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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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分”两个字在他嘴中过了一遍，倒真像是带了点责任的意思。
可能是在现代待久了，苏城雪不自觉带上了质疑的态度，竟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她本能地想逃离这个神似魏疏桦的男人，他表现的一切显得如此不正常，一边与古代读书人一样尊君爱国，却又透露出割裂的矛盾感。
屋内微微的洒扫声像雨声般又细又密，苏城雪的话音夹杂其中如同石子砸向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薛国师大义，哀家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有事只是个托词，苏城雪离开清临宫倒还真是无事可干。
门口宫人见她出来急忙走上前：“太后，这些怎么办？”
苏城雪看了眼放在地上的盆栽：“残枝败叶修一修后放回去吧。”
她只是喜欢，但还没有达到硬抢的程度。
宫人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她会妥协，亦或者是认为她该仗着皇帝的宠爱作福作威。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她是当今圣上的亲母，自然也就不信她对这朝代能抱有多大的责任。
苏城雪目睹了他们的表情变化，知道有些事强求不来，随便点了个宫女：“陪哀家转转。”
宫女猛地抬头，撞进她深邃的眸中，惊艳一扫而过，行了个礼：“诺。”
苏城雪在前面走着，宫女始终低着头跟在身后，当她停下脚步时差点撞在她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穿着绣以龙纹的红黑袍背对着她，语气平淡。
宫女心一颤，唯唯诺诺：“如故。”
苏城雪见她吓得一动不动，倒存了些逗她的心思：“如故？”
如故乍一听自己的名字，差点跳了起来：“奴在。”
“好了，听说你是户部侍郎李道的庶女，怎么会来到宫中？”女人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李如故没想到自己隐藏五年的身份突然被识破，转身想跑，后颈的衣服却被苏城雪拉住。
“想逃？”
她虽是闲，却也没到见到个人就过去搭话的地步，这次散步主要目的也是了解朝中局势。
李如故没想到她反应这般快，愣是没跑成，酝酿好情绪转身，笑得带了点谄媚。
“太后，小女子只是看太后转久了，想给您沏杯茶。”
苏城雪挑了挑眉，之前明君系统介绍李道时点名其家风纯正，宁折不屈。没想到还藏着这般识时务的孩子。
“哦？李小姐来宫中当差是为了给本宫沏茶？”
“是啊是啊。”李如故用力点头。
明君系统怕苏城雪被迷惑，赶紧提醒：“近些日子要举行大考，李家大公子是出卷人，当心有诈！”
这倒是有趣，父亲是当朝户部侍郎，哥哥是太傅，女儿却混入宫中成了名宫女，若不是系统标识，恐怕还未有一人知道。刚被识破的第一反应是逃走，却也证实这宫中仍有线人。
这廉洁正直的李家，怕是也干净不到哪去。
“哦？哀家如今还真有些渴了，还请李小姐给本宫沏茶。”苏城雪笑着说。
凉亭处，时令的花开得娇艳，空中飘来幽幽的香气，苏城雪单手托头，看着李如故沏茶。
不得不说，古代贵女都是有些本事的，动作行云流水，轻柔飘逸，就是盖上茶盖时手抖了一下，点点白粉被倒入其中。
李如故恭恭敬敬将茶递到她面前：“太后。”
苏城雪撩起眼看她乖顺非常的模样，觉得倒是有些意思。
“本宫不渴，既然李小姐辛辛苦苦泡了杯茶，那就自己喝吧。”
李如故面上的笑容僵住，她刚才在里面放了断肠散，若是喝了怕是要死人的。
她将茶水往苏城雪那边递了递，推辞道：“太后刚不是说渴了吗？”
苏城雪站起身，遮住了李如故面前的光，威严感从天而降：“你这是怪哀家的意思。”
李如故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倒是变得干脆了许多，直接把盖子掀开准备往苏城雪唇边送。
一声闷脆声从胸口传出，茶盏侧落到草坪上转了几个圈，带着些淡黄色的茶水洒在地上。李如故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胸骨好像碎了块。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城雪收回腿，慢慢走到她旁边蹲了下来。
