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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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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璴！你那个朋友我接触过啦，虽然他太爱笑了，年纪也有点小，不太符合我心目中的小海，但是你说得对，所以我决定开拍了。”
这天，正加着新一层阴影的迟璴接到了杨可林的电话。
他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手中画笔没停：“恭喜。”
“先别急着恭喜我嘛。是这样的，我觉得吧，原来的本子最后少了点东西。”杨可林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说，如果最后小海消失在海里的画面刚好被海边写生的画家画下来了，会不会更好？”
迟璴放下笔，在衣服上抹了下手，无力地说：“……没有人会在黑灯瞎火的海边写生。”
“你说得有道理呀！那我们就换成黄昏，刚好日落的时候，是不是很有画面感？”
迟璴好像能想象到杨可林得逞后的表情：“……”
“对吧对吧？你也觉得这样更好吧？太谢谢你给我提供灵感了，上次你答应过我的，那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今晚我请客，你跟云霁哥一起过来吧！”
不等迟璴拒绝，杨可林就嘿嘿笑着挂断了电话。
感觉自己被套路了的迟璴：“……”
很快，唐云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可林说她今晚请客？”
迟璴：“……”
“怎么了？”
听迟璴一五一十讲完，电话那头的唐云霁笑道：“那丫头鬼机灵，被她套路也很正常。”
他很快又说：“听起来不需要演什么，不如就跟着他们出去散散心吧。如果时间合适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又叹了一口气的迟璴最后还是答应了。
唐云霁又问他晚上想不想跟杨可林一起吃饭，迟璴看了看时间和面前的画才说：“不了吧，我可能还要画一会儿，改天吧。”
“好，那我告诉她。”
等着唐云霁挂断的迟璴却一直没等到通话结束，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事忘了吗？”
“没有。”唐云霁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近，近得好像就在迟璴的耳边，“只是觉得……下班回去后就能看到你，这样的日子很好。”
迟璴盯着手上沾到的颜料不说话。
唐云霁好像轻笑了一下：“等下带芝士蛋糕给你，等我回去。”
赶在他挂断之前，迟璴小声说：“……我也是。”
* * *
唐云霁的肖像只剩最后刷光油了，迟璴在等待的时间里依旧不停地在尝试画那张合照。
又是不满意的一天下午，油画布上覆盖了太多层，连迟璴都觉得它已经不堪重负。
画室门被重重关上，迟璴去客厅里找拖鞋，看见平时放花的矮柜空着，才想起干了许久的向日葵已经被唐云霁收走了。
好不容易在沙发缝里找到手机，上午唐云霁就发来了信息，说下班后他会带新的一束回来。
窗外阳光正好，几天没出门的迟璴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出去晒晒太阳。
想着只是去一趟工作室，迟璴没换衣服，给唐云霁发了条信息就出门了。
迟琬还是正在插花室里插花，迟璴没打扰她，抱着新的向日葵离开了。
抬头看到对面咖啡厅的招牌，迟璴又回去多要了一束风铃。
迟璴并没有蒋怀初的联系方式，不过好在他每次去咖啡厅时蒋怀初都在。
蒋怀初忙完后才匆匆过来窗边，手里还是端着一杯焦糖烧拿铁。
“抱歉，这几天一直在画画，忘了祝贺你。”迟璴笑了笑，把风铃递过去，“我朋友说看过你她决定开拍了。”
蒋怀初有些无措地接过来，表情有些僵，半晌才惊喜道：“这是……专门送给我的？”
“是祝贺你的，也希望你拍电影顺顺利利。”
蒋怀初抱着花在迟璴对面坐下，想凑近细闻，又怕不小心碰到细小花朵，隔了些距离就停住：“很漂亮，也很好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谢谢。”
迟璴喝了口咖啡：“没关系，你也请我喝过很多次咖啡啊。”
蒋怀初不舍地把花束放在桌边，把风铃花外面的包装拢了拢，褶皱都捋平，才看着迟璴身上衣服问：“所以你今天有空出来，是因为你的画已经画完了吗？”
迟璴摇摇头：“还没有……不太顺利。”
蒋怀初关心道：“那要出去玩吗？去看看新的风景会不会好一些，你不是最喜欢画风景吗？”
迟璴把剩下的焦糖脆都扔进咖啡杯里，没什么兴趣地拒绝道：“还是算了，也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融了太多焦糖，剩下的半杯咖啡太甜，迟璴尝了一口就没再喝。
见不断有新的客人进来，迟璴抱起向日葵：“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蒋怀初看看他，又珍惜地看向那束花，眸光微闪：“那我们下次再见。”
