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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该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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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亥与何寅一前一后冲进中控室时，其他组员已经围在全息投影前。投影中，太阳表面黑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像一块被墨水浸透的棉絮。
"能量读数突破阈值！"监测员的声音发颤，"比预测提前了七十二小时！"
林德的衣摆随着急促的步伐翻飞："第七组立即进入预备状态，测试提前到今晚。"他转向季何二人，"你们只有三小时准备时间。"
季亥的指尖在腕表上快速滑动，调出刚修改的路线图："跃迁舱能承受三次连续跳跃吗？"
"理论上可以。"工程师擦着汗，"但没人试过。"
何寅突然按住季亥的肩膀："你留下，我带A队去。"
季亥侧身避开那只手，耳后芯片灼烧般发烫："根据条例，理论提出者必须参与首次实测。"他故意提高音量，"还是说上校打算违反联邦最高指令？"
中控室骤然安静。何寅的下颌线绷成一道锋利的弧线，最终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
三小时后，季亥站在圆柱形跃迁舱内，透过观察窗能看到何寅正在隔壁舱做最后检查。他们的目光在透明隔墙上相遇，何寅迅速别开脸，继续检查氧气读数。
"神经连接建立中。"机械女声响起，季亥感到后颈一阵刺痛，十二根纳米探针同时刺入脊椎。剧痛让他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连接强度87%，未达标准。"系统警告道。
季亥抹去唇角的血："启动强制同步。"
"你疯了？"何寅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超过90%的痛觉反馈会直接损伤中枢神经！"
"相信我。"季亥按下确认键，新一轮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恍惚中，他看见十岁的自己躲在孤儿院储物间，而何寅正把偷来的营养剂塞进他手里。
"连接强度96%，同步完成。"
跃迁舱开始震动，季亥的视野被蓝光填满。他最后看见的是何寅隔着玻璃朝他伸出手，嘴唇开合说着什么。然后世界碎成了千万片镜子。
季亥在坠落。无数时间碎片从他身边掠过，他的意识被撕扯成丝，又重组为新的形态。
"锚点锁定。"
双脚触到实地的瞬间，季亥踉跄着跪倒在地。何寅的手立刻扶住他肘部，温度透过制服布料传来。
"坐标确认，公元2124年7月16日。"何寅的声音有些失真，"距离太阳熄灭还有三十年。"
季亥抬头，看见湛蓝的天空中悬挂着一轮健康的太阳。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久违的青草气息。远处，二十二世纪的城市轮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第一次就成功了..."技术员王明激动得声音发颤，"我们真的回到了过去！"
何寅已经架起扫描仪："分头行动，A组采集大气样本，B组建立信号塔。季亥，你负责监测时间流稳定性。"
季亥没有动。他的目光锁定在东南方某栋建筑上——那是旧联邦科学院，他的父母曾经工作的地方。也是他们死于实验室事故的地方。
"季亥？"何寅皱眉。
"给我二十分钟。"季亥突然摘下通讯器，"私人事务。"
何寅一把抓住他手腕："你明知时间旅行第一准则——不能与过去产生任何交互！"
"松手。"季亥的声音冷了下来，"否则我现在就大喊'来自未来的警告'。"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何寅的瞳孔骤然收缩。两人对峙间，扫描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检测到时间波动，时间门！！"王明惊呼，"有什么东西跟我们一起过来了！"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一团人形黑影悬浮在城市上空，所经之处建筑如沙堡般崩塌。季亥的耳后芯片突然灼烧般剧痛，他看见黑影转头"看"向他们，没有五官的脸上裂开一道猩红缝隙。
"纠察者..."
季亥浑身发冷，"它们怎么会..."
"全员撤退！"何寅按下紧急召回键，"立即终止任务！"
黑影朝他们扑来时，季亥猛地推开何寅。纠察者的利爪擦过他脸颊，留下三道灼热伤痕。剧痛中，季亥恍惚看见黑影胸口嵌着一块发光的碎片——那是时间锚点的核心部件。
"它的弱点在胸口！"季亥大喊。
何寅的粒子枪瞬间开火，蓝光穿透黑影胸口。纠察者发出非人的尖啸，化作黑雾消散。
召回程序终于启动，跃迁舱在他们脚下浮现。
回归的旅程比来时更痛苦。季亥蜷缩在舱内，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不断剥落又再生。当基地金属天花板再次映入眼帘时，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医疗队冲进来时，何寅正试图抱起昏迷的季亥。林德拦住他："上校，你需要先做污染检测。"
"让开。"何寅的声音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他小心地避开季亥耳后的伤口，将人平放在担架上。血迹在他制服前襟晕开，像一朵诡异的花。
季亥在医疗舱醒来时，鼻尖满是熟悉的冷冽气息。何寅正坐在床边
“醒了？”何寅抬头问道
"纠察者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时间点。"季亥一开口就咳嗽起来，"除非..."
"除非有人已经改变了历史。"何寅递给他一杯水，"林德下令暂停了所有跃迁测试。"
季亥碰触脸颊的绷带，突然笑了："你救了我两次。"
何寅的视线落在他伤口上："作为搭档，这是我的职责。"
"只是职责？"季亥轻声问。
医疗舱的蓝光在何寅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阴影。他沉默太久，久到季亥以为不会得到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加入计划吗？"何寅突然说。
季亥心跳漏了一拍。十年前那场争吵突然浮现在眼前——何寅被领养那天，他躲在树后听见对方拒绝带他一起走的每一个字。
"为了拯救人类文明？"季亥嘴角带了些自嘲。
何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袖口："你该休息了。"
门关上后，季亥从枕头下摸出一块发光碎片——那是他从纠察者身上扯下的锚点核心。碎片在他掌心闪烁，映出医疗舱监控屏幕上异常的数据曲线。
某个不应该存在的记忆突然闯入脑海：五岁的何寅背着他走过暴雪覆盖的孤儿院操场，雪花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季亥皱起眉。他清楚记得那年冬天自己因为肺炎被隔离，根本没见过雪。
监控器滴答响着，像是定时炸弹催命的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