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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期待来日方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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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安看着林川走出办公室，意料之中听到了发泄般门撞击门框的声音，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林川这人比他预想的还要精彩，他的选择没有错。
昨天晚上刚看到报告的时候，他将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一股灼烧般的怒意从胸腔直冲头顶，决定要将人捆起来关到地下区狠狠惩罚，让他为伪装alpha付出惨痛的代价。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怒意渐消，觉得好歹共事了一段时间，他打算把人叫过来给一个解释的机会。
在林川进门的那一刻，更强烈的是一种被愚弄后的征服欲。
向以安自己也想不到，这段日子短暂的相处使得林川在他心中竟有了这般地位。他后知后觉，林川是omega，意味着他可以将人据为己有，从上下级关系到成为他的alpha。
他故意贴在林川耳侧说话，释放出少量信息素，就是想看看omega沉沦的样子。
他的指腹重重碾过对方微颤的唇时，心底深处，竟有一丝近乎病态的愉悦。
向以安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这不符合他一贯冷血强硬的行事作风。他应该公正地在众人面前揭穿他的身份，将他丢进牢狱，而不是与对方达成荒唐的交易，把人圈在身边，并替他保密。
唯一清楚的是他满意这个现状，并期待来日方长。
向以安勾了勾嘴角，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助理。
“阿泽，信息素平衡研究所那边有查到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先生。只查到那箱药剂确实是他们发出的，管制营与他们签订了药剂采购协议，他们都是按照流程送货。”
“所有经手的人，挨个询问。”
“已经在办了。”
阿泽现在就在信息素平衡研究所物流中心的会客厅里，带来的几个人正在逐一与员工问话，目前来说，问到的人都没发现疑点。
“事情不要太声张，对外就说发现送过来的药剂被盗了5支就行。”
“明白，先生。”
即便已经答应不会暴露林川的omega身份，但他作为管制营的负责人和帝国的上将，有责任和义务查清违禁药剂的来源。
况且omega依靠这药剂伪装成alpha，本身就是对自然法则和alpha统治地位的亵渎和僭越。
向以安决定一定要将这条黑色交易链查清，上报政府，将整个窝点彻底捣毁，并公开处决制造者，这样才能震慑住试图叛乱的omega群体。
到那时他也有信心保下林川，前提是林川听话。
林川手里捏着那几张纸，一路走回办公室，眼神还在恍惚中。
走到办公室的走廊时，突然邪火往脑上串，将那几张纸一起从正中撕裂成两半，再对折，撕碎，再对折，撕碎……
纸张撕裂的声响在死寂的走廊炸开，等到终于撕不动了，林川走到垃圾桶前放开手，看着碎纸如苍白蝶群纷扬落下。
这几张纸其实只代表向以安的一个承诺，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等哪天他不顺着向以安的意了，又或是玩腻了，那可恶的男人能随时把他是omega给爆出来，不需要任何实在证据，因为他颈后的腺体就是一个确凿无疑的证据。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哪怕是那时候也没有这么被动。
所有计算全部失效，有股像航行在暴风雨中的小船般的失控感。
推开办公室的门，林川惊奇地看到里面还有两个人。
一个坐在他的座位上摆弄着电脑，另一个在翻他的文件柜。
看到他推门进来，两人起身示意，“林先生，我们是奉向先生的命令来调查的，请您配合。”
“查吧，好好地查。”
林川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泡了杯红茶啜饮着，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仿佛办公室里翻箱倒柜的人只是只误入的蜜蜂。
那名在翻检文件柜的人动作谨慎得近乎滑稽，时刻牢记着向以安吩咐过的话，不要弄乱林先生的东西，不要把场面搞得像抄家似的，但又生怕错过什么关键的信息，只能谨慎再谨慎。
那位在查电脑资料的人脸都快贴到屏幕上去了，不过看他那表情，林川就知道他什么也没找到。
其实场面挺好笑的，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他办公室里转，但林川一点都笑不出来，只感觉到了深深的冒犯。
估计医疗区那边也闹翻天了。
这场闹剧最终以两人带走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件结束，他们还煞有其事地将几份文件装进标着“机密证据”的密封袋里，严肃地跟林川告别后离开了。
没有人发现他的暗格，这算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毕竟那里还有仅剩的几支抑制剂。
照这情况，向以安肯定不会再给机会让那些药剂混进来了，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林川很累了，昨晚整夜睡不着，今早又被向以安整了一顿，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林川动都不想动，就蜷在沙发的一角，手臂环抱住自己，任凭黑发凌乱地散在额前，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后，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林川直接睡足了十个小时，醒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时，林川才想起来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便爬起来出去找点吃的。
