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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云初现 ...


  •   曹吾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满是那幅墨竹图的影子,还有斋燮那神秘的眼神。天刚蒙蒙亮,他便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洗了把脸,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便开始研究那幅墨竹图。

      他坐在破旧的竹凳上,将画摊开在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手指在画上轻轻摩挲,仿佛想要从那细腻的笔触中探寻出什么秘密。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嘴里还不时地嘟囔着:“这竹子的线条,怎么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呢?这墨色,怎么好像藏着什么情绪……”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升高,曹吾还在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这时,街上传来嘈杂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伸了个懒腰,把画小心地收进布袋里,然后走出门,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曹吾在人群中穿梭,眼睛却不时地留意着周围的人,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那幅画的线索。他走到一个卖古玩的摊位前,蹲下身子,拿起一个旧的花瓶,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问道:“老板,这花瓶咋卖啊?”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哟,客官,这花瓶可是好东西,年代久远啦,五十文钱,你看咋样?”

      曹吾撇了撇嘴,把花瓶放下,说道:“太贵了,不值当。”说着,他站起身来,眼睛却在摊位上扫视着,突然,他看到一个破旧的盒子,盒子上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他心中一动,便问道:“老板,这盒子是干啥用的?”

      老板看了一眼,说道:“这盒子啊,我也不太清楚,是从一个老房子里收来的,估计里面装过啥重要的东西吧。你要是有兴趣,十文钱就卖给你。”

      曹吾想了想,点了点头,付了钱,拿起盒子回了家。他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什么也没有。他拿起纸条,上面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月圆之夜,悬崖之下,真相浮现。”

      曹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兴奋地说道:“难道这和那幅墨竹图有关?月圆之夜,悬崖之下,这是啥意思呢?难道那里藏着什么秘密?”他越想越兴奋,立刻决定等到月圆之夜,去悬崖之下看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月圆之夜。曹吾背着布袋,里面装着那幅墨竹图,手里拿着那张纸条,趁着夜色,朝着悬崖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小心翼翼,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踪。

      终于,他来到了悬崖之下。月光洒在悬崖上,映照出一片清冷的光辉。曹吾站在悬崖边,望着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洞,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他一想到那幅墨竹图和纸条上的话,便鼓起了勇气,顺着悬崖边的小路,慢慢地走了下去。

      走了没多久,他听到一阵低沉的笑声从下面传来。他心中一紧,握紧了手中的布袋,轻手轻脚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在一个山洞前,他停了下来,透过洞口的缝隙,他看到里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还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他屏住呼吸,从缝隙中往里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阴沉的男人正坐在石凳上,面前放着一幅画,正是那幅墨竹图。在他的旁边,还站着几个手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个男人盯着墨竹图,说道:“这幅画终于到手了,有了它,我们就能找到前朝的宝藏,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称霸天下了。”

      一个手下问道:“老大,这画真的能找到宝藏吗?不会是假的吧?”

      男人冷笑一声,说道:“哼,这画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个人手里买来的,绝对是真的。而且,我已经查到了,这画的作者和前朝有着密切的关系,宝藏的线索就藏在这画里。”

      曹吾听到这里,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幅画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他正想着要不要进去阻止他们,突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人拉了他一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斋燮。

      斋燮一脸严肃地说道:“别冲动,现在进去太危险了。我们先观察一下情况,再想办法。”

      曹吾点了点头,和斋燮一起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继续观察着山洞里的动静。这时,那个男人又说道:“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卖画的疯子找来,我要让他帮我解读这幅画。”

      手下们领命而去,曹吾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他们盯上了。他低声对斋燮说道:“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手里有这幅图的消息了,这可怎么办?”

      斋燮皱了皱眉头,说道:“别担心,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消息,肯定会派人跟踪你,我们得小心行事。”

      两人悄悄地离开了悬崖,回到了曹吾的小屋。曹吾坐在床上,心事重重,说道:“这下可麻烦了,他们肯定会对我不利的。这幅画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在意?”

      斋燮坐在一旁,沉思片刻,说道:“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画的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画和前朝的宝藏有关。我们得想办法解开这画的秘密,不能让那些坏人得逞。”

      曹吾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但我们该从哪里入手呢?”

      斋燮说:“我们先研究一下这幅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还有,我们得小心那些人的跟踪,不能再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

      两人开始仔细地研究那幅墨竹图,从笔法到墨色,从构图到题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的眼睛都看得有些发酸,但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线索。

      就在他们感到有些沮丧的时候,曹吾突然发现,在画的一角,有一处很细微的痕迹,像是被人用指甲轻轻刮过一样。他指着那处痕迹,对斋燮说道:“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斋燮凑过去,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痕迹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会不会是画作者故意留下的线索?”

      两人兴奋起来,开始围绕着那处痕迹仔细地研究。他们用放大镜观察,用手指轻轻触摸,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终于,他们发现,在那处痕迹下面,隐隐约约有一个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这会不会就是解开画秘密的关键?”曹吾兴奋地说道。

      斋燮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我们得想办法解开这个图腾的含义,也许就能找到宝藏的线索,也能知道那些坏人为什么要这幅画了。”
      【寅时】

      寅时的风裹着潮湿的凉意,顺着窗缝钻进曹吾的小屋。他蜷在破竹凳上,一手捏着放大镜,一手扒拉着那幅《墨竹图》的左上角——那里不知被谁用指甲刮出半寸长的细痕,露出底下极浅的淡墨,隐约是个扭曲的符号,像蛇又像藤蔓。

      “这像前朝官印的边纹……又像是……”曹吾的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符号边缘。斋燮就着油灯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画纸:“我见过类似的花纹,在父亲收藏的西域密卷上,说是古时隐士传递消息的暗符。”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枯枝被踩断的脆响。斋燮眼神骤冷,猛地合上画,低声道:“有人。”

