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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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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璴早上如愿吃到了那家肠粉。吃的时候，唐云霁就坐在他对面看手机。
迟璴一开始以为唐云霁在处理工作，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迟璴咬着肠粉含糊问：“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事。”唐云霁很快回答，把手机锁屏又反扣在桌上。
迟璴把剩的一小块肠粉推过去：“我吃不下了。”
唐云霁顺手解决，起身收拾餐桌。
那扇一直紧闭着的门被迟璴打开了，画室比唐云霁的书房要大上一倍，墙上挂着两幅迟璴近期的作品。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迟璴掏出来扫了一眼。
是纪朔发来的一张图片。
迟璴有点意外，但还是动了下手指点开了。
图片里是纪朔跟唐云霁的聊天记录。
[唐云霁]：醒了吗？
[唐云霁]：速回。
[唐云霁]：这么能睡，你是猪？
一小时后。
[纪朔]：醒了醒了，什么急事？
[纪朔]：[通话未应答]
[纪朔]：？
[纪朔]：出什么事了？
[纪朔]：[通话未应答]
[纪朔]：？？
[纪朔]：？？？
半小时后。
[唐云霁]：[图片]
[唐云霁]：迟璴送我的。
[唐云霁]：生日礼物。
[纪朔]：……唐云霁你大爷！
手机又震，迟璴又点了一下关掉图片。
[纪朔]：弟弟，这狗男人真不行，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吧。
[纪朔]：听哥哥的，别太惯着他。
[纪朔]：不就以前我谈恋爱的时候跟他炫耀了几次吗，记仇到现在。
迟璴回了个“……”过去。
他点开图片又看了一遍，最后点了保存。
[纪朔]：对了，可林妹妹要你的联系方式，我还没给，她让我转告你以下文字。
[纪朔]：看看我的本子吧真的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cc]：[棉花无语.gif]
“看什么呢？”唐云霁从背后抱住迟璴，“画室还喜欢吗？”
迟璴手快地锁了屏又收起手机，转身去搂唐云霁的脖子：“杨可林托堂哥找我……”
他的脸埋在颈窝里看不见表情，唐云霁以为迟璴还在为难，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用理会。”
迟璴抬起头，眼里还有没散的笑意。
唐云霁：“？”
迟璴把唐云霁推在门板上，拽住他衣领去亲他，回答着他刚刚的问题：“喜欢。”
很喜欢。
不只是画室。
* * *
他们没在唐云霁的住处停留太久，下午就回了迟璴的公寓。迟璴的画具太多，还有没画完的画，不好直接搬去那里。
迟璴窝在沙发里，等唐云霁打扫完房间，两个人一起去了超市。
现在的唐云霁已经很了解迟璴的喜好和口味，买之前不需要再问他要不要。
不过这次唐云霁还买了一套调酒工具，说准备回去试着调酒喝。
迟璴虽然喜欢喝，但从来没自己尝试过，跟着唐云霁一起买了几款基酒才去挑自己的零食。
从超市回去后，唐云霁先把东西规整好，又陪迟璴看了部电影才去做饭。
迟璴一个人看了会综艺节目，很快就被厨房里的唐云霁吸引了目光。
他爱吃的菜还没有出锅，但背着身的唐云霁不知道还在忙碌什么。
迟璴跳下沙发，从唐云霁身后探头去看。
唐云霁拦了一下，但没有拦住。
台面上摆着几瓶酒和几个酒杯，水果、冰块、薄荷叶还有各种工具有些凌乱地放在一旁，唐云霁手里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酒。
迟璴抬头去看他被酒精润湿的唇。
唐云霁一脸无奈，又有点懊恼地说：“试了好几次……味道总是不对。”
迟璴印象里的唐云霁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唐云霁露出这种表情，一时新鲜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唐云霁无奈地回看他：“宝贝……别看我笑话了。”
迟璴心下好笑，又觉得这样的唐云霁有点可爱，不过还是收回视线就着唐云霁的手尝了一口，大概是配比不对，只能喝出纯威士忌的味道。
