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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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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迟未闻言，也不急着反驳，反而挑起一边眉毛，饶有兴致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祁沐元斟酌着说：“你当时把我拉去其他地方说话，我背对着大家，回头发现以你的角度是可以看见再也那个方向的所有人，包括站在她后面的张常。所以你一直往我身后看，其实是在观察张常，后面你能及时救下再也，也是因为你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张常情况不对。”
柏迟未不辩解，问：“没了？就凭这一点你就认为我是知道张常被咬的吗？”
祁沐元想了想，说：“还有，我刚来的时候，和大家说了一句话，只有张常回应了我，但是你突然站出来把我们两个隔开了，是不是因为你担心他会变异？”
“……”
柏迟未有些语塞，沉默了半天说：“也许吧。”
这可把祁沐元急死了，问：“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柏迟未还是承认了，说：“我确实知道。”
祁沐元特别激动，但也记得控制音量，“你果然知道！可你为什么要帮着他瞒住大家呢？而且你也不能确定他的潜伏期有多久，万一在路上就变成丧尸把你们咬了呢？万一在这里你一个不小心没看住，那我们所有人不都危险了吗？”
柏迟未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解释，“知道他被咬的时候，我本来想直接把他杀了的，但他跪下来求我，让我给他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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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柏油路上，几辆重卡车行驶着，将路边偶尔出现的几只丧尸远远甩在后面。
张常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左手拿起对讲机，说：“喂喂，大家，你们那边还好吗？”
李盛德：“一切都好，不过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了，待会儿还是找个地方停下来吃点东西。”
张常：“行，开了这么长时间车，确实有点累了。”
他们商量好，在又开了一段时间车后，找了一个空旷且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物的地方，停下来休整。
十几个人拿着武器谨慎地从车上下来，在附近仔细搜查，将数量不多的丧尸全部杀死，才放下心来围一圈坐着。
现在天还很亮，这些人不敢在晚上休息，夜间不好视物，更容易出意外。
张常靠在背包上，拿出没有味道的营养剂，用牙咬开猛灌了一口，惬意道：“嗯，香！还是西瓜味的，大热天的真是解暑。”
坐他边上的男生看着年龄不大，笑着说：“明明吃起来什么味道都没有嘛，常哥老自己骗自己。”
一帮人在那里大笑，张常装作恼怒的样子，往男生身上使劲一压，说：“好啊你王小乐，你哥这次好心让你跟着一起来，你居然敢打趣上你哥了，看我下次出来还带不带你！”
“别啊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下次说什么都得带我。”
李盛德看着俩人打闹，心情很轻松，问重新坐回去的张常，“你这次怎么把小乐带上了，他年龄这么小。”
王小乐赶紧为自己澄清，说：“不小了哥！前天过了生日就成年了。”
张常抬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哼笑，说：“这小子主意可大着呢，屁大点儿的时候就跟在我后头嚷着要和我一块儿出门，我说外面多危险呐，死活不听。现在终于够到年龄了，天天求着我让我带他去领物资，给我烦得头疼。”
王小乐嘿嘿傻笑，说：“奶奶都同意了的。”
张常没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教训他：“你奶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得天天操心你，你这次出来你奶担心得一晚上没睡着，你说说你，犟得很！”
埋汰完，张常又夸他，“但是小乐确实是个好孩子，打小就愿意担事儿，一点儿不怂！你像有些区的，多壮的汉子啊，一听要去领物资，一个个的都说怕死不敢去，哪像我们小乐，人小，胆儿大！”
李盛德说：“等回去了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人家小乐。”
