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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猫鼠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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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2025年10月13日星期一早上8:30
海洲市中心大厦17层会议室,重大特殊案件调查局正在举行案情的发布会。
会议室内白色灯光下,投影仪将三名死者的尸检照片投映在幕布上。
陆泽正站在电子屏前,激光笔的红点停在第一名死者段佳齐的面部特写上,那张年轻的脸凝固着诡异的愉悦表情。
陆泽敲击键盘调出案件时间轴:
“第一位死者,段佳齐,24岁,林海大学的研究生。身高186cm,体重140斤。”
他切换幻灯片显示山间抛尸现场。
“10月6日晚在山间小道被驴友团队发现,这是当时的发现时的照片:尸体呈跪拜姿态,全身被荆棘枝条捆绑,背部鞭痕与树枝摩擦伤形成交织网状痕迹。”
陆泽放大颈部照片进行了特写“看这里,其实真正死因是绳索性窒息,死者生殖器异常□□状态保持到尸僵后期,这与典型性窒息死亡特征完全吻合。凶手杀人,抛尸,不足24小时!”
“李伟,25岁,第二位死者,海洲猎豹队现任职业篮球运动员。10月5日晚遇害,死亡姿势与段佳齐完全一致。 ”
陆泽开始播放模拟的现场3D建模动画,停止后又放大了右脚踝特写。
“根据现场我们模拟出了凶手杀人3D建模动画。“跪姿,仰头,双手反绑。但凶手这次留下了新特征:袜痕显示曾穿着白色长袜,但现场只找到左脚的袜子。”
“我推测,很有可能是袜子上有一些重要线索,所以被凶手带走了 ”陆泽将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总结道,“这两起命案手法高度相似,之前刑侦在转交给我们时已经将这两起杀人案,正式并案调查。”
他转过身,拿起第三份文件,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第三名死者于昨天送检,根据法医林溯提交的报告显示,这名死者的身体状况与前两位有显著差异。他长期吸食冰麻毒,这种习惯显然与之前两名受害者完全不同。死者的对毒品摄入,会间接性的破坏他的大脑神经,但也很有可能是被人用毒品进行控制。”
陆泽抬头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同事,缓缓说道,“更重要的是,虽然这三位死者背部都有严重的鞭痕,体内也有蜡烛残留等共同特征,但第三位死者的真正死因却是吸毒过量,而非性窒息致死。因此,我们不能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性,或者凶手故意改变了杀人手法以混淆视听,扰乱侦查使的小聪明罢了。
毕竟,前两起案件并未引起媒体太多关注,直到第三起案件才引爆舆论。”
局长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地看着分析图,忍不住插话问道:“陆泽,你说他升级了作案手法?”
“从第二次犯案的手法来看,能看出他明显是犹豫的,有一点像新手的感觉。凶手一直是通过杀人过程进化的,在第三次,也就是这次明显成熟了许多。”
陆泽指了指黑板上的痕迹分析图,补充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来看这次的第三起案件。昨夜虽然下小雨,但好在是在案发前,从我们的勘查结果来看,从这边的山间小路,车是进不来的。所以抛尸地点到船舱这段路程,并未发现第二个人的脚印。甚至现场清理的特别干净,可以说明凶手具备极高的反侦察能力。”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又或者是有人在替他善后。”
陆泽放下手中的材料,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目前掌握的资料里,第三位死者最显著特点就是背部存在大量鞭痕,我认为可以先从第三名死者入手。这些特征尽管死因的不同,但由于与前两起案件吻合,暂时决定将第三起案件并案进行调查。”
“没问题,都听陆队指挥的,配合陆队抓住真凶手。”局长听完报道,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是,张局。”
陆泽回到站在队内的室中央,声音低沉而冷静,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警员。
“陆队,根据转案前警方提交的资料,我们对前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和周边环境进行了全面排查,但遗憾的是,目前尚未发现任何明显的相似之处或交集。”林浩汇报着。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案件报告继续说道:“所以,我们需要转变思路。考虑到凶手作案手法的高度一致性,以及三名死者可能存在的某些隐秘共同点,我认为,他们与凶手之间的联系极有可能是通过网络建立的。这种虚拟渠道可以跨越地域限制,隐藏真实身份,同时也能精准筛选目标。”
说到这里,他转向负责林海大学方向的警员,询问道:“林海大学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负责此事的警官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答道:“陆队,您也知道,现在学校方面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根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今天我和谢警官去走访,刚进校门就被拦了下来,甚至连相关师生的联系方式都不愿意提供。他们甚至威胁说,如果我们再打扰学校的正常秩序,就会上报教育局投诉我们干扰教学活动。最后,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陆泽听完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沉思片刻,随即下达指令:“你找个机会走访一下他的同学,你安排人手重新梳理近期校园内外的监控视频,特别是那些靠近宿舍区、实验室以及周边娱乐场所的画面。此外,再去一趟当地派出所,看看是否有关于该校学生的异常报警记录。林海大学这几年的□□案子可不少,把这些都甩他面前,我就不信他还敢拦你。”
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还有,针对第一起案件中的关键线索,就是段佳齐的同学提供的信息,再次核实他的生活圈子,包括交友情况、经济来源,甚至是社交平台上的动态。林海大学或许想掩盖某些事实,但我们绝不会轻易放弃!我们需要还给死者们一个真相。”
“知道了,陆队。”
“大家都行动起来!”
