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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瓷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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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毫无收获的一天，除了早就应该被自然淘汰掉的劣质雄性的油腻骚扰外什么都没得到。辛勤了一天的海师傅脱下制服，在储物柜面前快要落下小珍珠来。
明明在传说里，绿色的大陆上有数之不尽的强壮雄性生育者，都去哪里了呢？海蓝将头抵在储物柜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海蓝？”旁边储物柜的主人好奇地出声：“你没有接到邀约吗？”
海蓝侧头看去，是不熟的人，犹豫着嗯了一声。
虽然人鱼课堂有教导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但是经纪人告诉他这个圈子见面就要打招呼。
“可是我看外场的王老板对你有意思啊。”旁边的人倒是很自来熟，从储物柜的软烟壳子抽出一根细长的香烟，递给海蓝，问道：“要吗？”
人鱼课堂第二法则：不要接陌生人给的食物。
海蓝摇摇头，并不说话。
自来熟一撩侧发，娴熟地叼烟点火，吞吐一口烟气，眼角下一颗泪痣在薄雾中若影若现，透露出一股慵懒惬意来。
“我记得外场的王老板不是挺喜欢你的吗？”自来熟单手夹着烟，解开衬衣扣子，说道：“虽然他在蜃市排不上号，但是让人小红一把的本事还是有的。“
“谁是王老板？”海蓝适时露出一点疑惑来，除了那只健壮的海豹以外，今天外场的所有客人，在他这里只分丑人一号，丑人二号，丑人三号。。。。。。
“嗯？”自来熟愣住了，上下打量海蓝一眼，确定对方是真的疑惑后，不禁笑出了声。
有些沙哑的笑声回荡在更衣室里，海蓝皱了皱眉，心想：怪人，得离远点。
“咳，”自来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你真有意思，咋俩加个x信吧，有闲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聊聊天。”
海蓝眼皮都没抬，很果断地拒绝了：“不要。”
自来熟倒是不恼，笑嘻嘻地劝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要是有活得话，我也能介绍给你嘛～”
海蓝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脱了上半身制服，露出细而韧的腰肢来。
“哇哦～”自来熟吹了个口哨，手很自然地放在海蓝的腹肌上滑来滑去，说道：“身材不错嘛～”
没礼貌的人类。海蓝“啪”得打开对方的手，皱了皱眉，说道：“请你自重。”
“我就摸摸不干什么。”自来熟一只手被打得通红，另一只手趁机放在海蓝臀部，点评道：“怎么练得，这么翘？”
海蓝生气了，一个侧身就躲过自来熟的手，警告道：“你再这样我要揍你了。”
自来熟回味似的摩挲着掌心，不正经地说：“你揍我我就讹你钱。”
“讹多少？”不多就揍。
自来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像只偷心的狐狸，说道：“一般来说你一拳下来我就可以躺在地上浏览新车了。”
比睡十晚海豹还贵！海蓝换算了一下，遗憾得放弃揍人计划。
“如果想让我放弃骚扰的话，也可以加我的X信哦～”自来熟举起自己的手机二维码，自我介绍道：“我叫徐翼然，也可以叫人家darling哦～”
海蓝冷漠地拿出碎屏的二手机扫了一下，说道：“我要给你备注怪人。”
“没关系，我会给你备注宝贝～”徐翼然笑眯眯得，毫不在意似的。
“我要下班了！”海蓝置若罔闻，大声地宣布道，从储物柜掏出卫衣套上，工装随意地塞进印满公司广告的帆布包里，一关柜门，朝着后门走去了。
“拜拜宝贝～x信聊。”徐翼然打着招呼，被海蓝遗弃在身后。
