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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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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祁寒站在废弃练习室的铁门前，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生涩的摩擦声。
"就这里？"范泽明站在他身后，黑色卫衣的兜帽半掩着他的眉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嗯。"祁寒推开门，灰尘在阳光里浮动，像是被惊扰的时光碎片。
这里曾是STARFIVE最早的练习室，墙上的涂鸦还留着他们五个人幼稚的签名，地板上划着舞蹈走位的标记，早已模糊不清。角落里堆着几把坏掉的折叠椅，还有一台老旧的音响，上面贴着泛黄的便利贴——【谁再乱调音量就死定了】。
范泽明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枚银色耳钉，指腹轻轻擦过上面的灰尘："洛晟哥的？"
祁寒没回答，只是走到镜子前，指尖抚过上面干涸的马克笔痕迹——那是齐洛晟当年画的编舞标记，45度的转身角度，旁边还潦草地写着【队长强迫症】。
"我以前总骂他记不住。"祁寒低笑了一声，嗓音有些哑，"现在想想，他其实一直都记得。"
范泽明站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镜子里祁寒的倒影。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斜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对话。
"寒哥。"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喜欢你。"
祁寒的手指顿在镜面上。
"不是队友的那种喜欢。"范泽明向前一步，站到他身侧，"也不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
空气里浮动的尘埃仿佛凝固了一瞬。祁寒侧过头，对上少年漆黑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太过直白，像是燃烧的星火，灼得他下意识想后退。
"明明，我……"
"我知道。"范泽明打断他，嘴角微微扬起，"你需要时间。"
祁寒哑然，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嗯。"
范泽明歪了歪头，突然凑近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那讨个利息总可以吧？"
"……什么利息？"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眼睛亮得惊人："亲一下。"
祁寒瞪大眼睛："你他妈——"
"就一下。"范泽明眨了眨眼，声音放软，"不然我今晚睡不着。"
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祁寒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在他额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立刻松开，转身就走："……走了！饿死了！"
范泽明愣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抬手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嘴角一点点翘起来，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寒哥！"他快步追上去，在走廊里拽住祁寒的手腕，"你耳朵红了！"
"滚！那是太阳晒的！"
"哦——"范泽明拖长音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再晒一下？"
"范泽明你他妈——！！"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废弃的练习室重新归于寂静。阳光依旧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墙上的涂鸦、地上的耳钉、镜面的字迹上，像是定格了某个永远不会被遗忘的夏天。
(2)第二天
祁寒坐在会议室里，盯着投影屏上闪烁的PPT标题——《STARFIVE未来发展规划（暂定版）》，嘴角抽了抽。
"所以，"林小阳转着笔，一脸严肃，"我们现在的核心问题是——齐洛晟跑了，我们该咋办？"
夏允举手："报警？"
范泽明面无表情："他成年了。"
"那发寻人启事？"林小阳摸着下巴，"比如‘重金悬赏：捡到一只毒舌主唱，特征：长得好看但嘴欠’……"
祁寒抓起文件夹砸过去："你他妈当是找走失宠物呢？！"
文件夹在半空中被范泽明截住，少年淡定地翻开看了看："寒哥，这页写的是‘团体转型可行性分析’。"
"转型？"夏允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改行当吃播！上次我吃辣条上热搜了！"
林小阳："或者开个相声专场，祁寒负责捧哏，我负责逗哏，范泽明负责冷场。"
范泽明："……"
祁寒扶额："我们是男团！男团！不是马戏团！"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经纪人黑着脸走进来，手里举着手机："各位，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坏的。"四人异口同声。
"齐洛晟刚刚更新了ins。"经纪人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定位：马尔代夫。"
屏幕上，齐洛晟戴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手里举着杯鸡尾酒，配文：【休假中，勿扰】。
祁寒盯着照片看了三秒，突然冷笑："行啊，跑得挺快。"
范泽明默默掏出手机，点开齐洛晟的聊天框，打字：【记得交违约金】。
林小阳凑过去看了一眼，震惊："卧槽，你什么时候有他私人微信的？！"
范泽明："一直有。"
祁寒："……"
经纪人咳嗽一声："好消息是，公司决定给你们放两周假，等齐洛晟……呃，等他浪够了再说。"
夏允欢呼："那我可以回家撸猫了！"
林小阳摸着下巴："我可以去相亲！"
范泽明看向祁寒："寒哥，你呢？"
祁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觉。"
"一个人睡？"林小阳挤眉弄眼。
祁寒抄起文件夹再次砸过去："滚！"
范泽明低头笑了笑，在桌下悄悄勾住祁寒的手指："我陪你。"
祁寒耳尖一热，甩开他的手："……谁要你陪！"
会议室里吵吵闹闹，窗外阳光正好。
男团的未来？
管他呢，先放假再说。
(3)
"叮——"
祁寒的手机在凌晨三点疯狂震动，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音连成一片。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屏幕蓝光刺得眼睛生疼：#STARFIVE无限期休假#的热搜后跟着爆红的"破碎爱心"表情。
"我靠！"林小阳在微信群刷屏，"粉丝把我们超话改成灵堂了！"
祁寒点开超话，置顶帖是粉丝用他们舞台照P的遗照，配文"奠"字闪着幽幽绿光。热评第一条：【我CP昨天发糖今天就殉情？我不信！肯定是齐洛晟被绑架了！】后面跟着三万点赞。
夏允发来哭脸表情包："我的站姐在楼下摆白菊花..."
