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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水牢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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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角色?
我想了想,就说:“昨天我看到有人把上官远吊在校台上,然后又有人那拿当靶子……”
“靶子?”教主低头看了看眼前的上官远,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接着说下去。”
我看到我旁边跪着的弟子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心道此番肯定是结仇了,但好在能抱上教主的大腿,我便再也不顾忌:“我昨日看见,他们让上官远头上顶着一个苹果,让他当靶子,其余人在十米之外……射箭。”
教主眼底笑意愈发深了,问道:“那你当时为何不救下他呢?”
我说:“当时我身体不适,晕了过去,在场有人可以作证。”
教主点点头,“说下去。”
我说:“今日我醒来的时候,已至正午后。我因为关心的缘故,便询问我的侍女他在哪。”我露出无奈的表情,“我的侍女不肯告诉我他在哪,我就只能自己去找,首先肯定是要去校场。所以我凭借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成功在校场找到了他。当时……”
我说的绘声绘色,完全没注意身边弟子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等我说完,我觉得我口干舌燥,再抬头看一眼教主,教主仍是那一副千年不变的表情。
教主说:“你先到旁边坐会儿。”
旁边有人给我端了椅子来让我坐下,我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座上的教主和上官远看,只见教主和上官远只见散发着粉红色的泡泡,只不过那泡泡在教主说话的时候就炸裂了。
只见教主一身威严,仍是那冷漠的声音冷彻整个方雅殿:“带他上来。”
随后,叶如棠被两个弟子从殿外架了进来,扔在地上。他身上伤痕累累,我看一眼也觉得痛,便赶忙别过眼睛不去看他,等到过了一会,我才捂着脸看去。
教主道:“说说,你为何要害他。”
叶如棠嗤笑一声,说话却是楚楚可怜的哭腔:“教主不是知道了吗?我嫉妒他,为何教主待他如此不同?”
教主说:“你不若说我是偏心更为妥帖写。”
“教主是偏心,可对一个才来没多久的小子,教主怎么能这般……”
叶如棠这是假装不知道教主和上官远的前尘往事?我揉了揉脑袋,真是刺激!
“今日不谈你的事。如蕊,你上来。”教主说着,殿外走进来一个貌美的女子,婷婷袅袅的婀娜,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这正是我想要的脸!那脸有皇后般的端庄大器,却也有些娇媚的灵动。我睁大双眼,就听见教主说:“如蕊,你们本是夫妻,由你来说。”
我瞪大眼睛看着气定神闲的教主,教主毫无动作,倒是上官远在在他怀里挣扎不断,小动作一下一下的好像在说什么,甚至还有点脸红。
“!?”我高贵如玉的教主是被你这么糟蹋的吗?
我愤愤地盯着上官远。
教主说:“有什么深仇大恨冲着我来,欺负小孩子算什么。”
小孩子!教主居然叫比我大一岁的上官远叫小孩子?
我疑惑又惊奇瞪着上官远。
这时,如蕊说:“你杀我兄嫂,害得我一家支离破碎妻离子散,我此番前来复仇,何错之有!?”
说完,朝着我这边飞来!
如蕊一下子把手压在我的脖子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就这么架在我脖子上。
匕首下压,我脖子痛得很了,怕是流血了。我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如蕊姐姐,你放了我,我请你吃好吃的。”下一秒,压在脖子上的力骤然消失。我转过身来,刚想要说“姐姐我的好吃的撂在水牢里了,你跟我走吧”,如蕊就倒在地上。
“……”我一时无语。
叶如棠骂道:“玉水镜你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话没说完,重涯就拿着一张帕子从他身后捂住他的嘴。接着,两名弟子上前用绳子把他绑起来。教主平静地微笑:“把远儿尝过的,原原本本的让他们两个尝一遍。”
重涯道了声“是”,就有人把他们两个拖了下去。我没听见叶如棠鬼哭狼嚎的吼叫声,仔细往远处一看,才发现他嘴里死死的塞着重涯的帕子。
殿内众人皆不说话,我便站起来,想要速速离去。本来“我先下去了”,都说完了,我早已往外走了两步,脚还没踏出殿门,就听见教主叫住我,说:“悯婳,你觉得如蕊长得怎么样?”