* * *
也许是因为之前跟唐云霁讲过一次，迟璴再次跟心理医生讲述以前的事时似乎没那么困难了。
心理医生建议他有时间再回H市一趟：“就像脱敏一样，慢慢的你会接受会习惯，毕竟那是你熟悉的、从小长大的地方。”
回去后，迟璴上楼打开衣柜，把那本没再打开过的画册抱出来。
唐云霁坐在床边，看着他没翻几页就合上，呼吸也有点急促。
“想回去吗？”唐云霁揉了下迟璴的头发，“我陪你一起。”
迟璴把画册放回去，抱住唐云霁才闷声说：“……我还没想好，再等等吧。”
唐云霁温声答应：“好。”
第二天晚上的MeYse，包厢里只有五个人。
老杨坐在纪朔旁边，啧啧惊奇地看着：“我说老纪，你要不直接把办公室搬来这儿吧。”
纪朔处理完工作，把手机随意一扔，摊着手说：“我也想啊，我对这里的感情就像你对赛车一样热烈真诚。”
老杨咧了下嘴：“得了吧，我没有跟赛车共度余生的打算。”
纪朔：“……”
另一边的杨可林殷勤地把迟璴点的酒推给他：“迟璴，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可以等你开机。”
毕竟是自己亲口答应过的，迟璴没再抗拒，且接受程度良好：“不用等我，我除了画画没有别的事，你定下时间直接告诉我就好。”
“真的？”杨可林眼睛一亮，“云霁哥也一起吗？”
“到时候看我工作安排吧。”唐云霁要开车没喝酒，只在迟璴身边陪着他，“你地点定好了？”
“还没有，不过海边也就那几个选项吧……”杨可林没什么头绪，突然问，“我记得我哥说过，云霁哥你之前经常去H市对吧？那边景色不错？”
迟璴也跟着杨可林一起看向唐云霁。
唐云霁淡然回答：“嗯，景色不错，游客也很多。”
“连你都这么说的话，要不我直接去H市的海边拍也行。”杨可林又问迟璴，“你觉得呢？”
迟璴垂眸看着手里酒杯中的冰块。
“还是……”
迟璴打断了唐云霁的话：“好。”
他抬头看着唐云霁，却是在回答杨可林的问题：“就去那儿吧。”
唐云霁没再说话，只亲了下迟璴的头发。
近距离吃到狗粮的杨可林：“……”
她眼睛更亮，期待地看着唐云霁：“云霁哥，你有没有想过把你们的故事拍下来……”
唐云霁直截了当地拒绝：“没想过。”
“别这么快拒绝呀。你看，留个纪念不是很好吗？”杨可林的眼睛又转向迟璴，闪着期待的光，“迟璴，你觉得呢？”
“……不用了。”
杨可林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我一定会找合适的演员，把你们的故事拍得浪漫又唯美，刻骨又铭心……保证让你们老了以后还能回忆起现在。就跟我讲讲细节吧，怎么样怎么样？”
迟璴再次拒绝：“不了吧……看别人演自己总觉得怪怪的……”
“你想自己演？”杨可林犹豫地看了眼唐云霁，放低声音，“你们俩都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这不好吧？”
迟璴被一口酒呛到，涨红了脸说：“我的意思是谁都不要拍。”
杨可林十分遗憾地歪在沙发里：“哎，拍不到想拍的故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迟璴：“……”
回去后时间还早，迟璴洗过澡后照例打开了电视。
唐云霁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纪录片还在播放着，但沙发上的人显然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宝贝，发什么呆？”唐云霁从背后搂住迟璴，低头闻他颈窝沐浴后的味道，“在焦虑要回去？”
“没有。”迟璴回过神，往后靠了靠，“只是在想，如果是我在看自己的纪录片……一定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唐云霁好奇：“那有没有想过你的纪录片都会拍些什么？里面会有我吗？”
迟璴眨眨眼，反应有点慢地回答：“那……应该拍不了多少你吧。”
“为什么？”
迟璴侧了下身，凑近唐云霁的耳朵，慢吞吞地说：“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挺限制级的……这好像拍不了……”
唐云霁挑了挑眉，看着迟璴朦胧的眼神，学他慢吞吞地说话：“所以，不是因为不想把我放进去，而是因为拍不了？”
迟璴被他绕了进去，点头说：“好像……是这样的。”
“没关系。”唐云霁低声笑，沿着迟璴的耳朵吻到锁骨，蛊惑道，“拍不了也可以看……你想不想看？”
楼上的大衣柜旁竖着一面全身镜。
本来是没有的，但上次他们逛超市的时候，迟璴想起唐云霁家里的衣帽间，又想到他只能在这里对着浴室的镜子整理西装，就直接订下来了，今天白天才刚送过来。
唐云霁解开浴巾，从衣柜里扯出件衬衫和西裤：“穿成这样，总能拍了吧？”
坐在床边的迟璴困惑地看着他。
很快，穿好衣服的唐云霁弯下腰，抱着迟璴起身。
迟璴被吓了一跳，夹住唐云霁的腰怕自己掉下去，不安地开口：“唐云霁……”
“宝贝。”唐云霁走到镜子前把迟璴放下，又把他转了个向搂在自己身前，“这样……是不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迟璴怕热，又刚洗完澡，身上只穿着条内裤。
唐云霁说完，手指勾住裤边，暗示地往下拽了拽。
迟璴的耳朵蓦地红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