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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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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积雪了。”
窗外白茫茫一片，目光所到之处皆被白雪覆盖。
远处天光还未完全恢复，静悄悄的依旧在沉睡，天际线也隐于雪色之中。
陆丛双手闭合着正在往里面吹气，试图留住点温度。
来到教室，赵开胜裹的像个熊一样，十分突兀的坐在陆丛的桌子前。
视线会不自觉的被那一坨给吸引过去。
“你也觉得我穿的太多了？”赵开胜心领神会的开口问。
陆丛坐到椅子上，“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
“卉姐已经说过我了，对吧？”赵开胜问边上人。
沈卉点点头：“是啊毕竟体积这么大。”
“唉这是我滴好妈妈给我滴爱～”赵开胜几乎是唱着说出来的。
陆丛推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
“嘿嘿嘿嘿...”赵开胜脸上的表情一变，“中午，堆雪人？打雪仗？”
陆丛赞成，每年末的第一场雪，总是要出去玩玩的。
“你就不怕被群殴？”陆丛问。
赵开胜茫然：“怎么你不跟我一组？”
沈卉在一旁突然笑出声：“你的左手跟你的右手是一组。”
赵开胜：“卉姐...”
“管他呢，叫上老高他们一起，看我不把他们砸个半死！嘿嘿。”
陆丛听着听着，就伸手往赵开胜穿的厚重卫衣的帽子底下塞。
纯天然暖手宝，就是不乖，会乱动，还会跑。
说到不乖，陆丛瞟了一眼边上的人。
今天的他也在里面穿了一件卫衣，深色的，帽子底下也很暖吧。
停！
陆丛强行让自己的大脑停止运转，真是一天天的想点有的没的。
中午吃好饭，留在教室里的人并不多，老师们也都不谋而合的随他们去，毕竟海城下雪的机会并不多。
老杨裹着他的黑色羽绒服，站在走廊上，拿着冒着热气的水杯正欣赏着雪景。
此情此景，有感而发：“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小红老师走到他身后，闻声道：“我看是你醉了。”
老杨：“...”
“哎你别躲啊！”
“高松柏你站那，对别动，我看看能不能精准投射到你。”
“我蠢啊，站着让你打我。”
“那就学委，学委你别动。”
“我也不蠢。”
赵开胜两手被雪冻的通红，笑的却比谁都开心。
赵聪自认准心不好，在一旁给高松柏捏着雪球补充弹药。
高松柏有着源源不断的弹药补给，“杀”红了眼。
最后以所有人群殴他，连带赵聪，持续五分钟后结束。
高松柏抖着身上的雪块，蹲在地上，看着赵开胜在捏小雪人，也学着他像模像样的捏着。
赵开胜一个雪人捏好，举起来说：“多可爱呀是吧陆总。”
陆丛站在他边上，脚下踩着的是为数不多的干净地，冻的瑟瑟发抖。
“可爱可爱。”陆丛敷衍说。
赵开胜给雪人的脸上戳了两个洞，随便在上面粘了两粒小石子上去，再用树枝搞了两只小手。
他把雪人递给陆丛，示意他接好。
陆丛不情愿的伸出手去接，却听见赵开胜说：“这个给延哥，陆总你的稍等我一下。”
陆丛差点没拿稳。
他看着手里的小雪人，眼睛一高一低，两条手臂也一长一短，太蠢了。
反正是给顾延的。
不过顾延好像在班级里，陆丛四处看没有发现这人。
“在找我吗？”
犹如太奶显灵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陆丛全身一抖：“哇...你吓死我了。”
当事人却云淡风轻的拍掉陆丛头顶的雪，说：“我在教室看你们迟迟不回来，就出来找找，正好看到你在找我。”
陆丛视线躲闪，心虚的说：“才没有找你，我是在找...”他看向手中的雪人，忽然灵光一闪，“找能作为他鼻子的东西。”
“随便找个石子不就好了。”
陆丛看了他一眼，“你太随便了。”
顾延不解，十分平淡的一指陆丛手中的那个雪人说：“可是这个雪人看着也很随便。”
“噗哧...”陆丛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为了看起来不是那么随便，得给他搞得好看一些才行。”
陆丛低头张望，赵老板搞的这个雪人着实娇小，实在找不到匹配的。
顾延跟随着陆丛的视线，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小节断裂的树枝，他走过去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只见他把其中的尖端折下，递到陆丛面前，“一边细一边粗，正好当鼻子。”
陆丛接过，放上去一看，还是好蠢。
“手。”陆丛说。
顾延乖乖伸手，等待着下文。
陆丛把雪人放到他手上，“这个是你的，赵老板说是给你捏的。”
顾延看着他笑而不语。
陆丛连忙又说：“不信你去问他，我才做不出这么丑的东西。”
此刻手抱着与顾延手中那个出自同一人之手的雪人的赵开胜正欢快的向他们二人跑来，听见他的陆总对他的艺术品做出如此的评价，心里冷冰冰的。
他呆站在陆丛身后，委屈的喊道：“陆总...”
