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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第 2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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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四界烽烟
邱莹莹将最后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时，晨雾正从万妖岭的山谷里漫出来，沾湿了她的箭羽。润玉站在她身侧，手里的长剑映着微光，剑穗上的玉佩随动作轻晃——那是万妖岭的信物，刻着“共生”二字，是他昨夜从黑风寨头领身上搜来的。
“天玄宗的人快到了。”润玉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扫过岭下蜿蜒的山道，“他们的‘流云阵’最擅长包抄，等会儿你带左翼的人守住东侧峡谷，我带右翼从西侧绕后，记住，听到三声鹰啼，就放箭。”
邱莹莹点头，指尖在箭杆上摩挲。箭簇是用灵幻谷的玄铁打造的，锋刃泛着冷光，她想起灵幻谷谷主的话：“这铁是万妖岭的地心矿炼的，淬了天玄宗的圣水，寻常阵法挡不住。”
远处传来马蹄声，天玄宗的旗帜在雾中若隐若现，旗面绣着的金色云纹被晨露打湿，显得有些沉重。为首的道长骑着黑马，道袍下摆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叶，声音穿透雾气：“灵幻谷的小辈，交出万妖岭的矿脉图，否则今日踏平你这山谷。”
“妄想。”灵幻谷的谷主从树后走出，手里握着块半透明的水晶，“矿脉是万妖岭的根基，你们天玄宗占了灵山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
润玉对邱莹莹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后退，隐入密林。邱莹莹屏息听着，天玄宗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他们带了兵器，而且数量不少。
“放箭！”润玉突然低喝。
邱莹莹松开弓弦，玄铁箭像道黑闪电，精准射中最前面那匹黑马的马腿。黑马受惊跃起，将道长甩在地上。天玄宗的人顿时乱了阵脚，纷纷拔刀出鞘，却被灵幻谷的人从两侧包抄——谷主挥动水晶，折射出刺眼的光，让天玄宗的人睁不开眼。
润玉趁机带人冲下山道，长剑划破晨雾，挑落了天玄宗的旗帜。“守住谷口！”他大喊，“别让他们冲进来！”
邱莹莹的箭袋渐渐空了，她弯腰去捡地上的箭，却被突然冲出的天玄宗弟子抓住手臂。那人举刀就砍，邱莹莹侧身躲过，反手将箭杆戳向他的咽喉，逼得他连连后退。她刚站稳，就看见血煞盟的人从雾里钻出来，为首的汉子举着巨斧，吼道：“灵幻谷的朋友，血煞盟来助你们！”
原来润玉早有安排，昨夜就派了人去血煞盟求援。血煞盟的巨斧劈在天玄宗的刀背上，火星四溅，逼得对方连连后退。邱莹莹趁机补箭，射中一个想绕后的弟子，箭羽在晨光里颤了颤。
“万妖岭的人来了！”有人大喊。邱莹莹抬头，看见万妖岭的兽群冲了过来，黑熊在前开路，狼群紧随其后，最前面的白狼嘴里叼着面旗帜，正是天玄宗的流云旗。
天玄宗的道长气得发抖：“孽畜！竟敢毁我宗门旗帜！”他从怀里掏出符纸，往空中一抛，符纸化作火球，直扑白狼。
“小心！”邱莹莹大喊着拉弓，一箭射穿火球，符纸在空中燃成灰烬。白狼朝她摇了摇尾巴，转身扑向一个天玄宗弟子，将其扑倒在地。
混战中，润玉的长剑与天玄宗的大刀碰撞，发出震耳的脆响。他瞥见邱莹莹被三个弟子围攻，立刻回剑救援，剑穗上的玉佩扫过对方的脸，留下道红痕。“往东边撤！”他喊道，“那里有陷阱！”
邱莹莹会意，边打边退，将天玄宗的人引向预设的绳网区。血煞盟的汉子们配合默契，等对方踏入陷阱，立刻拉动绳索，将七八个人吊在半空。
天玄宗的道长见状，从怀里掏出最后的底牌——张黄色符纸，上面画着繁复的纹路。“天罗地网！”他将符纸往空中一扔，符纸化作无数金线，罩向灵幻谷的人。
“用镜子！”润玉大喊。灵幻谷的弟子们立刻举起铜镜，将金线反射回去，天玄宗的人反而被自己的符纸缠住，动弹不得。
邱莹莹看着被吊在树上的天玄宗弟子，突然觉得他们的道袍很像晒干的海带，忍不住笑出了声。润玉凑到她身边：“笑什么？小心还有漏网之鱼。”
“你看他们的靴子，”邱莹莹指着其中一人，“沾了万妖岭的泥，说明他们偷偷去过万妖岭，想偷矿脉图。”
润玉点头：“血煞盟的人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地图草稿，果然没安好心。”
太阳升高时，战斗终于结束。天玄宗的人被捆在树上，道长耷拉着脑袋，嘴里还在念叨“天道不公”。血煞盟的人在清点战利品，万妖岭的兽群正啃着天玄宗带来的干粮，灵幻谷的弟子们则在修补被砍断的箭杆。
邱莹莹坐在石头上，看着润玉给白狼喂食，突然问：“你说，为什么他们非要抢矿脉呢？万妖岭的矿够所有人用啊。”
润玉摸了摸白狼的头：“因为有人觉得，只有把别人踩在脚下，才算赢。”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灵山和矿脉，“但其实，山够高，能容下很多人；矿够多，能分予更多人。”
邱莹莹想起刚才天玄宗弟子掉落的行囊，里面装着发霉的饼子——他们为了赶路，连口热饭都没吃。她突然站起身，从灵幻谷的粮仓里拿出馒头，递给被捆的弟子：“先吃点东西吧，吵了这么久，该饿了。”
弟子愣了愣，接过馒头时，眼里的敌意淡了些。
润玉看着这一幕，突然吹了声口哨。万妖岭的白狼立刻叼来水囊，放在天玄宗道长面前。道长看着水囊，又看了看远处嬉笑的灵幻谷弟子和血煞盟汉子，突然叹了口气，将符纸从怀里掏出来，撕得粉碎。
风穿过山谷，带着矿脉的泥土香。邱莹莹觉得，这或许就是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不是谁占了多少地盘，赢了多少场仗，而是在烽烟过后，还能笑着递给对方一个馒头，一杯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