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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爸貌美如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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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教室，活动室，宿舍四处都是焦黑一片，但仍能见到很多没被烧尽的物件，多是一些小孩的学习生活用品。
报纸上说这个孤儿院曾经有三百多个孩子，陆陆续续地被领养走五个，其余的都葬身在这场大火里。
他在宿舍捡到一只破烂不堪的玩具熊，被烧得只剩半边身子，棉絮从里面跑出来，眼珠子也掉了，它像是他的一件旧物，失而复得时已面目全非，他觉得很心疼。
他在玩具熊肚子上找到一些奇怪的缝合线，那不像是玩具本身的，像是后面才缝合上去的。他突然记得沈玉说过，陆灼曾经送过他一只玩具熊，他很珍惜，后来玩具熊的肚子被开膛破肚了，他伤心了很久，陆灼便又笨拙地将小熊的肚子缝了起来，小熊“痊愈”了，沈玉这才不再伤心了。
难道就是这只熊？
他走上楼梯，去了二楼。二楼是教师护工们的办公区。除了一些常见的没烧毁的物品外，有效的信息物件也全都烧没了。
他看到一面教师墙，墙上教师的照片都面目全非，只有一个女教师的照片还能看得清半张脸。
他用袖子擦了擦照片上焦黑的灰烬，认出她，正是沈玉那个被家暴而死的化学老师林淑琴，他在命案报纸上看过她的脸。照片上大概是他十几年前的样子。
沈玉果然和她有仇怨，才会设计害她。
他又想起之前死的那个老师秦途，便想看看秦途的照片是否也在这墙上，他便用袖子去擦每一张照片的脸，依稀还能分辨得出两三张人脸，其中一张就是秦途。
果然秦途的死也和他有关，沈玉是在实施什么复仇计划？
破败的窗户里吹进夹着飘雪的冷风，沈清明觉得寒意袭身，浑身都在颤抖，他裹紧了衣服，望向一条长长的焦黑的走廊，他像一个无尽的深渊，深渊的尽头似有一双充满仇恨的儿童的眼睛在盯着他。
这个孤儿院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该怎么做？装作一无所知？直接去问沈玉？还是去告诉警方事情的真相？
他是沈玉的父亲，他要保护他，他不能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里，万劫不复。
再往里走，看到院长的办公室，门被锁上了，打不开。
此时他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动静，似乎有其他人进来了，他转身下楼去，形色匆忙，与正上楼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扶住他的肩膀，他立定后抬头看他，竟然是陆云臻。两人都愕然，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地碰面。
“你怎么也在这儿？”沈清明问他。
陆云臻含糊了一下，道，“想开发点陆游项目，所以来山里看看，正好发现这里有一家奇怪的孤儿院，就进来随便看看。”
两人各怀鬼胎。
“你呢，腿不方便还来这种地方？”
“我也只是恰巧路过。”
陆云臻翻过投资流水后就彻夜难眠，所以也孤身前来查看情况，希望能记起更多的事情。
他走进孤儿院时一样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的气味让他觉得如此恶心，想要逃离，但又似有所牵绊般不受自控地往里走着。
他在小孩宿舍里找到一张被压在床脚下的旧照片，他用力扯了一下，扯了半张出来，吹掉上面的灰，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石岐山，现在的警察厅厅长，仁心医院院长和一群孩子的合影。
他果然投资过这家孤儿院，和这里的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头痛欲裂，又想不起更多事情了。听到楼上有动静，便决定去楼上再看一下。
随后他在楼梯口撞到了沈清明，他立刻就把那张照片塞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沈清明神色紧张，不似恰巧路过，两人各怀目的，都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结伴而行，又在孤儿院逗留了半天。
他们又往孤儿院的三楼走去，整个三层楼就是一间医务室。
医务室里有很多手术器材，那些烧焦的器材上隐约可以看到不少血痕。沈清明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小孩子躺在手术台上的照片，他忽然觉得心脏不舒服，揪着自己的心口退出去手术室。
