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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姜其的彩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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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海水灌入鼻腔的刹那，姜其的视网膜上炸开一串猩红的错误代码。
【警告：载体受损率87%】
【神经链接异常】
【正在检索备用方案......】
咸涩的海水突然变得粘稠，姜其发现自己悬浮在某种凝胶状液体中。透过半透明的培养舱，他看见6个相同的培养舱整齐排列，算上他，一共是7个。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自己"——有的后颈烙着"JQ-0315"，有的是"JQ-0523"。
"终于醒了？"
渔夫帽男人的脸贴在玻璃外，飞鹰腕表折射着冷光。他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平板上跳动着姜其的脑电波图谱。
"第7号实验体表现出罕见的意识残留。"女人推了推眼镜，"在核销程序启动后仍保持37秒的自主思维。"
姜其想说话，却吐出一串气泡。他的声带被切除了——或者说，这具身体从未被赋予发声功能。
"别费劲了。"渔夫帽男人敲了敲玻璃，"你们这些克隆体只是记忆载体，就像......"他举起那个发光的金属箱，"可替换的硬盘。"
箱体开启的瞬间，姜其看见里面整齐码放着7枚金属片，每片都刻着不同的"JQ"编号。最上面那枚正是他在烂尾楼找到的0719，此刻正发出微弱的脉搏般的蓝光。
"想知道真正的姜其在哪吗？"白大褂女人突然调转平板。屏幕上是段监控录像：七月十九日的实验室，穿病号服的青年挣断束缚带，将手术刀插进了自己的太阳穴。
"本体死亡后，他的记忆数据出现异常波动。"女人兴奋地指着图谱上暴走的曲线，"这些克隆体在接收记忆时，全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自我认知错误'——特别是你。"
渔夫帽男人突然掏出手枪："可惜实验终止了。"
枪响的前一秒，整个实验室突然断电。黑暗中，姜其听见培养舱解锁的"嗤嗤"声。后颈的条形码灼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陌生的数据流——
那是0719号金属片里藏着的，真正的姜其最后37秒记忆：
【不要相信任何编号】
【摧毁主控终端】
【我们......】
最后半句话被电流声吞没，但姜其突然笑了。他踹开变形的舱门，在警报声中抓起那枚滚烫的金属片，狠狠插进渔夫帽男人的眼球。
"现在。"他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该核销的是你们。"
走廊尽头，红色的灯光突然亮起，像一室流淌的粘稠血液，6个培养舱缓缓开启，女人跪在地上，发出惊恐的嘶吼声“不，不！”，但下一秒，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姜其拧断了她的脖子，片刻后，他划过了渔夫帽男人的另一只眼球。“啊啊啊！”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呦，刚才瞎一只没反应，瞎两只开始叫了？”
但下一刻，他却看到了男人了无生气的脸，姜其心中警铃大作。抬头瞬间，6枚子弹打入其余6个复制品的心脏，红色灯光下，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把枪对准了姜其。“7号，你这个克隆人很有意思啊，跟我走我留你一命。”
姜其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嘴角扯出一个带血的冷笑："留我一命？"他踢了踢脚边渔夫帽男人的尸体，"上一个这么说的，眼珠子还在我手里。"
制服男人突然低笑出声，枪口纹丝不动："有意思。编号JQ-0719，你是这几批里唯一一个会讲笑话的。"他的左手突然甩出个金属环，"咔嗒"扣在姜其渗血的手腕上。
【生命体征扫描完成】
【意识稳定性：79%】
【危险系数：极高】
"我叫燕照野。"男人收起枪，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叼着，"特别行动处。"糖球在腮边顶出圆润的弧度，和他冷硬的制服形成诡异反差。
男人很高，看起来约莫有190cm，共处一室的压迫感笼罩，让姜其感觉到被俯视的刺痛感。他平白生出一股不爽，抬头瞪了燕照野一眼。燕照野长的很像混血，眼窝很深，即使穿着制服也有一种戏谑感。给人一种其实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感觉，花花公子的酒会才应该是他最后的归宿。
但姜其没空欣赏男色，片刻后他低下头眯眼看着腕环投射的虚拟屏幕——上面正循环播放他拧断白大褂女人脖子的高清影像，右下角打着"绝密"钢印。
"你们政府也搞人体实验？"
"我们负责清理这些。"燕照野突然凑近，带着薄荷糖的气息拂过姜其耳廓，"比如某个逃跑的仿生人，本该在刚才自毁。"他的指尖划过姜其后颈，条形码在触碰下突然变成绿色。
【原始数据核验通过】
【最高权限激活】
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所有培养舱开始渗出淡蓝色液体。姜其看见6个克隆体正在溶解，连同那些金属片一起化作粘稠的胶状物。
"知道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吗？"燕照野拽着他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因为真正的姜其死前，在核心代码里埋了个彩蛋。"
暴雨重新砸在脸上时，姜其看见码头停着架黑色直升机。燕照野把防风镜扔给他，自己先跳上了舱门。
"什么彩蛋？"
"对全人类保持警惕。"燕照野在引擎声中大喊。
姜其愣住的瞬间，腕环突然收紧。全息投影在雨幕中展开，浮现出段他从未见过的记忆：
病床上的青年疯狂敲击键盘，而监控镜头外，有人正穿着和燕照野一样的制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