将近凌晨两点，不算下班的高峰期，但打车回宿舍的费用依然不菲，地铁公交也已经停运，途径的小巷子不计其数，深夜的城市也安全得有限。
这意味着海蓝能在回家的路上尽情地黑吃黑吃黑，赚取钱财。
当然，绝大部分时候他需要一个帮手。
“海霞，你到了…”海蓝出了门就摸出手机准备打字，还没打完就被拍了肩膀。
“你好慢，要赶不上早班了。”海霞悄无声息地从阴影处出现，穿着一身白裙子。
“遇到怪人耽误了一下，”海蓝陈述道，又开始询问：“怎么换裙子，之前不是红色？”
为了钓人执法能顺利进行，海霞和海蓝集资在pxx上买了一条高露肤度的红裙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成功率低低得。
“妹宝客串电视剧里的受害人穿过的同款，我感觉会增加成功率。”谈起妹宝的时候，海霞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笑，甚至转了个圈，让百合花样的裙摆飞扬在夜色里。
海蓝看了欲言又止，最后慢吞吞地开口道：“这条裙子要A吗？”
放在以前就算了，但是现在的他不是很愿意，因为他有了一个宏伟的目标，他想包海豹，而且考虑到人鱼男性的低受孕率，一晚可能还不够。
海霞摆摆手说道：“不用，这是我支持妹宝的方式，你的钱会玷污我对妹宝的爱。”
“那走吧，”海蓝很明显松了口气，说道：“我新学了一个钓人方法，让我讲给你听…”
路线是海霞定的，囊括了偏僻的小巷和闪着灯的足疗店。
一般是海霞走前面钓人，海蓝在后面时刻准备着。
也许真是换了衣服的功劳，只是区区三十分钟，他们就找了生意上门。
几个酒气熏天的大汉围在狭窄的小巷抽烟聊天，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您好，可以让一下吗？我想回家…”海霞声音干涩得，仰望着明显不好惹的醉汉们，人鱼族的声音优势被她利用到最大，只一瞬间就掠夺了所有人的吸引力。
“哟，小妹妹，这么晚才回家，专门等着哥几个呢。”醉汉甲挺着怀满脂肪的肚子，黄黑的指甲藏着污泥，就想往海霞脸上摸去。
海霞害怕得往后走了一步，堪堪躲过这双充满烟臭的手，同时一只手向背后勾了勾。
寓意人上钩了。
现在是人鱼的猎场。
海蓝会意地快步上前，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本不满有人多管闲事的醉汉正想喝退海蓝，但一看见海蓝不输海霞的稠丽脸蛋，一时间色向胆边生，嘴边腔调一转：“哟，今天哥几个运气真好，水路来了一个旱路也来一个，真是有福了。”
什么水路旱路？人鱼们不懂，只知道这条巷子就是醉汉的不归路。
两人尽量不露出计谋得逞地狞笑，尽职尽责地扮演表情生硬但能打的小白花受害者一和热心热血但准备碰瓷的柔弱受害者二。
两个人摆出如出一辙的模版化害怕表情，海蓝甚至为了逼真护着海霞往后退了一步。
天知道柔弱的海霞其实可以打两个他。
但凡醉汉们有一个清醒的，都会被昏暗的路灯下，两个人憋不住狞笑但是又假装害怕的诡异表情吓得屁滚尿流，只可惜，醉意和色古欠同时占据上风，小头完整地寄生了大头。
醉汉甲一看对方后退半步的动作更来劲了，被海霞躲开的咸猪手又往海蓝伸去。
海蓝不躲，假装色厉内荏般大吼道：“你要干什么？！”，手却往前扼住醉汉甲的手掌，轻轻往后一掰。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在黑暗的小巷内响起。
掰重了…海蓝和海霞嘴巴抿成一条线，背后冷汗滑落，第一次真正紧张起来，像两只惊动企鹅的贼鸥般，眼睛都瞪圆了。
醉汉甲被这钻心的疼痛激得一激灵，酒醒了一瞬，但又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兄弟们面前丢脸了，居然被一个小白脸捏得嗷嗷叫。
怒气被酒精点燃成烈火，瞬间蒸干了理智。
那一刻，醉汉想象自己是施瓦辛格附体，一拳就往海蓝的面上轰去。
软弱无力的拳头，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躲开，不过目的达到了。海蓝想。
在拳风抵达面门的那一刻，海蓝展现了绝佳的讹人技术，运用在海洋多年的求生经验，化身被虎鲸顶飞的大白鲨，瞬间向后飞出五米远。
醉汉众：(????????? ）
醉汉甲：(?⊿?)?
