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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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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惊鹊像没事人一样，正常的赶通告拍戏，做好妆造后，林惊鹊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安静的等戏。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思绪还是会被灯光下的谯砚舟吸引。
“林老师，想什么呢？”许时序穿着剧中的官服，在他身边转悠着坐下，“叫你好几声，都没应我。”
“没什么，在找一会儿拍戏的情绪。”
“林老师，您下一场戏是和谯老师的对手戏。”
郑一飞听见两人的对话，指着谯砚舟说道：“找不到情绪，让砚舟跟你对对戏，现在还有时间。”
“不麻烦谯老师了。”
郑一飞没有察觉到林惊鹊话中的躲避，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麻烦谯砚舟，挑挑眉说道：“怎么？十年没合作，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以前刚入行的时候和谯砚舟拍戏，你们不是经常头对头的聚在一起对戏吗？”
“啊……对，我都忘了，两位老师合作过《暮色温柔》，那部戏也是郑导拍的。”许时序摸着下巴感叹道：“这么算来，两位老师是时隔十年后的再次合作了。”
郑一飞接话说道：“对啊，而且你不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很配吗？”
林惊鹊适时开口，“郑导，这话容易产生歧义。”
谯砚舟白了郑导一眼，转身对林惊鹊说道：“我们去一旁顺顺剧本。”
闻言，林惊鹊拿着自己的剧本起身，跟着谯砚舟的脚步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
谯砚舟直接领着人进了自己的化妆间，“找个地随便坐。”
林惊鹊像上次偷偷进来一样，拖过化妆椅坐下，打开了自己的剧本，等待谯砚舟。
作为最年轻的三金影帝，谯砚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沙发上坐下来，歪着头问道，“哪一段的情绪把握不准？”
林惊鹊有些意外，“我们不按剧本对台词吗？”
“台词，你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情绪把握准了就可以了。”
“我只是把控不准夜思明和皇帝吵架这段，表演出来应该是什么感觉？愤怒？厌恶？”
谯砚舟盯着林惊鹊暗淡的眼眸，回答：“都对，但还要有不舍和失望。”
“最重要的是失望。”
“皇帝和夜思明的感情线在改编过后不会保留太多，会作为一条暗线存在。在原著中，这场戏皇帝和夜思明产生争吵，是因为对帝王权力平衡之术的不认可，他理解帝王的决策吗？理解的。但是他接受不了的是隐瞒和博弈之下的禁锢。”
“所以，这里作为将军的夜思明也要表达出自己对皇帝的失望。”
“谢谢谯老师，我理解了。”林惊鹊合上自己的剧本，“那我先走了，谯老师。”
林惊鹊从椅子上起身的动作太过快速，加上自己没有吃早饭，低血糖犯了，眼前一黑。
幸好，谯砚舟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及时的伸手扶住了他，“怎么了？”
林惊鹊缓过这阵晕眩，说道：“没事，低血糖犯了。”
谯砚舟把人扶到他刚才坐着的小沙发上，又跑到悬挂在进门衣架处从外套口袋里拿了一颗巧克力，剥开递到林惊鹊的嘴边，“巧克力，快吃。”
他仰着头扫了一眼眼前的巧克力，这是谯砚舟给他的。
他挪开眼，某一瞬，鬼迷心窍般低头用嘴从谯砚舟的手中掠取那颗巧克力，含进嘴中。
浓郁而迷人的巧克力味道与香草气息在口腔中蔓延，餍足且甜蜜。
看着林惊鹊因为一块巧克力弯起的眼角，他将手里的金色巧克力纸团城纸球扔进了垃圾桶，但那份留在指尖上的柔滑，久久消散不了。
今天只有谯砚舟的戏份收工最晚，他下戏的时候片场只剩几个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
谯砚舟卸完妆带着助理阿泽往外走去，被现场的工作人员挡住了去路，“谯老师，您是要回酒店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
“太好了。”工作人员将手中的物品举高了一些，问道：“谯老师，刚才林老师走的着急把钱包掉在片场了，您方便帮忙转交吗？”
“你怎么确定这是林老师的钱包？”
工作人员打开钱包，指着钱夹里的照片，说道：“这上面不是林老师吗？”
谯砚舟凑近看了一眼，确实是林惊鹊，便伸手接了过来，“给我吧，我正好要回酒店。”
谯砚舟坐在车后座上，系好安全带，翻开了手中的钱夹，将那张明显折叠过的照片从里面抽了出来。
一同随着照片掉落的还有一张金色的巧克力包装纸。
谯砚舟弯腰从脚底下将这张掉落的巧克力包装纸捡起来，对着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再三确认，这张被时间侵蚀过易碎的包装纸和下午的时候自己扔进垃圾桶的巧克力包装纸是一样的。
谯砚舟捏着金色包装纸的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他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情绪，伸手将照片折叠的那一面翻过来，照片的全貌置于眼前，谯砚舟恍然惊觉这是林惊鹊和自己十年前的合影。
与其说，他珍藏的是一张照片，不如说是自己。所以，才会小心翼翼的放在钱夹里存放相片的位置，时刻随身携带。
谯砚舟将照片和钱包放在腿上，关闭了灯光，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这张照片的来历，依稀间根据照片的背景只能确定这张照片来自十年前他们一同拍摄《暮色温柔》时的片场。
