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做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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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
程书阑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可眼下不好多问，万一问多了反而暴露出他不是原主本人的事。
他顿了顿，只问道：“那我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看他自己的了。”那个人说着，目光落到程书阑的手臂上，“倒是你的枪伤，先找个医生看看吧。”
那个人坐到床边，拿出通讯器搜索附近的诊所。
程书阑看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突然找过来了？”
“我感觉不对，就过来了。”那个人低头看着通讯器的界面，语气平静，“可能你没发现，在我们分别前，就有几个人在暗处盯着我们，我们分别后，他们就跟着你们走了。”
那几个人的目标是程书阑和诸珠。
那个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开始没打算干预他们的事，不然在分别前就把那几个人的存在告诉他们了。
而且那个人等了一段时间才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
程书阑看了一眼那个人，知道那个人不会说，便识趣地没有问。
“出去左转走上七百多米有一家诊所，是这里的老诊所。”那个人收起通讯器，转头问程书阑，“去那里怎么样？”
之前旅馆老板也说了那家诊所。
不过当时程书阑对老板起了疑心，就没打算去那家诊所，但那个人都这么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程书阑点头，捡起地上的背包背上，又把诸珠抱到身前。
诸珠和背包都不轻，站起来的时候着实费了一些力气。
程书阑摇晃了下，差点直挺挺地栽到床上，还好他及时稳住了身形。
那个人坐在床边，眼睁睁望着他，隔着面罩都能感觉到那个人的目瞪口呆。
“你……”那个人难得结巴了下，“没事吧？”
程书阑实话实说：“还好。”
手臂受伤肯定会痛，但不知道是不是痛到麻木的缘故，居然没有那么令他难以忍受了。
还挺神奇。
这就是alpha的体质吗？
程书阑扭头看到那个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怎么了？”
那个人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从床上站起来。
“你能走吗？”那个人说，“我现在精神力使用过度，没有力气，也没办法帮你。”
程书阑试着走了两步，走得十分吃力且摇摇晃晃，虽然艰难了些，但是好歹能走。
他抱着诸珠走在前面，那个人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回头，发现那个人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似乎在喘气休息。
程书阑只好把步子放得更慢。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他们出去时，天都黑了，巷子不比外面的大马路，隔很远才有一盏光线昏暗的路灯，要是不用通讯器照明，几乎是摸黑前行。
那个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灯光扫到程书阑脚下。
那个人提醒道：“小心地上的坑。”
“谢谢啊。”程书阑担心自己倒下就爬不起来了，走得十分小心，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对了，怎么称呼你？”
那个人瞬间变得安静。
要不是脚下的灯光还在，程书阑都怀疑那个人又停下了。
过了好久，眼看已经走到诊所外面，程书阑才听见那个人的说话声。
“宋玉。”
宋玉？
程书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叫诸玉的omega，也是单名一个“玉”字。
“我叫程书阑。”程书阑实话实说。
他有想过宋玉可能给了一个假名，但不管怎样，宋玉救过他和诸珠很多次，一个名字而已，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他仔细想了下，原书里好像没有一个叫做宋玉的人，可能和主要角色以及主线剧情无关，就没有出现在原书里。
诊所外面挂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招牌，旁边就是大门，进去后能看到坐在柜台后面值班的护士。
整个诊所比程书阑想象中小很多，外面的大厅除柜台外只有靠墙壁放的一盆绿植和一排三人座的长椅，大厅里没有其他人，有些冷清。
护士瞧见他们，依然保持单手撑着下巴的姿势，眼皮也不抬一下地问：“谁看病？”
“我。”程书阑说。
护士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程书阑的脸，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懒散的坐姿不由得端正起来，但转而瞥见程书阑抱着的诸珠后，微微一愣，身体又没骨头似的散了下去。
“什么病？”护士问。
“我手臂中枪了，子弹可能还在里面，需要医生帮我取出来，还有伤口也要缝合。”程书阑说完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是在那个世界，他早被医生和护士们用车推进手术室里了，可在这个世界，这些事好像稀松平常，大家都已司空见惯。
护士听完他的话，反应一如既往的平淡，抬手在面前的电子屏幕上一阵滑动后，说道：“你进去让医生检查，看要用到什么东西，完了开个单子出来，把费缴了，医生再给你做手术。”
说着往里面的房间指了指。
