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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破浪追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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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轮引擎的轰鸣震得甲板发颤，程砚抓住湿滑的栏杆翻上船舷。沈疏白紧随其后，两人贴着集装箱的阴影快速移动，雨点砸在金属箱体上像无数小鼓在敲。
"左舷第三舱室。"沈疏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父亲在那里。"
程砚握紧手枪，枪管还带着海水的咸涩。拐角处传来脚步声，两个穿橙色救生衣的男人正推着医疗设备往底舱走，推车上露出程夫人一缕白发。
"动手！"程砚闪身扑倒第一个人，手肘猛击对方喉结。沈疏白抄起消防斧劈开推车锁链，程夫人苍白的脸从塑料布下露出来，眼皮在剧烈颤动。
警报突然炸响，整艘船开始倾斜。程砚扛起母亲往救生艇方向跑，沈疏白在背后开枪击碎追兵的探照灯。子弹擦过程砚耳际时，他听见沈疏白闷哼一声。
"你中弹了？"
"管好你母亲！"沈疏白把急救包甩过来，自己转身堵住通道口。程砚看见他白衬衫后腰渗出血迹，但此刻货轮广播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阿砚，把妈妈带到驾驶舱来。"
程砚的瞳孔猛地收缩。这声音和父亲葬礼上播放的遗言录音一模一样。
驾驶舱门自动滑开，穿白大褂的男人转过身来。程砚的枪口剧烈晃动——那张脸确实和父亲七年前死亡时完全相同，只是右眼戴着黑色眼罩。
"培养器快失效了。"男人按下控制台红色按钮，程夫人突然在程砚怀里抽搐，"只有我能维持她的生命体征。"
沈疏白从侧窗破窗而入，举枪对准男人："他在拖延时间，货轮已经进入公海！"
程砚低头发现母亲手臂上连着输液管，淡蓝色液体正不断注入静脉。他扯掉针头，程夫人突然睁眼，枯瘦的手指抓住他手腕："砚砚...实验室...孩子..."
"什么孩子？"程砚抬头逼视父亲。
男人突然大笑："你该问问沈医生，为什么他和你DNA完全匹配？"
货轮猛地撞上暗礁，所有人都摔向左侧舱壁。沈疏白趁机扑向控制台，却被程砚父亲按在仪表盘上。两人扭打间，程砚看见父亲后颈有块皮肤微微凸起。
"他是克隆体！"沈疏白嘶吼着，"你父亲本体早就死了！"
程砚扯开男人衣领，皮下植入的电子元件正在发烫。男人突然抽搐着口吐白沫，机械音从喉咙里传出："记忆...覆盖...完成..."
爆炸从底舱开始蔓延，沈疏白拽着程砚跳上救生艇。程夫人躺在中间，胸口微弱起伏。救生艇坠入海面的瞬间，程砚看见货轮驾驶舱里，另一个沈疏白正在操控□□。
"那是我的克隆体。"身边的沈疏白突然说，"你父亲培养了很多替身。"
救生艇在浪尖颠簸，程砚的枪口顶住沈疏白太阳穴："你究竟是谁？"
"七年前给你做心脏移植的人。"沈疏白撕开衬衫，胸口有道手术缝合线，"你父亲用我的细胞培育了那颗心脏。"
程夫人突然咳嗽着醒来，抓住两个男人的手叠在一起："砚砚...他是你..."
海警直升机的探照灯打断了她的话。程砚再回头时，沈疏白已经不见踪影，只剩染血的绷带漂在漆黑的海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