      曹吾的手一抖,放大镜“当啷”掉在地上。两人屏息静立,屋子里的夜虫叫声忽然都消失了。片刻,院墙外传来更清晰的动静——极轻的脚步声,像猫踩过瓦片,由远及近绕着屋子打转。

      “不是普通小贼。”斋燮摸向腰间,才想起今日未带佩刀,只有那块温润的玉佩还挂在腰间,“你先躲起来,我去会会。”

      “躲什么!”曹吾一把攥住他的袖子,手心全是汗,“老子画的破画招来的麻烦,凭啥让你一个人扛?”话虽这么说,他的腿却止不住发颤,目光在屋角的破衣柜、积灰的草垛间乱瞟。

      斋燮正要开口,院门“吱呀”一声响了。

      曹吾咬着牙,抓起那幅画塞进布袋,又一脚踹开墙角的破凳子,踉跄着躲到了门后——他个子瘦小,缩在门后时,门板刚好能遮住大半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不定。

      脚步声停在堂屋门口。接着,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月光跟着灌进来,一个黑衣人手持短刀,刀尖抵着斋燮的喉咙:“交出来!”

      “什么交出来?”斋燮语气平静,右手却悄悄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只有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黑衣人的眼底闪过一道白光。

      黑衣人冷笑一声,短刀往前送了半寸:“少装糊涂!那幅画在哪?”

      曹吾心跳如擂鼓,手里的布袋因为用力过度,勒得肩膀生疼。就在这时,堂屋的梁上传来“咔”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片瓦“啪嗒”掉在地上——有人从房梁上跳下来了!

      黑衣人本能地转头,只见一个身影从梁上翻下,动作极快,带起一阵风。曹吾眯起眼,借着油灯的光,看清那是个蒙面的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匕首,直直刺向同伴的后心。

      “铛!”短刀与匕首相撞,火星四溅。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刀刃相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曹吾趁机猫着腰,从门后溜到堂屋角落,抓起桌上的茶壶——这是他今日煮红薯用的,壶里还剩半壶热水。

      “滚开!”一个黑衣人怒喝,反手一挥,匕首划破空气。另一个黑衣人侧身躲开,却露出了破绽。曹吾瞅准机会,抡起茶壶砸向他的后脑勺。

      “哗啦”一声,茶壶碎裂,滚烫的热水泼了黑衣人满背。他惨叫一声,手里的匕首“当啷”落地。斋燮趁机一脚踹在他膝窝,黑衣人扑通跪地,被斋燮反手捆了个结实。

      另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翻窗。曹吾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碎瓦片,狠狠砸向他脚踝。黑衣人脚下一崴,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说!谁派你们来的?”斋燮捏着黑衣人的下巴,目光如刀。

      黑衣人咧嘴一笑,嘴角渗出血沫:“你们……等着……”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七窍流血而亡。

      另一边的黑衣人吓得瘫软在地:“我……我说!是郑钧大人……他让我们找那幅画,说画里有前朝宝藏的线索……”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双眼圆睁,身体像被抽了筋一样软倒下去——原来,曹吾偷偷在他衣领上抹了些从染坊偷来的靛蓝汁,那是毒药“断肠散”的引子,见血封喉。

      斋燮皱着眉,从死人身上搜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郑府亲卫”四个字,背面还有个模糊的“钧”字。

      “郑钧……”曹吾嚼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菜贩王五提过的“权相府邸”的事。他一拍大腿,“难怪那王八蛋总欺负我,原来是替郑钧踩点!”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是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斋燮神色一凛:“不好,郑钧的人追来了!”

      曹吾抓起布袋就要往外跑,却被斋燮一把拉住:“跟我走。”他拽着曹吾从后窗翻出去,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月光被屋檐遮住,巷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墙根的野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两人猫着腰往前跑,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突然,斋燮猛地停住脚步——前面是死胡同,墙高两丈,跳下去非摔断腿不可。

      “妈的!”曹吾骂了一句,回头看向巷口——火把的光已经映红了巷口,几个黑衣人举着刀冲了进来。

      “上墙!”斋燮咬咬牙,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猛地砸向墙角。碎砖撞击墙根,松动了几块砖石。他用力一推,竟在墙上掏出一个勉强能容一人通过的洞。

      “你先走!”斋燮把布袋塞给曹吾,自己却转身朝巷口走去,“我去引开他们。”

      “你疯啦!”曹吾抓住他的手腕,“他们有刀!”

      斋燮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平静:“跑得掉一个是一个。”说完,他突然大吼一声,抄起墙角的扫帚冲了出去,边跑边喊:“在这儿!快来抓老子啊!”

      火把的光乱晃起来,黑衣人的骂声、脚步声乱成一片。曹吾趴在墙洞后,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这疯子,刚才还说什么“我肯定能成大画家”,现在却为了引开追兵,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斋燮!”他刚要爬出去,突然听到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他的心猛地揪紧,刚要爬出去,却看见一个黑影从巷口滚了出来——是斋燮,他手里还紧握着那块玉佩,身上被砍了一刀,鲜血染红了衣衫。

      “斋燮!”曹吾疯了一样爬出墙洞,扑过去抱住他。斋燮的意识已经模糊,却还咧着嘴笑:“那幅画……别给他们……”说完,他的手一松,玉佩“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曹吾捡起玉佩,紧紧攥在手里。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把斋燮背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巷子深处跑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绝不能让斋燮的血白流,绝不能让那幅画落到郑钧手里。

      月光下,他的身影在巷子里摇晃,像一片被风吹起的叶子,飘摇却又倔强。而远处,郑府的灯火通明,像一只巨大的黑手,正伸向这对亡命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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