所有人领了任务,立刻分头忙开。
北京时间2025年10月13日星期一下午4:20
大办公室一下子空了下来。
陆泽走进法医室,白色灯管在解剖台闪着暗光,他目不转睛盯着死者那张凝固着诡异微笑的脸。
林溯刚一进门,被吓了一跳。“我靠,你在这干嘛呢?”
“你才是吓我一跳,进来咋不出声啊?我刚从现场回来,正好来这研究研究试着做个侧写。”
“我知道你神出鬼没的啊”林溯抱怨道。
“陆队!”林浩这时推门而入,手里平板电脑的蓝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死者身份现在才确认,真名魏林,男,27岁。”他滑动屏幕调出资料,“户籍显示是两年前从临江迁入海洲,父母都在外地务工,独生子,老两口当时已经哭的不行了,一接到儿子的消息就订车票,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不过临江那边的交通不便捷,到的话最快也得是后天了。”
“行,我知道了。 ”
陆泽接过平板。证件照上的青年眉眼清秀,与解剖台上那张扭曲的笑脸判若两人。
资料显示他是海丰文化传媒旗下艺人,海洲的城市新宣传使者。最近参与公司选秀节目《新星闪耀》的舞台表演,社交媒体转发量已破百万。
陆泽连着划了几张图,男人脖子上的项链和耳钉完全不是一套的。他放大一张演出截图,放大,上面刻着u形的耳钉。“他登台戴的这是什么?现场发现耳钉了吗?”
林浩凑近看:“u形的耳钉?...好像没有。”
解剖台边,林溯法医举起死者左手:“昨天我尸检,拿去化验了,指甲缝里也同样发现该材质的金属碎屑。”
“去查查,这个耳钉。”
“林溯,我先走了。尸检报告从来你直接放我桌上吧!”陆泽看着手机里的提醒事项,便转身离开。
“小凯。”他叫着正在座位上的谢凯,抓起外套大步往外走,“现在先跟我去一趟海丰传媒。”
陆泽坐在车后,他看着刚刚传来的酒店监控视频。
车子穿过霓虹闪烁的市中心,驾驶座上的谢凯猛拍方向盘:“第三名死者魏林!我想起来了,我就说看着眼熟!没想到他居然死了。”
见陆泽皱眉,他连忙解释:“他艺名叫魏杰,是今年爆红的新人。昨晚他初舞台的直拍都上热搜了,#魏杰破碎感#这个话题阅读量有2.3亿!”
“原来他真名魏林,我昨天看到还觉得他很眼熟。没想到,死了。”
“你认识? ”
“不,不认识。陆队,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哪能认识这种顶流啊!他是今年最火的选秀新人,微博粉丝一周涨了三百多万。陆队,你都不看娱乐新闻的吗?”
陆泽打开平板,搜索着最新的看点。他的指尖划过平板上魏林的舞台照,青年耳垂上的耳钉在聚光灯下闪耀着光芒。“我非要知道吗?我又不关注娱乐圈。”“你可真是老年人了,现在综艺很有意思的。 ”
他点进其中一个魏杰生前的选秀综艺视频,是,没错。他一直带着这对耳钉。好像从来没有摘下来过,那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
谢凯正打方向盘转弯,“唉,这下沈氏集团的股价要暴跌了。他们刚花重金打造的选秀王牌,转眼就...”
