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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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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安盯着电脑屏幕上弹出的视频通话请求，手指悬在鼠标上方迟迟没有点击。程澈的名字在对话框里闪烁，旁边是他那张标志性的宣传照片——微微上扬的嘴角，自信而迷人的眼神。
三天了。自从那篇绯闻报道出来后，周予安一直避免与程澈直接联系，所有关于"蓝汐"项目的工作沟通都通过邮件完成。而现在，程澈突然发来视频邀请。
深吸一口气，周予安按下接听键。
程澈的脸立刻填满了屏幕，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背景似乎是家里的工作室。
"终于肯见我了？"程澈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调侃，"我还以为你把我拉黑了呢。"
周予安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角度，确保自己只露出肩膀以上："有什么事吗？如果是'蓝汐'项目的问题，我已经把修改稿发过去了。"
程澈翻了个白眼："别这么公事公办好吗？我是来道歉的。那篇报道给你带来麻烦了吧？"
周予安想起公司里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茶水间突然中断的窃窃私语，以及林薇时不时抛来的尖酸评论。"还好。"他简短地回答，"习惯了。"
"习惯被传绯闻？"程澈挑眉，"没想到周设计师经验丰富啊。"
"习惯被议论。"周予安纠正道，"beta在创意行业本来就是异类。"
屏幕那头的程澈突然凑近摄像头，他的脸在屏幕上放大，周予安甚至能看清他眼角那颗小小的痣："听着，我有办法解决这个局面。"
周予安警惕地坐直身体："什么办法？"
"我们假扮情侣。"程澈宣布，眼睛闪闪发亮，"就一段时间，等媒体注意力转移了就慢慢淡出。"
周予安的下巴差点掉到键盘上："你疯了？"
"恰恰相反，这很理智。"程澈掰着手指数，"第一，否认只会让媒体更疯狂挖掘；第二，承认但控制叙事方向对我们都有利——你能提升知名度，我能展现不被信息素支配的形象；第三..."
"第三，"周予安打断他，"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我不擅长演戏，程澈。"
程澈歪着头看他："谁说这是演戏？我们可以是...特殊的朋友关系。娱乐圈里这种模糊界定很常见。"他顿了顿，"而且'蓝汐'项目正好需要我们一起公开露面几次，这样更自然。"
周予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你知道这个主意有多荒谬吗？一个一线omega明星和一个无名beta设计师的'特殊朋友关系'？公众不会买账的。"
"他们会买账的，因为我们会演得很真。"程澈突然压低声音，"周予安，我了解这个圈子。如果我们就此断绝来往，媒体会解读为你被我抛弃，对你职业生涯的伤害更大。而如果维持专业往来，每次同框都会被过度解读。"
周予安沉默了。程澈说的有道理——娱乐圈的规则就是这么扭曲。但他内心深处抗拒的并不是计划本身，而是...他不敢承认的那个原因。
"给我点时间考虑。"他最终说道。
程澈露出胜利的微笑："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吃午饭。就当是...第一次约会？"他在周予安抗议前迅速挂断了视频。
周予安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胸口泛起一阵异样的悸动。
——
第二天中午，周予安站在公司大楼前，不断调整着领带的松紧度。他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比平时正式许多——不是为了程澈，他告诉自己，只是为了避免被媒体拍到邋遢的样子。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程澈的脸。omega明星今天打扮得出奇简单——白衬衫，黑色休闲裤，连标志性的耳钉都没戴，但依然耀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上车。"程澈说，眼睛扫视着周围，"已经有狗仔注意到我们了。"
周予安迅速钻进副驾驶，关上车门的同时注意到远处确实有闪光灯亮起。程澈熟练地驶入车流，从后视镜观察是否有人跟踪。
"放松点，"程澈瞥了一眼僵硬的周予安，"你看起来像是被绑架了。"
"感觉也差不多。"周予安嘟囔着，松开一点领带，"我们去哪？"
"一个安全的地方。"程澈神秘地笑了笑。
二十分钟后，他们停在一栋隐蔽的别墅前。院子里种满了高大的灌木，完美阻挡了外界视线。程澈领着周予安穿过精心打理的花园，来到一间阳光房。
"我偶尔用来躲媒体的安全屋。"程澈解释道，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气泡水，"这里绝对私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计划。"
阳光透过玻璃天花板洒下来，在程澈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周予安接过气泡水，注意到瓶身上的冷凝水珠顺着程澈修长的手指滑下。
"所以，"周予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你的'计划'具体是什么？"
