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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逃亡 ...


  •   曹吾背着斋燮,在秦淮河畔的街巷中拼命狂奔。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每一次迈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背后的伤痛和肩上斋燮的重量,让他丝毫不敢停下。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与伤口渗出的血水混在一起,湿漉漉地贴在衣衫上。

      “斋燮……斋燮……你坚持住!”曹吾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斋燮在他背上昏迷不醒,鲜血透过衣衫浸湿了他的后背,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曹吾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疼痛。

      身后的马蹄声如影随形,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闪烁,越来越近。曹吾咬了咬牙,拐进了一条更加狭窄的小巷。这条小巷狭窄幽深,两旁是高耸的墙壁,月亮的光线被完全遮挡,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他慌乱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木门。曹吾来不及多想,用力拍打着木门,大声呼喊道:“开门!求求你们开门!”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看到曹吾背着一个人,满脸惊恐。

      “老婆婆,救救我们!有人在追我们!”曹吾急切地说道。老妇人犹豫了一下,看到曹吾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咬了咬牙,侧身让开了路:“快进来!”

      曹吾冲进屋子,将斋燮放在地上。老妇人关上木门,插上门闩,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咋回事啊?”

      曹吾来不及解释,焦急地在屋子里寻找可以止血的草药。他翻箱倒柜,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些干草药。他手忙脚乱地将草药嚼碎,敷在斋燮的伤口上,然后用布条紧紧地缠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砸门的声音。“开门!开门!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站在门外怒吼。老妇人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

      “老婆婆,你躲起来,我来对付他们。”曹吾咬了咬牙,拿起一根木棍,站在门前。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罢休,但他不能连累老妇人。

      黑衣人开始用力撞门,木门在撞击下摇摇欲坠。曹吾紧紧地握住木棍,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就在木门快要被撞开的时候,突然,巷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黑衣人听到口哨声,立刻停下了撞门的动作,警惕地环顾四周。“什么人?出来!”为首的黑衣人怒吼道。

      一个身影从巷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在山洞前遇到的蒙面黑衣人。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你们郑钧的人,也敢在秦淮河畔撒野?”蒙面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你是谁?少管闲事!”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带走人。”蒙面黑衣人说完,挥舞着长剑冲向黑衣人。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巷子里展开,剑刃相击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曹吾趁着这个机会,背起斋燮,从屋子的后门溜了出去。他沿着一条小路拼命奔跑,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他不知道蒙面黑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曹吾一直跑到了一片废弃的农田。这里杂草丛生,寂静无声,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在田野里回荡。他找了一个隐蔽的草垛,将斋燮放了下来。此时,斋燮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曹吾的心都揪了起来。

      “斋燮,你一定要撑住啊!”曹吾轻轻地抚摸着斋燮的脸颊,眼泪又流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脑海中一片混乱。

      突然,斋燮的手指动了一下。曹吾惊喜地抬起头,看到斋燮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虚弱,但更多的是坚定。

      “斋燮,你醒了!太好了!”曹吾激动地说道。

      斋燮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地说道:“那幅画……不能丢……”

      “我知道,我知道。”曹吾紧紧地握住斋燮的手,“我会保护好它的,你放心。我们现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你伤好了再说。”

      斋燮又闭上了眼睛,恢复了些许体力。曹吾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他知道,这一次要不是斋燮引开追兵,自己肯定已经落入郑钧的手中,而斋燮也为了救自己,身受重伤。

      “斋燮,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明明可以自己逃走的。”曹吾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地说道。

      斋燮微微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们是朋友……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曹吾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斋燮,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我们还要一起解开那幅画的秘密,揭露郑钧的阴谋。”

      斋燮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曹吾看着他,心中暗暗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会放弃,一定会保护好斋燮,解开画中的秘密。

      此时,夜已经深了,月光洒在废弃的农田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曹吾坐在斋燮的身边,守护着他,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

      曹吾背着斋燮,在荒郊野岭中艰难跋涉。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可背后的斋燮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直不起腰,但他丝毫不敢停下。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线穿透晨雾,洒在他满是汗水和血污的脸上。他咬着牙,时不时低头看看斋燮,轻声说道:“斋燮,你再坚持一会儿,咱们马上就能找个地方让你歇歇,我会救你的。”

      路过一片小茶摊时,曹吾实在是没了办法。斋燮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曹吾的双腿一软,差点摔倒,他赶忙扶住一旁的树干,大口喘着粗气。他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再找不到地方处理伤口,斋燮恐怕真的撑不下去了。他咬了咬牙,缓缓蹲下身子,把斋燮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挪动着脚步走到茶摊前。

      茶摊很简陋,几张破旧的桌椅摆在路边,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娘正坐在那里扇着扇子,煮着茶水。曹吾走到大娘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哀求道:“大娘,我朋友受了重伤,您行行好,让我们在这儿歇会儿,我拿银子补偿您。求求您了,救救我朋友吧。”

      茶摊大娘听到曹吾的话,放下手中的扇子,上下打量了曹吾和斋燮一眼。她看到斋燮那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渗血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点了点头:“唉,罢了罢了,快让他进来吧。看你这一身狼狈,也是遭了不少罪啊。”

      曹吾心中一喜,连忙谢谢大娘,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斋燮背进茶摊里间。里间有一张小床,曹吾轻轻地把斋燮放在床上,然后焦急地看着大娘。大娘端来一盆热水,又找来干净的布,开始帮曹吾一起为斋燮处理伤口。