“什么?这跟沈氏集团又有什么关系?”陆泽猛地直起身向前,安全带在衣服上勒出深刻的褶皱。
他接着问道声音低沉,“别废话,赶紧说。”
谢凯从后视镜里瞥了上司一眼,嘴角抽了抽:“我的陆大队长,您老人家下班后都在干嘛啊?海丰娱乐三年前就被沈氏收购了,现在就是沈氏集团的摇钱树。”
“海丰现在属于沈氏集团旗下,前几年名为俊丰就是业务不是很好。很多投资人进行撤资,公司内高层顶不住舆论压力,就被沈氏进行收购了。”
陆泽划开手机,搜索页面上瞬间弹出无数条娱乐新闻:《黑马选手魏杰惊艳全场》《沈氏娱乐新星或成年度冠军》。
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青年,正对着评委席最中央的男人鞠躬,而那个撑着下巴微笑的评委,赫然是沈晏深。
“陆队你居然不知道? ”谢凯等红灯时还在喋喋不休,“魏杰...不对,魏林可是沈氏今年力捧的当家小生,听说沈总每周都要亲自过问他的训练进度。”
他突然压低声音,“ ”圈内都在传,沈总为他专门定制了一档S+级综艺...“ ”
手机突然来条提示消息:查到了,陆队。玩具手铐的编号对应五周前的一批私人定制订单,收货地址是萨路大酒店1808套房。
紧接着,下一条消息也弹了出来:订购人卡号997554.....持卡人姓名:沈晏深,付款时间是本周二晚上23:17分。
陆泽盯着这个名字,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看着窗外,思绪似乎回到了从前。
沈晏深,你回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监控显示魏林最后出现的地点正是萨路大酒店,林溯推断的死亡时间就在周二凌晨12点到3点。
怎么会这么巧?看来今天必须见到他了。
“掉头。”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去沈氏大厦。”
车窗外,巨幅广告屏正循环播放魏杰的舞台片段。
青年在聚光灯下旋转,耳垂上的耳钉饰品折射出光。画面最后定格在他那稚嫩而又美艳的脸。
当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玻璃幕墙反射的光刺得他眯起眼。
陆泽站在沈氏集团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前,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前台的台面。
大理石地面上倒映着陆泽他阴沉的面容,领带因为连续的奔波而微微歪斜。
脑海中的记忆又一次翻腾起来。
三年前,国外。
陆泽推开公寓门时,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是沈晏深惯用的那款香水,此时还混合着淡淡的威士忌酒气。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透进的昏黄街灯,将男人修长的身影拉成一道孤寂的剪影。沈晏深背对着他站在窗前,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开灯啊。”陆泽惊讶的问道。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等上了飞机再发条短信通知我?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沈晏深冷笑着质问道。
他转身,身后的酒杯重重倒在地毯上。
他缓慢地脱下外套,试图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我正准备告诉你,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陆泽,你真的要走?还回来吗?”他打断了陆泽的话。
“我回去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沈晏深突然安静下来。他走回沙发边,整个人陷进松软的白色皮革里,长腿随意交叠着,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喝一杯吧。”他推过早已倒好的酒,杯沿还沾着未化的冰块,“就当是为你饯行。”
陆泽见沈晏深眼眶微红,手指已经拿不住高脚杯,他握住他拿酒杯的手,态度有所缓和,“对不起,我应该提前给你说的,我已经定好明晚的机票了。”
陆泽看着他那摸样只好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威士忌滑入喉管的瞬间,陆泽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他抬头时正对上沈晏深幽深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眼神却又带着冰冷。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他的眼眶通红,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皮肤下清晰可见。
“沈晏深,你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仅仅只是回国而已。”陆泽被他突然的情绪激动吓得一颤,他不理解为什么沈晏深如此激动。
他记得自己酒量并没有这么差,但此刻脑袋昏沉得厉害,耳边传来的声音也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沈晏深哭着质问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闯入脑海,那低哑而破碎的语气令人心碎。陆泽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似乎失去了控制,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他的身体软绵无力,整个人几乎瘫倒在沙发上,而沈晏深却将他紧紧搂抱在怀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松手。
酒精在血液里烧灼,连带着沈晏深哽咽的声音都变得忽远忽近。他努力聚焦,却只看见对方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沈晏深......”他张了张嘴,舌尖却像被麻痹了一般,只能发出含糊的气音。
沈晏深把头深深埋进陆泽的胸口,肩膀因剧烈的抽泣而颤抖不止。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男人,而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脆弱得让人无法直视。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陆泽的衣服,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递到皮肤上,让陆泽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陆泽,我求你...你别走..好不好?”沈晏深哽咽着说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他跪倒在地毯上,额头抵住陆泽的膝盖,双手死死攥住陆泽的裤腿,好像生怕对方会突然消失一般。泪水不断地涌出,沿着他的鼻梁滴落在地毯上,形成一小片湿润的痕迹。
他猛地抬起头,湿润的睫毛下,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满是惶然与绝望:“你说过的……会永远陪着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不算数了?你和她们都一样,都觉得我是个麻烦,是不是!”