程澈在他对面坐下，表情变得认真："首先，我们需要统一口径。相识于'蓝汐'项目，逐渐互相欣赏，目前正在'深入了解'阶段——这个说法足够模糊，也留有退路。"
周予安皱眉："听起来你早就想好了。"
"职业习惯。"程澈耸耸肩，"其次，我们需要几次精心安排的'约会'，让媒体拍到他们想看的画面。然后顺其自然地减少同框频率，几个月后大家就会淡忘。"
周予安转动着水瓶："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经纪人不是反对我们接触吗？"
程澈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张哥...有他的考量。但我的形象一直过于依赖omega特质，公司最近希望我展现更多元的一面。"他直视周予安，"一个不被信息素支配的omega，欣赏beta的才华而非alpha的强势，这很符合新定位。"
周予安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原来这只是一场商业算计。他早该知道的——在娱乐圈，连感情都可以是营销策略的一部分。
"我明白了。"他生硬地说，"需要我签什么保密协议吗？"
程澈突然倾身向前，近到周予安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你在生气。"
"没有。"周予安向后靠了靠，"只是确认细节。"
"周予安，"程澈轻声说，"我承认最初提议是出于职业考量。但选择你...不仅仅因为方便。"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我相信你。在这个圈子里，这很罕见。"
阳光房里突然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周予安看着程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舞台上的光芒四射，而是一种更真实的、近乎脆弱的光芒。
"三个月。"周予安最终让步，"等'蓝汐'项目结束，我们就慢慢淡出这个...安排。"
程澈绽开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成交！现在，我们来练习一下情侣间的互动吧。"
"什么？"
"总不能被拍到时像两个陌生人吧？"程澈自然地拉起周予安的手，"先从简单的开始——牵手。beta和omega情侣通常会这样，既亲密又不至于太刺激。"
周予安的手在程澈掌心里僵硬得像块木头。程澈的手比他小一圈，皮肤柔软却有力，指腹有长期练吉他留下的薄茧。
"放松，"程澈轻笑，"我又不会咬你。"
周予安试着放松手指，慢慢回握住程澈。这种接触很奇怪——没有alpha与omega之间的信息素吸引，也没有同性之间的竞争意识，只是一种纯粹的、温暖的触感。
"还不错。"程澈评价道，拇指无意识地在周予安手背上摩挲了一下，"下次被拍到时，记得稍微侧身面向我，这样看起来更自然。"
周予安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近到能数清程澈的睫毛，近到能看清他虹膜中的金色纹路。他猛地松开手，假装整理袖口来掩饰慌乱。
"还有什么需要'练习'的吗？"他干巴巴地问。
程澈似乎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得循序渐进，不然周设计师要心脏骤停了。"
午餐是程澈叫的外卖——精致的寿司拼盘。他们边吃边讨论"蓝汐"项目的细节，气氛逐渐轻松起来。周予安发现程澈对设计有着惊人的理解力，能准确指出几个空间过渡的不足之处。
"你真的只学了两年建筑？"周予安忍不住问。
程澈用筷子戳着一块三文鱼："嗯。分化后导师建议我转行，说omega在建筑界没前途。"他耸耸肩，"现在想想，也许他是对的。如果继续学建筑，我就不会成为歌手，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吃寿司了。"
周予安想说那个导师是错的，想说程澈显然有天赋，但话到嘴边变成了："音乐更适合你。你的歌...很好听。"
程澈眼睛一亮："你听过？"
"嗯。"周予安低头喝了口茶，"那首《无界》，旋律很特别。"
"那是写给像我们这样的人的。"程澈轻声说，"不被定义的人。"
阳光在他们之间的桌面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周予安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他不再把程澈当作遥不可及的明星，而只是一个有着相似挣扎的普通人。
——
离开安全屋时，程澈递给周予安一个纸袋："换件外套再出去。狗仔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得制造点'线索'。"
纸袋里是一件深蓝色休闲西装，剪裁精良，一看就价格不菲。周予安皱眉："这什么意思？"
"情侣装。"程澈已经换上了同色系的外套，"我穿深蓝，你穿浅灰进来；我穿浅灰，你穿深蓝出去。明天的八卦标题我都想好了——'程澈周予安密会数小时，互换外套秀恩爱'。"
周予安嘴角抽动："你真是...算无遗策。"
程澈得意地眨眨眼："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一线明星，亲爱的。"
"亲爱的"三个字让周予安的耳根瞬间发热。他迅速转身去客房换衣服，生怕程澈看到自己的失态。
回程的车里，程澈耐心地给周予安讲解应对媒体的基本技巧："被问及私人问题时，微笑但不具体回答；被拍到时要自然，假装没注意到镜头；如果实在躲不开采访，就多用'我们很好'这类模糊说法..."