陆丛尴尬的一回头，双手接过属于他的雪人，用夸张的语气称赞道：“哇这是谁捏的雪人，怎么会这么逼真，简直就跟真的一样。”
赵开胜无语道：“真的雪人是什么？假的雪人又是什么？”
陆丛哈哈一笑，“没什么，儿子你继续去玩雪吧。”
待赵开胜走后，顾延又找了个差不多的一小截树枝戳到陆丛手中的雪人脸上，“你看。”顾延抬手，“一样的。”
陆丛看着两个放在一起的雪人，真是丑的大同小异。
顾延看着雪人叹了口气说：“只可惜一会就会融化了。”
陆丛戳了戳雪人的脑袋，“化了就让赵老板在做一个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顾延摇头，“雪下几天就停了，雪停了化了就做不了了。”
雪不会无时无刻的都在下。
阴晴雨雪，永恒不变的客观规律。
从未知晓它们诞生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陆丛站到他跟前：“你真麻烦。”他说，“那就让赵老板每年的下雪天都给你做雪人，他要是没空就我来，肯定比他这个好看一万倍。”
顾延抬头对上陆丛的视线，一片片自由落体的雪花挂在面前人的头发上，扑扇着抖动落在睫毛上的冰晶。
如此雪景，甚是好看。
“好。”他回答。
“同学们都回教室啦！适当放松可别感冒了！”
远处的老师在高处呼喊提醒。
“走吧。”顾延看着手里的小家伙，一时间不知道是把他带去教室呢，还是随处搁置。
这时，赵开胜又端着他新鲜出炉的小雪人匆匆赶来，他一指边上被白雪覆盖的草丛地，说：“放着，好看！”
三人把三个雪人一字排开放在地上，离远一点看甚是搞笑。
歪七扭八的小手、眼睛、鼻子，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个最适合他们的地方。
雪下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在隔天清晨渐渐息鼓，还意外的出了个太阳。
冰雪消融，吸走了大部分的热气，陆丛终是忍受不了这个温度，败下阵来，穿上了他的冬季校服。
别说，效果还挺好。
就是难看。
“咳咳...”
前桌的赵开胜已经连续咳嗽一个上午，他说他憋不住，嗓子痒，陆丛说是他昨天太开心的代价。
赵开胜内心眼泪狂流。
陆丛向来身体好，从小到大除了普通感冒也没生过其他什么疾病，连感冒都少有。他最近都有点冒出养生这个念头了，应该说是已经开始实践。
他往赵开胜杯子里接了点儿热水递给他，顺便数落了一通：“你看看你看看，一个个的...”他看向顾延，连带的说，“身体都不好。”
顾延无辜躺枪，自称那叫水土不服。
“我网购了点枸杞，明天到，我给你带点来你泡着补补身子。”
赵开胜摸着灌满水的肚子，还有卡在嗓子眼里随时会一涌而出的水，就差冒泡了，“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要买枸杞，但我还是感谢你。”
陆丛眉眼一弯：“不客气。”
隔天一早，陆丛踏进教室后门，就看见顾延正摸着一个人的后背，那个人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探头一看：“赵老板，您可别死在我座位上啊！”
赵开胜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憋出几个字来反驳：“去你的，我咳咳...好...的很，咳咳...”
陆丛苦笑，这哪是好的了一点啊。
顾延拍着赵开胜的后背，感受着来自羽绒服的柔软和蓬松感，感觉每一掌都打在轻飘飘的羽毛上。
“你看起来很不好...”顾延说着大实话，“要不我去帮你请个假？今天回家去休息吧。”
赵开胜摆摆手，挺直腰板：“没事儿，谢谢延哥，我好多了。”起身坐回自己位置上。
陆丛如约拿出几粒枸杞，往赵开胜的杯子里放，余光注意到顾延一直看着自己，他问：“你也要？”
只见顾延摇摇头，表示拒绝，说着不好喝。
陆丛却说：“良药苦口，你不懂。还得要适量，随便来几颗暖暖身子就行了昂，太多也不好。”
赵开胜：“谢谢陆总，待小弟康复一定会拎着一整袋旺旺大礼包去感谢你。”
陆丛：“滚。”
赵开胜：“离开我谁还把你当小孩。”
陆丛：“滚的远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