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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阿克塞尔 ...

  •   “我暂时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能送给你,所以先欠着。这是我家的钥匙,随时欢迎……”

      莱斯蒙德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串钥匙,“有几套房子,不过常住的只有一套。”

      “我的房子并不常住,钥匙也没带在身上。下次见面时再把它带给你。”

      阿克塞尔的光脑忽然震动起来,他稍微看了一眼信息,然后摁住光脑侧边,将它熄屏。

      能在这个时候让上将分身的,一定是紧急的消息。

      事实的确如此,安利杰带来了紧急的战报:域外生物发生异变,前线战况危急。

      一句话,打破了虚幻的平静。

      谈心结束后,莱斯蒙德本想回停机场去,他还是放不下成堆的工作。

      短暂的轻松过后,还有残酷的现实要面对啊。

      他忽然被阿克塞尔轻轻拉住。

      “如果我……不,你希望我做什么吗?或者说,你对这段关系有什么期待吗?”

      阿克塞尔的语气难得有些迟疑。

      阿克塞尔的本意是,在离开之前做些准备,至少能满足他的一部分需求。

      在莱斯蒙德耳里,这话有些呆板,好似在完成他布置的任务一样。不过军雌都这样,一本正经地说些奇怪的话。

      他认真思考后,答道,“我希望我们能经常在一起,见面……或是什么的?”

      住一起也可以,不过这话说不出口呀。

      莱斯蒙德一个虫的生活很孤单。

      但是作为一只要面子的雄虫,他只能说道这个地步了。

      雌父雄父曾评价他:非常黏糊,而且很缺乏安全感。

      莱斯蒙德一开始极力否认的,不过后来也默认了这句话。

      毕竟种种事实证明,他性格的确如此。十分怕黑,不喜欢独自待着,对情感偶尔很迟钝。

      莱斯蒙德没想过原因,他只觉得是从蛋里带出来的天性。

      最近那种不安感更严重了。

      自从他的雌父雄父都被抓进去之后,他发现自己每晚都难以入睡,被沉重的心情压到喘不过气。无数次地把头闷在枕头里想着:如果还有以后,一定要把那群神经病雄虫全都杀了。

      当然,这些都不足为外虫道也,毕竟谁不是在痛苦地工作呢?他也不能随意就将这些压力分享给贝利诺中将。

      中将肯定比他更加操劳,好歹自己还是生活优渥的雄虫,不用上战场。

      也许这就是生活,哎。就这样欲言又止,却还是想要相互取暖。

      莱斯蒙德出神地想着,思绪渐渐转移到虫生哲理上去。

      “……”

      阿克塞尔的神色变了又变,始终没能回应。

      “我会尽力……不过很抱歉,我过两天要出差一趟,回来的时间暂且不确定。”

      “在我离开前,会处理好答应你的事情。”

      莱斯蒙德挑挑眉,似乎有些疑惑,对方刚调遣到主星不久,这么快又要外派?不过对方没有明说,他也就没问。

      莱斯蒙德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掩盖住几分落寞的神色:“那我在主星等你。”

      “……嗯。”

      ————

      科契尔·费谢曾经作为军雌,因伤退役,他的黑市交易案件查出新的线索,和他利用军部的旧职有关。于是他的拘禁地点经过操作后转移到军部。

      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被放了,毕竟军部总长都已经站队。

      莱斯蒙德明白这是塞林格家为了尽快把他雌父放出来,军部的虫才会直接站出来背锅。

      由于他的雄父还没有被放出来,所以雌父科契尔先回到了虫崽家里。

      莱斯蒙德接到消息,扔下会议,迅速坐星舰赶回家。

      他急忙将钥匙怼上锁孔,由于紧张,好几次没能合进去。

      他终于把门推开,径直跨进客厅。只看见雌虫的外套搭在扶手上,而他则是靠着柔软的沙发小憩,胸口缠满带血的绷带,手臂上的伤口愈上涂满黑紫色的药水。

      莱斯蒙德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愤怒、心酸、还是喜悦。他压低眼睫,嘴唇紧紧抿着,走到雌父身边。

