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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邻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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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这道数学题你做出来了吗？"邻桌的女生探过头，马尾辫扫过林羽的数学练习册。她叫程橙，开学三天已经用三十八种不同口味的糖果打开了林羽的防备。
林羽刚要转头，后脑勺突然被篮球砸了个正着。
"砰！"
"抱歉啊书呆子！"苏然接住反弹回去的篮球，运球动作行云流水，"接着！"篮球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不偏不倚落进林羽的课桌抽屉。
整个教室笑了起来。旁边的程橙手忙脚乱接住险些掉落的橘子味棒棒糖
"苏然！"班主任老张抱着教案进来教室，把教材摔到讲桌上，粉笔盒在讲台上震得哐当作响，"你给我去走廊罚站！"
苏然脸皮厚的，三两步蹿上讲台，抱着篮球说："老师，这题我解出来了。"他随手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写下流畅的解题步骤，末尾还画了个简易的笑脸
老张扶了扶老花镜生气的说："你——"话音未落，苏然突然转身朝林羽眨眼："书呆子，放学教我画素描？"然后跑出教室
"苏然！"老张的怒吼追着人影撞在门框上。程橙憋笑憋得发抖，突然往林羽手里塞了颗柠檬糖，小声说"吃甜的能缓解焦虑哦。"
午休时分，林羽在画室角落擦拭画板。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调色盘上切割出细碎的光斑。忽然有冰镇汽水的凉意贴上后颈。
"艺术生就活该被当成书呆子？"苏然盘腿坐在窗台上，咬开汽水拉环时带出清脆的"咔嗒"声，"昨天老张骂我，真当我是软柿子？"
林羽手一抖，浅蓝色颜料溅在帆布鞋上。苏然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上他的耳垂："你耳朵红了。"
"别靠这么近。"林羽慌忙后退，后背抵上画架。暧昧的气味在两人之间悄然弥漫开来，苏然校服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
窗外突然传来惊呼。两人同时转头，看见程橙举着手机录像，马尾辫在风里乱成鸟窝俏皮的说："快看！苏然学长又在欺负转学生！这能发抖音涨粉！"
苏然箭步冲过去抢手机，程橙灵巧地闪到画架后面。林羽的素描本被撞落在地，一张未完成的肖像素描滑到苏然脚边——画中人身着篮球服，侧脸在逆光中线条模糊，唯有右眼下方的泪痣清晰可见。
"原来你一直在画我。"苏然弯腰捡起素描本，指尖擦过泪痣的线条，"上周我打完球在器材室换衣服，你躲在门后偷看？"
"我、我只是路过！"林羽感觉耳膜在嗡嗡作响，"那天你打球摔倒了，我...我去拿创可贴。"
程橙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创可贴？我记得苏然膝盖上的伤口，是上周三篮球赛被陈默撞的吧？"她晃了晃手机，"要不要我证明呀。
苏然突然沉默。林羽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节泛白。那个总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此刻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影像。
"陈默是体育特招生的关系户。"苏然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上周他把替补队员的膝盖撞裂，教练却说那是正常对抗。"篮球从他手中滚落，在地板上弹跳着滚到林羽脚边，"知道为什么我总在午休来画室吗？"
林羽摇头。阳光移过苏然的侧脸，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阴影。
"因为只有这时候，"苏然用鞋尖轻轻拨正歪斜的画架，"看见你在认真画画的样子，莫名的会觉得心安。"
窗外蝉鸣突然尖锐起来。程橙的远去的脚步声渐远，隐约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喂？美术社吗？我们学校有个超——级——帅的阴郁系学霸......"
苏然起身时带起一阵薄荷香，拿起篮球，叫上林羽说：走，陪我去操场打篮球。林羽鬼使神差的就放下画笔，跟着苏然去了。
篮球场上，苏然突然把球抛向林羽："接好了！"
林羽本能地跃起，帆布鞋在空中划出弧线。篮球擦过指尖，稳稳落进筐里。落地踉跄了一下，苏然瞬间跑过来扶住林羽
"看来书呆子也有运动细胞。"苏然勾起嘴角，眼尾却微微下垂，"下周篮球联赛，给你留个观众席，要不要来看"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好似阴魂不散的程橙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操场跑道上夸张的说，："我、我把刚才录的发了抖音，标题就叫'校园男妈妈与冰山校霸'......"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林羽看着刚才程橙手机屏幕里，刚才录下的逆光的身影，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蝉鸣喧嚣的午后。被推进储物柜的素描本，散落满地的炭笔，还有监控录像里永远模糊的轮廓。
原来有些相遇，早就在逆光处悄然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