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熊总爱好记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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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部门必须参加，没有例外！"
熊世源站在会议室中央宣布季度团建活动时，台下员工的表情活像被宣判了死刑。公司正处在危机中，没人有心情参加什么团建，但熊世源坚持认为这是提振士气的最佳方式。
"熊总，具体安排是...？"市场部总监小心翼翼地问。
"攀岩、野炊和团队协作游戏，周六早上七点公司集合，大巴统一出发。"熊世源扫视一圈，"张助理会发详细通知。"
散会后，熊世源回到办公室，发现张智杰欲言又止地站在他桌前。
"什么事？"
"熊总，"张智杰斟酌着词句，"团建地点在郊外山区，气温比市区低五到八度，您可能需要准备些保暖衣物。"
熊世源挑眉："你在暗示我连穿衣都不会？"
"不敢。"张智杰微笑，"只是提醒。"
周六清晨，当熊世源穿着单薄的休闲装出现在集合点时，张智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默默从背包里拿出一件深蓝色防风外套："备用衣物，可能有点大。"
熊世源本想拒绝，但山风确实冷得刺骨。他接过外套披上，袖子长了足足十公分，下摆也几乎到大腿中部。张智杰191cm的身高，衣服穿在163cm的熊世源身上，活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谢谢。"熊世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大巴行驶途中，张智杰坐在熊世源旁边，两人手臂偶尔相碰，让熊世源莫名紧张。他假装专注看文件，余光却瞥见张智杰正用手机查看什么，屏幕上赫然是一份标注详细的文档——《熊总喜好记录》。
熊世源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鬼东西？张智杰居然有个专门记录他喜好的文件？他装作不经意地凑近，想看得更清楚些，张智杰却迅速锁屏，对他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攀岩场地设在半山腰，教练讲解完基本要领后，员工们分组开始尝试。熊世源向来争强好胜，自然不甘人后。他选了条中等难度的路线，前三分之一进展顺利，但到一个关键点，无论他怎么踮脚伸手，都够不到上方的岩点。
"需要帮忙吗，熊总？"张智杰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熊世源咬牙："不用！"
他再次尝试，指尖离岩点仍差几厘米。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手臂也开始发酸。正当他考虑放弃时，一双温热的大手突然扶上他的腰。
"借力。"张智杰的声音很近，呼吸喷在熊世源耳后。
不等熊世源反应，那双手稳稳向上一托，熊世源轻松够到了原本遥不可及的岩点。这突如其来的帮助让他心跳加速，不知是因为攀岩还是腰间的触感。
"...可以放手了。"熊世源低声说，声音有些不稳。
张智杰立刻松开，后退一步："抱歉，冒犯了。"
熊世源完成剩余路线时，满脑子都是那双有力的手和近在耳畔的呼吸声。落地后，他刻意避开张智杰，加入了野炊组。
午餐时，员工们三三两两围坐，气氛比在公司轻松许多。熊世源独自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看着张智杰被几个女同事围着请教烧烤技巧。不知为何，那画面让他胸口发闷。
"熊总，尝尝这个。"张智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递来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蘑菇，"知道您不吃辣，只撒了少量海盐。"
熊世源接过蘑菇，咬了一口，鲜嫩多汁："...不错。"
"您嘴角沾到酱汁了。"张智杰突然伸手，拇指轻轻擦过熊世源的下唇。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又太过亲密，熊世源愣在原地，唇上被触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张智杰似乎也意识到不妥，迅速收回手："抱歉，职业病。"
"什么职业病会让人擦别人嘴巴？"熊世源挑眉。
"照顾挑食小孩的职业病。"张智杰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侄子。"
熊世源抓起一把草屑扔向张智杰："滚去烤肉。"
下午的团队游戏是盲人方阵，所有人蒙上眼睛，仅靠语言沟通将一根长绳拉成正方形。熊世源作为CEO自然担任指挥，但混乱中没人听清他的指令。在一片嘈杂中，张智杰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所有人听熊总指挥，现在停止说话。"
瞬间安静下来。熊世源惊讶于张智杰在员工中的威信，更惊讶于他选择在这时候维护自己的权威。最终活动圆满成功，公司还意外获得了场地颁发的"最佳团队协作奖"。
