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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情愫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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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十七分，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盛瑾睁开眼，晨光还未穿透窗帘，她无声地推开门——宋雾正背对着她炒饭，只穿着一件宽大T恤，光腿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色泽。
"你起这么早？"盛瑾的声音还带着睡意，“等等…你在炒饭？”盛瑾看了看锅突然惊醒，想起几天前宋雾煎的那团“碳化物”……
宋雾转身，左手锅铲右手平底锅，粒粒分明的米粒和金黄的鸡蛋碎炒在一起，绿色的葱花夹在其中做点缀，炒饭在锅里滋滋作响："盛队，上次是意外，我学东西很快的！"她歪头对上那双细长幽深而不可置信的双眸。
盛瑾看着她熟练地翻动锅中的饭，动作流畅得不像那个煎蛋都能煎糊的宋雾。
"什么时候学的？"
"几天前咯，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先抓住她的胃。"宋雾将炒饭盛进盘子，对着盛瑾wink了一下"尝尝？"
盛瑾被调戏的不自在，接过盘子，注意到宋雾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她想起医生说的"长期受虐痕迹"，胸口突然发紧。
"吃啊，发什么呆？"宋雾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丝毫不顾及形象。
盛瑾尝了一口，意外地好吃："谢谢，很好吃。"
宋雾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盛瑾，眼睛里兴奋的光射了出来“我就说我学东西很快吧！快吃吧，一会还要去见线人。”
盛瑾这才想起来昨晚睡前宋雾告诉她接到加密信息，将饭胡乱的塞到嘴里。
六点整，二人抵达城东废弃游乐场。
盛瑾和宋雾蹲在旋转木马后，观察约定见面地点——一座褪色的棉花糖亭。晨雾笼罩着锈迹斑斑的游乐设施，给这场会面增添了几分诡异色彩。
"你确定线人可靠？"盛瑾低声问。
宋雾检查着手枪弹匣："老陈在道上混了二十年，只卖情报不站队。"她顿了顿，"但他要价很高，局里报销吗？"
盛瑾刚要回答，一个佝偻身影出现在雾气中。老陈六十多岁，穿着脏兮兮的棉袄，眼睛却亮得惊人。
"小宋。"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带新相好了？"
宋雾翻了个白眼："少废话，东西呢？"
老陈搓了搓手指。盛瑾递过一个信封，他迅速数了数，满意地塞进内兜，然后从怀里摸出个U盘。
"'蓝冰计划'，"老陈压低声音，"周华锋只是台前傀儡，真正的老大叫'老K'。"
盛瑾和宋雾交换了一个眼神。
"具体是谁？"盛瑾追问。
老陈摇摇头："没人见过。但..."他突然警惕地环顾四周，"十五年前那件事后，'蓝蝶'改良成了'蓝冰'，纯度更高，成瘾性更强。"
宋雾的身体明显绷紧了："我父亲和盛队长的父亲..."
"他们发现了配方秘密。"老陈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不是普通毒品，而是..."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老陈的眉心突然出现一个血洞，他惊愕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下。盛瑾立刻拔枪还击，同时扑向宋雾，两人滚到旋转木马后方。
"狙击手！十点钟方向！"盛瑾喊道。
宋雾的反应比她还快，已经对着远处的观景塔连开三枪。一声闷哼传来，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解决了一个。"宋雾喘着气说，"但不止一个枪手。"
盛瑾摸出手机请求支援，却发现没有信号："被屏蔽了。"
"跟我来！"宋雾抓住她的手腕，猫腰冲向鬼屋入口。又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她们刚才的位置。
鬼屋内漆黑一片，腐烂的木质结构和发霉的布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宋雾却像回家一样熟悉，带着盛瑾在错综复杂的通道中穿行。
"你怎么知道路线？"盛瑾低声问。
"小时候常来。"宋雾简短回答，"这边。"
她们从一个隐蔽的出口钻出来，正好是游乐场后墙。宋雾三两下翻上墙头，伸手拉盛瑾。两人跳下围墙，落在一条小巷里。
"分开走。"宋雾推着盛瑾往南，"你回局里调人，我去追枪手。"
"太危险了！"盛瑾抓住她的手臂，"一起回去。"
宋雾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盛瑾，老陈死了，因为我们的会面。"她声音嘶哑，"我必须知道是谁走漏风声。"
盛瑾从未听过宋雾如此严肃地叫她的名字。她松开手，点了点头："两小时后安全屋汇合。小心。"
宋雾已经转身跑进晨雾中，像一道红色的幽灵——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皮夹克，盛瑾现在才注意到。
回到局里，盛瑾立刻调取了老陈的背景资料。屏幕上显示这个老线人曾经是化学工程师，二十年前因赌博欠债开始贩卖情报，但从不涉及毒品。
"奇怪..."盛瑾喃喃自语。一个化学专家，知道"蓝蝶"和"蓝冰"的区别...
