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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倒错的囚光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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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江砚白！你这个疯子！” 他嘶哑地吼出声，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
“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看！那里面是什么？！是‘柚夕’吗？！那个你画在树上的柚夕？！那个被你像宝贝一样锁起来的柚夕？！”
“柚夕”两个字，如同两颗投入沸腾油锅的火星！
江砚白眼底的黑色风暴瞬间炸裂！那一直强行压抑的、深不见底的戾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闭嘴！”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从江砚白喉咙深处迸发！
他攥着苏柚晞手腕的手猛地向上一提，将苏柚晞整个人更狠、更重地掼在冰冷的柜门上！
“砰！”
苏柚晞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柜门上，眼前金星乱冒，痛得他眼前发黑，所有的挣扎瞬间被这粗暴的力量压制。
“你不配提那个名字！” 江砚白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刃，狠狠扎向苏柚晞，“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的东西？！”
他的身体因为暴怒而微微前倾，几乎将苏柚晞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冰冷的柜门透过薄薄的睡衣，源源不断地汲取着苏柚晞身体里最后的热量，冻得他牙齿都在打颤。而身前江砚白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暴戾寒气，更是将他死死地钉在这冰与火的夹缝中，动弹不得。
冰痕镜面里，两人的倒影扭曲得更甚。苏柚晞痛苦蜷缩的身影被挤压变形，江砚白暴怒俯视的姿态如同择人而噬的凶魔。那扭曲的画面，无声地诉说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病态的掌控与绝望的囚禁。
手腕和手背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江砚白眼中毫不掩饰的、将他视为玷污者的暴戾和鄙夷，让他如同被临头浇上冰水。
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矛盾，所有的冰冷，所有的偏执……都有了答案。
苏柚晞停止了徒劳的挣扎，身体因为剧痛和寒冷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他仰着头，隔着模糊的泪光，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因暴怒而显得无比陌生的、俊美却扭曲的脸，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混合着被彻底物化的屈辱，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灌满了他的胸腔，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喉咙里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
“呵……” 一声带着浓重鼻音和极致悲凉的冷笑，从他颤抖的唇间逸出。
“我算什么东西？” 苏柚晞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血块，带着冰冷的自嘲和尖锐的讽刺，狠狠地砸向江砚白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眸。
“对……我算什么东西？” 他重复着，身体因为剧痛和寒冷抖得更厉害，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角，狼狈不堪，唯有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
“我不配提‘柚夕’……我不配碰她的东西……” 他死死盯着江砚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锐和绝望的控诉：
“那你呢？！江砚白！”
“那你把我当什么？！嗯？！”
巨大的质问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开，回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带着令人心悸的震颤。
苏柚晞被死死掐着的手腕因为激动而微微抬起，带动着被压制的身体，手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在昏黄的光线下暴露无遗——皮肉翻卷，边缘红肿，正因江砚白手指的压迫而缓缓渗出新的、刺目的血珠。那血珠顺着苍白的手背皮肤蜿蜒滑落，像一条绝望的红色溪流，最终滴落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
“啪嗒。”
一声轻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你画那棵柚子树！你把她锁在这个柜子里当神一样供着！” 苏柚晞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扭曲，带着哭腔和嘶吼，“可你呢？！”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江砚白，每一个字都带着泣血的控诉：
“你把我拽进你的伞下！你给我擦那该死的头发！你把我拖进这个冰窟窿！你写那个‘晞’字！你他妈还画个圈把它圈起来！”
“你把我当什么？！江砚白！”
最后一声质问，如同濒死野兽的悲鸣，带着撕裂灵魂的力量，狠狠撞在江砚白的耳膜上，也撞在冰痕镜面中他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
“说啊！” 苏柚晞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身体因为激动和剧痛而剧烈起伏，后背在冰冷的柜门上摩擦，“你他妈把我当成‘柚夕’的替身了吗？！是不是？！”
“替身”两个字，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轰然引爆！
空气瞬间凝固！
江砚白眼中翻腾的惊怒风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有那么万分之一秒的凝滞。他死死盯着苏柚晞因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看着他手背上刺目的鲜血，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被彻底羞辱的火焰。
冰痕镜面里，苏柚晞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眼睛，在扭曲的冰纹映照下，仿佛穿透了时空，与七岁孤儿院外、暴雨中隔着铁栏、那个同样湿透、同样眼神倔强得像头小狼崽的男孩重合了！
一模一样！
那被抛弃的愤怒！那被世界背叛的绝望！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燃烧一切的倔强！
就是这双眼睛！
在七岁那场将他彻底埋葬的暴雨里，隔着冰冷的铁栏，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告诉他：“我叫苏柚夕！”
那个名字！那个他以为早已被世界彻底遗忘、只属于他和那个雨夜幽灵的名字！此刻，却从这个被他拖进堡垒、被他强行圈禁在“晞”字牢笼里的人口中，带着同样的愤怒和绝望，嘶吼了出来！
巨大的冲击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江砚白混乱的精神壁垒上！记忆的碎片、现实的倒影、冰痕中扭曲的画面……疯狂地搅动、碰撞！
“柚夕”……“晞”……
替身？
不！不是替身！
混乱的漩涡在他脑中疯狂旋转！他死死盯着苏柚晞，仿佛要穿透这具狼狈的皮囊，看清里面那个在暴雨中倔强燃烧的灵魂。禁锢苏柚晞手腕的手指，力道在无意识中松动了些许，但那深陷在伤口边缘的指甲，依旧带来尖锐的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