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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第 240 章 ...

  •   第二百四十章:血煞盟的月下烽烟

      润玉的靴底碾过血煞盟演武场的沙砾时,南胥月的长鞭正带着破空声袭来。鞭梢擦过他耳畔,将身后的靶心劈成两半,木片溅起的瞬间,他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刀面精准接住鞭梢——这是血煞盟的“缠鞭破刃”绝技,当年南胥月曾笑着说“能接我三鞭的,全盟不超过五个”。

      “三年不见,你的刀快了不少。”南胥月收鞭而立,玄色披风在夜风中扬起,银质的盟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身后跟着的少年们个个握紧了兵器,演武场的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排蓄势待发的箭。

      润玉收刀入鞘,指尖还残留着鞭梢的凉意:“南盟主的鞭法也更烈了,刚才那招‘蛇吐信’,比当年教我时快了半分。”

      南胥月突然笑了,抬手将披风解下扔给他:“披上,夜里凉。”披风上还带着她惯用的苍术香气,润玉刚披上,就听见她沉声道:“北境的‘黑风寨’占了我们三个商队,劫走的药材里有给万妖岭幼兽治病的‘醒神草’,还放话要血煞盟‘臣服纳贡’,否则烧了我们的粮库。”

      演武场的火把“噼啪”作响,照亮少年们怒红的眼眶。血煞盟的规矩是“商队过处,寸草不伤”,护不住托付者的货物,比战败更丢人。润玉摸着披风上的盟徽——那是南胥月亲手为他烙的,刻着“护”字,此刻指尖传来的温度,比火把更烫。

      “他们有多少人?”

      “三百多,个个带了弩箭,据点在黑风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南胥月指向沙盘,上面插着小旗,黑风崖的位置被画成锯齿状,“崖下是暗河,他们断了我们的水路,只能从正面强攻。”

      润玉盯着沙盘上的暗河标记,突然想起万妖岭的老熊说过“黑风崖的暗河有支流,涨潮时能漫到崖顶的石缝”。他指尖点向支流入口:“这里能走吗?”

      南胥月皱眉:“太险,支流里全是暗礁,船过不去。”

      “不用船。”润玉从怀里掏出块兽骨哨,吹了声短促的音,片刻后,演武场边缘传来低低的兽吼——是万妖岭赶来的几只水獭,皮毛油亮,正摇着尾巴等待指令。“它们能在暗礁间穿行,带炸药过去。”

      南胥月挑眉:“你想炸崖?”

      “炸他们的粮仓。”润玉在沙盘上圈出黑风寨的囤粮点,“黑风寨的人多,粮草全靠那座崖顶仓库,炸了它,不出三天就得乱。”他看向南胥月身后的少年们,“正面你们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带水獭从暗河走。”

      南胥月突然抬手拍向他的肩,力道不轻:“当年教你的‘声东击西’,总算没白学。”她转身对少年们下令:“带二十人跟我正面列阵,锣鼓敲重点,让黑风寨以为我们要天亮强攻!”又对润玉道,“暗河里有瘴气,我给你带了‘清瘴丹’,含着。”

      润玉接过瓷瓶时,触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鞭磨出的,比当年教他握鞭姿势时更厚了些。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南胥月也是这样,把丹丸塞进他嘴里,笑着说“血煞盟的人,不能被小瘴气放倒”,那时他还在学基础刀法,总被她的鞭梢“教训”得手臂发红。

      暗河的水比想象中冷。润玉跟着水獭潜入支流时,月光正透过崖缝渗下来,照亮水底的暗礁。水獭们灵活地绕开礁石,嘴里衔着捆好的炸药包,尾巴拍打着水面,像群会发光的鱼。他含着清瘴丹,舌尖尝到微苦的药味,突然听见崖顶传来南胥月的吼声——是她的“破阵鞭”,鞭梢抽在盾牌上的脆响,隔着水声都能听见。

      “佯攻开始了。”他对水獭吹了声长哨,领头的水獭立刻加速,拖着炸药包钻进崖壁的石缝。黑风寨的粮仓就在头顶,隐约能看见守夜人举着火把走动,火光在石缝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润玉攀着石缝往上爬,指尖抠住岩石的棱角,披风被刮出破洞也顾不上。离粮仓还有丈许时,他听见守夜人在闲聊:“血煞盟那帮废物,也就敢在下面敲锣,有本事上来啊!”另一个人笑:“等老大把粮运走,就放火把空仓烧了,给他们留堆灰!”

      炸药包被水獭们推到粮仓木柱下,润玉摸出火折子,吹亮的瞬间,听见南胥月的鞭子又响了——这次更近,像是已经攻到了崖下。他咬开火折子,点燃引线,火星“滋滋”舔着引线,他翻身跳下石缝,水獭们立刻叼着他的衣角往暗河游。

      刚游出半里地,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黑风崖顶炸开一团火光,粮仓的木片混着粮食像下雨一样砸进暗河,守夜人的惨叫被爆炸声吞没。润玉回头时,看见南胥月正带着少年们从正面冲上来,长鞭卷住一个想逃的黑风寨喽啰,反手甩到地上,动作干脆利落,和当年教他“鞭梢锁喉”时一模一样。

      清理战场时,南胥月把黑风寨的头领扔到润玉面前。那头领还在挣扎,南胥月一鞭抽在他脚边:“看看是谁把你端了!”头领抬头看见润玉,突然瞪圆了眼:“是你?三年前在盟里扫地的小鬼?”

      润玉没说话,只是将缴获的醒神草递给南胥月。她接过时,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两人同时想起三年前——那时他总在演武场扫地,看她教少年们练鞭,有次她随口问“想不想学”,他攥着扫帚点头,眼里的光比今天的火把还亮。

      “回去炖醒神汤吧。”南胥月把草药塞进他怀里,披风在他肩上晃了晃,“这披风你留着,比我的旧了,刚好配你的刀。”

      润玉摸着披风上的“护”字盟徽,突然明白:血煞盟的“煞”,从来不是凶狠,是护得住该护的人,守得住该守的诺。就像南胥月的鞭,看着烈,却总在他需要时,为他劈开前路的障碍。

      夜风吹过演武场,火把渐渐熄灭,只剩下天边的月亮。润玉跟着南胥月往盟里走,身后传来少年们的笑闹声,有人在唱血煞盟的盟歌,歌词里唱“鞭影里藏着温柔,刀锋上刻着坚守”,唱得比火把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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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都暻秀骗邱莹莹害乞丐杨晓东打乞丐蔡明榕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