周予安默默记下，突然意识到程澈每天生活在怎样的显微镜下："这样不累吗？"
程澈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习惯了。这就是成名的代价——隐私变成奢侈品。"他在红灯前停下，转头看向周予安，"所以...谢谢你陪我玩这场戏。至少这段时间，我不必一个人面对那些镜头。"
周予安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坦诚的脆弱，只好点点头。程澈的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没有舞台上那些花哨的美甲，就是一双普通年轻人的手。
绿灯亮起，程澈重新专注于驾驶。周予安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想这场假戏对自己而言，或许早已掺杂了太多真实的情感。
——
第二天一早，周予安的手机就被各种消息轰炸。正如程澈所料，他们"互换外套"的照片登上了娱乐版头条，配文绘声绘色地描述这对"新晋情侣"如何甜蜜约会。
公司里，同事们看他的眼神更加复杂了。林薇在茶水间"恰好"与他相遇，意有所指地说："看来某些人攀高枝的速度比想象中还快啊。"
周予安平静地接水："专业合作而已。"
"是吗？"林薇凑近，alpha信息素带着压迫感袭来，"那你应该不介意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程澈的前任是个顶级alpha模特，他们分手只是因为对方控制欲太强。"她意味深长地笑了，"omega终究会回到alpha身边的，这是天性。"
周予安的手指紧握杯子："我对八卦没兴趣。"他转身离开，却无法将林薇的话完全置之脑后。程澈和alpha前任？这很合理——在ABO社会中，alpha和omega的结合被视为最自然的选择。而他，一个beta，在这场假戏中扮演的角色更加可笑了。
中午，程澈发来消息："看到新闻了吗？效果比预期还好！张哥居然没骂我，奇迹。晚上有空吗？需要拍一组'约会'照片。"
周予安盯着手机，突然一阵烦躁。他快速回复："今天要加班赶'蓝汐'的进度。"
程澈的回复几乎是即时的："那我陪你加班！带上晚餐。一举两得——既能工作又能'约会'。"
周予安想拒绝，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嗯"。
——
晚上七点，程澈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创界"设计公司门口——鸭舌帽、口罩、平光眼镜，活像个可疑分子。周予安忍不住笑了："你这样更引人注目。"
程澈拉下口罩做了个鬼脸："职业病。给，晚餐。"他递过一个精致的食盒，"从我的私人厨师那儿打包的，比外卖健康。"
周予安带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区。程澈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这就是你创造奇迹的地方？比我想象的...简约。"
办公区确实朴素——整洁的桌面，几本专业参考书，一台高性能电脑，墙上钉着几张设计草图。没有多余的装饰，就像周予安本人一样内敛而高效。
他们边吃晚餐边讨论"蓝汐"项目的细节。程澈对周予安的设计提出了几个尖锐但专业的问题，两人很快陷入热烈讨论，忘记了最初的"拍照"目的。
"等等，"程澈突然拿出手机，"这个角度很好。"他凑近周予安，举起手机自拍。屏幕上，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周予安还保持着讲解设计时专注的表情。
"完美。"程澈欣赏着照片，"工作中的情侣，既自然又能展现你的专业形象。"他迅速编辑了几下，发给周予安一份，"你可以发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配文就写'加班有陪伴'之类的。"
周予安看着照片中的自己——眉头微皱，嘴唇半张，正在解释什么。而程澈则侧脸看着他，眼中带着真实的兴趣和一丝难以名状的柔软。这张照片看起来...太真实了，真实得令人心慌。
"我很少用社交媒体。"周予安将手机放到一边。
程澈没有强迫他，转而指向电脑屏幕上的一个细节："这个过渡处理很巧妙，但会不会太依赖光线？如果现场灯光不足..."