      “对不起,雌父。”

      科契尔睁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自家虫崽,“有什么对不起的……坐下吧。”

      莱斯蒙德慢慢坐到他身边,坐姿拘谨,谨慎地不挨到伤口。

      科契尔却是忽然拥抱了上来,一只手紧紧揉着他的脑袋。自他成年后,他和雌父就很少有这样的交流。

      莱斯蒙德眼睛有些酸涩,哑然到,“雌父,你的伤……”

      “辛苦我们家的莱曼了……好了,我已经回来了,不担心。”

      “你雄父也会回来的,是我们不好,让你自己承担这么多。”科契尔的语气很温和,莱斯蒙德实在没忍住心中蔓延的情绪,回抱住雌父。

      是啊,起码一切都在变好。

      在塞林格家族的协助下,这场斗争渐渐由一边倒的败局趋向白热化。导火索是博维·金维亚从拘留处逃走。

      有了塞林格的虫在警署内部打配合,他们很快把雄父救出来。

      反正对方也用尽不合法的手段把区长关起来,那么他们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脸面,而且警署的虫已经为了得到证据坐实罪名而不择手段,给他雄父下药。

      目前博维·金维亚被虽然被注射了一定量溶解脑神经元的禁药,但还没有造成十分严重的损伤。虽然这也算是个非常恶劣的结果。

      理事会内。

      “虫屎、虫屎!塞林格,你们什么时候跟金维亚搅在一起去了?”现任副理事长怒把文件摔在桌上,显然对博维·金维亚被放走的消息十分愤懑。

      理事会内同样有塞林格家族的某只雄虫,不过出于抑制家族权利,塞林格家在理事会内地位并不高。

      乔·塞林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答到:“你自己去问莱斯蒙德呗,说不定是他给上将下迷药了。”

      “反正他俩现在爱得难舍难分,你可以收收那些小算盘了。想要横插一脚,就要做好把脚留下的准备。”

      他说得轻飘飘,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困了,我下班回去睡觉了。”

      副理事长气得鼻孔直吭气。

      显然,家族联合的原因不可能是什么“爱得难舍难分”,乔的一张嘴气死虫不偿命。更何况结婚的虫还是那个阿克塞尔,那个阿克塞尔不是厌雄?

      阿克塞尔实际上厌不厌雄另说,其实副理事长以前也打过塞林格的主意,只是被上将拒了。从此他就到处宣扬阿克塞尔厌雄,不会和雄虫结婚的美名。

      自己的得不到,别的虫也不能占了便宜!

      “你给我站住!”副理事长涨红了脸。

      “我不站住你能怎么样?把我开除?”

      乔·塞林格微微侧头,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反正他在理事会也没什么实权,死猪不怕开水烫。

      “不用关心我,有时间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毕竟副理事长你可是带头整金维亚家的虫呢……”

      理事会内不准抽烟,所以他叼了根棒棒糖,大摇大摆地回家去了。

      副理事长重重把拳头锤在桌上,“混账东西!你们,看什么看!去挖资料啊!”

      “你们以为没整死金维亚,我们还有活路吗?”

      “莱斯蒙德那虫根本不是善茬!”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哦?想不到副理事长阁下竟然是这样看我的。”

      副理事长下意识抬头,只见莱斯蒙德背后跟着两名穿警服的雄虫,就这么光明正大闯进会议室。

      “莱斯蒙德!”