回程大巴上，熊世源累得昏昏欲睡。朦胧中，他感觉自己的头歪向一侧，靠上了一个坚实的肩膀。他应该挪开，但那温度太舒适，他放任自己沉入黑暗。
醒来时，车内已空无一人，他身上盖着张智杰的外套，而张智杰本人正坐在旁边用笔记本电脑工作，确保他的肩膀一动不动供熊世源依靠。
"几点了？"熊世源猛地直起身，嘴角疑似有可疑水渍。
"晚上七点二十。"张智杰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看您睡得熟，没忍心叫醒。"
熊世源这才发现大巴早已返回公司停车场，其他员工显然都回家了。"你一直...？"
"刚处理完几封邮件。"张智杰合上电脑，"饿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粥店。"
熊世源本想拒绝，但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张智杰假装没听见，体贴地给他台阶："我也饿了，一起去吧？"
粥店里，张智杰熟练地点了几样清淡小菜和两碗山药排骨粥。"您最近胃不好，山药养胃。"
熊世源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您上周三下午捂着胃部皱眉，之后三天都只喝粥。"张智杰说得理所当然，"而且您办公桌右边第二个抽屉常备胃药。"
熊世源哑口无言。这种程度的观察力已经超出正常助理范围，近乎...变态？但又莫名让人心头一暖。
回到公司取车时已是深夜。熊世源发现忘带钥匙，只好用备用钥匙卡回办公室取。经过张智杰的工位时，他注意到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正是白天大巴上看到的那个文件——《熊总喜好记录》。
四周无人，熊世源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文件。
「咖啡：哥伦比亚豆，现磨，85℃最佳，不加糖，奶量1/4茶匙（周三下午习惯多加1/3奶）」
「饮食：讨厌胡萝卜、芹菜，喜欢蘑菇但必须是软嫩口感，不吃辣但可接受微量黑胡椒」
「工作习惯：周一早晨脾气最差，周五下午最放松，重要文件最好周二至周四递交」
「其他：紧张时会无意识转笔，思考时喜欢摸耳垂，说谎时会不自觉地眨两次眼...」
文件足足有二十多页，记录之详细令人咋舌。最让熊世源震惊的是，里面许多细节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过。翻到最后，还有一个名为"熊总照片"的子文件夹。熊世源犹豫片刻，点了进去——
全是他的照片。有正式场合的西装照，有公司活动时的抓拍，甚至还有几张明显是偷拍的：他伏案睡着的侧脸，他喝咖啡时微微眯起的眼睛，他站在窗前沉思的背影...
"熊总？"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熊世源差点跳起来。张智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他忘在粥店的手机。
"您...看到了。"张智杰的表情罕见地出现裂痕。
熊世源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僵硬地点头。
"工作需要。"张智杰走近，声音平静，"作为您的贴身助理，了解您的习惯和喜好是职责所在。"
熊世源指着那张他睡着的照片："这也是工作需要？"
张智杰沉默片刻："...那是为了记录您的睡眠不足情况，提醒您注意休息。"
熊世源想反驳，却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的日期——那是他连续工作36小时后的早晨，张智杰确实在那之后坚持让他回家休息。
"删掉。"熊世源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
"好的。"张智杰毫不犹豫地点击删除，然后退出文件，"手机给您放桌上了。明天见，熊总。"
张智杰离开后，熊世源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心跳仍未平复。他应该感到被冒犯，但心底某个角落却为这份隐秘的关注而...窃喜？
周一早晨，熊世源比平时早半小时到达公司。经过周末的"文件事件"后，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张智杰，索性提前来避开尴尬的独处。
推开办公室门，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已经放在桌上，旁边是用精致瓷盘装着的牛角包——他周末在粥店随口提过想吃的。咖啡温度刚好，奶量也精准符合"文件"中记载的1/4茶匙。
熊世源拿起咖啡杯，发现下面压着一张便签：「文件已全部删除。如有冒犯，我自愿接受处罚。——张智杰」
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就像张智杰一贯表现出来的完美助理形象。但熊世源现在已经知道，在那副专业面具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关注与...可能是他多想的感情。
午休时，熊世源经过助理办公室，听到里面传来张智杰的声音：
"...对，要纯棉材质，深色系...不，不要任何花纹...尺寸我已经发你邮箱了..."