陆云臻也跟着出来，关心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沈清明呼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后才好受了一些。
他转头看陆云臻的脸色，有些发青，也似若有所思。
他们听到二楼有脚步声，两人警觉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
沈清明想自己下楼去，陆云臻却一把抱起他就往楼下走。
这不打一声招呼，突然而来的习惯性动作还是让沈清明吓了一跳。
“陆云臻，我自己能走。”
“这里到处是废墟，你不小心磕了碰了怎么办？”
陆云臻的怀抱像一艘稳稳的大船，即使是走楼梯，跨越障碍物时也都没有一点颠簸。
走到一楼时沈清明让他把自己放下来，他要去孩子的宿舍里拿一点东西。
陆云臻便跟着他走进去，他要把那只破旧的玩具小熊带回去，那是沈玉的心爱物。捡小熊的时候他发现床脚下有一截相片，拽了一下，拽不动。
陆云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的鞋带散了。”
陆云臻记得他穿的是靴子，根本不用系鞋带，他才想起他刚在这个位置捡到过半张照片，沈清明应该在扯剩下的小半张。
个人心里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绝非是无意间来到这家残破的孤儿院的。陆云臻突然想起石岐山曾提醒过他，说沈清明让他心神不宁，觉得眉目间和一个死去的孩子相似。
沈清明已经用巧劲将那小半张照片慢慢移出来了，照片上的人是年轻时的秦途，林淑琴，还有……温凉。
原来温凉也是这孤儿院的医生，他想起他未婚妻莫名其妙的死亡，是否也和孤儿院有关？那么他说自己的陈年旧病历都被火烧了是真的吗？他到底谁？沈玉是谁？这些人是谁？他们到底有何关系？
尘封的秘密要是被揭开，他们都会堕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沈清明急急地将秘密先封存起来，准备待一个能接受的时机再去打开。
他把照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捡起那只小熊，站起身，道，“我们走吧。”
*
他们走出孤儿院，走到各自的车前，第一次两人身边都没有保镖随从。
陆云臻道，“雪天路滑，我开车送你回去。你的车子明天让人来开走就是。”
沈清明谢绝，“不用了，我还不至于连车子都开不了。”
“那你……注意安全。”很多疑问在心头，最后只变成一句简单的告别。
沈清明点点头，道，“你也是。”
他上了车子，陆云臻的车辆跟在后面。
天已经黑了，他们一前一后行驶在被积雪覆盖的山路上，雪天夜黑，山路格外滑。
沈清明将带出来的小熊放在副座上，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多想，但还是不由得胡思乱想。他觉得种种事情如同一张蜘蛛网一样绞住自己，他越想脱身，就缠得越紧。
走神间，车子差点撞上前面一棵拦路的树。他及时踩了刹车，才避免一场车祸。
这棵树好像是被大雪压断的，拦住唯一下山的路。车子过不去，他们便下不了山。
沈清明想打电话求救援，但是手机并无信号。
陆云臻发现沈清明的车辆忽然踩了急刹车，知道前路有状况，便下车来查看，看到那棵拦路树时他皱起了眉头。他们遇上麻烦了。
他的电话同样不通。
沈清明摇下车窗，道，“有没有什么办法下去？”
陆云臻看着树，树不大，车子不能通过，但是人是可以翻过去的，只是今天晚了，山路崎岖，路又滑，徒步走会很危险。
他道，“只能等明天天亮，步行翻过这棵树，去山下找人了。”
他将脸贴到沈清明窗前，笑道，“只能麻烦沈总凑合着和我在车上过一夜了。”
这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有个独处的借口。
沈清明准备打开车门，让他进来，陆云臻却道，“沈总不嫌弃的话去我车上吧，我车上的暖气更暖，还有毛毯。”
沈清明心里是乐意的，却仍作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你那车子还没我的贵呢。”
陆云臻笑笑，“出来匆忙，随便开了一辆车子，不过我那车子更大，更舒服一些。”
他绕到车的另一边，做了一个弯腰邀请的动作，沈清明便“勉为其难”地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搭上陆云臻伸过来的手，在他的牵引下进了他的“贼窝”。
他车里的暖气果然更热一些，陆云臻把毛毯子拿过来裹在他身上，又拿来一些零食点心给他，还贴心地送上保温热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