      金发碧眼的雄虫并未理会他,而是扭头给了后面的警雌一个眼神。

      “拷上。”他淡淡道,举止与平时判若两虫。

      会议室内根本没有雌虫保镖这种东西,副理事长很快就被控制住。

      副理事长露出狰狞的表情,“就算你抓了我又如何呢?金维亚不死也得半残。”

      “要不是你雄父逃出来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乖乖把证据供出来。”

      莱斯蒙德从警雌手中接过锃亮的枪,毫不犹豫抵在副理事长眉心,语气冷到冒冰碴,“你应该庆幸。”

      “你疯了?你以为和塞林格搞在一起就能无法无天了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给你兜底兜到什么程度!”

      副理事长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雄虫,额头顶着枪口也要破口大骂。不过他那不断冒出的冷汗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莱斯蒙德对着后面的警雌说了句什么,他们很快把多余的虫从会议室内驱逐出去。

      莱斯蒙德随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旗帜型的金属徽章,怼在他眼球旁边,“你觉得呢?”

      副理事长瞳孔骤缩,“你疯了,塞林格也疯了!他怎么可能把军章给你!”

      “金维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金维亚大出血,我也会把你们尽数除掉。从此,政界将不会再有斯诺维奇这个姓氏。”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莱斯蒙德轻笑一声,“虽然这是一个意思。”

      他从口袋内取出一支针管,反正他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医护,直接往副理事长手上动脉一捅,把冰凉的液体尽数注射进去。

      “这才叫同盟……竟然蠢到去联合理事会那群见利忘义的虫,你的下场可以预料啊……”

      针管落地,莱斯蒙德拍了拍手,似乎碰上了什么脏东西。

      “既然知道我不是好虫,那你要不要猜猜这是什么药呢?”他欣赏了两秒副理事长目眦欲裂的神色,才悠悠起身。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那应该知道,我这个虫,一般只会在同一件事情上栽一个跟头。做事做绝这一招还是和您学的。”

      莱斯蒙德在关门前最后留下一句话,“副理事长阁下,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思考。这之后……你可能会代替博维·金维亚成为彻底的傻子了。”

      瘫坐在地上的雄虫猛地咳出一口血,断断续续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咳咳……你会付出代价的……阿克塞尔,怎么可能会和你在一起……”

      莱斯蒙德把重重把门关上,即使面上毫无波动,内心也宛若惊雷劈过。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

      ……

      莱斯蒙德越是在生气时,越是理智。毕竟愤怒的情绪会干扰判断,而到了他这个位置,每个选择的容错率都很低。

      此时他却有些茫然,一种反常而强烈的冲动催促着他去问问清楚。

      “你怎么会和阿克塞尔在一起……?”什么意思?

      他强忍着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在通讯界面停留了良久。

      明明“贝利诺中将”的通讯号就在第一个,他最终还是将通讯拨给了雌父。

      “……喂?雌父,您知道我结婚了吗?”

      对面沉默一瞬,“知道……莱曼,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想好了吗,你真的喜欢他吗?”

      “还是为了金维亚家族才这么做。”

      “……他是谁?”莱斯蒙德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科契尔也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你不知道他是谁?”

      “雌父,告诉我他是谁?”

      “阿克塞尔·塞林格。”对面冷淡的声音透出几分担忧。

      不是贝利诺,竟然是阿克塞尔。

      他慌乱地挂断,再打给助理,让助理发一份贝利诺·塞林格的资料过来。

      他紧紧地盯住屏幕,两分钟后,文件就传到了光脑里。

      点进去,照片上的雌虫是一头偏灰色的银发,五官端正,眼型锋锐。

      和他的雌虫完全是两个样子。

      至于阿克塞尔塞林格的资料?光凭他们的能力,应该很不好找。不过莱斯蒙德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或者说不需要再挣扎了。

      虫尽皆知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莱斯蒙德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心里闷得慌,像扔进去一把火,烧到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发觉自己的手指还是在光脑屏幕上滑动,在光脑文件库里翻找着各种材料。

      直到忽然翻出一张几年前的表彰仪式合影。站在中间的,是当时的上将阿克塞尔。

      “……”

      为什么要骗他?这个身份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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