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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追人总要有追人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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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简乐走进小区，脚步轻快地朝宿舍楼走去。
电梯缓缓上升，镜面里映出她身上那件明显过大的黑色卫衣，袖口遮住了半只手，透着股说不出的乖巧。
回到房间，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凌辰的卫衣和棉服换下来。
叠衣服时，指尖触到卫衣内侧柔软的布料，还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她忍不住把衣服抱在怀里贴了贴，才红着脸将它们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的椅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终于松了口气，像只卸了力的小猫，一头倒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
身体陷进蓬松柔软的坐垫里，弹簧发出轻微的回弹声，连带着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都跟着放松下来，四肢百骸都透着股疲惫的惬意。
没等她歇上两分钟，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着，弹出微信群的消息提示。
韩简乐伸手捞过手机，解锁后点开群聊，里面早已聊得热火朝天。
苏沐言：「这王总昨晚还在答谢会上装模作样，结果今天就被爆出问题栽了，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拍手]」
安绮柔：「我也是刚看到新闻，事情发生得好突然啊，你们说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大瓜？[好奇]」
祁溪澈：「多半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圈子里就这样[无奈]」
紧接着，祁溪澈的消息又弹了出来：「乐乐呢，回宿舍了吗？早上发消息没回」
安绮柔和苏沐言立刻跟上，接连甩了两个“不知道”的表情包，还配了个摊手耸肩的动作。
韩简乐看着屏幕，指尖在输入框上顿了几秒，犹豫着敲下三个字：「在宿舍」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瞬间弹出三个大大的红色问号，几乎是秒回。
安绮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答谢会突然就走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苏沐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跟凌辰在一起了？[坏笑][坏笑]」
祁溪澈依旧话少，直接甩了个“吃瓜群众”的表情包，配文“我就看看不说话”，看热闹的心思都要溢出屏幕。
韩简乐正咬着下唇琢磨该怎么解释，门外突然传来苏沐言咋咋呼呼的声音，还伴着轻轻的敲门声：“乐乐，快开门！我们就在你门口呢！”
她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苏沐言和安绮柔就像两只灵敏的小兽，一左一右挤了进来，安绮柔手里还攥着一瓶没开封的牛奶。
两人一进门就停下脚步，像扫描仪似的上下打量着韩简乐，眼神里的探究几乎要把她看穿。
韩简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坐回沙发，顺手抓过一个兔子形状的抱枕抱在怀里，肩膀微微绷紧，像只受惊的小刺猬，悄悄竖起了防御的尖刺。
苏沐言挨着她坐下，胳膊肘还故意撞了撞她的肩膀，眼睛在她脖子上来回瞟，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活像只偷到糖的狐狸。“干嘛这么紧张？”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满是调侃。
“没、没什么，”韩简乐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苏沐言立刻凑近了些，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里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还能干嘛？当然是来问你昨晚的事啊！我看看你脖子上有没有什么‘小草莓’——就是那种粉色的、圆圆的印记，懂吧？”
韩简乐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满是无语：“你想多了，什么都没有。别瞎猜。”
安绮柔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拧开牛奶喝了一口，好奇地追问：“乐乐，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宿舍的呀？我早上八点多给你发消息，一直没收到回复。”
“早上……”韩简乐的声音有点虚，眼神不自觉飘向别处，下意识地攥紧了抱枕的边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我没看手机，回来之后就稍微歇了会儿。”
“那你一整晚都和凌辰待在一起？”苏沐言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亮得像两颗闪着光的星星，语气里的激动几乎要把屋顶掀翻，“从昨晚答谢会结束，一直到今天回来？”
