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第 13 章 ...
-
紫檀案上,沈栖鹤独坐影中,红衣似凝血,面上却无半分波澜,指间一枚黑玉棋子徐徐摩挲,光滑沁凉,如他此刻眸光。
门扉轻启,三人悄然而入。
花纤手中托着一只青瓷药碟,碟中盛着碾成齑粉的焦土——自乌鸦岭取回,犹带硝火气。
沈河半跪于地,嘶哑声线如钝刀刮石:“二十七具残骸,皆旧部。”
沈栖鹤落子在棋盘上,脆响一声,烛火轻摇,他拈起第二枚棋子:“说全。”
“车队本有三驾。”沈河喉间滚过铁锈般的低音,“但因我们先行离去,他们不知前面为空车……那小子恐怕也不知道。”
沈栖鹤轻描淡写,寒意森然,他起身踱至西窗,窗外夜色如墨:“被劫时,是什么情状?”
卫潭沉默片刻:“卫渊昏迷前说,他让下属带着那人离去,而后遁入密林,自己拖住,对方,突然听到鹰的声音,然后一包炸药从天而降。”顿了顿,“爆炸后,他被气浪震出三丈,竟还有一息,找到了昏倒在密林中的人。”
“鹰?”
“是那人的,左翼灼伤,仍盘旋不去,直至我等赶到,方厉啸隐入山林。”
“是鹰啊一一”沈栖鹤转过身,烛光映得他面容半明半暗。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好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眸光扫向三人,“人呢?”
“已押回牢。”沈河道,“除了之前的旧伤,并无新伤。”
“用最好的药。他不能死。”
“是!”
沈栖鹤将黑玉棋子“啪”地按在棋盘天元之位。
这样的一只鹰若不能为他所用,那真是太可惜了。
……
草他妈的!
这是他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念头。黑暗压着眼皮,压着胸腔,压着每一寸浸透冷水的肌肤。耳边是单调的滴水声,叮,咚,似更漏。
又是地牢!
滴水声、黑暗、寒冷。
四洲就是这样干事的?!
这样吊着命,与死了有什么差别?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暗卫递过饭菜,又检查镣铐,确认无误后便要离去,却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妈的想让我活着,给老子换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