你给上官远选得贴身侍女长得肯定好啊!我暗自嘀咕,如蕊那么漂亮肯定喜欢啊。于是我说:“喜欢。”
教主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波光流转,看上去好生温柔。教主看了看抱着的上官远,对重涯说:“如蕊的脸别弄破了,直接扔给言言去,叫他帮我做张皮,价钱好说。”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教主,他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如此淡然的说出这句话的?我低下头,觉得这样不大好,便说:“多谢教主,不过不必了。我自小不大喜欢这种人制品。”
教主说:“无妨,就当是送给你当做生辰礼了。”
这个理由我没法反驳。等到弟子们陆陆续续跑掉之后,等到教主抱着他的上官远回房之后,等到重涯去做教主给的任务之后,我赶紧把风问拉到小角落里,给他端来一碟糕点和一壶茶:“教主造了什么孽啊?”
“这话怎么说的呢。”风问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说,“这没我在京城里吃果冻好吃。”
我白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就是我说,如蕊和叶如棠怎么回事啊”
“这个啊,大概就是我们去和教主作妖的时候,一不小心屠了几个小门派。本来以为无关紧要的啊,毕竟进教里都是要查明身份的,哪怕是来寻仇的教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能想到这查得不严遭殃的是教主的老相好。”
风问白眼一翻,“那如蕊也真是的,白白给我添加工作量,我今天丢出去的银针已经够多的了——她挟持你干嘛!?她不能挟持教主或者其他人吗?要不是我今天扔歪了一点,小婳儿你现在怕是已经僵了。”,“
“为什么?”
“我今天干了那么多活,累死了!”风问伸了个懒腰,接着说,”就算重涯是天下第一暗器高手那也不能保证他次次都稳、准、狠啊,对吧?而且我今天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我还得花功夫来救你,你说你是不是得谢谢我?”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风问:“那等你什么时候下山请我吃饭!”
下山!?我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下山岂不意味着我可以逃脱红姨的掌控了?我就可以去找凌天启商量孩子的事情了?我激动的两眼放光,正准备去拉他起来和红姨说,就要拉到他的衣角,就听他喝道:“别碰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只见他撩袍站起来,眼里却是一如梦境中的那股戾气,“碰我,你会死。”
说完,他绕开我,径自走了。
我愣愣地站在角落,他说……碰了他会死,是什么意思?
我没顾得上收拾糕点和茶壶,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一回院子就爬上秋千,秋千搭在一棵梨树上。我满脑子都是那句“碰我,你会死”,觉得风问这话说得是不大对劲,可细细想来,我好像确实还没有和他有过身体接触,在印象里,重涯似乎也没有。
所以,他是有点不对劲。
但具体是如何不对劲的,容我抽空吃点核桃之后再说。
现在让我严肃起来,谈一谈关于我阿娘的事情。
现在只剩红姨,只有红姨我没有查过了,所以我得抽个空偷偷溜进红姨房间去看看找找,是否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她养了我这么多年,我怀疑她,会不会显得我不孝不义?
不管那么多了。我在脑中迅速制定了一个计划,就在明晚她要出去的那个时候。
那么,想完计划我应该想什么呢?
