当天清晨5:23，徐墨在临时监护室里替祁寒系领带。钢琴家的手指仍在不受控地颤抖，抗精神病药的副作用让他瞳孔扩散成诡异的灰蓝色。当徐墨的指尖擦过他锁骨上的"H"形烙痕时，祁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如果今天我弹到一半...像母亲那样失控..."
"那就让全世界看看真实的你。"徐墨将一枚微型耳机塞进他右耳，"不是完美钢琴家，不是实验品H-7，只是祁寒。"耳机里循环播放着两人初次合奏时即兴创作的旋律，混入了0.5赫兹的θ波——徐墨根据脑电波图纸反向编译出的"记忆稳定频率"。
祁寒低头咬住徐墨的领带尖，在上面留下齿痕："让它成为我的止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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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0AM，法庭挤满了媒体。祁教授坐在被告席，西装笔挺如常，唯有左手在膝头不停敲击《魔笛》的节奏——这是徐墨论文里记载的"谎言应激反应"。当法官要求祁寒出示证据时，全场哗然：他竟走向角落那架老旧的立式钢琴，而非投影仪。
"我母亲最后创作的，不是《安魂曲》。"祁寒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而是这个。"弹下的第一个和弦让在场所有音乐学者变色——升F小调属七和弦的变体，理论上不可能在传统钢琴上奏响的音色。
琴声响起时，徐墨启动了特殊设备。七个隐藏音箱播放出不同频率的声波，在法庭大理石墙面间形成干涉图案。灯光突然暗下，投射在墙上的竟是立体音波构成的影像：二十年前精神病院的走廊，苏媛狂奔的身影，以及...她坠楼前塞给护士的乐谱手稿。
"声学全息投影。"徐墨向震惊的法官解释，"苏媛女士把真相编码在了《安魂曲》的和声结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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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12:17，祁寒弹到第七变奏时突然停顿。他的手指痉挛着砸出杂乱音符，额头抵在琴盖上——正是徐墨第一次见他时的姿势。旁听席响起嘘声，祁教授嘴角浮现胜利的微笑。
这时徐墨走上证人席，按下平板上的按钮。祁寒的耳机里传来他们雨夜初吻时录制的环境音：雨声、喘息、以及3分17秒时祁寒那句模糊的"救救我"。钢琴家的手指突然找回力度，旋律转向D大调——徐墨眼睛的颜色。
"反对！"祁教授突然站起来，"这是心理操控——"
"不，这是治疗。"徐墨展示出祁寒这半年来的脑电波对比图，"被告利用声波覆盖记忆的实验，恰好证明了音乐也能修复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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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时刻，祁寒站在钢琴旁，手里捧着生母残缺的乐谱。当法官宣布祁教授多项罪名成立时，他平静地撕碎了乐谱——纸屑飘落中，人们才看清每片上都写着小小的音符。这些碎片落在提前布置的磁力板上，自动重组成了全新的曲谱：《愈合之音》的完整版。
"母亲真正的遗作。"祁寒第一次当众流泪，"不是关于死亡，而是..."
徐墨接上后半句："而是关于如何把伤痕变成五线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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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音乐学院，银杏叶纷飞中，祁寒演奏着《愈合之音》的最终版本。观众席上的徐墨抱着他们收养的音乐天才小雨，孩子手腕上戴着那枚从福利院找到的"H-7"铜环——现在被改造成了刻着"Hope"的手链。
演奏到高潮段落时，祁寒突然停下，向台下伸手："徐医生，这个乐章需要双钢琴。"在全场掌声中，徐墨走上舞台，他们的婚戒在聚光灯下交相辉映。
琴声再起时，有细心的听众发现——这首曲子没有休止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