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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见过一次后就忘不掉 ...

  •   薛徊离开后,沈刻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那行铅笔字。
      「我拍的照片,全是你的背影。」
      字迹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却又固执地留在那里——就像灼夜这个人,永远矛盾,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沈刻拿起钢笔,在合作案上签下名字。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蓝,像一滴化不开的夜色。
      他拿起内线电话:"Zoe,把昨天影展的监控调给我,尽快。”
      半小时后,沈刻的电脑屏幕亮起。画面里是昨天影展的展厅,人群熙攘中,一个穿黑色卫衣的亚洲男子正仰头看着抽象派画作。镜头只拍到他的侧脸——睫毛在顶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耳骨上三个银环随着转头动作微微闪光。
      灼夜。
      沈刻的指尖悬在屏幕前,几乎要触碰到那张四年未见的脸。监控日期显示这是昨天,而灼夜的个展《未寄出的信》正在同一栋楼举办。
      画面突然切换。闭馆时分的空荡展厅,灼夜独自站在自己拍摄的富士山星空照前,突然转身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展柜上。那个姿势维持了整整三分钟,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
      沈刻猛地合上电脑。
      窗外突然开始下雨,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城市的灯火扭曲成模糊的光斑。他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那里躺着一本皮质相册,锁扣已经氧化发黑。
      相册里全是灼夜高中时拉他拍的照。,但他好像只能看见灼夜。
      十七岁的灼夜在天台抽烟,火星在夜色里明灭;十九岁的灼夜在毕业典礼上缺席,却出现在废弃音乐教室弹钢琴;最后一张是十九岁生日那晚,灼夜醉倒在沈刻公寓门口,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相册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纸条,是高中时灼夜传给他的:「优等生,你的锁链快断了。」
      手机突然震动。薛徊发来一条消息:「明晚七点,西郊墓园。」
      沈刻盯着屏幕,雪混着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越来越急。他知道那座墓园——灼夜母亲的墓碑在那里,而明天是她的忌日。
      他回复:「我会带伞。」

      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银练般的雨线倾泻而下,在柏油路面上激起无数跳跃的水花,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之中。雨点砸在窗棂上的声响密集如鼓,间或夹杂着远处闷雷的轰鸣,像是天空在宣泄积压已久的情绪。
      沈刻撑着黑伞站在墓园入口,雨水顺着伞骨成串坠落,在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弯腰擦拭某块墓碑,黑色风衣被雨水打湿,贴在清瘦的脊背上。
      他缓步走近,皮鞋踩在湿漉的青石板上,几乎没有声响。
      “你迟到了。”灼夜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混在雨声里,几乎听不真切。
      沈刻将伞微微倾斜,遮住灼夜头顶的雨幕:“薛徊呢?”
      灼夜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墓碑上母亲的照片:“短信是我发的。”
      雨水顺着灼夜的鬓角滑落,像一道未干的泪痕。沈刻看着墓碑前摆着的三样东西——一束白玫瑰,半盒受潮的薄荷糖,还有台老式拍立得相机。
      “你每年都来。”沈刻说。这不是疑问句。
      灼夜终于直起身,转身面对沈刻。三年时光在他眼角添了道细疤,耳骨上的银环却依然亮得刺眼:“你每年都派人跟着我。”
      雨幕中,两人沉默地对视。
      沈刻突然伸手,拇指擦过灼夜眼角的雨水:“为什么用薛徊的手机?”
      “因为...”灼夜仰头,呼吸几乎贴上沈刻的喉结,“我想看你失控的样子。”
      伞“啪”地掉在地上。
      沈刻扣住灼夜的后颈吻下去时,尝到了雨水和血的味道。灼夜咬破了他的嘴唇,却被他按在冰冷的墓碑上加深这个吻。拍立得相机被撞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薛徊撑伞走来时,正看到沈刻把灼夜的风衣扯开半边,锁骨上赫然纹着「S.K.」的缩写。
      “你们…”薛徊的伞掉在泥水里。
      灼夜喘着气推开沈刻,抹了把嘴唇对薛徊笑:“抱歉,你赌输了。”
      原来这是一场赌局——灼夜和薛徊打赌,看沈刻会不会在墓园失控。赌注是那台拍立得相机,里面装着灼夜这些年偷拍的所有沈刻的背影。
      沈刻捡起相机,吐掉嘴里的血沫:“照片我要了。”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墓碑上未干的血迹,三个人的影子在雨中纠缠,像一场永远解不开的劫。