陆泽望着眼前这个崩溃的男人,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他想伸出手抚摸沈晏深的头发,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可是,当他的手指刚抬起来时,却发现它们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他的目光扫过沈晏深的脸庞,那双平日里那双含笑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就在陆泽努力集中精神想要回应的时候,对面的沈晏深突然站起身,动作僵硬且凌乱地解开腰间的皮带。金属扣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非要这样才能让你记住我吗?"沈晏深用皮带抬起陆泽的下巴,皮革粗糙的内侧蹭过喉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嗯?”
"说话啊!"沈晏深突然暴起,皮带抽在沙发扶手上,真皮绽开一道裂痕。棉絮像旧伤口的腐肉般翻卷出来,露出底下锈黄的弹簧。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剩下沈晏深急促的喘息声和断续的哽咽。
他没想到,沈晏深居然给他下药了!
意识混沌中,陆泽的脑袋像被钝器狠狠敲击过一般,疼痛撕裂着他的神经。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得像是透过一层厚重的水雾。房间里的光线昏暗而压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微光勉强照亮了四周。他试图坐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甚至连抬手都困难。
看见桌子上有水杯便伸手想去够,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领带牢牢捆在沙发头上,动弹不得。他挣扎了一下,但那深色的丝绸已经勒进了皮肤,留下了一道泛红的痕迹,隐隐作痛。
他又试着屈膝,脚踝同样被皮带固定住了,越挣扎束缚越紧,随着动作的加剧,衬衫的下摆掀起了一角,露出腰侧那些因为昨夜皮带鞭策留下的青紫印记。
就在这时,男人走了过来。沈晏深的身影笼罩在他上方,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他俯下身,一把将陆泽的脸按在自己的锁骨处,下巴紧紧抵住他柔软的发丝。
“你放开我!”
“你不是说不离开我,说会陪着我的吗?为什么这些,一样都没有做到呢?”沈晏深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他说完,低头亲吻失神的陆泽,嘴唇贴在他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执念:“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一滴透明的眼泪从沈晏深的脸颊滑落,滴在陆泽的肩膀上。比起身体的疼痛,这种糟糕的状态才真正让他感觉窒息。他闭上眼睛,不愿面对这一切。
“我这么爱你,陆泽,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沈晏深喃喃自语,仿佛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逼迫陆泽给出答案。突然,他猛地抓住陆泽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你不说话,是不是你在国内有人了?”
他质问着他,企图从他那得到一些讯息,这种话他想都不敢想细想,陆泽要是别人跑了,心中的妒火在阴暗的角落汹汹燃烧,将爱与恨都模糊力灰烬。
可他没有回答,连句解释都不说,是恋人?
他无法接受任何关于陆泽属于别人的可能性,这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国内到底有什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沈晏深突然掐住他的下巴,拇指粗暴地蹭过开裂的嘴角,"是新欢吗?
"国内到底有什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沈晏深突然掐住陆泽的下巴,拇指粗暴地蹭过开裂的嘴角,眼神危险而阴鸷,“是新欢吗?”
陆泽终于开口了,声音冰冷而疲惫:“随便你怎么想好了。你这般折磨我,不就是想听到那个答案吗?你心里早就存在的那个答案。对,起码那个人不会这样折磨我,你满意了吗?”
“陆泽!这便说你口中说的爱我?”