唐云霁把剩下的一半喝光才说：“再等一会儿，我调一杯好的再给你。”
迟璴也不急着回去看电视了，直接蹲在厨房门口开始等。
又尝试了几次，唐云霁总算端出来一杯新的递给迟璴：“还算能喝……”
见迟璴喝过之后的表情还不错，唐云霁转过身，又欲盖弥彰地消灭了几杯台面上的失败品。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迟璴：“……”
迟璴想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唐云霁来回几趟把饭菜端过去，又从冰箱里拿出醉虾醉蟹好给他下酒。
唐云霁没吃多少，只低着头专心给迟璴服务：“宝贝，下周六我送你过去好不好？”
杯里的酒已经见底，迟璴转头去看唐云霁。
像是怕他不同意，唐云霁紧跟着又说：“我在外面等你。”
也许是因为刚刚空腹试了太多酒，唐云霁脸上难得泛着微微的红，灯光下潋滟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好。”迟璴又看了他一会儿，推了推空掉的酒杯说，“我还想再喝一杯。”
唐云霁愣了一下，有点窘迫地咳了声：“宝贝，下次吧。”
迟璴：“？”
唐云霁薄唇紧抿着说：“……没有冰块了。”
迟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唐云霁的耳朵好像也有些泛红。
第二天唐云霁没能起来，熟悉的生物钟醒了以后，他揉了下胀痛的太阳穴，有点后悔自己昨晚喝太多。
迟璴还趴在他身上睡得正熟，唐云霁试着抬了下头，又头昏脑胀地躺了回去，迟璴也跟着他动了动，但只是把脸换了个边。
唐云霁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决定干脆直接翘班。
快到中午，睡得差不多了的迟璴翻身滚到另一边，又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人：“……唐云霁，你怎么没去公司。”
睡意朦胧的唐云霁把迟璴又抱进怀里，嘟囔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头痛……昨晚喝太多了。”
迟璴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唐云霁的脸，悄悄压了下嘴角。
午饭他们是在外面吃的，唐云霁多点了一份汤醒酒，又安排好一会让司机送迟璴去机场接度完蜜月回来的迟琬和纪瀚洲。
飞机准时降落，纪瀚洲有个会诊着急赶去医院，只来得及跟迟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迟璴跟着迟琬回家，坐在一旁听迟琬讲旅行见闻，看她收拾着行李箱里的礼物。
“小璴，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迟璴接过那个大盒子，抓了下头发，犹豫着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好呀。”
迟璴又补充道：“……还有唐云霁。”
迟琬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他身边问：“你们在一起了？”
迟璴反应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迟琬讪笑着又坐了回去。
迟璴有点懵，不确定地又问：“该不会，你们……都知道了？”
看见迟琬的表情，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迟琬还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这不重要小璴，重要的是你喜欢就好。”
完全没被安慰到的迟璴费劲地张了张口：“……什么时候？”
迟琬同情地看着他：“就在婚礼之后。”
迟璴：“……”
迟琬继续说：“云霁把我们都叫过去坦白了，还有唐老爷子。”
迟璴：“……”
过了好半天，迟璴回过神来，又抓了抓头发问：“……那，还吃饭吗？”
迟琬：“？”
“我是怕你们下次再过去的时候看到。”迟璴磕磕绊绊地坦白道，“我们……我跟唐云霁现在住在一起。”
他看了迟琬一眼，又呆滞道：“你上次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迟琬笑着伸出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又拉开说：“嘘。”