韩简乐被两人灼热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像被火烤似的，再也瞒不住，只好轻轻点头：“嗯嗯……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怕两人误会，连忙加快语速解释，“他酒精过敏，昨晚喝了一杯酒之后就晕过去了，沈津年把他送回家，让我帮忙看着。他吃了药就一直睡，我就在旁边守了他一夜，真的就只是看着他而已。”
苏沐言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可惜”，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垮了下嘴角，但很快又正了正神色，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乐乐，跟我们说实话，你真的喜欢凌辰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突然投进韩简乐的心湖，瞬间漾开一圈圈涟漪。
韩简乐握着抱枕的手猛地收紧，指腹深深陷进柔软的布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连呼吸都顿了半秒。
她和苏沐言、安绮柔、祁溪澈认识多少年了？从刚进公司时挤在同一间狭小的员工宿舍，到后来一起通过选拔进入top团队、跑遍大小通告，再到如今彼此扶持着走过事业低谷，她们早就不是普通同事，而是比家人还亲的朋友。
她们太了解她了——了解她骨子里的慢热，像一块捂不热的温玉，旁人就算热情似火地凑过来，她也总会下意识往后退三步，在心里反复斟酌许久，才肯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分真心；了解她从不会轻易把想法挂在嘴边，哪怕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嘴上也只会轻描淡写地说句“还好”，那些汹涌的情绪，全藏在垂下的眼睫和紧抿的唇角里；更了解她心底那点挥之不去的不安全感，像一层薄薄的冰，总怕和人靠得太近会被融化，又怕离得太远会被遗忘，偏偏性子还带着点别扭，明明心里稀罕得要命，嘴上却偏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连给人递颗糖，都要拐着弯说“我不爱吃，给你吧”
可正因为这份透彻的了解，她们从不会强迫她。
如果她今天点头说“喜欢”，她们绝不会皱着眉说“凌辰太优秀，你可能配不上”，只会眼睛亮晶晶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帮她想怎么回应、怎么相处，怎么在那份小心翼翼的心动里找到踏实的节奏；如果她说“没感觉”，她们也只会拍拍她的背，笑着说“那咱就不稀罕，后面还有更好的等着呢”，绝不多问一句缘由，更不会拿“你都多大了”这样的话来催她。
此刻阳光透过客厅的纱窗，在苏沐言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眼里没有半分往日的调侃，只有纯粹的认真，连眉梢都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韩简乐把脸埋进柔软的抱枕里，鼻尖萦绕着布料的清香，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沉默着。
空气安静了几秒，苏沐言忽然朝安绮柔使了个眼色。
安绮柔立刻心领神会，两人像是提前排练过似的，一唱一和地开了口。
“凌辰这个人吧，”苏沐言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客观评价的语气，“长得帅就不用说了，而且他对人都客客气气的，边界感也强，从不和人搞暧昧。事业就更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拿了好几个含金量高的奖，家境看着也差不了，妥妥的优质男。”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除了比你小那么一两岁，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对不对？”
安绮柔立刻点头附和：“对啊对啊，这么好的条件，喜欢他的人肯定能从公司排到路口吧？昨晚答谢会上，颂一不还误会商时对他有意思吗？可见他多受欢迎。”
苏沐言偷偷瞥了韩简乐一眼，见她肩膀微微绷紧，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摩挲抱枕，故意加重了语气：“换作是我，肯定抓紧时间下手！这种优质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错过多可惜。”
“你别想了”安绮柔笑着打断她，眼角的余光却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韩简乐，“凌辰之前跟我们聊天的时候就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轮不到你凑热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弹钢琴似的，精准地把韩简乐的心弦拨得轻轻发颤。
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本就像被捂住的火苗，只等着一点风就燎原，经她们这么一撩拨，瞬间窜起了老高，烧得她心口发烫。
韩简乐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是有只小鼓在“咚咚”敲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明显的震动。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慢慢抬起头，避开两人的目光，望向茶几上的空水杯，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每个字都清晰可辨：“我喜欢凌辰，很喜欢他。”
苏沐言和安绮柔猛地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讶。
