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
-
游行当天阳光刺眼，艾德站在囚车旁，手心全是汗水。莱恩被锁在一个特制的展示笼中，笼子安装在装饰华丽的马车上。他被迫穿上了一件象征投降的黑色长袍，银发被粗暴地剪短，露出尖尖的耳朵和颈后淡青色的血管。但即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惊人的尊严，挺直脊背，面无表情地承受着人群的嘲弄和辱骂
"看啊！那就是维洛雷斯的怪物！"
"听说他喝人血！"
"应该当场处决他！"
艾德看到莱恩的手指紧紧攥住笼栏，指节发白，但他脸上没有显露出一丝情绪。只有艾德注意到，当有人向笼子扔烂水果时，莱恩的睫毛会轻微地颤动
"别理会他们，"艾德小声说，趁着没人注意时靠近笼子，"他们都是无知的人"
莱恩的目光短暂地扫过艾德的脸，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你不怕被人看到和野兽说话吗，驯兽师？"
"我负责确保你...表现良好，"艾德回答，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交流是工作的一部分"
莱恩轻笑一声，那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自欺欺人"
游行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夜幕降临时，艾德已经筋疲力尽。莱恩被重新关回城堡地牢的金笼中，艾德则被召去向国王汇报
"他表现得异常温顺，"国王的谋臣拉姆齐眯起眼睛打量着艾德，"你用了什么方法？之前的驯兽师都没能让他屈服"
艾德低下头："我只是...和他交谈，大人。没有使用特殊手段"
"有趣，"拉姆齐抚摸着下巴，"看来野兽也会选择听某些人的话。从今天起，你被指定为莱恩·维洛雷斯的专属驯兽师。确保他继续'表现良好'——我们很快会需要他在正式投降仪式上公开认罪"
艾德感到一阵不安："认罪？他...会被怎样处置？"
拉姆齐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东境的最后一位皇子？当然是公开处决，以绝后患。你的工作是确保他活到那一天"
回到地牢时，艾德的手在发抖。莱恩正坐在笼子里，借着微弱的光线阅读——不知他怎么弄到的一本破旧的书。看到艾德进来，他合上书页，锐利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驯兽师的不安
"坏消息？"莱恩平静地问
艾德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打开随身带来的餐盒，取出比平时丰盛得多的食物——新鲜面包、奶酪甚至一小瓶葡萄酒，从笼子的特殊开口递进去
"国王命令我成为你的专属看护，"他最终说道，回避了关于处决的部分，"这意味着我们会有更多...相处时间"
莱恩接过食物，优雅地掰开面包，动作完全符合皇室礼仪："而你为此感到困扰？"
"不，只是..."艾德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你不是真正的野兽，但也不是普通的囚犯"
莱恩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艾德："诚实。令人耳目一新。"他啜饮了一口葡萄酒，喉结上下滚动，"那么我也诚实相告：我痛恨你和你的国王，痛恨这座城堡里的每一个人。但如果必须有个看守，我宁愿是你"
艾德惊讶地抬头："为什么？"
莱恩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因为当你看我时，你的眼中没有他们那种嗜血的兴奋。只有...困惑。这很有趣"
那天晚上，艾德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站在一片银色森林中，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等他——莱恩，但不同于笼中的憔悴模样，梦中的他穿着华丽的银蓝色长袍，头戴水晶王冠，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不是真实的我，"梦中的莱恩说，"也不是虚假的我。记住这一点，艾德·霍尔特"
艾德醒来时，地牢的晨光正透过高窗洒落。他发现自己迫切地想见到莱恩，想确认那个梦是否只是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