祁寒刚想回复，浴室门突然开了。范泽明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锁骨滑进睡衣领口："寒哥，你上小破站鬼畜区了。"
手机屏幕被翻转过来，视频标题《STARFIVE临终遗言合集》正在播放：祁寒某次采访说"累了毁灭吧"的片段，被剪辑成太空飞船自毁倒计时。
"这群疯子..."祁寒把手机砸进枕头堆，突然发现范泽明撑着床沿俯身靠近，"干嘛？"
少年举起吹风机："你头发在滴水。"指尖状似无意擦过他耳后，"会感冒。"
温热的气流扫过后颈时，祁寒瞥见床头柜上的星空投影仪——齐洛晟送的生日礼物，此刻正对着天花板投出残缺的银河。他突然想起那人最后一次视频时说"星星要成双成对才好看"，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别动。"范泽明的手指穿过他发间，薰衣草香混着薄荷洗发水的味道突然逼近，"这里打结了。"
祁寒浑身僵住。少年睡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腰间新鲜的红痕——是昨天搬行李时撞的，当时范泽明闷哼一声说"没事"，却在深夜偷偷给自己贴膏药。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林小阳发来直播链接。画面里几百个粉丝举着LED灯牌包围公司大楼，最醒目的横幅写着【还我主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祁寒老师！"夏允突然打来视频电话，背景音是此起彼伏的尖叫，"我在公司茶水间！粉丝以为我们要跑路，把咖啡机搬走了！"
画面外传来林小阳的喊声："告诉他们齐洛晟没死！在马尔代夫泡妞呢！"
"不行啊！"夏允压低声音，"经纪人姐姐说齐氏集团那边..."
祁寒突然抢过手机："说我在天台。"
五分钟后，#祁寒直播#空降热搜。镜头里的男人顶着鸡窝头，身后晾衣绳上挂着范泽明的黑色内裤，在夜风中欢快摇摆。
"没解散！"祁寒对着镜头比中指，"休假！休假懂吗！齐洛晟...那孙子在..."他突然卡壳，想起保密协议里的天价违约金。
弹幕突然爆炸。范泽明裹着浴袍入镜，湿发还在滴水："他在写新歌。"少年面不改色地扯谎，"闭关创作。"
祁寒瞳孔地震，弹幕更是疯成一片：
【卧槽同居实锤！】
【明明锁骨上有牙印！】
【后面阳台晾着两件同款睡衣！】
林小阳突然挤进镜头："家人们别瞎猜！我们明明在开睡衣派对！"说着扯开衣领露出海绵宝宝睡衣，"夏允快脱！"
混血忙内涨红着脸被扒掉外套，露出皮卡丘连体睡衣。粉丝注意力瞬间跑偏，#STARFIVE 幼稚园#冲上热搜前三。
深夜两点，祁寒瘫在沙发上刷评论。范泽明端着热牛奶过来，突然指着某条分析帖："她们说我们阳台有情侣望远镜。"
"那是看星星的！"祁寒耳尖发烫，"齐洛晟以前..."
话音戛然而止。少年突然俯身擦掉他嘴角的奶渍："现在是我在陪你看。"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要试试用那个望远镜吗？"
窗外突然炸开烟花，粉丝集资租的无人机表演在空中拼出"STARFIVE forever"。祁寒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听见自己心跳声震得胸腔发疼。
范泽明的手指勾住他睡衣纽扣，声音轻得像叹息："寒哥，你睫毛上有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