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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催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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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大人，我们没事，都过去了。”韩夏用手用力摸了摸脸上的泪痕，挤出笑容看着林川。
一旁的纪冬拉着林川的手，急切地问：“向先生有没有把您怎么样？”
林川的表情淡了下来，心里沉沉地坠下，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最后只道出三个字，“我没事。”
纪冬看着林川这个神情，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吗？您要是受了委屈就和我们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心里憋着。”
林川玩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真的没有受委屈，不信你们看。”说着撸起袖子和衬衫给他俩检查，皮肤依旧光滑细腻，看不出一点伤痕。
看着他俩神色终于放松下来，林川开始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我是跟向先生做了交易，具体的你们不用知道，清楚我没有吃亏就行。”
韩夏和纪冬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考虑到老大的聪明才智和如今泰然自若的样子，还是相信了几分。
“那……组织那边的情况怎样？”韩夏迟疑地开口，他是很害怕因为自己的招供伤害到更多的同伴。
“他们都已经安全撤离了，其他的情况不要想不要问，从现在起安心待在营里。”从向以安临走前的态度和举动来看，林川可以确定他没能捉到外面的人，那时捉不到，以后也不会捉到了。
林川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真诚的语气道，“这几年辛苦你们了，按管制营里的规矩，你们最多一年内就要出营，我到时候会想办法，尽力帮你们安排一个好的归宿。”
两人低垂着头，应和着室内的灯光在脸上投下一抹阴影，每人脸上都有淡淡的化不开的忧伤。
林川眼瞧着室内压抑的死寂，笑着缓解气氛，“伤心什么，只是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罢了。”
最后用力抱了抱两人，“好啦，你们先回去吧。有空我再来看你们。”
望着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去后，林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划拉了两下，一时不知道能干什么。
可恶的向以安在他所有的电子产品上都安装了监控和定位，他在手机上搜索了什么内容、发出了什么消息，向以安全都一清二楚。而且似乎还下了“死令”，不让自己踏出管制营一步，不许接收外面的任何物品。
若是要跟老师他们联系，只能铤而走险用别人的设备，他暂时还不打算这样尝试。
还是静待时机吧。
向以安从医大出来后已经接近傍晚，心里在考虑是去私宅住一晚还是回家里一趟，明天再回管制营。
没等他走几步，手机便响了起来，向以安一看，是父亲的电话。
“父亲，您找我？”
“事情处理完了吗？”
“都处理好了。”
“那今晚回家里一趟，有事跟你说。”
“好。”
向公馆是向家祖辈所建造的住宅，一百多年前，向家先辈曾追随白家四处征伐，是帝国建立的功臣之一。
帝国安定下来后，君王划分了这一片区域给向家，先辈在区域中心建造了住宅。迄今为止，向公馆已历经多次翻修改造，古典主义与现代主义并存，越发恢弘大气。向以安在这里度过了一整个童年时光。
向以安坐着专车来到家门口下来，留下司机将车泊好。
守在大门口的佣人立马迎了上来，“大少爷，您回来啦！”
“嗯。”向以安把公文包随手递给他，两人先后往里走。
“家主，大少爷回来啦！”
正倚在长沙发上读报的alpha男人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报刊，抬眼望向来人，“以安。”
“父亲”向以安恭谨地欠了欠身，眼睛与父亲直视。
向家家主向岳峙，有着轮廓硬朗的五官，肩膀宽阔，带着一种沉淀过的气场，稳重又凌厉，声音也是低沉不带丝毫情绪。
“坐吧。”
向以安坐在旁边的侧沙发上，用问候长辈的腔调道，“父亲最近还好吗？”
向岳峙挑眉看了看他，嘴角微微勾起，“你这混小子，要不是我打电话叫你回来，还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看我这个老父亲一面呢？”
向以安悻悻笑道，“怎么会，我原本就打算要回来一趟的。”
向岳峙不吃他这一套，他的儿子还不了解，小时候就桀骜不驯、无法无天，这些年在军区历练，性子虽然沉稳了些，但越来越不着家，也不顾家里人的管教，心里主意多着。
向以安回来坐了这么一会儿，四处张望也没看见那熟悉的人，疑惑地问向岳峙，“父亲，母亲去哪了？”
“哦，你母亲她还在楼上。”
向以安起身，准备上楼看望母亲，被向岳峙打断。
“晚饭马上就要好了，阿兰，你去叫夫人下来。”
一直站在一旁的女佣应下，往楼上去了。
向以安只好再次坐了下来。