海霞：…6
醉汉甲看了看海蓝，再看看自己的拳头，一时间有些晕乎，自己竟是神功大成了？
“老甲！”醉汉乙最先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指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海蓝。
一时间众人的酒清醒了大半，顺着醉汉乙的手指看去，昏暗的灯光下，倒下的人胸膛好像已经没有了起伏。
也是，都飞出五米远了，得是超人才能完好无损吧。
犯，犯事儿了。醉汉们两股战战，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查看，直到第一个人开始后撤：
“嗨哟，这事儿闹得，这么晚了，我婆娘催我回家了，那哥几个儿我就先走了哈。”
大家一听也觉得说得有道理，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反正这地黑灯瞎火得也没有监控，况且人是老甲一个人打得，他们只是无辜围观的乙丙丁罢了。
“哈哈，太晚了，改明儿大家再聚吧。”
“就是，明天天不亮还得送我娃上学呢。”
“…”
“你们…”众人避祸的意思太明显，醉汉甲越发觉得不妙起来，想抓住身旁最近的人寻求安慰，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力道之大，竟直接被人按跪在地下。
“我说，”海霞歪着头，如果忽略被她按趴下的醉汉甲的话，看上去无害极了，说道：“人都在那里躺着了，你们就这么走了吗？”
局势一瞬间反转，望着被按趴在地下挣扎无能的老甲，众人感觉自己是被海豚盯上的翻车鱼，逐渐陷入被捕食者的处境来。
得说点什么，然后尽快跑掉…豆大的冷汗从众人额边划过。
一人站出来虚张声势道：“小姑娘，今天算你运气好，碰上哥几个儿有事放你一马，你识相就快点回家吧。”
但有更多的人转身欲跑。
海霞像是没听到一样，委婉地表达了此行的目的：“人都躺地上了，交点钱出来给人看病呗，还有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每个人不多，给个两三千就行了，哦对了，要现金。”
事已至此，众人也反应过来，原来今晚是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他们图她的色，她图她们的钱。
“哼，别跟她废话了，就一个娘们能厉害到哪儿去，我们几个人一人一拳就给她揍趴下了，小妞我劝你快点走，哥几个揍起人来可不会顾及你是男是女。”另一个人接话道。
“黄鱼不吃吃河豚。”海霞揉了揉手腕，不屑地说道：“一起上吧。”
“他爹得…狂得没边了，大家一起上，难不成我们几个大男人害怕一个小女人吗？”
不知道谁先开口起了个头，一群乌合之众被这鸡血打得热血沸腾，竟也摩拳擦掌地，好似打算一拥而上。
随着第一个出头鸟发起冲锋号令，一马当先直取敌首，一群大男人也喊着“冲啊冲啊”得，转身向后跑去。
废话，他们又不傻，人小姑娘一巴掌就把刚刚一拳把人揍飞五米远的老甲按地上了，他们盘古啊这么能扛？
好没骨气的家伙们…海霞无语了，一把捏住对她出言不逊的出头鸟的天灵盖，看着对方手死命向前扑腾却够不着她，都要气笑了。
鲛媓保佑，别让她遇到一群穷鬼。
海霞手一撇就把人摔在地上，接着一个助跑飞踢，毫不犹豫地把落在最后大汉踹倒在地。
然后单手拎起大汉的脚脖子，如铁饼般在空中抡了半圈，将其化作旗鱼一飞冲天，勇往直前。
被抡飞的大汉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保龄球的球。
前面落跑大汉也没想到自己被化身为人箭的好兄弟撞的直接扑街。
大汉们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
整个巷子都弥漫着惨叫。
最先被压制住的大汉甲缓过劲来，望着尸横遍野的小巷和宛如哥斯拉出世的海霞，也吓得转身踉跄着，想跑出这是非之地，但在跑过海蓝的“尸体”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只见海蓝睁着眼睛，像是死不瞑目…
大汉甲打了个抖，接着脚腕就被“死不瞑目”的海蓝抓了个正着，跑动之下，直接向前扑街。
“我被你打成这样，”海蓝还是躺在地上，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给钱，还直接跑走，不会良心有愧吗？”
月光之下，蓝色的眼睛恍如鬼魅。
大汉吓得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一热，只凭着求生欲一步一步向前爬去。
难言的味道混着求饶声充斥着整个小巷，海蓝被这腥味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犹豫着像踩王八一样，踩住了大汉的背。
“医药费，两千九。”海蓝宣判道。
……
当然，这年头不是所有人都能带足够的现金，海蓝和海霞展现出人鱼族优秀的美德——宽容。
面对交足了两千九的人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高度赞美，对只给予一千多的人小惩大诫，而对那些只有几百块钱的穷鬼施以雷霆手段。
“为什么你们有些人带这么多，有些人带这么少？”海霞忽然问道。
众人支支吾吾，只一个劲怒视带钱少的人。
有的人，想白票。
海蓝清点完钞票，说道：“收获颇丰。”
“你三我七，你今天都没出力。”海霞冷不丁道。
海蓝表面难受：qaq。
实际暗暗庆幸，太好了，居然不是二八分，还是海霞厚道一点。
大获全胜的两人决定买两桶泡面和火腿肠回去庆祝一番。
今晚是个丰收夜，卖瓷的小女孩儿和小男孩儿在便利店泡面的雾气中暗自祈祷：鲛媓在海，愿勤劳朴实的人鱼天天有泡面吃，天天能抢到小卡，妹宝天天有戏上，天天能睡到海豹，天天能有钱拿…
鲛媓：(╯°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