      雨势渐小,墓园里弥漫着潮湿的青草气息。
      灼夜弯腰捡起那台摔在地上的拍立得相机,指尖轻轻擦去镜头上的水珠。薛徊站在几步之外,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砸在泥泞的地面上。
      “你早就计划好了?”薛徊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灼夜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咬在唇间。打火机咔哒了几声,却怎么也点不着。
      沈刻突然伸手,用自己的打火机为他点燃。火光映照下,灼夜看见沈刻的嘴唇还在渗血——那是刚才被他咬破的。
      “谢谢。”灼夜吐出一口烟雾,语气轻佻,“优等生还是这么体贴。”
      薛徊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苦涩。他弯腰捡起掉在泥水里的伞,甩了甩水珠。
      “我输了。”薛徊说,目光落在灼夜锁骨上的纹身,“愿赌服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随手抛给沈刻。沈刻接住,打开——里面是一枚素净的银戒,内侧刻着「Z.Y. & L.S.」。
      “本来打算今晚求婚的。”薛徊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可惜有人不按套路出牌。”
      灼夜盯着那枚戒指,烟灰从指间掉落,烫在手背上也没察觉。
      沈刻合上盒子,扔回给薛徊:“留着吧,说不定哪天用得上。”
      薛徊接住,挑眉:“这么大方?”
      “不是大方。”沈刻看向灼夜,“是他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雨停了。
      灼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墓园里回荡。他掐灭烟,走到薛徊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抱歉啊,徊哥。”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没有自制力,也低估了沈刻对自己的吸引力。
      然后转身走向出口,风衣下摆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
      沈刻和薛徊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知道他会去哪儿吗?”薛徊问。
      沈刻从地上捡起一张拍立得相纸——是刚才摔出来的。照片上是三年前的沈刻,站在纽约分公司楼下的雨中,背影孤独而挺拔。
      “世界的尽头。”沈刻说。
      相纸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下次见面,我会拍你的正脸。——Z」

      沈刻没有回沈家老宅。
      黑色轿车驶入CBD顶层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电梯直达68层,指纹解锁,门无声滑开。
      五千平的豪宅,三面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灯火。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天花板上垂落的艺术吊灯,冷冰冰的,像一座精心打造的玻璃牢笼。
      沈刻解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水晶杯,冰块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脆。
      沈刻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抵着玻璃。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回家后立刻投入工作,第一次放任自己站在这里,只是看着这座城市的灯火。
      原来,从这个高度看下去,城市是这样的——
      霓虹如血管般延伸,车流似血液流动,高楼在夜色中沉默矗立,像一座巨大的、活着的迷宫。
      他抬起手,指腹无意识地擦过自己的下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灼夜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烟草和血的铁锈味,明明在影会上还拒绝交流。
      ——他又来招惹他了。
      沈刻的嘴角微微扬起。
      他想起灼夜被他按在墓碑上时,那双眼睛里闪过的错愕和挑衅。想起他咬破自己嘴唇时,舌尖尝到的血腥味和灼夜喉咙里那声闷哼。
      幸好。
      幸好灼夜又来招惹他了。
      沈刻转身走向酒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球在琥珀色的酒液中缓缓旋转,折射出细碎的光。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是周瑾刚发来的消息:
      「沈总,已按您的要求,将冰岛的行程安排妥当。」
      他放下酒杯,指尖在屏幕上轻敲:
      「准备一台徕卡M11,和当年那台同款。」
      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璀璨。沈刻站在窗前,忽然觉得——
      原来等待一个人,也可以这么有趣。

