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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要你的所有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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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光已经泛白，他知道自己整夜未眠，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头也痛得厉害，脑子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手指按在太阳穴，感受到血管在皮肤下突突跳动，大脑里一团乱嗡嗡地响。
太痛苦了。
林川撑着身子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哗哗放着水，手捧住一把往脸上浇，反复几次，人终于是清醒了点。
简单洗漱过后，林川拿起随意扔在床上的手机，指尖触碰手机屏幕，解锁，关闭，再解锁……
反反复复按了好多遍，才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老师的聊天界面，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老师，我暴露了，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了。”
接着立马删除联系人，同时将几个有关人员的也一并删除。
最后点开远程控制，将办公室和医疗区两台办公用的电脑里的个人文件粉碎性彻底删除。
做完这一切，林川长吁口气，走到门口换上皮靴。
门一开，毫不惊讶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外，像是等待羊羔出圈的饿狼一样。
“林川先生，向先生请您到他办公室一趟。”语气里只透着公事公办，辨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林川见人有意等着他行动，便也毫不客气，迈开一步走在前面，随后感觉人跟了上来。
去向以安办公室的路程足有15分钟，他还有点时间。
但向以安应是早就查出真相，为何按兵不动呢，直到现在也只是“请”他到办公室，而不是直接押送到地下区听凭处置。
对手不按常理出牌，让他无从应对。
还有10分钟。
林川让自己不要去琢磨向以安了。
其实他手里还有一些牌，能帮他摆脱向以安、逃离管制营。
可是、可是牌一旦打出，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相比关在管制营，另一个地方才是真正让他感到恐惧和窒息的。
还有5分钟。
林川的脚步一下未缓，脑子也一秒未停止思考。
到底该怎么办，让他去求向以安，他做不到。
要不还是任凭向以安处置算了？
最后一分钟，坐个电梯的时间。
林川决定听天由命。
“叮——”电梯门开了。
林川走出电梯，发现身后的人不再跟过来，挤了个疑惑的表情。
“抱歉，林川先生，向先生吩咐过，只让您自己一个人过去。”
好吧，好吧。
他倒是要看看向以安想要干什么。
“进。”向以安知道是林川，因为他一早就吩咐下去今天上午这层楼不许其他任何人出现。
林川从容走到向以安办公桌前，盯着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心里估摸着又要搞什么名堂。
按捺着心中的不安开口：“向先生，什么事？”他要等着男人先开棋。
向以安不慌不忙，抬手将一份报告递于林川，仰首示意他先看。
林川眯了眯眼，抬手接过一看，果然，上面是他那箱药剂的全部检测结果。
不由感叹向以安真真活成了人精。
事已至此，一上来就就事论事，他预感男人马上要对他采取行动了，但还是想临死挣扎一下。
“向先生这么肯定是我吗？”
向以安抬头看着他，不喜不怒，却说着残忍的话。
“要不我叫人来这里，当场为林先生检测一下信息素？”很嘲讽的语气，偏偏林川无可反驳，甚至从理智上来说，这时候他应该软下性子求求向以安。
可是林川这辈子几乎就没有开口求过人，他打死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林川闭眼轻叹口气，将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咽进肚子里，抬眸开口：“你想怎样？”
向以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川，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藏的真不错，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也就只有你知我知……也不想怎样，做个交易。”
向以安有意地停顿打着茬，眼睛不放过林川脸上一丝神色变动。
向以安话一出口，林川脑中便警铃狂响，觉得十分不对劲，但他忍住了要离开逃走的想法，即便知道逃不出向以安的控制。
他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向先生都派这么多人把我查个底朝天了，怎么能说只有你知我知？”
向以安一笑，眼中透着危险的光，“都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接着男人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纸扬了扬。
他听见男人让人脊背发凉的话，
“用这几页交换，我要你的所有权。”
我要你的所有权。
林川进来之前什么都想过了，唯独没往这方面想。
