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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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弥漫着淡淡的甜香，是刚才甜品店里芒果布丁和舒芙蕾的味道。揽着柏谨言腰的手突然松了下来，旁边的男生看着柏谨言笑了笑：“到了。”
夜已经深了，别墅区格外安静，只有脚步声在街道上轻轻回响着。打开门，温暖的居家气息包裹上来，和往日的清冷感形成明显的对比。
“你先坐，我去给你那双拖鞋，”陈怿说着，弯腰打开了鞋柜。
柏谨言换好鞋后，走到客厅。目光被茶几上一个造型可爱的陶瓷小碟吸引住了——上面放着几颗包装可爱的草莓糖，和刚才那家店附送的一模一样，他忍不住笑了。看来自己男朋友是常客啊...
陈怿抱着毛巾和一套干净的睡衣过来，正好看见柏谨言正对着茶几上的糖果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啊...他们家的糖很好吃，我每次都会拿一点啦。”他话语顿了顿，语气变得自然又体贴，“今晚......睡我这吧，家里也没人，这个点打车打不到的也，所以...”
柏谨言一副看破心思地坏笑着，他向前走到陈怿面前，伸出手一把掐住陈怿的右脸蛋，就像在捏软糖一样好玩，“哥哥...我可没成年。”
陈怿不顾脸蛋的疼痛，身子顿时被吓得一怔，扭过头试图掩盖自己的眼神，“啊...哈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可是在柏谨言的眼中，这小子的耳朵已经红得不成样了...手也在不停冒汗，配上他这毫无可信度的发言，柏谨言只能无奈带过。
柏谨言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又看向陈怿红得发烫般的耳朵，不过......一想到今天的好多事情，确实是——
意犹未尽。
柏谨言拉过陈怿的手，茶里茶气地对着陈怿撒起娇来：“不会太打扰哥哥吗？”柏谨言的双眼里透彻着无尽的亮光。
陈怿又是一怔，“当然不会！”陈怿立刻回答，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那你就是答应啦？给。”他一股脑地把毛巾和睡衣塞入柏谨言手中，“给，毛巾和睡衣，都是干净的，去洗个热水澡吧，浴室在我房间的左手边。”
柏谨言轻声笑了一声，“哎不一起洗吗？”
陈怿猛地一回头看了过来，“真的吗——”
没等尾音落下，一个白色的枕头就从不远处重重砸在了自己脸上，然后缓缓掉到地上。
男生语气瞬间化为冷淡：“下辈子再想吧。”说完就拿着东西走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从浴室中传来，偶尔还会有肥皂掉落在地板上的咯噔声。陈怿靠在房间门上，像个变态一样聆听着这一切，心脏也剧烈地跳动着。
他试图去用凉意冲淡自己火热的欲望，于是拿出柏谨言吃剩的芒果布丁。打开冰箱，一阵凉意席卷整个意识，他坚信这样一定会有效。
但事实是，他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他开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回到了屋内的房门上继续靠着，而浴室里的水声却停了下来，湿哒哒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隔着房门，男生大声对着外面喊：“陈怿！帮我拿下睡衣。”
听到这话的陈怿，心脏猛地震动了一下。
他扶持着自己的理性，身子颤颤巍巍地去拿椅子上的睡衣。他拿着站在门口，两指间无意识地揉搓着。准备迎接一波“观众福利”。
他敲了敲门，语速缓慢：“那个...我拿过来了。”
“哦，你进来吧！”屋内立马传来了回应。
陈怿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热汗顺着掌心缓缓流了下来，就像断线的珠串一般，自他紧绷的指尖垂落。
随着“咯吱”一声，陈怿紧闭着双眼推门而入。其实一开始他也觉得都是男生，应该没什么的，但是两人的关系得以转变后，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陈怿张开嘴顿顿地说：“我...我闭眼了！”然后耐不住性子地撕开一条眼缝，睫毛的影子逐渐变淡。
却发现，没有“观众福利”，柏谨言身上裹着自己的浴袍正在擦拭着头发。
两人四目相对，脸上挂着无尽的尴尬。
“......”