周予安惊讶于他的专业眼光："你说得对。我调整一下参数。"
不知不觉就过了三个小时。当周予安保存完最后一个文件时，发现程澈已经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半杯没喝完的咖啡。omega明星蜷缩在窄小的沙发上，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轻缓而均匀。
周予安轻手轻脚地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台灯。他应该叫醒程澈让他回家睡的，但某种私心让他没有这么做。
回到电脑前，周予安打开那张自拍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它设置成了手机壁纸。屏幕上的程澈看起来那么真实，那么...触手可及。
——
接下来的两周，他们按照程澈的计划进行了几次"约会"——美术馆、咖啡馆、甚至超市采购。每次都会被狗仔拍到，照片在网络上引发热议。周予安的社交账号粉丝数暴涨，公司也接到了更多合作咨询，总监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意。
而"蓝汐"项目进展同样顺利。程澈作为代言人参与了几个关键决策，他的建议往往切中要害。周予安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他们的工作会面，不只是因为...那些假装的亲密时刻。
一个周五下午，他们约在"蓝汐"旗舰店的施工现场。程澈戴着安全帽，认真听取周予安对空间规划的讲解，时不时提出尖锐的问题。工地的噪音让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才能听清对方说话。
"这个展示台，"周予安指向中央区域，"会采用你建议的渐变设计，从地板到天花板..."
程澈点点头，突然伸手拂去周予安肩上的灰尘："有灰。"他的手指在周予安肩膀上停留了一秒，比必要的接触长那么一点点。
周予安僵住了，程澈的触碰像一小簇电流，即使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温度。beta不应该对omega的信息素有反应，但周予安确信自己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谢谢。"他生硬地说，继续讲解设计。
离开工地时，天已经黑了。程澈提议走路回公司，顺便"让狗仔拍点自然互动的照片"。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程澈不自觉地往周予安身边靠了靠。
"冷？"周予安问。
程澈点点头："有点。omega体温比beta低一些。"
周予安犹豫了一下，脱下外套披在程澈肩上："别感冒了，歌手需要嗓子。"
程澈裹紧外套，嘴角微微上扬："周设计师越来越会照顾人了。"他故意放慢脚步，"看，那边树丛里有闪光灯。要配合一下吗？"
还没等周予安回答，程澈就挽住了他的手臂，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这个姿势让周予安能闻到程澈发丝间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栀子花信息素。他僵直了身体，不确定该怎么做。
"放松，"程澈小声说，"假装我们在说悄悄话。"
周予安低下头，嘴唇几乎碰到程澈的耳尖："这样？"
程澈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嗯。"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
他们就这样慢慢走着，像任何一对普通情侣一样。周予安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表演的一部分，但身体的反应却如此真实。
——
当晚，周予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亮起，是程澈发来的消息："今天拍的照片已经上网了，效果很好！你看这个标题——'程澈周予安工地约会，甜蜜互动打破ABO偏见'。公关部很满意这个方向。"
周予安点开链接，照片中的他们看起来确实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程澈靠在他肩上微笑，他低头倾听，表情柔和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看起来太真实了。"他回复道。
程澈的回复来得很快："因为我们是好演员啊~"
周予安盯着那个波浪号，胸口泛起一阵酸涩。是啊，只是表演。他关掉手机，强迫自己入睡。
——
第二天是"蓝汐"项目的关键汇报日。周予安早早来到公司做最后准备，却发现自己的电脑被人动过手脚——精心准备的设计演示文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乱码。
"怎么回事？"他额头冒出冷汗，迅速检查备份。所有云端存储的版本也被删除了，只剩下三天前的一个旧版本。
林薇恰在这时路过："哦，周设计师，听说今天是大汇报？准备得如何了？"她的语气太过无辜，反而显得可疑。
周予安没有理会她，立刻联系IT部门尝试恢复文件。距离汇报只剩两小时，重新制作根本来不及。
手指颤抖地拨通了程澈的电话，周予安简短说明了情况。
"别急，"程澈的声音异常冷静，"我有办法。你记得我们昨天在工地讨论的那些修改吗？"
"记得，但所有图纸都没了..."