他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是愤怒，最后只能化作无声的战栗。
他知道向以安口中的所有权代表着什么，男人拿他一向生理性厌恶但又无可奈何成为软肋的东西来做这个交易。
心里大骂向以安平时人模狗样，也不见得对哪个omega感兴趣的样子，没想他居然对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思。
恶心、愤怒、恐惧、无力所有负面情绪一拥而上，林川一直紧绷的弦终是断了。
向以安的眼睛还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这话之前他还可以理解为打量，现在简直就是一场赤裸裸的视奸！
他对眼前男人的玩法感到忿怒，人本能地退后离向以安远远的。
向以安分毫不让，随着他的后退而前进，语气透着威胁与不容抗拒。
“你打算逃到哪里，就这么想进地下区吗？哦，以你冒充alpha的罪名，恐怕连地下区也待不了吧。”
向以安继续开口，步步紧逼，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对待落入自己手里的猎物，他就绝不会给对方松口气的机会。
“还记得你当时问我会怎么处理那个逃跑的omega吗？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向以安走上前去，贴着林川的耳朵轻描淡写，“我把他安排去银槲庄园了。”
林川瞳孔猛地收缩，觉得又荒谬又可悲。但确实是现有制度下处理逃跑omega的做法。
银槲庄园位于首都郊区，是一处奢华隐秘的贵族娱乐场所，表面上是举办各种品酒会，实为贵族纵情声色的烟花之地。
贵族越是衣冠楚楚，场所越是华丽奢靡，被压迫的omega处境就越悲惨。
omega如今稀少珍贵，承担着为贵族alpha繁衍子嗣的重任，所以里面提供服务的omega大多是犯了错被处置的、先天有残缺的或是被alpha遗弃的。
林川曾经进去过那个地方一次，看了那场景后不舒服躺了两天，要把他丢到那里他宁愿干脆利落自我了断。
向以安明显感觉面前人的敌意减少了，知道短短时间内林川已经权衡好了利弊，只是还在死死坚持最后一丝底线和自尊，不肯先屈服。
面对林川的沉默不语，向以安也不恼，重新坐回转椅上。
“过来。”
林川沉默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两双腿宛如灌了铅般沉重。
向以安耐心地等到林川在他面前站定，下达了下一个指令。
“跪下。”
林川自然是明白的，男人想要他彻底臣服，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岂是能轻易折服的。他下颌紧绷，眸中凝着寒霜，以一种非常尴尬的姿势胶着着。
向以安静候须臾未见动静，站起身来，浓眉微挑，未等对方回神，他骨节分明的手已猛然攥住林川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向前一拽。
“呃！”
林川吃痛闷吭，发根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整个人被迫前倾，踉跄间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态向前栽去，整个人姿势扭曲地半跪着。
未等林川怒火燃起，向以安已抢先一步抬腿压住他一边膝盖，军靴狠戾的力道最终使林川双膝触地。
林川眼前发黑，缓了一阵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向以安，你别太过分了！”
这是他第一次当面直呼其名。
男人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这就算过分了吗，我还有更过分的。”
这般屈辱的姿势对向来矜贵的林川而言陌生得刺目。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
向以安在释放压迫性信息素。
咬紧的嘴唇已渗出血腥味，他却连挣脱的余地都没有。
向以安的压制如同铁铸，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何为绝对的S级alpha压制，何况向以安还是个军人。
男人的声音还在有意蛊惑他，“你也不想想，身份败露，那些平日里对你毕恭毕敬的omega和下属会怎么看待你，震惊错愕、幸灾乐祸，还是蠢蠢欲动……嗯？”
向以安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坐回到转椅上。
林川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终究忍住……没站起来。
事情已经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了，但还不值得让他拿出底牌对抗。
向以安盯着面前低着头跪在脚边的omega，身为alpha的征服欲得到极大满足。
说实话，林川越是抗拒，他就越感到热血沸腾，越想把人征服在身下。
不过今天他还不想这么办。
向以安掐着林川的下巴让人抬起头来，拇指在充血的嘴唇上滑了两下，看着倔强的omega仍不肯看他，觉得十分有趣，随后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起来吧。”
林川原想着男人会上更多手段，却意外得到了起身的命令，便撑着膝盖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愤怒和耻辱。
向以安脸上浮现出一丝柔情，把那几张纸塞到他手里，“今天叫你来只是打个招呼，别总想着我会马上把你怎么样。”
“别忘了你的承诺！”林川恶狠狠地说道。
向以安只是笑了笑，招手示意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