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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聚光灯下的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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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和直播前的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枪神纪元》职业联赛夏季赛的现场！今天我们将迎来NEON战队与SKY-WOLF的强强对决！"
场馆内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林昭坐在选手席上，舌钉不自觉地顶着上颚，右手指节在桌面上敲击着不规则的节奏。这是他加入NEON后的第一场线下赛，聚光灯的热度灼烧着他的后颈，汗水悄悄滑落脊背。
"紧张？"程焰低声问。他今天穿了NEON的黑色队服，左手的护腕换成了与队服同色的新款，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林昭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兴奋还差不多。"
程焰的目光在他微微发抖的指尖停留了一秒，没说什么，只是把战术板往他那边推了推。
"最后确认一遍，SKY-WOLF喜欢打心理战，尤其是周烨。"程焰的笔尖在SKY队长ID上点了点，"别被他的垃圾话带偏。"
唐熠在一旁冷笑："说得好像某人控制得住似的。"
林昭冲他比了个中指，银灰色的发梢在灯光下闪着叛逆的光。
裁判示意准备开始，五人戴上降噪耳机。林昭深吸一口气，屏幕上的加载画面倒映在他瞳孔中。地图是"废弃医院"，一张以复杂地形和无数狙击点著称的高难度图。
"按原计划，林昭跟我走A区，唐熠余淼控中路，小胖守B。"程焰的声音在耳机里异常清晰，"记住，保持阵型别——"
"别单独行动，知道啦。"林昭打断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走吧队长，杀人去。"
比赛开始。
前十五分钟，NEON完美执行了战术。林昭虽然依旧激进，但始终保持在程焰的火力覆盖范围内。两人的配合堪称惊艳——林昭的冲锋为程焰创造狙击空间，程焰的精准射击又为林昭扫清障碍。他们连续拿下三杀，经济领先迅速扩大到三千。
"NEON的新人表现令人惊艳！"解说激动地喊道，"这个Zhaoge完全不像初登职业赛场的新手，与Flame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林昭舔了舔舌钉，刚想回话，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全体消息：
[SKY-WOLF-YE]：疯狗今天拴链子了？NEON的狗粮这么香？
场馆大屏幕上适时给了周烨一个特写——那个染着金发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做"拴狗链"的手势，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嘘声。
"别理他。"程焰立刻警告，"他在钓鱼。"
林昭的舌钉狠狠刮过上颚。周烨，SKY-WOLF的队长，去年表演赛上曾用阴招赢过他的老对手。
[NEON-Zhaoge]：爷爷今天教你玩枪
发完这条消息，林昭的角色突然一个变向，脱离程焰的掩护直插敌方腹地。
"林昭！"程焰厉声喝道，"回撤！"
但已经晚了。林昭的角色如同脱缰野马冲进医院二楼，迎面撞上SKY-WOLF的三人埋伏。枪声炸响，他的血条瞬间见底。
"操！"林昭猛砸鼠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角色倒下。
更糟的是，程焰为了救他被迫暴露位置，被周烨一枪狙中肩膀，血量瞬间掉到半血以下。
"撤退！全员撤退！"程焰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怒意。
SKY-WOLF抓住机会发起总攻，NEON节节败退。最终，第一局在NEON的团灭中结束。
选手席上，气压低得可怕。
程焰摘下耳机，转向林昭："解释。"
灯光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场馆的喧嚣仿佛突然远去，林昭只听到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
"他挑衅我。"林昭咬牙道，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鼠标侧面的划痕。
"所以你就上钩？"程焰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刀子，"这是职业联赛，不是你的直播间表演。"
林昭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突然僵住了。
程焰的眼神，那种冰冷的、失望的眼神——太熟悉了。两年前，在那个青训营的选拔赛上，教练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过他，然后...
