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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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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蒋明远回来，很高兴地说：“小哲，外面下雪了！”
李惊蛰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大雪纷飞，“真漂亮。”
蒋明远看李惊蛰还穿着睡衣，问他：“今天没出门吗？”
“没有。”
蒋明远翻着衣柜，找出自己的厚衣服：“来，快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出去吃吗？”李惊蛰很惊讶。
蒋明远点头，“嗯，昨天不是说了吗？去看电影，顺便吃饭。我已经定好餐厅了，包你满意。”
“好的。”李惊蛰抱着衣服，要去卫生间换。
蒋明远拉住他，“卫生间没暖气，就在这换，大老爷们害羞什么。”
李惊蛰摇头，“我不习惯。没事的，我不怕冷。”
蒋明远拿他没办法，“好好好，我去。”
蒋明远进了卫生间，把空间留李惊蛰换衣服。
李惊蛰笑了，这两天他笑的次数比过去两年都多，蒋明远总是能做出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衣服很快换好，蒋明远的衣服很有品味，颜色和款式新潮又有范。
就是有点大，李惊蛰穿着不是很习惯。
“好了吗？”蒋明远在厕所喊。
“好了。”
蒋明远视线落在李惊蛰身上的瞬间，愣了一下。他对李惊蛰还保持着固有的记忆，清秀的少年模样。
可眼前的李惊蛰穿着自己的衣服，略长的头发卷曲着，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好看。
心脏砰砰跳动，强烈地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是不是很奇怪?”李惊蛰看他半天不说话，有点难为情地问到。
他今天自己看镜子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很难看，一点比不上蒋明远高大帅气，现在还穿着人家的衣服，怎么看都像东施效颦。
蒋明远被莫名的情绪牵引着，走到李惊蛰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又碰了碰他的脸，“不奇怪，很好看。”
李惊蛰躲开他的动作，“那走吧。”
蒋明远摩挲着自己碰过李惊蛰的那只手，心里纳闷，他之前也跟李惊蛰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为什么只有今天感觉这么奇怪？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看到李惊蛰已经要出门了，赶紧把他拽回来。
“干嘛？”
蒋明远给李惊蛰带上帽子，“外面冷。”戴完帽子，继续给他围围巾，最后还想给他戴口罩。
李惊蛰一把夺过来自己戴上，“我自己来。”
蒋明远遗憾地说：“那好吧。”
两人下楼，雪还在下。
李惊蛰伸手接住雪花，他南下打工，很久没见过雪了。
路边灯光的形状好像一把扇子，洁白的雪花落在扇面上，泛着莹莹的弧光。
李惊蛰觉得美，转头叫蒋明远看，却发现他正拿着手机拍这边。
李惊蛰快速扭过头，“你不要拍我。”
“我不，”蒋明远凑到李惊蛰身边，硬是要拍他，“看这边，来个特写。”
“滚。”
李惊蛰一个劲躲，蒋明远追着他不放，嘻嘻闹闹好一会。
蒋明远担心在外面待太久让李惊蛰感冒，就不再逗他。他揽住他，自拍一张。
定格的照片里，蒋明远一脸笑意看着镜头，李惊蛰侧着头在看蒋明远。口罩遮住了他的神情，只看得到一双亮亮的眼睛。
拍完照，蒋明远带着李惊蛰走到一辆车前，拿出钥匙。
李惊蛰惊讶道：“你买车了？”
蒋明远把他塞进副驾驶，“借的。”
李惊蛰不懂：“借车干嘛？”
“带你出门，怎么能没有排面呢？”
李惊蛰无语：“发什么神经？”
蒋明远哈哈笑：“等我有钱了买辆迈巴赫带你去兜风。”
“谢谢你画饼侠，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说真的！”
“……”
蒋明远订的餐厅很有格调，装修考究，连服务生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进了包厢，李惊蛰问蒋明远：“干嘛来这种地方，随便吃一顿就好了，多浪费钱。”
蒋明远隔着口罩捏住李惊蛰的脸，不高兴地说：“我有钱，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李惊蛰转头避开他的动作，“神经，为你的钱包考虑，你还不乐意了。”
蒋明远打开菜单，自顾自开始点，“不用你替我考虑。”他很快点好，把单子交给门外的服务生。
关上门，把李惊蛰按在椅子上坐下，“我这点小钱还是有的，你在我身边，只要享受就好。”
李惊蛰无言以对，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他都要误会蒋明远对他有什么别的意思了。
“你对你的其他朋友也这么大方吗？”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也还好吧，朋友之间互相请客吃饭不是很正常？”蒋明远无所谓道。
李惊蛰跳动的心脏很快恢复正常。
这确实没什么，请客吃饭很平常，收留遇到麻烦的朋友也很正常。是他自己心有波澜，才会胡思乱想。
一只手拂过李惊蛰的额头，略用力，带着他转向蒋明远的方向。
蒋明远说：“别不高兴，我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你不喜欢，我们下次就不来了。”
李惊蛰移开他的手，避免他的触碰，“没有不高兴……谢谢你，为我费心。”
蒋明远又开始嬉皮笑脸：“既然没有不高兴，那给哥笑一个？”
李惊蛰笑了，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李惊蛰，你真的变了，小时候你多可爱啊。让叫哥哥就乖乖叫哥哥，一口一个明远哥。现在孩子长大了，跟哥哥不亲了。”