迟璴：“……”
* * *
唐云霁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迟璴点了杯焦糖拿铁。等差不多到唐云霁下班的时间，他给唐云霁发了条信息。
[cc]：[棉花跳跳.gif]
[cc]：[位置]
[唐云霁]：马上下来宝贝
[唐云霁]：不过身后有个尾巴。
迟璴的疑问表情包还没发出去，就已经看到了唐云霁说的“尾巴”。
丸子头小短裙，洋溢着青春女大气息的杨可林正一脸殷勤地帮唐云霁开咖啡厅的门，脸上的表情仿佛是挂了科以后见到了能帮她修改分数的学校教授。
迟璴：“……”
看到迟璴，杨可林的星星眼又出现了：“迟璴！我就知道跟着云霁哥一定能见到你。”
唐云霁也有点无奈，对迟璴说：“她直接来我公司了。”
“你知道的云霁哥，我这个人吧虽然是咸鱼了点，但是最大的优点就是时间多耐心多。”杨可林自夸着，“一年拍一部微电影都可以，还怕蹲不到迟璴吗。”
唐云霁扫了眼迟璴面前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和他嘴角沾着的泡沫，有外人在，只忍耐地抬手用指腹揩拭掉：“等久了？”
迟璴摇头，他没唐云霁想得那么多，只是被杨可林热切地盯着有点不自在。
唐云霁又无奈道：“……可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杨可林笑得灿烂，半点愧疚都没有，“给我个联系方式吧迟璴，我总这么来打扰——你们也不好呀。”
迟璴：“……”
最后杨可林还是加到了迟璴。
像是怕迟璴下一秒就把自己删了一样，她手速极快地分享过去一个文档，又双手合十地可怜道：“迟璴，拜托拜托，你就先看看本子吧。”
迟璴硬着头皮说：“……有空的时候我看看。”
杨可林高兴地拍了下桌子，又谄媚地看向唐云霁：“谢谢云霁哥，不愧是云霁哥，铁树万年不开花一开花就是绝世好花，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云霁哥。”
唐云霁：“……”
杨可林继续谄媚地弓着腰后退，姿势熟练得让人感叹世风日下，女大学生竟如此沉迷扮演某些古代角色：“我先告退了，不打扰你们了，等你好消息啊迟璴。”
她又朝迟璴做了个拜托的手势，这才兴冲冲地转身走了。
唐云霁捏了下鼻梁，头疼地说：“嗯……她确实一直都这样，难缠。”
他拿起迟璴身边的礼物盒子，又问：“想去试试吗？”
迟璴跟在唐云霁身后，很顺手地去牵唐云霁的手：“没……只是无聊想看看她的剧本，拍戏这种事还是交给合适的人吧。”
迟璴想吃粤菜，晚饭依然是在外面吃的。
饭后他们沿着河边慢慢走回去，两边路灯很亮，晚风吹起岸边的柳枝，不时有散步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唐云霁走在靠着河边的内侧，掌间搓挲着迟璴有些发凉的手指。
面对唐云霁，迟璴不会拐弯抹角，走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我妈妈说，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唐云霁也跟着停住脚步，却只“嗯”了一声。
“她说，你早就跟他们坦白了。”迟璴问，“……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唐云霁笑了下：“就因为这个，所以今天下午在公司楼下等我？”
迟璴抿抿唇，默认了。
“那时候还在追你，所以没告诉你。而且，我认为这些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地上两个人的影子靠得很近，一半融进河面，被涟漪揉碎，交缠在一起。
“喜欢你是我的事，迟璴。如果你恰好能喜欢我，我不想你因为任何事有所顾虑。”唐云霁继续说，“要不是怕影响婚礼，我可能会坦白得更早。”
迟璴闷声问：“那、如果婚礼前我没有回来呢？”
“如果你没回来，我也会在婚礼后跟他们坦白，然后再去国外找你。”唐云霁眷恋地细细摩挲着迟璴的眉眼，“就像那晚我说过的，我不想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你。国内也好，国外也好，我总会去找你。”
风扬起迟璴的发梢，轻柔地擦过唐云霁的指尖。
“然后告诉你，有个人等你回来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