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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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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的喧闹声中忽然藏了点清脆的欢笑。一大一小，听得人心生愉悦。
江陌本来在等待，听见声响轻一转头。
看清楚后，江陌视线停留着。眼中无尽波澜，潮起潮落。只是他的面部过于平静，无奈之感反而大于惆怅满怀。
良久，齿间还是不经意，漏出气声，“……哼？”
至少他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周穆云。阳光充斥着整个面庞，连带着他的身躯，都是那样的青春四溢。那双眼，本该是无神暗淡，现在却是连带着他眼下软绵绵的凸起，扬得直达心间。
不出神，也是不可能。
“……”
店员的声音响起在耳旁，声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您的奶茶好了，打包还是现喝？”
江陌摇摇手没回答，只伸手接了过来，顺了根吸管就跟着导航走。
只是，长时间没出来的后遗症而已。
他点开手机查看界面，还是没有新的消息。距离上次已经几天，最后那边给到他的结果只有：周穆云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疑惑是有，江陌也懒得想太多。“大概也就是这样。”
凭着直觉，江陌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带着温和的脸回头——突然起了阵风，让他不得不闭眼。没找到人不说，反而有个小孩猛地撞上了他腿。小孩鼻子磕到，略微有点痛意。
江陌处于一个极高的视角，俯视着人。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阵，得出，这小孩最多十岁的结论。
身边很多人穿过，江陌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所以同样的，他不是很善意地提醒他，“这里人很多，乱跑你爸妈就找不到了。而且，站这挡路。”
小孩没什么表示。
江陌往四周看看，叹了声，把他赶到一边，蹲下打开手机：“手机号说下。”
大概是跟父母走散了的小孩。意识到之后一个人在人群里穿梭，反而跟家长离得越来越远。
小孩犹豫着没说话，对他投来打量的目光。
江陌感知到，撇了撇唇，手机亮光消失。在光不能直接照射的地方，他伸手揉了揉他脑袋，“小弟弟，说话呀？”
小孩眼神变得更奇怪，像是要瞪江陌，但出于礼貌又立马收了回去，只硬邦邦地说：“我不是小弟弟。”
江陌忍不住，移开了跟他对视的眼。
小人一个，还挺好面子。
“好，不是小弟弟，那你——”
“我是女生。”
“……”
光明大殿中，江陌微眯着眼点餐，叶棽给女孩点了个小蛋糕。问：“你拐了个小孩？”不过是买个奶茶的功夫。
江陌摇摇头，跟女孩对视一眼，无奈，“没，于心有愧。我请她吃顿饭再回去。”
是他不该以“头发长短”取人。
沉默之际——
“你说谁请？”叶棽转过来盯他。
江陌回应她以灿烂笑颜，学着记忆里的样子，跟那人一样，眉眼弯弯，真诚无比，“哼哼，当然是你请啦！”
“切。”
他吃得不多，就比女孩多了几串烧烤。
对着叶棽的大骨碌眼，江陌宽慰，“我如果真的敞开吃，你就要破费了啊姐姐。到时候别又去告状，说我虐待您。”
女孩一听他叫“姐姐”，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人。江陌笑着拍了下女孩的头，“送你回去？”
女孩没理他。
江陌：“呵……”
走了一会儿，江陌奇怪：这小孩真的是迷路？
女孩比他还要熟悉这里的地形，根本用不着带路。江陌导航都没开，相当于是一路保卫女孩回到了那个奶茶店，根本没起到帮忙寻亲的作用。
进店就刚好与一人对上视线。
“……”
周穆云比他还先看见，快步走了出来，把女孩左右转了转。
这着急的样子。
所以，刚才就是在陪她玩？
说实话，他没认出来。
“是你妹妹么？”
周穆云跟旁边的店员说了什么，声音小到江陌听不清，然后就牵着女孩进内店。
“呵。”这俩都不怎么爱理人还是怎样。
并没不爽，只是刚好想转身走人。忽而见着女孩回头盯着他看了两秒，江陌挑起了眉，又跟着进去。
周穆云把女孩领到了一位顾客身边。根据女孩张口的第一句话，江陌看出了这位顾客是她的母亲。母女表情如出一辙，对周穆云分外地柔和。江陌猜测起来，应该是托管之类的。但小孩走失也有几个小时，江陌没感觉出她有哪里着急的地方。
而且，再这么笑下去，小孩小小年纪就得长纹。
里面还有不少人，江陌也放低了音量，手捻自己的指甲，“刚刚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别是专门来蹭饭的。
他这个角度，看不见周穆云的表情。江陌换了个姿势靠着，脑海自动把先前他陪小孩玩的脸印在了他后脑勺。
顿了两秒，江陌转移视线，充分打量了这里。
工作环境优越，外面奶茶店里面图书馆的结构。全部都是木质板，加上亮但不扎眼的灯光，温馨感十足。唯一让他不舒服的，也是大量书籍囤积无法避免的问题……这里除了油墨味还是油墨味。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已经浓重到头昏。
“咳。”江陌皱起了点眉，想转身出去。
刚跟他离了十米远的人，瞬移过来，擒住了他手腕。江陌没来得及回头，只听见人说：“稍等。”
余光看到人到了跟前，江陌脸部尽量放松。
尽管如此，周穆云还是看出来了，“不舒服？”
声音还是像之前那样顺耳，让江陌不经意间不自控起来，“嗯。有点。你……”
周穆云给他拉出了一个凳子，江陌明白意思，点点头老实地坐在外面。
女孩和妈妈准备回家，离两人越来越近，她跟妈妈小声说着：“妈妈，我看起来真的很像男孩子嘛？”
“嗯？谁说你像小男生啊？”
女孩下巴扬了扬，指明：“这位大哥哥。”
……
母女俩跟江陌道了谢。
母亲对周穆云说：“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好好保重啊。这个月的费用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有时间记得查看。”
周穆云点点头应下，“好，阿姨，你们也注意安全，要保重身体。再见。”
江陌在其中扮演着沉默的角色，只是手腕被拉着，总归有点不自在。见着母女俩走远，他们的姿势才换了换。
周穆云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拿，一直看着前台。
稍等。要他等什么？
正当江陌困惑之际，周穆云回答了他之前的那个问题。
——“是你妹妹么？”
“不是，只是她妈妈来这看书，我帮忙看护。”
“你和她们，很亲近？”江陌问得稍显生硬。
那刚才说了那么几分钟的话，大概就是在道别。现在临走之前又再次交代，看来关系真的不错。
周穆云想了想，道：“不知道。”
江陌眉间一缩：“？”
两人站起。江陌看向周穆云重新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你要去哪儿？”
准确来说，是，你要带我去哪儿？
周穆云回头看他，“不是不舒服？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