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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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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发生在艾德成为莱恩专属驯兽师的第三个月
那天他带来了一篮新鲜草莓——莱恩曾随口提过这是他在东境时最爱的水果。皇子看到草莓时明显怔住了，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艾德无法解读的情绪
"你不喜欢？"艾德有些失望地问
莱恩拿起一颗草莓，指尖轻抚过鲜红的表面："不，只是...想起一些事。"他咬了一口，汁液染红了他的薄唇，"甜得恰到好处，就像水晶宫后花园里种的"
艾德不由自主地盯着莱恩的嘴唇看，然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你...想念那里吗？"
"每一天，"莱恩轻声回答，"每一刻。"他突然抬头，目光灼灼，"艾德，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会怎么处理？"
艾德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守卫在附近："这取决于秘密的性质"
莱恩靠近笼栏，声音压得极低："我不是莱恩·维洛雷斯"
艾德瞪大眼睛："什么？"
"我是说，我不是真正的皇子，"假莱恩——或者无论他是谁——苦笑着解释，"真正的莱恩·维洛雷斯在城破前就逃走了。我只是个替身，一个被施了变形魔法的死囚"
艾德的大脑一片混乱："但...你的眼睛，你的举止，那些只有皇室成员才知道的事情..."
"变形魔法很彻底，连记忆都被部分复制，"假莱恩说，"至于举止和教育...我在成为替身前曾是东境一个小贵族的儿子，受过基本训练。"他苦笑一声，"讽刺的是，现在维洛雷斯家可能只剩我一个'成员'了——真皇子恐怕早已死在逃亡路上"
艾德感到一阵眩晕，过去几个月的相处、那些深夜的交谈、那几乎要突破界限的微妙情愫——全都是基于一个谎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艾德质问，声音因受伤而尖锐，"看我傻乎乎地崇拜一个假皇子很有趣吗？"
假莱恩——艾德现在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因为...因为我不再想对你撒谎。特别是..."他停顿了一下，紫眼睛直视艾德，"特别是当你看着我的时候"
艾德站起身，感到被背叛的愤怒和说不清的失落："我需要时间...思考"
他转身离开，没有看到身后笼中人伸出的手，也没有听到那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对不起"
确认地牢只剩他们后，凯尔突然抓住艾德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现在你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非人类的共振，"还要坚持你可笑的拯救计划吗，驯兽师？"
艾德没有抽手，反而用另一只手覆上凯尔的手背。接触的瞬间，他感到某种古老的力量在血脉中苏醒，眼前闪过陌生画面：黑色巨龙翱翔于雪山之巅，月光下的人形剪影，燃烧的水晶宫殿...
"那些是...你的记忆？"艾德震惊地问
凯尔猛地抽回手，鳞片完全消退，重新变回苍白人类肌肤："不可能...除非你是..."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艾德，"龙语者血脉应该早已断绝"
原来艾德祖上曾是与龙族缔结契约的古老家族，能理解龙语并与龙族心灵感应。这解释了为何他能轻易感知魔法流动，为何凯尔的笼子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我父亲说我们家族有驯服野兽的天赋，"艾德苦笑，"没想到是这种'驯服' "
凯尔的表情突然变得危险而诱惑："知道龙语者对龙族意味着什么吗？"他贴近笼栏，呼吸灼热，"自古只有两种结局——成为誓约伴侣，或者..."他的指甲突然延长成利爪，"被挖出心脏"
艾德没有后退："你不会那么做"
"这么确定？"凯尔露出尖锐的犬齿
"因为你看着我的眼神，"艾德轻触凯尔脸颊，"和我在水晶宫梦里看到的一样"
凯尔如遭雷击。那个梦不是巧合，而是龙族与龙语者之间的血脉共鸣。他颓然后退，终于坦白全部真相：黑龙族与维洛雷斯皇室的世仇，他父母因爱上人类而被同类处决，他被猎龙人俘虏后改造成皇子替身的全部经历
"每次变形都会加速银钉毒素蔓延，"凯尔扯开衣领露出心口蔓延的黑色血管，"不出三个月就会彻底龙化，届时不是被猎杀就是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他惨笑，"所以你的拯救计划对注定死亡的囚徒毫无意义"
艾德感到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他想起驯兽师的第一课：最危险的笼子，是困住心灵的囚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