在管制营的高级餐厅里面，他遇见了贺雩和顾原野，这对欢喜冤家简直就是管制营里的活宝，闹起来连他都头痛。
林川没走进去几步，原本还在聊天的两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
“林川！”顾原野朝他大挥着手。
林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他们旁边。
顾原野首先挑起话题，一副八卦的神情，“林川，好些天没见着你了，你去哪放飞自我了？”
一旁的贺雩煽风点火，“对啊，林川，你小子不厚道，去哪也不带上我们！”
林川觉得好不容易恢复的头痛又要发作了，解释道：“我哪里是去玩了，我这几天都被向以安当驴使唤，你们看我这黑眼圈。”
“啊？向先生也太不厚道了吧。”两人假惺惺抹了把同情的“眼泪”。
顾原野又拾起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把头凑近些，“林川，你知道今天向以安派人把管制营翻了个底朝天不？”
林川听后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今天白天他几乎都在睡觉，完全没听到动静，手机上的信息也没看过。
“就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跟你说，向以安那军队里的人可怕得很，整整搜了三个小时，连床板下的缝隙都不放过。我们在他面前吱声不敢出，大气不敢喘。”
贺雩也凑过来，压低声音，“哎，我听说，有几个贪公款和私下欺负营里omega的管制员，被当场搜出证据，现在人已经在地下区了。你们说吓人不？哈哈。”
顾原野警觉地眯了眯眼睛，“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只能说明你消息没我灵通。”
顾原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那里面有人是你手底下的人吧，你这消息灵通过头了哈哈，唉唉，你怎么还打人呢！”
林川本来只是在安静听他们两人唧唧哇哇，突然余光瞥见向以安的助理阿泽进来，连忙拉住正在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挤眉弄眼示意。
两人很快悟到，重新拿起餐具低头吃饭。
林川招来服务员，要了碗清汤小面。
贺雩一口油焖大虾，一口椒麻鸭，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林川，“你吃这么清淡啊？”
“没胃口，简单吃点。”
贺雩跟见了鬼似的，很快又想起向以安的磨人手段，不再吱声，只抛来一个“挺住、兄弟”的眼神。
林川嗦着面，久违的热量进入身体里，让他恢复了些力气。
原来向以安这么兴师动众带队把管制营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这么做究竟是想扩大搜查范围保全他的颜面呢，还是想要查清他的势力涉及哪些人，斩草除根永诀后患呢？
林川自嘲地笑了笑。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向以安眉间透着疲惫，手里拿起今天泡的第四杯咖啡往嘴里送。
门被轻轻叩响，阿泽拎着食盒走进来，放在文件堆旁，食物的香气瞬间冲淡了满室的咖啡苦味。
阿泽温声劝说，“您再不吃东西，胃就该抗议了。”
向以安抬眸，视线扫过食盒，包装上还凝着水珠，显然是刚出锅就送来的。
“放着吧。”
“还有，信息素平衡研究所那边还没什么消息吗？”
阿泽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能问的人都问了，监控也派人盯着看了好几遍，暂无所获。”
向以安眸光暗沉，从信息素平衡研究所那里查不到试剂来源，在管制营里也搜不出实质性的资料，他估摸着这些都被林川早早抹干净了，以此来保全其他人。
阿泽站在那里，踌躇开口，“先生，要我说您就应该把林川捉进地下区，我们的人上去一招待，他撑不了多久就都会交代的，您也不用这么辛苦……”
阿泽话还没说完，就被向以安狠狠瞪着眼警告了。
阿泽心里不甘心，又不敢表露出来，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先生惩罚起犯错的人那可叫一个惨无人道，怎么到了林川这里就没了动静，alpha遇到omega都会变得这么怜香惜玉吗，不对，前几天他才亲眼见到先生毫不留情地处理那个逃跑的omega。
“对不起先生，属下逾越了。”
“下去吧，继续盯着信息素平衡研究所，有动静立马向我汇报。”
阿泽出去后，向以安身体很诚实地立刻打开食盒，里面是他经常吃的那几样，味道香的很。
吃着吃着，手机里提示有莫昭澜的消息，点开一看，他的好兄弟给他传来了西部军区大捷的消息，他会心一笑，发去祝贺。
对方马上回复说不久将班师回朝，要他赶紧给自己挑个模样姣好的omega。
果然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在想着omega，军区真是把人给憋坏了，向以安给他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
帝国这些年在新王的带领下，政治经济空前发展，军事实力大幅提升，各军区大捷的消息陆续而来。
最先停火的是东部战区，然后是他所在的北部战区，听着刚才莫昭澜的意思，西部战区不日也要停战了，那么只剩南部战区还在打得热火朝天。
南部战区毗邻多个国家，军事实力和军资配备都是帝国最强的，同时面对的敌人也是最多最凶残的。
正是地理位置的战略重要性，王非常重视南部战区，连带着青睐战区的上将。
向以安记得五年前那位上将以少胜多赢下一场重大战役，大败死对头，回京汇报时王对他的赫赫战功封无可封，便将最小的omega儿子嫁给了他。
年近四十的上将即将要娶到帝国最尊贵且刚成年的omega小王子，一时之间成为全国alpha人人艳羡的对象。
不过很遗憾的是，在婚礼前夕，上将收到了战区又有势力蠢蠢欲动的消息，连夜赶了回去。
没能办完婚礼的omega小王子在王的命令下搬进了将军府，只待上将凯旋时完婚。
然而这一别就是五年，战区还没有停火的征兆，omega小王子只能在将军府里“守活寡”，还是很让人唏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