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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橙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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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一家咖啡厅,店里基本没什么人,角落里坐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性Beta。一头大波浪卷随意散落肩头,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高知女性的魅力,和Omega相比也毫不逊色。
桌角的美式冰块已经化得完全,杯沿落下一圈水痕。
一位Alpha男士点了一杯冰美式端过去,彬彬有礼道:“你好,美丽的女士,介意帮你换一杯新的咖啡吗?”
这位女士抬起头看了看西装革履的男士确定不是店员后,拒绝得干净利索:“介意,我只喝自己点的。”
Alpha锲而不舍:“冰化了,咖啡就淡了,不妨尝尝看我这杯,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女士抿抿嘴,有点烦了,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Alpha身后有声音响起。
“等很久了?”万曔对着女士微笑点头致歉,眼神看向Alpha问道,“认识?”
女士回了个微笑道:“不认识,非要请我喝咖啡。”
万曔看向Alpha劝道:“咖啡喝多了不好,您拿回去吧。”
Alpha本以为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万曔是个Alpha,想要顺着台阶下了,却瞥见万曔后脖颈上的腺体后知后觉是个Omega。这么好看的Omega他也是色欲熏心了,脱口而出:“她不要,你要吗?”
万曔不屑地暗讽了句:“您这杯咖啡倒是买得挺划算。”
Alpha原本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后才反应过来万曔骂他行为廉价,气急败坏又奈何体型上不占优势,欺软怕硬地把矛头指向女士,骂了句:“嘁,不就是个Beta嘛,Beta和Omega是没有好结果的。”
而后不等两人反应,走了。
“闫麒,刚刚那人的话你别放心上。”万曔安慰道。
闫麒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放心,这种话我听得多了去了。Beta怎么了,我这长相什么性别都精彩。”
这句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万曔忍不住感慨道:“你变了不少。”
闫麒心怀感激道:“这也多亏了当年你和沈教授。”
“别这么说,我们只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主要还是在于你自己。”意识到话题越扯越远,万曔回到正题道,“好了,不叙旧了,你这次找我是?”
“我们换个地方说。”闫麒起身利索收拾完东西,带着万曔坐上自己的车。
车子一路行驶到远郊,在一家没有招牌的店门口停下。
门头很小,乍一看还以为是农家,进去以后却别有洞天。门内是个小院,院里各色花草排布雅致。再往里走是一片竹林,竹林里小道曲折,如果不是跟着闫麒,自己恐怕能迷失在里面。竹林出来以后是间独立的小房间,私密性极高,看整体布置就是个走小而美的会员制店铺,很适合会见高端客户密谈。
坐定后,闫麒给万曔沏上茶,而后介绍道:“这家店是我和一些Beta小姐妹开的,算是主业。这么多年也一直很想感谢你和沈教授,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请你吃顿饭。”
闫麒是当年沈轶理伪造报告书救下来的Beta。当年她逃出那个吞髓食骨的家庭后毅然决然打胎,一边打工一边接受治疗。因为伪造的事,沈轶理不方便和她有太多交集,委托万曔给她打过几次钱,后来万曔就干脆资助她上了大学。
再之后伪造的事被举报,双方就不得不断了联系,直到前阵子万曔从赵巷村回来后接到了闫麒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闫麒没有多说,只说是关于沈轶理的事,她有点事要告诉万曔。电话里不方便,后面会找时间约他见面聊。万曔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说话间,菜已经上来了。坐了一下午车,万曔已经饥肠辘辘,也不客气了。菜都是当地特色菜,所谓特色其实也就是家家都有,算不上稀奇,但贵在新鲜讲究的食材和精雕细琢的味道。
吃着饭,闫麒依旧是说不完的感谢。“万哥,真的很感谢你当初让我上了大学。我现在还在做立上集团董事长的翻译,过得还可以。不,不能说还可以,是非常好了。这样的生活以前的想都不敢想。所以万哥,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沈教授的事,你别插手了。你改变不了什么,弄不好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万曔夹菜的手一滞,一块胡萝卜从筷子之间滑出落回盘子里。他回过神,把那块胡萝卜又重新夹起来放入自己的碗里。
“晁曦请你来当说客的?”他问,语气像陈年死水,泛不动涟漪。
闫麒笑笑,了了清风拂去,否认道:“利一的晁总?我和他没那么熟,我是沈教授的说客。”
万曔抬眼看了看她,实在从这和煦的笑容里看不出什么,又低下眉眼,继续吃饭。在无声中默许了她的身份。
于是闫麒开始当起了一个称职的说客。“你最近在查利一,但晁曦和你都太了解对方了,所以不可能查出来什么的。而且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利一是利益既得者的,但其实平台的收益也很大。利一生产的仿制药艾洛林上的利益再加上他们独家代理的进口药w311,综合下来立上才是最大利益获得者。立上能有现在的实力不仅仅是做这个行业早,而是郁时威黑白通吃,这个人很危险。所以不要再查这件事了,没必要也没好处。”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万曔问。
一个翻译哪怕合作得再深入,这么敏感的部分是不可能触及的,而利一的事情就更加没理由。利一早年确实和立上捆绑很深,但这几年随着利一发展,他和晁曦都有意削弱了立上的平台占比,以减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他们自己说的,当然不是说给我听的。郁时威有心把我培养成自己人,所以经常照顾我这里的生意,有些私密的谈话几乎都安排在我的店里。”
闫麒的坦诚让万曔有些惊讶。他不禁劝道:“我和你已经多年不联系了,当年接触也不深,你不够了解我的为人。哪怕以前帮过你,都是在我能力所及之内,算不上什么。既然你知道立上的水深,就不该告诉我这些。今天我就当没听过,以后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些事。”
闫麒依旧笑着,调侃道:“我要不说出来,你也不会信我不是吗?”
万曔哑口无言。
闫麒继续道:“你同沈教授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都是顶聪明的人。耍心眼是行不通的,除此以外我能捧得出来的就是一颗真心。你是顶聪明的人也是顶好的人,所以即使知道寻找真相这条路危险重重,也一定会铤而走险。我和沈教授一样,如果有可能也希望你不要走这条路。”
帮忙是举手之劳,信任确实千金难换。闫麒和这个圈子打交道了多年,太知道如何等价交换。
“况且利一晁总也没少推波助澜。沈教授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希望自己最后的生命能发挥点价值,所以法庭上会把所有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个泥潭子,你费尽心思踏进去了也于事无补,只会害得自己沾上腥。”
万曔微眯着眼,消化着闫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