向岳峙脸上冷淡无波，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今天去见王上，他对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表彰了我检举信息素改造一事，还有让我管理好管制营。”
向岳峙眼神沉下去略微思索，像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深意在里面，“以安，首都不比军区，你行事必须更加周全谨慎，要知道你的背后是代表着整个向家。”
“父亲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向岳峙略有欣慰，还想继续说什么。
“母亲！”向以安眼尖瞄到了楼梯上正在走下来的人。
迎面走过来的omega年纪约莫50岁，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
“小安，过来让我看看。”
跟父亲相比，向以安跟母亲的感情更加深厚些。他从小到大对父亲的感觉是又敬又畏，只有母亲相处下来更像普通的亲人长辈。
母子俩凑到一起聊了许久，向岳峙坐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
直到佣人过来说晚饭准备好了，三人才一起移步餐厅。
长桌上向岳峙坐在正中间，母子俩一左一右坐在两端。
晚餐是传统的十菜一汤，向家家规食不言，三人正襟危坐专注自己的吃食，整顿饭吃得倒像一场仪式。
餐用得差不多了，向岳峙缓缓放下银筷，拾起一旁折好的方巾轻抵嘴角。
随后看向向以安，平稳有力地说道，“以安，你今年也30了，之前你一直在军区，我也就不管你。但你如今回来了，是时候成婚了。”
向以安差点就忘了这一茬，“王上跟您说的？”
“难道没有王上的意思，你就不成婚了吗？”
“不是，只是我还没想好。”
向岳峙听着向以安这隐隐的抗拒之意，有些恼怒，“今年这婚你不结也得结，人我已经跟你母亲在目色了。监察处刘家、银行行长凌家，这两家一直跟我们有交往，恰好家中有适龄的omega，你在家里待几天，把他们约出来见个面。”
向以安有些急了，他不是抗拒成婚，只是不想被安排，不清不楚地就成婚，“父亲。”
向岳峙没理会他的哀求，起身离开餐桌，向管家吩咐道：“这几天你派人盯着少爷，不许他离开这主宅。”
向以安欲言又止，只能握紧拳头，看向对面的母亲。
“母亲，您也要逼我成婚吗？”
“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小安，别惹你父亲生气了。”
向以安猛地起身，他知道再说也没意义了，径直回到三楼的房间，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内。
看着许久未住的卧室，向以安轻叹一声，独自来到露台上，初夏的夜风带着微凉，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郁结。
他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在心烦意乱中突然想到了林川，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是想方设法与外界传递消息呢，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管制营里面呢，嘴角不禁微微勾了起来。
林川这几天都按部就班地工作，此时正在办公室做管制员的绩效考核。
向以安不在的这一小段时间，他感觉管制营的空气都变清晰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能管他了，虽然只是在管制营内的自由。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看来人是阿泽，林川略微疑惑。
“林先生，我家先生让您继续负责明日新入omega的信息素复检工作，还让我通知四位首席，今天的评级工作一切照旧，最终名单等他回来再审核。”
“我知道了。”
林川冷淡中流露出一丝嗤笑，之前向以安借着医疗区全面检查的事，已经很久不让他碰那些东西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官复原职。
今天是6月7日，又是新一批omega入营的日子，林川突然有点感伤，物伤其类地对这前仆后继的生命感到悲哀。
不过，今天为止已经认识向以安一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白莘姐。”
“哟，小林。”干练的女alpha一如既往地忙着工作，看到他后略微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好久没见到你了。”
“最近太多事要忙，都没空来医疗区了。”林川看着白莘身后几大箱的医用试剂，连忙上前，“白莘姐，我来帮你吧，你休息会。”
“也好。”白莘就近往旁边放着的高脚凳一坐，拎起矿泉水大口大口喝着。
林川将箱子里的试剂拿出来，分类摆放到架子上，细心地看到标签上的标着的最新批次号。
果然，信息素平衡研究所那边应该已经内部大清洗过一遍了，如今医疗区的架子上也空荡荡的，之前的药剂不分黑白全被一锅端清理掉了。
组织花了五年多时间才逐渐渗透进各大管制营，掌握omega信息素的核心工作，如今功亏一篑，他们不可能再用这种方法实施计划了。
之前也做过暴露的预案准备，只不过没想到暴露的时间比预计的早了不少。
说不心疼是假的，自己五年的努力一下子就被毁了，还打草惊蛇，让上面的人察觉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