熊世源皱眉。听起来像是在订购衣物，而且尺寸要求如此具体...给谁的？他想起周末那件过大的防风外套，心头突然涌上一个荒谬的想法：张智杰该不会是在给他买衣服吧？
下午的部门会议，熊世源罕见地心不在焉。他不断偷瞄坐在角落记录会议内容的张智杰，对方却始终专业而疏离，仿佛周末的尴尬从未发生。
会议结束后，前台通知有熊世源的快递。拆开后，是一封烫金请柬——杨博翔邀请他参加博翔科技的新品发布会，地点设在城中最高档的酒店。
"要回绝吗？"张智杰问，声音平静但眼神锐利。
熊世源本想说"当然"，但请柬附带的合作方案引起了他的兴趣。博翔科技在智能家居领域的技术确实领先，如果能合作...
"先留着。"熊世源将请柬放进抽屉，"看看日程安排。"
张智杰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好的，我会安排。"
当晚，熊世源加班到深夜。公司危机尚未完全解除，香港之行又迫在眉睫，他必须提前处理好各项事务。凌晨两点，他终于支撑不住，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朦胧中，他感觉有人轻轻为他披上外套，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熟悉的古龙水味道告诉他这是张智杰。他想睁开眼睛，但睡意太沉。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用手指轻轻梳理他额前的碎发，停留的时间远超过应有的界限。
"...智杰..."他含糊地嘟囔。
那只手僵住了，然后迅速撤离。熊世源想抓住它，但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张智杰的西装外套。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已经被分类整理好，重要部分还贴了彩色标签。电脑屏幕上是张智杰留下的便签：「紧急文件已处理，其余按优先级排序。早餐会八点半送来。——张」
熊世源将脸埋进那件西装外套，深深吸气。上面残留的古龙水味道让他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的触碰。那到底是梦，还是...？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期待周五晚见到你，小猫。——杨」
熊世源皱眉。周五？他猛然想起那封请柬的日期正是本周五晚上——与家宴同一天。他明明还没决定参加，杨博翔哪来的自信？
正要回复拒绝，第二条短信紧接着进来：「查于浩也会到场，我想你会想见他。PS：别带你那'保镖'。」
熊世源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查于浩是香港之行的关键，如果能在正式会面前先探探口风...但杨博翔明显另有所图，而且他对张智杰的称呼...
"熊总？"张智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您醒了。早餐到了。"
熊世源迅速锁屏，但张智杰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熊世源下意识摸了下耳垂，随即想起这是文件中记录的"思考习惯"，又赶紧放下手，"周五的行程..."
"已经按计划安排家宴。"张智杰将早餐摆在茶几上，"不过..."
"不过什么？"
张智杰直视他的眼睛："杨博翔的发布会也在同一天晚上。您要去吗？"
熊世源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猜的。"张智杰微笑，但笑意未达眼底，"您刚才在看手机时皱眉的样子，和每次看到杨博翔消息时一样。"
熊世源哑然。张智杰对他的了解确实已经超出正常范围，而这种了解此刻让他既安心又不安。
"我不会去。"熊世源最终说，"家宴更重要。"
张智杰点点头，但熊世源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这个发现让熊世源胸口涌上一股奇异的暖流——张智杰在担心他会选择见杨博翔？为什么？
"对了，"熊世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昨晚...在这里待到几点？"
张智杰正在倒咖啡的手微微一顿："凌晨四点左右。"
"我睡着后...有发生什么吗？"
咖啡杯被轻轻放在熊世源面前，张智杰的表情完美无瑕："您说了几句梦话，打了三个喷嚏，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熊世源盯着咖啡杯上自己的倒影，不确定是失望还是庆幸。那个温柔的触碰，果然只是梦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熊总爱好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