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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第 2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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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烽烟烬处生新壤
邱莹莹的指尖划过天玄宗结界的裂痕时，指尖的温度让那些泛着黑气的纹路微微震颤。润玉站在她身侧，刚用灵幻谷的镜粉填补完最后一道缝隙，镜粉遇空气凝结成半透明的晶层，将瘴气残留的痕迹封在里面，像给结界镶了层琉璃铠甲。
“血煞盟的先锋队已经过了黑风口。”润玉低头看了眼腰间的传讯符，符纸泛着红光，是血煞盟独有的“急讯”信号，“老盟主说瘴气在迷雾森林深处聚成了‘母巢’，寻常攻击对它没用，得用四界合力的‘同心阵’。”
邱莹莹从行囊里取出四界信物——天玄宗的云纹令牌、灵幻谷的镜面碎片、血煞盟的狼牙符、万妖岭的兽骨哨，将它们按东、南、西、北方位摆在临时搭起的祭台上。令牌接触台面的瞬间，祭台石缝里冒出青绿色的嫩芽，顺着纹路蔓延，将四件信物缠成一个闭环。
“刚收到万妖岭的消息，”邱莹莹指尖在镜面碎片上一点，碎片映出迷雾森林的实时景象——黑雾笼罩的林地里，瘴气母巢像颗搏动的黑色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无数细小的瘴气孢子飘向四周，“熊长老说它们的兽群能闻到母巢的弱点，但靠近不了，瘴气里混着‘噬灵粉’，兽类一沾就浑身无力。”
润玉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将自己的狼牙符塞进她掌心：“用这个试试。血煞盟的符纸里掺了‘镇魂草’，能克噬灵粉。”他转身从背包里翻出一卷布，展开是张四界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母巢的位置，“我带血煞盟的人从正面攻，吸引它的注意；你去灵幻谷的镜阵台，用镜面折射天玄宗的‘破邪光’，对准母巢最亮的地方——那是它的核心；万妖岭的兽群从西侧绕后，等母巢被光击中时，用兽骨哨吹出‘震魂音’，让它散不了形；天玄宗的道童负责守住东侧的退路，别让孢子飘到居民区。”
邱莹莹刚点头，传讯符突然剧烈燃烧起来，灰烬里浮出一行字：“母巢开始扩散，半个时辰后覆盖整片森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抓起信物往各自的位置冲。邱莹莹跑过灵幻谷的镜阵台时，弟子们正忙着调整镜面角度，镜姑婆站在最高处的观星台，手里举着测角仪：“莹莹快！天玄宗的破邪光已经在路上了，镜阵必须在三刻钟内校准，差一度都打不中核心！”
邱莹莹跃上观星台，接过测角仪。镜面反射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她突然想起润玉小时候教她的“三点一线”——“看镜沿对齐目标，视线、镜心、光点，三个点绷成直线就不会偏”。她深吸一口气，转动镜面底座，当测角仪的红线与母巢核心重合时，大喊一声：“固定！”
弟子们立刻锁住镜面，镜阵瞬间射出数十道强光，在半空汇集成一道金色光柱，悬在母巢上空待命。此时润玉的传讯符再次亮起：“正面已吸引母巢注意，核心在剧烈搏动，就是现在！”
“放！”邱莹莹按下镜阵的联动开关，金色光柱猛地砸向母巢，黑雾被光柱撕开个裂口，露出里面蠕动的暗红色核心。几乎同时，万妖岭的方向传来密集的哨声，兽骨哨的震魂音穿透黑雾，让核心剧烈震颤，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血煞盟准备——”润玉的吼声从传讯符里炸开，紧接着是战斧劈砍的闷响和符纸燃烧的“滋滋”声，“炸药引线点燃！撤！”
邱莹莹看见黑雾里闪过一串火光，随即是震耳欲聋的爆炸，母巢的核心被炸开个缺口，瘴气孢子像喷泉一样涌出来。她立刻调整镜阵角度，让光柱顺着缺口往里钻，镜姑婆在一旁喊道：“加灵力！用灵幻谷的‘镜心焰’！”
邱莹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镜面碎片上——这是灵幻谷的秘法，以精血催动镜力。光柱瞬间染上血色，穿透力陡增，死死钉在核心缺口处，将溢出的孢子全部烧成灰烬。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她瘫坐在观星台上，看见润玉的身影从森林里跑出来，黑袍被烧得破烂，脸上沾着烟灰，却举着块暗红色的核心碎片冲她笑。
“你看，”他把碎片递过来，上面还残留着温度，“母巢的核心石，能用来做四界阵的阵眼。”邱莹莹刚接过，碎片就裂开四瓣，分别嵌进四界信物的凹槽里，天玄宗的令牌、灵幻谷的镜面、血煞盟的狼牙符、万妖岭的兽骨哨突然同时发光，在地上拼出个完整的阵法图，图中央浮现出“同心”二字。
血煞盟的老盟主拄着战斧走过来，咳嗽着笑：“小子，当年你爹用半条命守住的阵眼，现在被你用块碎片补全了，他在天上看着呢。”润玉的眼眶红了，却梗着脖子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把邱莹莹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按在阵法图上，四界信物的光芒顺着两人的指尖流遍全身，像有暖流在血管里奔涌。
天渐渐亮了，迷雾森林的轮廓在晨光里清晰起来。邱莹莹低头看着掌心的阵法图，突然发现那些之前被瘴气侵蚀的土地上，冒出了成片的四色花——花瓣是天玄宗的青、灵幻谷的紫、血煞盟的红、万妖岭的金，花蕊里结着小小的果实，像极了缩小版的四界信物。
“这是……”她刚开口，就被镜姑婆打断：“是‘同心果’，传说中四界合力时才会结的果实，吃了能让灵力与天地共鸣。”润玉摘下一颗递给她，自己也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两人同时感觉到一股力量顺着喉咙往下沉，与脚下的土地紧紧连在一起。
远处传来四界弟子的欢呼，天玄宗的道童在收集花瓣做香囊，血煞盟的汉子们在劈柴生火，万妖岭的兽群围着篝火打滚，灵幻谷的弟子正用剩余的镜光给大家照出彩虹。邱莹莹靠在润玉肩上，看着这片被烽烟洗礼过的土地，突然明白：所谓大战，从来不是为了分出胜负，而是为了让四界在碰撞中看清彼此的纹路，就像这些同心果，果肉各异，果核却紧紧抱在一起。
润玉的传讯符轻轻震动，是血煞盟少主发来的消息：“老盟主说，今晚煮庆功宴，用万妖岭的野果酿酒，灵幻谷的镜盘当碗，天玄宗的泉水当酒引，管够！”邱莹莹看着他笑起来的眉眼，突然觉得，这场大战留下的，从来不是伤痕，而是让四界血脉相连的新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