照片虽然被重新塑封过以防氧化，但是应该时常被人拿出来看，照片的边角还是有开裂泛黄的痕迹。
林惊鹊在随身携带的钱包夹层里放了一张十年前和自己的合影。
眼前这种突发情况，谯砚舟不知该如何面对，手指敲击这车窗边缘，脸上的表情是犹豫不决。
谯砚舟回到酒店并没有及时将钱包还给林惊鹊，暂时的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惊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起来换了身衣服直奔酒店的行政酒廊。
在吧台落座后，林惊鹊直接点了后劲很大的威士忌，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买醉的意图非常明显。
反正明天没有自己的戏份，他可以睡个昏天黑地，索性就放开了的喝。
在他又一次端起手中的酒杯时，有人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林惊鹊低头看过去，是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无名指上小小的黑痣映在眼中，理智短暂回归头脑，是谯砚舟。
顺着那只手抬头望过去，林惊鹊口齿不清的唤着，“谯老师。”
谯砚舟在他右边的高脚凳上坐下，示意服务生来一杯柠檬水，又问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林惊鹊被威士忌浸染的声音，带着微哑的醉意，“睡不着，下来喝一杯。”
林惊鹊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他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双眼注视着谯砚舟，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应该陪水老师吗？”
谯砚舟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又扯上了水清浅，“关她什么事，她昨天只是来探班，今天估计回去拍戏了。”
“哦……”林惊鹊一口喝完杯底的威士忌，大着舌头说道：“这样啊。”
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开口劝道：“适当的饮酒有助于睡眠，过量饮酒难受的还是自己。”
谯砚舟将服务生送过来的柠檬水，推到他的手边，问道：“喝这么多，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有啊，可我不能说给你听，只能放在心里。
就像今天，挨不过去了借助买醉的方式，让自己好过点。
林惊鹊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喝了半杯手中的柠檬水，忍着双重的酸涩说道，“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他只是需要再骗一骗自己，骗自己知足，骗自己有机会，骗自己美梦能成真。
他低下头，借着伸手夺回酒杯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的脆弱，然后一仰头将杯子中小半杯的威士忌尽数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林惊鹊将杯子放回桌子上，用最后一丝理智说道：“谯老师，我先走了。”
他现在不能和谯砚舟待在一个空间里，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他已经快被内心的嫉妒，折磨疯了。
林惊鹊晃晃悠悠的走进电梯，掏出口袋中的房卡刷了自己的楼层，便靠在了光滑的墙壁上。
“等一下。”突然伸出来的手，让原本要关闭的电梯门再次打开，谯砚舟从外面走进来。
林惊鹊今晚喝了一瓶多的威士忌，现在酒劲上来了，浑身软绵绵的，他只想回去躺着好好睡一觉，也就没有力气管身边多出来的人。
叮——
电梯门打开，林惊鹊左右摇摆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1606……1608……这个1609，他用手中的房卡往上一刷，再刷，还刷，“怎么打不开啊？”
酒店房间的布局是按奇偶数排列的，左边的是偶数，右边的是奇数，实际上林惊鹊的房间在右手边，他刚才一直刷不开的房间是1610，谯砚舟的房间。
身后跟了一路的谯砚舟，面对眼前的小醉鬼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要是被不知情的人拍到传到网络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他索性掏出自己的房卡，上前帮他刷开了自己的房门。
林惊鹊见房门开了，直接推门就进去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房间。
谯砚舟跟着走进去，就看见摔进沙发中的林惊鹊想要努力从沙发上起来，但又因为酒精的作用，爬到一半又摔回去了的场面，没控制住的笑出了声。
看样子，确实是喝醉了。
“水……渴……”林惊鹊伸着胳膊在茶几上瞎扒拉试图找水喝。
谯砚舟见状上前从冰箱中拿了一瓶冰镇的柠檬蜜水，拧开盖子，将沙发上的人扶着坐起来后，把水递给了他，“快喝，喝完了好受点。”
林惊鹊看见出现在眼前的水，几次伸手想要拿过来，都没有从谯砚舟手中准确的摸到那瓶水，谯砚舟见状索性放弃了让他自己喝水的想法，右手伸进沙发和他的脊背中间扶着人坐起来，左手将开封的水递到他嘴边，微微倾斜着瓶身，哄着：“快喝。”
一小瓶水很快喝完了，谯砚舟正要把人放下时，酒醉的林惊鹊伸出胳膊缠上了他的腰，将人禁锢在原地，害怕人又不见了，嘴里小声的嘟囔着，“砚舟……别走……”
“砚舟……”
那是他在梦中，呼唤了千百次的名字，他的砚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