      沈刻的思绪被酒精浸得发烫,恍惚间跌回高中时代。
      那时的灼夜,是全校闻名的刺头,消极又厌世,却唯独对他——沈刻,展现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张扬。
      比如物理实验课。
      所有人都知道灼夜从不按规矩来,可只有沈刻见过他故意接错电路时,那双眼睛是如何越过跳闸的黑暗,精准地锁在自己身上。
      比如午休的天台。
      灼夜总爱翻上去睡觉,可每次沈刻经过,他必定会“恰好”醒来,懒洋洋地冲他扔一颗糖,或是突然从栏杆上倒挂下来,黑发垂落,笑得张扬又肆意,“优等生,敢不敢上来?”
      比如那本被撕碎的物理笔记。
      灼夜明明讨厌所有科目,却总在沈刻写作业时突然凑近,呼吸扫过他耳尖:“这题错了。”然后抢过钢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几笔,留下根本看不懂的公式。
      —那些公式全是错的。
      但沈刻每次都会重新抄一遍。
      最要命的是下雨天。
      灼夜从不带伞,却总在放学时“偶遇”沈刻。他会直接钻进沈刻的伞下,肩膀贴着肩膀,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沈刻的校服上。
      “借个光。”他这么说,眼睛却盯着沈刻握伞的指节,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
      威士忌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上,清脆一声响。
      沈刻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拇指正摩挲着下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少年灼夜恶作剧时咬过的牙印。
      落地窗倒映出他现在的模样:西装革履,眉眼冷峻,和当年那个永远扣紧每一颗纽扣的优等生判若两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东西从未变过。
      比如灼夜凑近时,他依然会屏住呼吸。
      比如灼夜咬他,他依然舍不得推开。
      比如……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是张模糊的夜景——某间酒吧的霓虹灯牌,被故意拍得光影扭曲。
      消息只有五个字:
      「酒比你好喝。」
      沈刻盯着屏幕,忽然低笑出声。
      他想起高三某个晚自习,灼夜偷喝了他的保温杯里的咖啡,然后皱着眉吐舌头:“苦死了,沈刻,你怎么喝得下去?”
      ——可后来那学期,沈刻的保温杯总是莫名其妙少掉半杯。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沈刻解开两颗衬衫纽扣,任由酒精烧灼胸腔。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灼夜还是只对他一个人张扬。
      记忆里的声音突然刺破醉意。沈刻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声与十年前某个考场的铃声重叠——

      青蘖高中的月考向来严格,考场按成绩排名划分。
      沈刻坐在最后一间教室的角落,面前摊开的数学卷子崭新得刺眼。他是转学生,入学前的测试卷是老师让他在办公室单独做的,没有录入系统。于是,他被默认排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而灼夜,中考成绩优异到足以进入第一考场,却因为从不交作业、考试交白卷,硬生生被发配到了这里。
      这个考场上的学生几乎都摆烂了,权贵的子女不学习又能怎样?以至于来这里的监考老师已经默认了这种不属于考试的秩序。
      沈刻垂眸审题,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几道利落的辅助线。
      身后传来椅子拖动的刺耳声响,灼夜懒散地落座,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哟,优等生。”灼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戏谑,“沦落到和我一个考场了?”
      沈刻没有回头,笔尖在纸上微微一顿,又继续书写。
      灼夜嗤笑一声,不再说话,转而支着下巴打量沈刻的侧脸。
      冷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像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高岭之花。
      灼夜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词,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美丽却不可触碰,孤高又遥不可及。
      他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戳了一下沈刻的后背。
      “喂。”
      沈刻没有回头,但笔尖停住了。
      灼夜压低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你说,要是全校第一的沈刻,这次考砸了……”
      他故意拖长尾音,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沈刻终于侧过脸,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交白卷的人,没资格评价别人的成绩。”
      灼夜挑眉,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谁说我要交白卷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突然俯身在试卷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沈刻收回视线,继续答题,但笔下的字迹比平时重了几分。
      他听见灼夜在身后轻笑,像只得意洋洋的猫。
      ……烦人。
      沈刻想。
      可当他写完最后一题,余光却瞥见灼夜已经趴在了桌上,卷子一片空白,连名字都没写。
      灼夜又在耍他。
      沈刻面无表情地合上笔盖,却在起身交卷时,指尖不经意地碰倒了灼夜的橡皮。
      橡皮滚到灼夜手边,他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又看了看沈刻的背影,忽然笑了。
      高岭之花,也会因为别人而动摇吗?