“哀家无意与你为敌，何苦暗算呢。”
李如故目眦欲裂：“你不是苏城雪！苏城雪不会武功！”
苏城雪将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摩挲着杯壁挂着的少许液体，扭头拍了拍她的脸。
“做人就要单纯一些，什么都懂反而不好了。”
脸上带着些刺痛的灼烧感令李如故产生惧怕，她撑着向后挪动，面上满是惊恐。
“你准备干什么？我父亲可是户部尚书！你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丞相女儿，等皇帝厌了，迟早会被弄死！”
“聒噪。”
养心殿内，苏均正在和魏疏桦一起用餐，见他妈走了进来坐在了对面。
“怎么换了身衣服？是不合身吗？”苏均见她换了件深绿色云纹衣袍，有些好奇。
苏城雪看着外面的宫女进来送进来副碗筷，点了点头：“嗯。你别走，给碗中加点水。”
宫女没有动作，苏均见气氛不对，开了口：“太后让加水愣着干什么？”
水倒入碗中，苏城雪看着宫女，接过碗将筷子在水中晃了晃。
“母后，这些都是干净的，不用洗的。”苏均不解。
一只筷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在地上弹了一下后向椅子底滚去。
“婢再拿一双。”宫女准备离开。
苏城雪倒是不怎么在意：“不用麻烦了，帮哀家捡起就好。”
宫女跪了下去，下一秒却被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扼住下颌，被迫仰起头。
“哀家怎么没见过你？”
“可能是，咳咳，婢太过普通。”
苏城雪另一只手端起苏均的茶杯喝了口水：“是吗？那你可认识如故？”
“咳咳，婢不知道太后说的是谁。”宫女脸憋得通红，求救般望向魏疏桦，此时估计只有国师才能救她了。
苏城雪探究地看着魏疏桦，却见他面不改色吃着桌上的餐食，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有些惋惜。
“饭要凉了。”
苏城雪歉意地笑笑，松开手：“既然不认识，兴许是哀家误会了。”
宫女放下心来，手里紧紧攥住的暗器松了松，出了一手汗，黏黏腻腻混着淡淡的铁锈味。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李如故，五年前她们被组织一起进宫。当得知李如故被太后叫去散步时，她还有些怀疑，直到知道太后是随便点了个后才放下心来。谁知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到李如故的影子。
不过此时实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宫女慢慢站起身来：“那婢退下了。”
“嗯。”苏城雪淡淡地答应了下来。
苏均见事情说清松了口气：“母后，这御医做的鱼着实鲜美。”
下一秒，本来转身离开的宫女躺在了地上，嘴里不止地往外吐着鲜血。
苏城雪将没塞完的水倒在她身上，语气稍有轻蔑：“你们当哀家是傻子，同样的手段用了两遍。”
苏均手上的筷子应声落地，指着地上的宫女半天说不出话来。
“放心，你的那份没问题，不然你以为刚苏姐怎么只喝你的水。”明君系统见他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不是，为什么有人会对我妈下手？”苏均着急了。他妈本来好好的，为什么会有人下毒。
明君系统感觉苏均被苏城雪养得单纯无比：“动了别人的蛋糕，肯定会被针对。但也不乏苏姐主动出击。”
魏疏桦此时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在他面前对他的妻子动手，也不知幕后之人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还指望他来保下凶手。
他站起身走到苏城雪面前，余光瞟到她因溅上茶水红肿的手背，心尖一颤。
“太后，此事交予臣，必将将幕后之人找出。”
在苏均的印象中魏疏桦从不是主动揽事上身的人，平时冰冷寡言。这事对他来说就是可管可不管。不过魏疏桦办事却实在让人安心，苏均怕他反悔赶紧替苏城雪应了下来。
“那再好不过。辛苦国师了。”
苏城雪脑中闪过宫女求救的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良久。
“那谢谢薛国师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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