“你......你怎么穿着我的浴袍？”陈怿颤抖着手指指着对面的人，手上的衣服一瞬落下。
柏谨言冷哼了一声，接着一脸看破心思地笑着，他背过两只手支撑着身体靠在椅子上，“哥哥不是说闭着眼吗？”
陈怿呆住了，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的右手紧紧攥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得满是汗水，脸也不自觉地随之涨红，一直连接到耳朵根，嘴巴紧张地一闭一合，好像在似有似无地说着什么。
“...我...我那个，不是！”
柏谨言走近陈怿，在尾音落下之际，用手指堵住了陈怿的嘴唇，嘴角轻微上扬地看着对方，干巴的嘴唇仿佛有裂缝，断断续续。
“嘘......没事我知道。”柏谨言松开手随即转过头走开，而在背后却是以一副戏谑的笑容来回答陈怿的所问，“哥哥...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这话听得陈怿心头一颤，赶忙伸出手遮住自己的面容，心尖一紧。柏谨言轻轻扯着腰间的系带，摩擦声在屋内徘徊来去自如，陈怿却暗自私咽了一下口水。
而当陈怿正准备闭上眼睛时，浴袍脱落到地上的声音吸引住了他，一股很浓的柑橘味沐浴露香扑鼻而来。
陈怿被吓得大惊失色，立马闭上眼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捡起地上的浴袍，很紧实地给柏谨言系上。
嘴里还断断地说：“宝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靠！你别脱啊！”
柏谨言不禁失笑，他对着陈怿的脑门正中心狠狠地弹了一下。
“死鬼睁眼。”
陈怿缓缓睁开眼，柏谨言没有□□，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短裤。
“？”
“不是我靠！你耍我？”
柏谨言用指尖轻勾挑了一下陈怿的下巴，“这样才好玩啊。”那人邪笑了一下，弯腰捡起浴袍转身向房间内走去。
陈怿的大脑瞬间短路，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重重的脚步踩在地上发出声音，柏谨言被陈怿措不及防地按在墙上，眼底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玩味的笑道，墙面的凉意席卷了柏谨言的脖颈，他却只是轻轻挑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没玩够吗？”柏谨言的嗓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戏谑。“还是说有别的想法？”
陈怿的手臂撑在柏谨言耳侧，目光灼灼：“你猜猜呢。”他伸出手撩拨了一下柏谨言的刘海，柑橘味愈发变得更加明显。
柏谨言轻笑，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向前倾了几分，，缩短了原本就危险的距离，他的呼吸几乎与陈怿交织在一起。
“不猜。”柏谨言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地划过陈怿的锁骨，然后突然攥住衣领，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陈怿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撞上柏谨言的鼻尖。
“那就让我来教教你，”柏谨言的声音压得更低，凑在耳边的热气让陈怿颤抖了一下，像羽毛扫过心尖，“该怎么学会主动...”