"林昭？"余淼小声叫他，"你还好吗？"
林昭这才发现自己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掌心全是冷汗。聚光灯突然变得刺眼，观众的嘘声扭曲成尖锐的噪音。他踉跄后退一步，撞翻了能量饮料。
"我去下洗手间。"他哑着嗓子说，转身冲下舞台。
洗手间的冷水拍在脸上，林昭大口喘着气。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银灰色头发被水打湿贴在额前，像个可笑的落汤鸡。
"废物。"他对着镜子咒骂，右手狠狠捶向大理石板。
门被推开，程焰走了进来。
林昭没转身，只是冷笑："来看笑话？"
程焰没说话，递过来一条手帕。黑色的，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火焰图案。
林昭没接："不用假好心。"
"我不是来道歉的。"程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我们需要你回去比赛。"
林昭突然转身，一把扯下右臂的袖套："看到这个了吗？"
在他纹身下方，一道细长的疤痕横贯上臂——那是两年前青训营事故留下的，当时他执意使用自创的"疯狗流"打法，结果操作失误导致设备过热烫伤。
程焰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向前一步，突然抓住林昭的手腕，拇指按在那道疤上。
"那不是你的错。"他声音低沉，"青训营的教练不懂变通。"
林昭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是青训营？"
程焰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迅速松开手："...猜的。很多新人都有类似经历。"
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了几秒。林昭盯着程焰的眼睛，突然问："你调查过我？"
场馆广播突然响起："请NEON战队选手尽快返回比赛席！"
程焰后退一步："该回去了。"
林昭没动："回答我。"
"比赛结束后。"程焰承诺道，"现在，我们需要你。"
他转身要走，林昭突然抓住他的左手腕："你的手..."
程焰的护腕不知何时渗出了一丝血迹。林昭想起刚才周烨那枪精准的肩膀射击——那是程焰惯用的狙击位置。
"周烨故意的。"林昭的声音低沉下来，"他研究过你的操作习惯。"
程焰轻轻抽回手："我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赛场。观众席传来窃窃私语，大屏幕上正回放着林昭的"精彩"送人头画面。
"欢迎我们的小公主回来了？"唐熠讥讽道。
林昭没理他，径直坐回自己的位置。程焰在战术板上快速画着什么，然后推到中间。
"新战术。"
唐熠看了一眼就炸了："这什么鬼？让疯狗单走？那我们——"
"闭嘴。"程焰罕见地打断他，"林昭，你看这里。"
他指向战术板边缘的一条红色路线——那是一条几乎自杀式的突进路线，但终点恰好是SKY-WOLF狙击点的盲区。
"我陪你疯一次。"程焰轻声说，只有林昭能听见。
林昭的舌钉顶了顶牙齿，突然笑了："行啊，队长。"
第二局开始。
这一次，林昭按照程焰画的路线直插敌后。令人惊讶的是，程焰的狙击点完全配合着他的突进节奏，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地为他扫清障碍。当林昭的角色从背后一刀割喉周烨时，全场沸腾。
"NEON的双核突然觉醒！"解说惊呼，"Zhaoge和Flame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最终，NEON连扳两局，以2:1逆转SKY-WOLF。
赛后握手环节，周烨故意用力捏程焰的左手："手伤还没好啊，老同学？"
林昭一个箭步上前，却被程焰用眼神制止。
"管好你的操作。"程焰平静地说，但林昭看到他左手在身后微微发抖。
回基地的大巴上，林昭故意坐在程焰旁边。夜色中，车窗映出两人模糊的侧影。
"现在可以说了吗？"林昭低声问，"关于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程焰望着窗外流动的灯光，许久才开口："两年前青训营表演赛，我坐在评委席。"
林昭的呼吸一滞。
"你的'疯狗流'很有创意，只是..."程焰斟酌着用词，"太超前了，那些老古董接受不了。"
林昭的舌钉刮过牙齿："所以那道疤..."
"设备事故时我在现场。"程焰终于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当时没能帮你说话，对不起。"
大巴驶过一盏路灯，刹那间照亮了程焰的脸——林昭惊讶地发现，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竟泛着一丝湿润的光。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给，比你的止疼药好用。"
程焰接过，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你的咖啡...换成热牛奶了。赛后喝咖啡影响睡眠。"
两人交换了物品，各自别过脸去。大巴继续行驶，窗外的霓虹灯在两人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林昭悄悄摸了摸右臂的伤疤，突然觉得那陈年的疼痛减轻了几分。
而程焰握紧了那管药膏，左手腕的刺痛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