程书阑把诸珠和背包一起放到长椅上，诸珠睡得昏昏沉沉，仿佛对外界没有一点只觉，一张小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嘴巴张开，呼吸又快又急。
他还没有洗手，不好摸诸珠的脸，便脱下外套盖到诸珠身上。
“你去吧，我替你看着孩子。”宋玉走过来说，他应该还没恢复太多，话音未落，也一屁股坐到了长椅上。
程书阑站在原地，盯着诸珠看了一会儿，转身走进里面的房间。
值班的医生就在办公桌后面，似乎没什么事干，半靠在椅子上看电脑上的电视剧。
电脑旁的音响正在外放一首悲情的bgm，夹杂着一阵含着哭腔的男女对话。
“为什么只有我在担心？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痴痴地等着你？我也很累啊！”女人撕心裂肺地咆哮。
“你以为我喜欢这种生活吗？”男人愤怒地打断了女人的声音，“我还要工作，我还要忙其他事情，我的生活不是只围着你一个人打转！”
程书阑：“……”
医生双手交叠地搭在肚子上，看得津津有味，连程书阑走到办公桌旁都没察觉。
直到程书阑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
“医生。”
医生吓一大跳，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
程书阑看着他说：“我受伤了，护士让我进来开单子做手术。”
“……”医生沉默了下，淡定地关掉电脑上的电视剧，起身问道，“受什么伤了？”
“枪伤。”
程书阑脱掉里面的衣服，让医生检查他手臂上的伤口。
医生比他熟练多了，拆掉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后，没看两眼，便惊奇地说：“这伤也不是很严重啊，怎么流这么多血？”
程书阑身上的衣服换过，新穿的衣服上没有太多血，但之前那件衣服上浸满鲜血，血液沾在他的皮肤上。
此刻他没穿上衣，身上大片血渍看着十分吓人。
他偏头看去。
右边肩胛骨附近的位置上有一个子弹穿出来的血洞，血止住了，只有血肉模糊的洞口，虽然血腥了些，但确实如医生所说，还没严重到流这么多血的地步。
可他也确实流了很多血。
“只有枪伤吗？”医生问。
“对。”程书阑说，“中了一枪。”
医生围着他看了一圈，回到办公桌后，对着电脑一顿敲打，不多时，一旁的打印机咔嗒直响，很快吐出一张打印好的单子。
“去外面缴费，缴完费回来拍片，再看一下怎么做手术。”
程书阑穿上衣服，拿着单子出去。
护士几下操作完，指着柜台上的感应小圆片说：“先刷五千信用点吧，做完手术再结算一次，多退少补。”
程书阑：“……”
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所有信用币加起来有没有五千。
正迟疑着，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通讯器贴到小圆片上，只听嘀的一声，五千信用点刷出去了。
程书阑一愣，转头就见原本坐在长椅上休息的宋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面罩遮挡了宋玉的大半张脸，宋玉的眼神平淡无波，他收起通讯器，说了一句：“当你欠我的，手术更重要。”
程书阑自然不会拒绝宋玉的好意，忙说：“太感谢你了。”
回到里面房间，医生早已做好准备，一番检查下来，便要开始手术。
手术室的环境简陋得有些离谱了，就在边上那个看上去像卫生间一样的小房间里，而且里面只有一些基础设备，甚至不像一个无菌空间。
程书阑被医生推到手术台上躺着，一道强光照过来，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手术做得跟玩儿似的。
“等等，医生……”程书阑想坐起来，却被医生一把按下去，“别紧张，取一枚子弹而已，我都帮人取过多少子弹了，闭着眼睛也能替你取出来。”
“……”程书阑试图挣扎，“这个手术会不会太草率了？”
医生才把帽子和口罩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听见程书阑的话，仿佛听见了什么玩笑，噗嗤一声乐出来。
“你在想什么呢？这里可是第九城，又不是那些马路上都镶了金边的内城。”医生好笑地说，“有这个条件就知足了吧，你以为我们beta的命有多金贵吗？死了往地上一扔完事，没几个人在乎的。”
程书阑：“……”
医生看他默默躺好，又想到什么，叹口气说：“要是在内城，说不定你能运气好得到omega的治疗，听说那些专门学医的omega不用任何器械就能把人救回来，只用精神力，厉害吧？”
很厉害。
程书阑心想。
也不知道以后诸珠能不能这么厉害。
打完麻醉后，程书阑逐渐没了知觉，疲惫感袭上心头，他闭上眼睛本想休息一下，可不知怎的直接睡了过去。
意识沉沉浮浮，程书阑做了许多梦，等他醒来，发现自己仍旧躺在手术台上，只是帮他做手术的医生不见了踪影。
他连忙扭头看自己的肩膀。
肩胛骨那块已被纱布包住，包得比他之前好很多。
“醒了？”头顶响起医生的声音。
程书阑尽量躺着不动，也尽量不牵扯到肩膀上的伤，他努力抬眼看向医生：“医生，手术做完了吗？”
“早做完了。”
医生已经换掉手术服，穿着那件白大褂，手里拿着正在看的平板电脑，就这么走了进来。
“我看你睡得太香了，就没喊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好了。”医生说。
程书阑哦了一声，继续一动不动地躺着，片刻，就见医生居然站在手术台旁玩起了平板电脑。
“……”程书阑开口，“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起来？”
医生闻言，惊讶地说：“你现在就可以起来了啊，躺那么久不累吗？起来走走呗。”
程书阑：“……”
“你的伤不严重，就是子弹卡在肉里，得取出来，不然再等几天，可能那伤口就自个儿长好了。”
医生也觉得神奇极了。
不过第九城这么大，龙蛇混杂，医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说：“我看你外面那个朋友和那个小孩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你还是关心一下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做手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