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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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在无数次点头打瞌睡和被机器人友情提醒“开车若瞌睡，亲人徒伤悲”中惊醒反复横跳。
天边一抹鱼肚白，太阳升起，朝阳把天际的云燃烧了一片红橙色，泛着一片黄白色的光晕。
推拉门的声音，老熊从房间里走出来，用小拇指把眼角两边的眼屎挑掉，随手弹走。他看了一眼驾驶舱，林舟在抬头看日出。
“别把眼睛看瞎了。”老熊说了一句，转身拉开另一边厕所的门走进去。
林舟抬手虚握拳，用小鱼际揉了揉眼睛，把肩膀上的被子取下，放在腿上牵着被角叠好，不大功夫出现了一个小豆腐块。他抱着被子钻出驾驶舱，把被子放回单人床床尾。
老熊走出厕所，虎背熊腰占据了狭小的过道，乜斜着看了他一眼，向驾驶舱走去，“床底下有即食便当，挑一个吃吧。”
林舟蹲下身子，床底的铁柜是连着床底的，拉开柜门，弯下腰低头粗略地看了一眼，有鸡肉味饭团、鳗鱼味饭团、三文鱼味便当……
他左手拿了一个鸡肉味饭团，右手拿了一瓶充能饮料，走到驾驶舱，爬进去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不困？”
林舟摇头，昨天夜里虽然没怎么睡，但他睡眠时间很短，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比起睡觉，更重要的是现在可以在驾驶舱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他对着这一切都感到很新奇。林舟撕开密封袋，剥开油纸，一口一口地咬着饭团。
美味！林舟眼睛亮了亮，吃的速度更慢了。
充能饮料也好喝，林舟的心情变得愉快很多，在去到诺亚方舟前有这么美好的一顿，他死而无憾了。
“到了门口不要乱走，老老实实呆在我旁边，等我带你去见方沉。”
“方沉是黑煞吗？”林舟发问。
“黑煞连队队长。”
林舟默默咬饭团，“哦”了一声。
“要多久才能见到方沉？”
老熊：“不知道，看他心情，看他什么时候想见我们。”
林舟：“那我们会一直连接吗？“
老熊：“美得你，月末就要换连接了。”
“怎么换？”
老熊睨了他一眼，右手从方向盘离开，伸出一根手指，戳向林舟的脸。
“申请连接。”
林舟正襟危坐，“同意？”
“嗯，”老熊想着林舟跟别人申请连接的样子，忍着笑，看向前面的路，清了清嗓子“咳咳”几声，一本正经，“连接了。”
“就这样？”
“就这样。”
车继续向前开，速度很快，林舟看见前方的能见度变高了，沙尘像雾气一样慢慢消散。
一排无数个用三根尖锐木头组成的尖木桩栅栏。木栅栏外围削成尖锐的木桩，防止人员或动物的非法侵入。木栅栏横着排了几百米，一共有三个缺口，最左侧缺口是通过普通的未改装车辆，车辆进去后统一停放在左边，下车步行进入。
中间缺口现在是封闭的，不让车辆进入。最右侧缺口是黑色为主的改装作战车通道，车辆进入后可以一直向前开。林舟坐的车就开往在最右侧通道。
闸门处，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走过来，他身后是一排携带重武器的士兵，卧倒在栅栏内侧。
老熊降下车窗，把证件从衣服内袋掏出，举到对方眼前，正眼不瞧他，气音从鼻腔中喷出。
对方看了眼证件，把枪贴近胸口，枪口向下，往下跺了几下，长枪枪管发出“空空空”的声。
“放行！”对方朝着后面的士兵喊。
拦在车前的带刺栏杆抬起，同时地上的倒刺收走，车辆启动，一下子飙进去，只留下车尾气。
“我能看看吗？”林舟问。
老熊把证件扔给他看，林舟抬手接住，黑亮色的封皮，上面轧钢印着一位身着黑袍、面容严肃的神祇。
手指指腹抚过钢印的痕迹，传说中的黑煞神。
林舟把证件照还给他。
车逼近第二道关卡，老熊把车停了下来，从驾驶舱跨大步挤出来迈向车后面，打开冷藏室，拿出里面的玻璃罐子。
林舟也爬出去，跟在他身后，这一圈听的都是黑色的改装作战车，老熊跟其他车下来的人搭话，很熟络的样子，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布质作战服，林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宽松的衣服，跟他们的一样，一身黑，胸口是跟老熊证件照一样的图标——黑煞。
他们有的车很大，像是军方部署的装甲车，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有说有笑，有的车跟老熊的车差不多，普通车型改装的，换上了黑色的车衣。
老熊点了一根烟，守着变异体□□等待登记交接。
“我能去避难所里看看吗？”林舟走下车问老熊。
“不能。”
“我能……”
“不能。老老实实呆着。”
林舟被老熊按在车门口的楼梯上坐着，老熊压了压他的肩膀：“我现在要去武器检修，等我回来，不许乱跑，到时候检验变异体汁液的人来了，有啥说啥。”
“……知道了。”林舟点头，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摸了摸脖子。
只见老熊正要走，突然停下来，大声吆喝，“方沉，你排查完回来了？我跟你说，你要的变异体汁液我都取了，那第十四避难所真是人！间！地！狱！”
林舟顺势抬头，来者背后是远处升起的太阳，像是披着光往前走，身高腿长，穿的是跟他们不一样的深色紧身作战服，束缚出宽肩窄腰倒三角，作战服的手臂处腰腹处有金属防护，胳膊绑了束缚带，大腿根部也有类似压力绷带的腿环，看起来……非常色气。
锋利的下颌线，斧凿而成的鼻梁，笔直地劈开光影，嘴角成一道直线，不悲不喜，高折叠的脸撑起凌厉轮廓，眉骨上有一道浅色疤痕横贯。橄榄色皮肤，低垂着眉眼，轻轻一瞥，便让林舟脊背发紧——他有双蛇类竖瞳。
林舟第一次见这样的人，比实验室里任何一个人都好看，以至于他听见了他口中那句“排查完了，负责押送的士兵全死，殉道者逃了。”反应了三秒才想起来要跑。
他刚起身，准备躲到车里，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站住，跑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