李惊蛰嫌弃地戳了戳他那张故意皱成一团的脸，“行了，戏演过了就没意思了。”
“什么？”蒋明远大叫一声，好像委屈地不行，“你觉得我在演戏！李惊蛰，你，你好狠地心。”
他一遍控诉，一遍用发抖地手指着李惊蛰。
李惊蛰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影帝，这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
两个人笑成一团。
很快菜就上齐了，蒋明远点的，都是清淡的口味。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李惊蛰到底怎么了，看起来总是很憔悴，但生病的人吃清淡一点总是没错的。
蒋明远下意识地为李惊蛰考虑，“这个鸽子汤很不错，补气血的，你尝一下。”
味道确实不错，不光鸽子汤，其他菜也都很好吃。
难怪那么贵，李惊蛰偷偷瞄到菜单了，一道菜够他一周的伙食费了。
本着不能浪费钱的原则，李惊蛰直接敞开了肚皮吃，吃到最后都撑了，一动就难受，开始干呕。
蒋明远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还以为菜有什么问题，一直给他顺背，差点带他直奔医院。
李惊蛰一手捂着嘴，一只手连连摆手，跑进卫生间一通吐。
吐过了倒是好受了很多。
出了卫生间看到蒋明远就在门口等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服务生。
看到他，两个人都走过来问他有没有事。
李惊蛰自己知道怎么回事，顿觉不好意思，“没事没事。”
蒋明远看他脸色好点了，也不再深究，确认他没事就带他离开了。
上了车，蒋明远担心他的身体，“累不累？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回家休息，不去看电影了。”
李惊蛰想去看电影，“我没事，我们去吧。”
蒋明远没有立即启动车子，他好像在思考什么，良久，他问李惊蛰：“小哲，你是不是生病了？”
李惊蛰心里凸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下来，“我就是肠胃不好，老毛病了，问题不大。”
蒋明远明显不信，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李惊蛰。
李惊蛰弱弱地开口：“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不要跟我说这种话！”蒋明远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几乎是冲李惊蛰吼了，“我什么时候嫌过你麻烦？是谁不联系我？是谁的电话永远打不通？又是谁一声不吭到处跑，永远找不到人?”
蒋明远平常都是吊儿郎当地，可一旦发起火来，样子很吓人。
李惊蛰也只有在笑嘻嘻的蒋明远面前，偶尔打打嘴炮。蒋明远一旦露出不快，他一定是最先道歉的那个。
面对蒋明远突如其来的质问，李惊蛰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就开始道歉：“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说这种话了。”
蒋明远吼完了也就没脾气了，他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弟弟了。”
李惊蛰点头，“你别生气，是我的错。”
都是他的错，是他有了不正常的心思。从他意识到自己龌龊的心思以后，就再也不敢联系蒋明远，也不再叫他哥哥了，更害怕见到他。
蒋明远说道：“我没有怪你，小哲，你这次来找我，我很高兴，真的。如果你生病了，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跟我说。”
李惊蛰点头。
蒋明远看他乖乖点头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刚刚声音大了点，不应该冲李惊蛰发火，他伸手掐了掐李惊蛰的脸：“还去看电影吗？说实话。”
李惊蛰这次没敢躲开他的触碰，“想去，想看。”
蒋明远选的电影是一部科幻片，里面有很多打斗场景。
李惊蛰很喜欢，他很羡慕男主角有那么矫健的身体。
出了电影院依旧絮絮叨叨地在说男主角哪一场哪个动作又帅又有力。
蒋明远听着很不是滋味，“你觉得他很帅？”
李惊蛰点头如捣蒜，对电影男主角简直赞不绝口。
蒋明远又问道：“那跟我比呢？”
李惊蛰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你们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李惊蛰的意思是蒋明远和那个电影男主角不在一个次元，没有比较的必要。
但蒋明远显然不那么想，他冷笑一声，径直走了。
“等一下，”李惊蛰没跟上他的脚步，抬脚想追，被地上的积雪滑了一下，“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蒋明远听到他的声音回头，就看到李惊蛰坐在地上，他急忙跑回去扶人，“怎么样？哪里痛？”
李惊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屁股痛……”
蒋明远哈哈大笑，笑得李惊蛰脸都红了，“不许笑。”
蒋明远忍住笑，蹲在他面前，“上来吧，我背你过去。”
李惊蛰拒绝，“我自己走。”
蒋明远不起来，维持着刚刚地姿势，“快点，再摔个狗吃屎怎么办？”
“滚。”骂归骂，最后还是让蒋明远背了。
“我重不重？”李惊蛰揽着蒋明远的脖子问他。
“不重，你是不是经常不吃饭？”蒋明远托着他的屁股往上颠了颠。
李惊蛰：“没有。”
蒋明远：“不要信网上那些跟风视频，男生还是要多吃饭，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李惊蛰：“都跟你说了我没有。”他屈起食指弹在蒋明远的额头上，就像之前蒋明远对他那样。
蒋明远：“你还有没有良心?”
李惊蛰：“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