他空着的那只手突然拦住陈怿的腰，将人彻底拉入了他的领域，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湿度透过衣料彼此传递。
陈怿呼吸一滞，显然是没料到局势反转得如此之快。
柏谨言凝视着他微微睁大的眼睛，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男朋友，气势呢？”柏谨言向陈怿撑着墙的手上蹭了蹭，毛发蹭过温热的手背。“怎么？学不会吗？”
他指尖顺着陈怿的脊柱缓缓上移，往旁边触碰，可以清晰地摸到每一节肋骨。虽说现在是冬天，但陈怿却意外地出了很多汗，陈怿身体紧缩，感受到身体渗透瞬间的紧绷。
“或者。”柏谨言贴得更近，唇几乎要碰触到陈怿的耳廓。“你其实在期待着我，干点什么吗？”
陈怿喉结滚动，试图找回主导权：“......柏谨言，你——”
话未说完，柏谨言突然侧头，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陈怿的嘴唇上，不是真正的亲吻，却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我怎么了？”柏谨言退开些许，眼中闪烁狡黠的光，“男朋友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陈怿盯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危险，几分欣赏。
“我在想。”陈怿的手突然伸进柏谨言的衣内，掌心的寒意瞬间顺着肌肤传递了过来，给柏谨言吓得一激灵，“！你——”
陈怿的手突然扣住柏谨言的后颈，“我家宝宝确实比偶像剧里的主角会撩。”
下一秒，他低头，张开嘴露出舌尖吻住了柏谨言的唇瓣。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交织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面上，最初是争夺主导权的较量，唇舌交锋互不相让；而后渐渐变得缠绵，气息交融间染上灼热的温度。
当终于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不再平稳。
柏谨言拇指擦过红肿的下唇，眼中闪着明亮的光：“看来男朋友学习能力很强。”
“严师出高徒。”陈怿的手指仍留恋在柏谨言颈后，“柏老师，还满意吗？”
柏谨言突然发力，瞬间调转了两个人的位置，现在换成陈怿背靠墙壁，被他困于双臂之间。
“实践课才刚开始。”柏谨言贴近，声音里满是诱惑，他伸出双手轻搭在陈怿肩上“陈同学要专心听讲！”
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两人的身上投下交错的光影，今晚的课程，显然会——
进行得很晚很晚。
陈怿把肩上的双臂轻扯了下来，然后一把举起柏谨言放在自己身上，就像羽毛一样轻盈。
陈怿的手掌抵在柏谨言的肩头，稍一用力就用力地将人按进柔软的床垫，床垫微微下陷，柏谨言陷在深灰色丝绸床单间，像是落入陷阱的猎物——如果忽略他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挑衅的笑意的话。
“从走廊到卧室。”柏谨言慵懒地伸展着身体，丝绸随之滑落，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你真心急啊。”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凌乱的床单上。陈怿撑起身，凝视着身下呼吸尚未平复的柏谨言。那双总是盛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此刻半阖着，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陈怿低头，吻很轻地落在柏谨言汗湿的额角。像一片羽毛，带着未散尽的滚烫温度。
“累了？”陈怿的声音比平时更低，融在夜色里像大提琴的余韵。
柏谨言懒懒地“嗯”了一声，尾音带着的沙哑。他下意识往陈怿的方向蹭了蹭，额头抵着对方锁骨处的皮肤。这个无意识的依赖动作让陈怿心口发软。
陈怿拉过滑到腰际的羽绒被，仔细裹住两人。手指穿过柏谨言微湿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
“睡吧。”陈怿的掌心贴着他的后颈，轻轻揉按着紧绷的肌肉。
柏谨言含糊地嘟囔了句什么，像是抗议又像是撒娇。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抓着陈怿衣角的手指慢慢松开。
陈怿维持着被压麻的姿势一动不动。月光描摹着柏谨言沉睡的轮廓，那些白日里的锋芒与棱角都被温柔夜色软化。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像收起利爪的猫。
直到确认柏谨言彻底睡熟，陈怿才极轻地抽出手臂，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小心地替柏谨言擦拭额角的薄汗。
柏谨言在睡梦中蹙眉，似乎不满扰人清梦。陈怿停下动作，等他再次沉睡才继续。指尖掠过那些自己留下的暧昧红痕时，陈怿的眼神暗了暗，动作却越发轻柔。
最后他重新躺回柏谨言身边，将人揽进怀里。柏谨言无意识地寻着热源贴过来，鼻尖抵着陈怿的胸膛。
窗外偶尔有车灯掠过天花板，像流星转瞬即逝。陈怿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凝视怀中人的睡颜，低头将一个吻印在他无声翕动的睫毛上。
“晚安。”气息拂过耳畔，轻得如同梦呓。
柏谨言在睡梦中弯起嘴角，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温柔的咒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