"队长！"林峰匆匆跑来，"我们在老陈身上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个微型录音笔，已经被子弹击穿，但存储芯片完好。技术科恢复的数据让盛瑾血液凝固——录音中老陈提到"蓝冰"是一种神经控制剂，军方曾秘密研发，后被犯罪集团窃取。而"老K"正是当年项目的负责人。
两小时后，盛瑾在安全屋徘徊不定，见宋雾迟迟未归，她检查了三次配枪，正打算出去寻找时，门锁转动。宋雾踉跄着走进来，右臂有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盛瑾冲过去扶住她。
"擦伤而已。"宋雾满不在乎地甩甩手，"但跟丢了，那帮孙子有接应。"
盛瑾已经拿出医药箱，强硬地按着宋雾坐下："处理完伤口再说，上次的伤还没好全，这次又添新伤。"
宋雾撇撇嘴，“当警察哪有不受伤的。”但还是乖乖伸出胳膊。
盛瑾小心地卷起她的袖子，伤口不深，但很长。她注意到宋雾手臂上还有其他旧伤——烟头烫的、刀割的、甚至像是被动物咬过的痕迹。
"这些……当卧底时留下的？"盛瑾轻声问，棉签沾着碘伏轻轻擦拭伤口。
宋雾"嗯"了一声，目光游离："有些是审讯，有些是...取乐。"她突然扯出一个笑容，"不过我也没让他们好过。"
盛瑾突然理解了宋雾那些极端行为背后的原因。
在卧底的世界里，要么比敌人更狠，要么死。规则和程序是奢侈品，活下来才是唯一真理。
"录音笔的内容听了么？"宋雾转移话题。
盛瑾简要复述了老陈的发现。宋雾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神经控制剂...怪不得'蓝冰'成瘾性那么强。"她抬头，"我们必须找到配方样本。"
"周华锋别墅的书房。"盛瑾想起那幅歪斜的画，"但上次打草惊蛇后，安保肯定加强了。"
宋雾的眼睛亮起来："那就需要点非常规手段了。"
盛瑾以为她又会提出什么危险计划，没想到宋雾站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两套……外卖员制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雾得意地抖开制服，"谁能怀疑送外卖的？"
盛瑾忍不住笑了："你从哪弄来的？"
"租的。"宋雾眨眨眼，露出狡诈的眼神。
第二天中午，烈日当头。盛瑾别扭地调整着头盔，跟着宋雾走向周华锋别墅的正门。宋雾则完全融入了角色，哼着小曲，手里拎着几盒"外卖"。
"您好，周先生订的餐。"宋雾对门口的保安露出灿烂笑容。
保安皱眉："周先生没说要订餐。"
"可能是秘书订的？"宋雾翻看订单，"说是要招待几位重要客人。"
趁保安查看对讲机时，宋雾悄悄对盛瑾使了个眼色。盛瑾会意，装作不小心打翻了饮料。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擦拭，成功吸引了保安注意。
宋雾趁机溜了进去。五分钟后，盛瑾的耳机里传来她的声音："到手了，撤退。"
行动顺利得不可思议。回到车上，宋雾兴奋地挥舞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是少量蓝色粉末。
"就放在书桌抽屉里，连保险箱都没用！"她得意地说。
盛瑾却皱起眉："太容易了...像故意放在那里的。"
宋雾的笑容褪去："你是说...这是个陷阱？"
话音未落，一辆黑色SUV突然横挡在她们车前。盛瑾立刻倒车，但后方也被堵住。四个持枪男子跳下车，为首的正是阿泰。
"跑！"宋雾踹开车门，对着来人连开两枪。
两人钻入路边的小巷。宋雾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带着盛瑾在迷宫般的胡同中穿梭。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雾突然拉住盛瑾拐进一个隐蔽的门洞。
"别出声。"她将盛瑾推到墙上，自己紧贴着她。门洞狭窄，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呼吸交错。
盛瑾能闻到宋雾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柑橘香水混合的气息，能看到她高挺的鼻尖上细小的汗珠，甚至能数清她颤抖的睫毛。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
追兵的脚步声经过门洞，渐渐远去。宋雾松了口气，抬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红润的唇马上就要贴到她的鼻尖，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迅速弹开，耳尖泛红。
"呃...这边走。"她转身带路，声音有些飘。
盛瑾默默跟上，努力平复呼吸。一定是刚才的奔跑导致的，一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