"听我说，"程澈打断他，"用最原始的方式——手绘。把核心理念画出来，我来配合你讲解。有时候最朴素的呈现反而最有力量。"
周予安深吸一口气："你确定？这风险太大了。"
"相信我。"程澈的声音坚定而温暖，"也相信你自己。那些设计都在你脑子里，不是吗？"
挂断电话，周予安拿出素描本和马克笔，开始疯狂地绘制。两小时后，当他和程澈站在"蓝汐"高层面前时，展示的不是精心制作的3D动画，而是一系列手绘草图和实体模型。
"我们认为，"程澈开场道，"设计的本质不在于炫技，而在于传达理念。所以今天我们选择用最原始的方式呈现。"
周予安接过话题，流畅地讲解起每一张草图背后的思考。程澈则适时补充空间体验的部分，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最终，出乎所有人意料，"蓝汐"高层被这种真诚的呈现方式打动，当场批准了方案。
"太惊险了，"离开会议室后，周予安长舒一口气，"谢谢你。"
程澈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团队合作。不过..."他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破坏。你有怀疑对象吗？"
周予安想起林薇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但没证据。"
程澈的眼睛眯了起来："交给我。"
当天晚上，周予安收到程澈的消息："查到了。你公司监控显示今早第一个进办公室的是林薇。虽然她避开了直接拍摄，但足够引起怀疑了。视频已发你邮箱。"
周予安打开附件，果然看到林薇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回复道："谢谢。但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
程澈的回复让他心跳加速："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在乎的人。即使是在假扮情侣期间。"
周予安盯着这条消息，手指悬在键盘上不知该如何回应。最终，他只回了一个简单的"谢谢"，却把那条消息截图保存了下来。
"在乎的人"。即使是演戏，即使是暂时的，这四个字也足以让他胸口泛起一阵温暖的疼痛。
——
周末，程澈邀请周予安去他家看电影，美其名曰"培养情侣间的共同记忆"。周予安本打算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程澈的公寓位于城市最高端的住宅区，但内部装修出乎意料地简约。大面积的白色和原木色，几件设计感极强的家具，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作。
"你自己设计的？"周予安环顾四周。
程澈点点头："一点点。我不喜欢典型的omega风格——太多蕾丝和粉红色。"他做了个夸张的颤抖动作，"要喝点什么？"
他们最终选了一部老电影，但谁都没认真看。程澈不断暂停影片，指出某些场景的构图如何精妙；周予安则分析场景设计的空间逻辑。两人聊得比电影还热闹。
"你知道吗，"程澈突然说，"和你在一起很轻松。不用考虑信息素的影响，不用扮演完美omega，就只是...我自己。"
周予安看向他："舞台上那个不是你？"
"是，也不是。"程澈蜷缩在沙发一角，"就像设计师周予安和真实的周予安，有重叠也有区别。"
电影早已结束，屏幕变暗。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程澈脸上投下柔和的银光。周予安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这个程澈，放松的、不加修饰的程澈，比舞台上那个耀眼明星更加迷人。
"我该走了。"周予安突然站起来，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力。
程澈送他到门口，两人在玄关处 awkwardly 站立。按照"情侣剧本"，他们应该有个告别吻或者至少一个拥抱。但两人谁都没动。
"周一见。"周予安最终说道，转身离开。
走在夜色中，周予安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得太快太响。这场假戏已经持续了一个月，而他越来越分不清表演与真实的界限。
最危险的是，他不再确定自己想分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