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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临界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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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典礼的灯光刺眼灼热。
祁玥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台下坐满了师生，而最后一排的阴影里，祁瑾交叠着双腿，目光如刀。
这是祁瑾的成名曲——《冬焰》，一首技巧与情感都极难驾驭的曲子。
祁玥的手指落下。
第一个音符响起的瞬间，祁瑾的指节捏紧了座椅扶手。
台上的少年完全变了个人——背脊挺直，脖颈修长，指尖在琴键上翻飞如蝶，每个音符都精准得可怕。那不是模仿，而是…超越。祁瑾自己演奏时惯用的处理方式被完美复刻，甚至在某些段落，祁玥加入了自己的理解，让曲子更加锋利、更加…情色。
台下掌声雷动，但祁玥充耳不闻。曲终时，他抬头，目光直直刺向最后一排——
祁瑾已经不在那里了。
后台走廊，祁玥被突然拽进消防通道。
"谁准你弹那首曲子？"祁瑾将他按在墙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酒气。
祁玥没挣扎，反而仰头凑近："弹得不好吗？"
"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祁玥的指尖点上祁瑾的领带，慢慢往下滑，"知道这是大哥写给初恋的曲子？知道每个音符都在说'我想要你'？"
祁瑾的呼吸骤然粗重。他猛地攥住祁玥乱动的手腕："闭嘴。"
"她叫什么来着…苏媛？"祁玥恍若未闻，继续火上浇油，"听说她碰了你的钢琴，你就把她甩了。"他轻笑，"真巧…我也碰了。"
祁瑾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祁玥突然抽身退开，脸上又挂起那人畜无害的微笑："副校长来了。"
果然，脚步声由远及近。祁瑾不得不松开他，整理领带时手指微微发抖。
"周末来我公寓。"擦肩而过时，祁瑾低声道，"我们谈谈。"
祁玥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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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凌晨一点，祁瑾公寓门口。
祁瑾扯松领带，脚步虚浮地走出电梯。商务宴请喝多了酒，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然后他看到了蹲在自己门口的那团影子。
祁玥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听到声响后抬头，眼睛在昏暗走廊灯下亮得惊人："大哥回来得好晚。"
"你怎么在这？"祁瑾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祁玥站起来，晃了晃手里的作业本："有道题不会…"
祁瑾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冷笑："凌晨一点？"
"我忘了带钥匙，"祁玥眨眨眼，"宿舍回不去了。"
谎言。全是谎言。
祁瑾刷卡开门，一把将人拽进去。门刚关上，他就把祁玥按在玄关墙上，膝盖顶进对方双腿之间："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祁玥的呼吸急促起来，但眼神依然清澈："我想见你。"
"为什么？"
"因为…"祁玥的指尖抚上祁瑾的领带，慢慢缠绕，"大哥今天和苏媛学姐吃饭了，对吧？"
祁瑾瞳孔一缩："你跟踪我？"
"只是碰巧看到。"祁玥微笑，"你们聊得很开心呢。"
酒意和怒意同时上涌，祁瑾猛地低头——
在距离嘴唇只剩一寸时，祁玥突然偏头："大哥确定要这样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
祁瑾僵住了。
"你醉了，"祁玥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甚至带着几分担忧，"我扶你去休息吧。"
他轻松挣脱祁瑾的桎梏，熟练地找出醒酒药和蜂蜜水，像个尽职的弟弟那样照顾他，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
祁瑾坐在沙发上，看着祁玥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突然意识到——
自己被耍了。
这个认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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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学校天台。祁玥被三个男生堵在角落。
"私生子还挺狂啊？"为首的黄毛揪住他的衣领，"听说你上周在校庆上大出风头？"
祁玥没反抗，只是垂着眼睫："是祁玮让你们来的？"
"关你屁事！"黄毛扬起拳头——
"啊！！"
惨叫声响彻天台。
祁玥睁开眼，看到黄毛跪在地上，右手被钢琴线死死缠住，已经勒出血痕。而祁瑾站在他身后，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像个优雅的刽子手。
"谁准你们碰他的？"祁瑾轻声问。
另外两个男生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祁瑾慢条斯理地收紧钢琴线，黄毛的惨叫更加凄厉。
"大、大哥…"祁玥怯生生地唤道，"算了吧…"
祁瑾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好。"
他松开钢琴线，蹲下身对黄毛耳语了几句。后者脸色瞬间惨白，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祁瑾走向祁玥，拇指擦过他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迹："搬来和我住。"
不是询问，是命令。
祁玥睁大眼睛："这不合——"
"今晚六点，司机接你。"祁瑾打断他，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别让我说第二遍。"
祁玥站在原地，看着祁瑾远去的背影，缓缓舔了舔嘴角——
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手指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