      当大娘揭开斋燮的衣衫,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得是多狠的刀啊,差点就伤到要害。你们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

      曹吾红着眼眶,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墨竹图的关键信息:“大娘,我们被人追杀,朋友为了救我,才被砍成这样。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求您帮帮我们。”

      大娘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格外轻柔:“唉,这世道,好人难做啊。你这朋友命大,要是伤口再深半寸,可就没救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不过这药……我这茶摊也没有什么好药,只能先简单处理一下,你们还是得尽快找个郎中。”

      在茶摊大娘的帮助下,斋燮的伤口暂时得到了处理,情况也稍微稳定了一些。曹吾感激地谢过大娘,又塞给她一些银子:“大娘,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些银子您收下,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等我朋友好了,我们一定会报答您的。”

      大娘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你这孩子,赶紧带着你朋友走。这地方也不安全,指不定那些坏人还会找来。你往前面走,有一个村庄,那里或许能让你朋友好好调养一下。”

      曹吾点点头,又背起斋燮,继续踏上逃亡之路。他不敢走大路,只能专挑那些偏僻的小路。一路上,杂草丛生,荆棘划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他也浑然不觉。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斋燮得到更好的治疗。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村庄。曹吾心中一喜,加快脚步朝着村庄走去。当他走进村庄,才发现这个村庄十分奇特。村庄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建筑风格古朴,墙壁是用石头砌成的,屋顶上的瓦片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是从历史中走来。村庄的道路很窄,是用青石板铺成的,上面长满了青苔。村民们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

      曹吾刚走进村子,就被一个村民拦住了去路。那村民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眼神犀利,紧紧地盯着曹吾:“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们身上有没有危险物品?”

      曹吾连忙说道:“大叔,我和朋友在逃亡,朋友受了重伤,想在这个村子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求您帮帮我。我们没有恶意,也不会对村里的人造成任何威胁。”

      村民上下打量了曹吾和斋燮一番,皱了皱眉头:“逃亡?你们得罪了什么人?这世道不太平,我们这村子也不想惹麻烦。你们要是带来了什么危险,可别连累我们村子。”

      曹吾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叔,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被人追杀。朋友快要不行了,您就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吧。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担保,我们不会给村子带来任何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曹吾?怎么是你?”曹吾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中,眼神中带着惊讶和关切。他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石头。

      “石头!真的是你!”曹吾激动地喊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村庄里能遇到小时候的玩伴。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石头一起玩耍的日子。

      石头连忙跑过来,上下打量了曹吾一番,眼中满是感慨:“曹吾,好久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这朋友又是怎么回事?”

      曹吾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石头听完后,皱起了眉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先别着急,先把你的朋友带到我家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在石头的带领下,曹吾背着斋燮来到了石头家。石头家是一间宽敞的屋子,屋内布置简单而温馨。石头让曹吾把斋燮放在床上,然后立刻去找村里的郎中。

      郎中很快来到了石头家,他为斋燮仔细地检查了伤口,摇了摇头:“伤口虽然暂时止住了血,但如果不尽快找到更好的药物治疗,还是会有危险。而且,他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我这里有一些草药,虽然不能保证完全治好他,但可以缓解他的伤势。另外,村里有一位老神医,医术十分高明,只是他住得比较远,而且脾气古怪,不一定愿意帮忙。”

      曹吾连忙说道:“郎中,麻烦您先把草药给斋燮用上。至于老神医,我愿意去请他。只要能救斋燮,再远的路我也愿意走。”

      郎中点了点头,把草药交给石头,让他煎给斋燮喝。曹吾简单地吃了一些东西,喝了几口水,就准备出发去请老神医。

      石头看着曹吾,担忧地说:“曹吾,这趟路可不轻松,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曹吾摇了摇头:“石头,谢谢你,但我不能连累你。你留在这里照顾斋燮,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曹吾背起一个简单的包袱,告别了石头和斋燮,踏上了寻找老神医的路。他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走着,路边的草丛里不时传来虫鸣声,让人感到格外寂静。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不知道能否顺利找到老神医,更不知道斋燮能否撑到他回来。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活斋燮。

      走着走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曹吾来到了一个山谷前,山谷里弥漫着一层浓浓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耳边传来阵阵风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他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警惕地看着四周。

      突然,一只野兽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朝着曹吾扑了过来。曹吾来不及多想,侧身一闪,躲过了野兽的攻击。他拔出匕首,朝着野兽刺去。野兽发出一声惨叫,转身逃跑了。曹吾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经过一番艰难的寻找,曹吾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山洞里找到了老神医。老神医住在一个简陋的草棚里,屋内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老神医正在煎药,看到曹吾突然闯进来,皱了皱眉头:“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曹吾连忙说道:“神医,求您救救我的朋友。他在逃亡的过程中受了重伤,现在情况很危急。我知道您医术高明,求您救救他吧。我会用我的一切来报答您。”

      老神医上下打量了曹吾一番,看到他那疲惫的样子和眼中的焦急,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就跟你走一趟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救人可以,但要是惹上什么麻烦,可别连累我。”

      曹吾连忙点头:“神医,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只要您能救活我的朋友,我一定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

      说完,曹吾扶着老神医,匆匆离开了山洞,朝着村庄走去。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相信,在老神医的帮助下,斋燮一定能够挺过难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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