想阿娘吧。
我阿娘曾经是京城第一才女,夸耀她的人不在少数。这其间大多都是讲她才惊绝艳的诗词歌赋偏多。有些我颇为喜欢的早已背的熟的不能再熟。我阿娘是怎样一个人呢?外界传言讲她温柔大方,端庄知礼,说她是美而不娇纵的美人;红姨却说,她缺点多多,为人不怎么端庄,就是在江湖上混久了的混丫头。那到底是什么呢?我却是不晓得了,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我很早之前就跟在红姨身边,所以我从未见过阿娘。我跟着红姨练武读书,竟有这么多年了。我难得感叹。便想起话本上那句“且看那纳兰二小姐从上前去,为新晋的状元郎解了围”,没想到我阿娘是那样热心的人。
我低低的笑了起来,话本上那些关于阿娘的段子我都看过了,许多写的很是不错。写的差不多都是大街上解救被豪门或士族阶级欺负的书生,或者是在宫宴上一舞动京城,惹得许多名门贵子都对其另眼相看。可这纳兰小姐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会做出未婚先孕此等伤风败俗、有辱门楣之事……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不知不觉就湿了。我没受过什么委屈,最大的委屈是和凌天启在一起做了那种事情,再来就是红姨用鞭子勒我。我用袖子抹掉眼泪,勉强地笑笑。
民间有传闻,我阿娘养了一枚血玉,养的温润通红。可自纳兰红绡死后,却不知落入谁手。我暗暗发誓,我会把这枚血玉给找回来,在亲自手刃杀害阿娘的凶手。
所以,阿娘,我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第二天东方未明时,我在教里溜达,山下的郎中说有孕在身可以适当运动。现在我以有孕一月有余,我低头摸摸肚子,一个生命就这样在我腹中孕育而生了,我不由得有些高兴。
下巴上的磕伤大夫说不会留疤,但仍是要好生修养。脖子上的刀伤大夫也说不会留疤,但是要好生修养。所以我放宽了心,激动的在教里奔跑。
不对——
有个地方不大对劲。
我往回看了看,那冷的不正常……是水牢。
我进去了,因为我记得昨天叶如棠好像就是被关在水牢里的。
一股潮气和霉味扑面而来,我捂住鼻子,却依然掩不住那股味道,便是硬着头皮往下走。我为什么要来看叶如棠呢?因为就算我没有误打误撞跑进来我也是要去看看叶如棠的,毕竟这是曾经和我分享喜欢教主经历的闺蜜,我得问问他怎么还有老婆。
看守水牢的弟子知道了我的来意,便好生领我过去。水牢是一个低于地面的空间,水牢上是生锈的铁门——但是,尽管生锈像我们这样柔弱的人还是打不开呀。
下面,是令人作呕的深绿色水,上面漂了小虫子、水草以及叶如棠。我慢慢的凑近水牢,就看见水牢里的水满了上来,一下子把叶如棠整个人给淹没了。
这水满的实在过分!因为它已经从牢里漫上来了!我赶紧往后面退了几步。
过了一会,那水沉了下去。我捏住鼻子小心翼翼地朝下面看了一眼,就看见叶如棠半死不活的一颗头歪在脖子上。正怕他死了,我轻轻喊道:“叶如棠……”
他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动作竟像是那种被人做成蛊一般的行尸走肉!不愧是我们长夜教的水牢,威力真猛——说不定这水里加了什么药?
我小心翼翼的朝他招手,就怕他一个起来,直接撞碎铁门,化作恶鬼将我咬死。
叶如棠是声音也很轻,就像是没有一样。
“悯婳,你来了……”
我点点头:“我来看看你,毕竟你是和我分享情爱心得的好闺蜜。”
我认真的看着他:“你不是喜欢教主吗?怎么多出来一个妻子?”
叶如棠神色不变,却是在叹气:“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玉水镜。与他做那些事,只不过是为了逢迎他,让他信任我而已。”
“那你大可以在床笫之间就杀了他,为何要等到……”
“那是因为我要把他带到我兄嫂的目前,要他给我兄嫂磕头赔罪!”
我摇摇头:“教主看上你是因为喜欢你。”
叶如棠神色黯淡:“他是喜欢上官远,就连我,也是因为他。”
我懂。
叶如棠说:“可否帮我做件事?”
我说:“你得给出相应的筹码。”
叶如棠笑笑:“我给出的东西,你会满意的。”
“什么?”我本能的问。
“你生母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