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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成人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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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祁玥站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这是他十八岁生日宴，祁家难得为他举办的正式场合。西装是祁瑾派人送来的，剪裁精良的深蓝色，衬得他皮肤愈发苍白。
"生日快乐。"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祁玥转身，看到祁瑾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墨蓝色丝绒盒子。
"大哥…."他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受宠若惊。
祁瑾唇角微勾，打开盒子一一里面是一款百达翡丽腕表，铂金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成年礼。"祁瑾取出腕表，手指轻轻扣住祁玥的手腕，"伸手。"
祁玥顺从地伸出左手。他的手腕很细，内侧还有一道未完全消退的淤青--上周体育课"不小心"撞伤的。
祁瑾的拇指不着痕迹地抚过那道伤痕，才将表带扣上。金属表盘贴着脉搏，冰凉的温度让祁玥轻轻一颤。
"很适合你。"祁瑾低声说，手指却仍停留在祁玥腕间，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表带内侧，"永远不要摘下来。"
祁玥抬头，正对上祁瑾镜片后幽深的目光。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对方看穿了自己所有心思。
"谢谢大哥。"他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指尖却悄悄勾住祁瑾的袖扣，"我..我能敬你一杯吗?"
祁瑾挑眉，但还是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祁玥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快速滚动，几滴酒液顺着唇角滑落。
"慢点。"祁瑾皱眉，伸手擦去他唇边的湿润。
祁玥却突然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软绵绵地靠进祁瑾怀里。
"唔..头好晕..."他含糊地嘟囔，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手指无意识地揪住祁瑾的衬衫前襟，"大哥..我好像..喝多了.."
祁瑾扶住他的腰，掌心隔着西装布料感受到不正常的体温。他眯起眼，看向那杯香槟--祁玥刚才喝的，是他的酒。
"我送你回去。"祁瑾的公寓一片漆黑。
他将祁玥放在客床上，少年立刻蜷缩成一团，像只餍足的猫。领口因为动作扯开，露出大片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肩线。
"水..."祁玥迷迷糊糊地哼唧，手指拽住正要离开的祁瑾，"别走.…"
祁瑾僵在原地。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祁玥泛红的眼尾和湿润的唇上。他的呼吸带着甜腻的酒气，指尖却冰凉，紧紧缠着祁瑾的手不放。
"祁玥。"祁瑾声音沙哑，"松手。"
"不要..."祁玥反而拽得更紧，借着"酒劲"将脸贴在祁瑾手背上蹭了蹭，"大哥的手.好暖和..."
祁瑾呼吸一滞。
下一秒，他猛地抽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客房。
主卧浴室里，冷水从头顶浇下。祁瑾撑着墙壁，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镜子里，他的眼睛黑得可怕。
不该这样的。
他明明知道祁玥是故意的。那杯酒，那个踉跄，还有此刻在床上故作天真的引诱--全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可当冷水冲刷过身体，他闭着眼，脑海中却全是祁玥泛红的眼尾和那句带着酒气的"别走"。
手指向下滑去时，他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在同样的位置留下与祁玥如出一辙的淤青。
凌晨三点。
祁玥睁开眼，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翻开祁瑾的笔记本 --密码锁对他来说形同虚设。最新一页上，是潦草的音符和几个反复涂改的单词:
【囚笼]【占有]【他的体温]
祁玥唇角勾起，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日记本，借着月光写下:
【他碰了我的手腕11秒，比上次多3秒]
【下次要把衬衫纽扣再解开一颗]
【他的自制力比想象中脆弱]
合上日记本，他走回床边，故意将被子踢到地上，然后蜷缩着睡去，像极了无意识寻求温暖的小动物。
一周后，音乐厅。祁瑾的新作《囚笼》首演，全场鸦雀无声。
这首曲子开始是温柔的慢板，如同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中段却突然转为暴烈的快板，音符如刀，仿佛要将什么撕碎吞噬;最后回归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暗流涌动，令人毛骨悚然。
谢幕时，祁瑾的目光越过掌声雷动的观众，直直落在最后一排的祁玥身上。
少年穿着白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那款百达翡丽腕表。他安静地坐着，没有鼓掌，只是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我听到了]
祁瑾的瞳孔骤然收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