这句话如同导火索般彻底点燃了沈晏深的怒火。他猛地扇了陆泽一耳光,力道之大让陆泽的头重重撞在沙发背上。
接着,他抓起桌上的酒瓶,强行灌入陆泽的嘴里,逼着他咽下去。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刺激得他咳嗽不止,同时也让身上那些未愈合的伤口更加剧痛难忍。
“好啊,陆泽!你想跟我分手,想离开我!只要你能解开,我就放你走。”沈晏深喘着粗气,目光中充满了狂乱与不甘。
他退后几步,坐在沙发上,把面前的桌子踢到一旁,桌上近在咫尺的水果刀随之滚落,离陆泽更远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陆泽一个人孤独地躺在那里。随着药的作用,他再次昏昏入睡,时间一点点流逝,陆泽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醒来时,沈晏深已经离开了,他已经不知道时间了。
他挪动着身体,一点一点向桌子靠近。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时,他撞向旁边的木桌,水果刀被打翻在地。他弯腰捡起刀,用颤抖的手划开了领带,踉跄着冲出了家门。
“陆警官!”随着一声呼喊,陆泽这才回过神来。
助理艾莉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小跑过来,胸前的工牌晃得人眼花。她挡在电梯按键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是沈总的助理艾莉。听说您要来,沈总特意让我来迎接你。”
“他知道我要来?”陆泽眼神微动,声音里带着锋利的试探。
艾莉的笑容纹丝不动。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沈总说,只要是您,随时欢迎,不过他现在在开会,您可以先到顶层办公室等。”
电梯直达顶层的途中。
他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声音里带些许寒意。“你们沈总真是大忙人啊。”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艾莉推开尽头那扇沉重的门:“请您稍等,沈总很快就来。”
“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
顶楼的负责人第三次放下内线电话,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歉意:“实在不好意思,陆警官。我们沈总这两周的行程确实排得太满了,连午餐都是在会议室解决的。”
陆泽突然俯身逼近,准备前往身后的会议室:“是吗?那正好,我可以去会议室找他。”
“这、这不合规矩...”负责人慌乱地后退半步,高跟鞋在地毯上绊了一下。
“没事。”陆泽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他的目光扫过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仿佛能透过镜头直视那个正在看戏的人。
“呵,我知道他故意的。”
电梯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阿玛尼定制西装的年轻男子快步走来,胸前别着“生活助理 ”的工牌。
“陆队长!”他夸张地张开双臂,“沈总特意嘱咐了,如果您来公司,一定要好好招待。”
陆泽眯起眼睛,这已经是这周已经听到同样的客套话不下十遍了。
“滚犊子,我已经来了你们这多少次了。什么破会议能开三个小时? ”陆泽抬手看表,他突然拍向前台座,震得整个大理石台面都在颤动,故意吓唬着他们。
“扰乱警方办案,知不知道,全都抓起来,按照刑诉法第118条...”
“陆队长”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助理开口急忙打断,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您别激动。沈总现在真的在开董事会,要不您先去贵宾室...”
“不必了。”陆泽冷着脸划开手机,电子搜查令的蓝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手腕一甩,手机'啪'地砸在大理石台面上,屏幕与坚硬表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告诉你们沈总。”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要么现在出来配合调查,要么我带着防暴组上去请他了。”
他抄起手机,对着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晃了晃。电子搜查令在屏幕上闪烁,公章的红光在摄像头前格外刺眼。
“陆警官。”男助理的耳麦闪过一道蓝光,他下意识按住耳机,表情瞬间僵硬,“沈总...不在公司。”
他能感觉到自己太阳穴处的血管在突突跳动,就像每次沈晏深故意惹恼他时一样。“他去哪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这我也...”
“你再说不清楚,刚刚还说在会议室开会?”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对话。是林浩的声音:“陆队!局里来了个你的朋友,说是...”
“叫什么?”
陆泽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连周围的气温仿佛都跟着下降了几度。
“好像是叫沈什么...旁边的人喊他沈总。”
“陆大队长好大的官威啊,别把我们公司小朋友都吓坏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轻笑声,那慵懒中带着戏谑的调子,使得陆泽紧咬着后槽牙。
他的视线扫过负责人惊恐的脸,助理紧绷的姿态,最后死死盯住那个闪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你们可以啊。”陆泽猛地举起手机指向电梯方向。
“陆警官,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助理站在一旁尴尬的赔着笑。
“好,很好。”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手机在陆泽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就是在故意耍他!
像猫逗弄爪下的老鼠,像猎人欣赏陷阱中的困兽。
他真当自己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