      最后一科交卷铃响起时,天已经暗了。
      走廊里挤满了刚结束考试的学生,抱怨声此起彼伏。

      “最后那道电磁感应题根本超纲了吧?”
      “听说这次是年级组特意加难度,为了筛竞赛班的。”
      “那第一肯定还是1班那个转学生啊,他实验题全对……”
      沈刻穿过嘈杂的人群,推开教室后门。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斜斜地切进来,在空荡的课桌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他的座位旁,灼夜的位置空空如也——桌面干净得反常,连平时乱扔的草稿纸都不见踪影。
      “又逃了。”前几排的女生小声嘀咕,“听说他这次数学卷连名字都没写。”
      沈刻放下书包,指尖碰到桌洞里冰凉的金属——是之前那支被灼夜抢走的钢笔,此刻静静躺在他课本上,笔帽沾着一点干涸的蓝墨水。
      窗外突然传来口哨声。
      抬头望去,灼夜正蹲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上,手里晃着半罐啤酒。暮色将他发梢染成金红色,他冲教室方向举了举易拉罐,嘴唇开合说了句什么。
      沈刻眯起眼。
      ——是「难喝」。

      沈刻没有抬头。
      窗外的灼夜像只不安分的野猫,蹲在树上冲他举啤酒罐,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但他选择视而不见。
      太没有秩序了。
      沈刻翻开金融学的书籍,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术语,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冰冷的数字和公式上。可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气息,让他想起那天灼夜塞进他桌兜的柠檬茶,甜得发腻,却又带着一丝清爽的酸。
      椅子突然被拉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灼夜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和淡淡的啤酒味。他单手撑着下巴,歪头盯着沈刻的侧脸,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是说好别装没看见我了吗?”灼夜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柠檬茶喂狗肚子里了?”
      沈刻的指尖在书页上微微一顿,依旧没有抬头。
      这个人,真的很难评价。
      明明可以翻墙逃课、可以交白卷、可以蹲在树上喝酒,却偏偏对一瓶柠檬茶耿耿于怀。
      灼夜见他不理,突然伸手,“啪”地一声合上了沈刻的书。
      “喂,优等生,我在跟你说话。”
      沈刻终于抬眼,目光冷淡地扫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
      灼夜猛地抓起桌上的墨水瓶,手腕一翻,深蓝色的墨水“哗啦”一下泼在了沈刻的金融书上。
      墨水迅速晕开,吞噬了大半页的文字,像一片突然降临的深海。
      全班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沈刻盯着那片狼藉,沉默了几秒。
      “红色。”他突然开口。
      灼夜一愣:“什么?”
      “下次用红色。”沈刻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蓝墨水衬不出你的眼睛。”
      灼夜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没想到沈刻会是这种反应。
      更没想到的是,沈刻说完这句话,竟然当着他的面,将沾满墨水的书页一页一页撕了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折成了一只纸飞机。
      全班鸦雀无声。
      沈刻抬手,纸飞机“嗖”地飞出窗外,消失在暮色里。
      灼夜盯着他的动作,突然笑了。
      “有意思。”他舔了舔虎牙,“原来优等生也会发脾气。”
      沈刻没有回答,从书包里拿出另一本崭新的金融书,继续翻阅。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见过一次后就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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