张常：“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奖励少不了他的。杨哥他们前几天出去后还没回来呢，我们区这回差点又没凑齐人，说起来要不是小乐顶上来了，又得往你们区借人了。”
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就逮着王小乐使劲夸，给他羞得不好意思抬头。
但是李盛德也替他们愁，说：“你们区老这么也不是个办法，看到时候能不能搞点儿什么福利，让别的区的人往你们那儿迁，多点儿劳动力压力也没这么大。”
张常苦笑，说：“唉，哥，我们早想过了，但是A5的情况你也知道，根本拿不出来啥好处给人家，人家凭啥愿意来，这事儿以后看着办吧。”
听他这么说，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有人见状讲个笑话岔过去了。
眼见天快黑了，他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把吃的喝的重新装进包里，每个人找到各自的车准备启程。
“等会儿，该死的，我这辆车漏油了！”有人骂道。
其他人走过去看情况，李盛德对着车检查一遍，说：“应该是密封件老化了。”
“操，破车，早不坏晚不坏，非坏在这个时候耽误事儿！”
两个人被派过去放哨，其中一个盯着远处看了一会儿，不确定地捣另一人，说：“诶，你看那儿，那儿什么情况，怎么一堆黑的？”
距离远两个人都看不清，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看清发现是一大批丧尸正往这里来，他们俩吓得立马往回跑，大声喊：“快！有一群丧尸过来了，咱们现在得赶紧走！”
“这车怎么办？”
“你傻啊，都这个时候了还管车干嘛，先走，一会儿来不及了。”
那人不想放弃，问：“有没有人能修！万一修好了呢，这一车能拉不少物资呢，够多少人活了！咋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常骂他：“你命就不要了？大不了每辆车东西都多塞点！快走吧！”
拖了这会儿功夫，赶来的丧尸都到了站这儿都能看见的距离了，他们赶紧拉着一脸心疼的男人上车。
但是人已经被那批丧尸发现了，一群丧尸怒吼着加快了速度，在发动车子前有几只甚至就扑了上来。
这些人不敢跟这群丧尸纠缠，一脚油门把丧尸碾过去，开出去几步路又被前面的丧尸堵住，丧尸数量太多，他们没办法直接强硬地把车开过去。
李盛德心里一沉，拿起对讲机，说：“待会儿我开车冲在前面，看能不能撞出来一条路，你们一定注意跟上，不要掉队，”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这种情况了，咱们所有人…都做好准备…”
至于是什么准备，不用多说，这些人心里都很清楚。
李盛德盯着丧尸群，观察哪个位置丧尸数量少点，他就开车往那里开路，但是卡车发动的声音会把另一边的丧尸吸引过来，走了两步路又被堵着，他们被困在这里举步维艰。
丧尸没有理智地往车上撞，很快玻璃上被糊满了血，还有黄色的东西夹杂其中，碎肉成块地黏在上面。
即使是重卡车，在这么多丧尸的撞击下，也变得开始晃动，车里的人情绪紧绷着，绝望地认为就要被困死在这里。
在这种死亡围绕的恐惧气氛下，有人咬牙做出了决定，他拿起对讲机，说：“大家伙，听我说！我待会儿上到车顶，把丧尸尽量吸引过来，你们就趁这个时候，能走就走！”
他的同伴想拦下他，张开嘴又只能把话咽下去，他嘶哑着声音打开对讲机，说：“余强，你闺女…我们会照顾好。”
他们实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余强开窗灵活地爬到车顶，他张开手臂，大喊：“狗日的，都过来吧，你们这些杂碎！”
“老子不怕你们，来啊！你们来啊！”
“老子窝窝囊囊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够了！你们这些吃人的怪种，去死吧！”
大部分丧尸被他的动静吸引过去，他们围着余强的车，往上扑跃、攀爬，余强在上面险些站不稳被撞下去。
其余人看准时机，趁着大部分丧尸围在余强那里，狠心把车开走。
在杀了先爬上来的一些丧尸后，余强有些力竭，动作开始迟缓，一个闪身没躲过，被眼前的丧尸扒住肩膀，行动被限制，他又被身后追上来的丧尸扑上。
肉被不停撕咬下来，余强流着泪，抖着嗓子努力笑出一声，叫嚣道：“老子…老子不怕你们…”
余强很快就被淹没在丧尸堆里，那些丧尸又跑去追还没有开出去多远的车。
一到被围堵到走不动的时候，其他人就效仿着余强的做法，挨个站出来吸引丧尸，给同伴争取逃命的时间。
他们这些人求生的路，是用一条条人命堆出来的。
可惜命运总是会戏耍苦命人，有几辆车卷进去的尸体太多，导致轮胎无法转动，只能被迫停在那里。
李盛德怒砸方向盘，喊道：“趁后面还没有那么多丧尸追来，你们赶紧下车，上到其他车里面，动作要快！”
张常对王小乐说：“听着，待会儿一下车你就往前跑，哥给你垫后，你别管那么多，记住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