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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倒错的怀表指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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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的雨水混着血水往下淌时，程砚终于看清那个实验编号：CY-001。
沈疏白跪在泥泞里，白衬衫被染成淡粉色。他怀里抱着的女人面容安详，左手中指戴着程家祖传的翡翠戒指——本该戴在母亲骨灰盒里的那枚。
"别碰她！"程砚的□□抵住沈疏白后脑勺。右眼在剧痛中闪现记忆残片：同样的雨夜，同样的姿势，只不过躺在沈疏白怀里的是浑身弹孔的自己。
怀表指针的滴答声突然响起。沈疏白腕间的钨钢怀表正在疯狂震动，表盘浮现出血色数字：23:59。
"你还有一分钟。"沈疏白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掀开程夫人的衣领，露出后颈处的电子纹身——与沈疏白后颈的处决标记完全相同，倒计时79天。
程砚的枪口颤抖了。记忆中的母亲总在午夜对着空气说话，现在那些破碎的呓语突然串联成可怕的真相："...第三阶段实验体存活率不足10%..."
"时隙组织二十年前就开始记忆移植实验。"沈疏白突然咳嗽出血沫，"程夫人是初代容器，你才是..."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程砚扑倒沈疏白的瞬间，子弹擦着右耳嵌入墓碑。怀表从沈疏白腕间脱落，程砚接住的刹那，表盘玻璃映出追杀者的脸——是父亲最信任的助理。
"带她...去1984..."沈疏白将沾血的磁卡塞进程砚口袋，体温正在急速下降。程砚这才发现他左肋插着半截匕首，刀柄刻着程家的家徽。
更多的脚步声逼近。程砚扯开沈疏白衬衫准备包扎，呼吸却停滞在对方心口——本该是心脏的位置，现在只有一道狰狞的缝合疤痕。指尖下的搏动来自右侧胸腔。
"DNA镜像..."程砚突然想起实验室档案里的术语。怀表在此刻发出尖锐蜂鸣，表盖自动弹开，露出夹层里染血的婚书。
子弹穿透雨幕的声响唤回理智。程砚扛起母亲和沈疏白冲进守墓人小屋时，怀表指针开始逆向旋转。他摸到沈疏白大腿内侧的旧伤疤——与自己童年坠马留下的疤痕完全对称。
"你果然...发现了..."沈疏白突然睁眼，染血的手指按在程砚右眼。记忆如洪水决堤，程砚看见十岁的自己正在实验室给沈疏白刻编号，而对方锁骨上的齿痕正是那时留下的。
追兵撞开木门的瞬间，沈疏白扯过程砚的领带吻上去。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程砚的虹膜突然泛起金光，整个墓园的监控探头同时爆出火花。
"记住这个频率..."沈疏白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右胸，心跳声与怀表指针逐渐同步，"下次重生...用这个找我..."
程砚的虎牙刺破对方下唇。在追兵扣动扳机的前一秒，他转动了怀表发条。世界突然陷入寂静，雨滴凝固在空中，唯有沈疏白胸口渗出的血珠在缓慢上升，组成一串经纬度坐标。
"西经79°，北纬32°..."程砚默念着抹去镜片上的血渍。怀表盖内层突然脱落，露出母亲年轻时的实验日志照片，日期显示她怀孕时的住院记录完全伪造。
爆炸的火光吞没视野的刹那，程砚看清沈疏白无声的唇语。那是前世婚房里，他们喝交杯酒时的誓言："时空坍缩时，我会在熵增的方向爱你。"
再次睁开眼是在程宅地下室。
怀表指针停在23:59，母亲正安静地躺在实验舱里。程砚颤抖着掀开她的左袖，三道熟悉的针孔痕迹赫然在目——与他重生后出现在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沈疏白的呼吸突然急促，右胸的枪伤开始诡异愈合。程砚撕开他染血的绷带，发现伤口深处嵌着银色芯片，上面刻着两行小字：
【实验体CY-001镜像备份
【记忆载体完整度79%】
地下室通风口突然灌进百合香。程砚的右眼再次灼痛，这次他看清记忆里被抹除的画面：二十年前的实验室，沈疏白正将婴儿时期的自己放进程夫人的育婴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