其实她们早从韩简乐看凌辰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她每次望向凌辰时，眼里的光藏都藏不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可真听到这直白的承认，两人还是被震了一下，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过了几秒，安绮柔才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更轻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秘密：“那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苏沐言也瞪圆了眼睛，连呼吸都放轻了，满脸期待地等着答案。
“没有”韩简乐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抱枕边缘的流苏，“但他早上问我……可以追我吗？”
“什么？！”苏沐言瞬间来了精神，整个人往前探了大半，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还好及时扶住了扶手，眼睛亮得像淬了光，“那你怎么说的？快说快说！别吊我们胃口！”
韩简乐被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逗得弯了弯嘴角，眼底漾开一点浅淡的笑意，声音依旧轻轻的：“我说合约期内，公司规定不能谈恋爱。”
“啊？”苏沐言瞬间垮了脸，急得直拍大腿，语气里满是担忧，“他会不会觉得你这是在拒绝他啊？那他之后怎么说的？”
“他说他可以等”韩简乐的话音刚落，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铃铃铃”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地。
她愣了一下，脸上写满疑惑，伸手拿起手机接起：“喂？您好”
“韩女士您好，您的外卖到了，现在在楼下门禁这里，方便下来取一下吗？”电话那头是外卖骑手爽朗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到小区里的嘈杂声。
韩简乐更懵了，下意识地看向苏沐言和安绮柔，眉头微微蹙起：“啊？我没有点外卖啊，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的，订单上写的就是您的名字，手机号码尾号是2129，对吗？”骑手笃定地核对道。
“是……是这个尾号”韩简乐迟疑着应了，“那……那你稍等，我马上下来”挂了电话，她心里满是疑惑——没点过外卖，会是谁送的？
“怎么了？谁给你点的外卖啊？”安绮柔也跟着起身，眼里满是好奇，“该不会是凌辰吧？”
“不知道，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韩简乐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快步朝门口走去。
电梯缓缓下降，镜面里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眼底藏不住的疑惑。
到了一楼，她刚走出电梯，就看见门禁外站着的骑手，对方怀里捧着一束包装精致的花束，旁边还放着一个印着奶茶店logo的保温袋，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是韩女士吗？”骑手笑着递过花束和保温袋，“您的花和奶茶，麻烦签收一下”
韩简乐伸手接过，指尖刚碰到花束的包装纸，鼻尖就萦绕开一股清甜的香气——是白玫瑰的纯净混着卡布奇诺玫瑰的温柔，还衬着尤加利叶的清新，层次分明又格外和谐。
包装纸是低调的米白色，系着同色系的丝带，透着股细腻的心思，正是她偏爱的风格。
她抱着花和奶茶走进电梯，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跳个不停：这花……是凌辰送的？
回到宿舍门口，她刚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苏沐言和安绮柔早已伸长了脖子等在门口，看见她手里的花束，两人立刻异口同声地发出“哇”的惊叹。
“天呐，这花也太好看了吧！也太浪漫了！”苏沐言抢先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闻了闻，“除了凌辰，谁还会这么懂你心思？肯定是他送的没错！”
韩简乐把保温袋放在茶几上，打开后拿出三杯奶茶，分给苏沐言和安绮柔各一杯，自己也拆了一杯握在手里，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掌心，暖得人心头发软。
刚在沙发坐下，她就发现花束中间藏着一张浅棕色的卡片，被丝带轻轻系在花茎上。
安绮柔眼疾手快地抽出来，展开后念道：“‘遇上便是上上签’——我的天，这也太会了吧！啧啧啧，凌辰可以啊！”话音刚落，韩简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凌辰”两个字。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微微发颤，犹豫了两秒才接起。
苏沐言和安绮柔立刻像两只小松鼠似的凑过来，耳朵恨不得直接贴在手机听筒上，一脸八卦。
“东西收到了吗？”凌辰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点得逞的笑意，背景里隐约能听到汽车行驶的“沙沙”声，还有风掠过车窗的轻响，应该是在开车。
“花和奶茶……是你送的？”韩简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心里那点猜测终于落了实，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对啊，很意外吗？”凌辰笑得更明显了，语气里满是狡黠，“我猜苏沐言和安绮柔肯定在你宿舍，特意多订了两杯奶茶，没猜错吧？”
旁边的苏沐言和安绮柔听到这话，立刻对视一眼，眼里都写着“果然是他”，嘴角忍不住偷偷扬起。
苏沐言还朝韩简乐挤了挤眼睛，用口型比划着：“可以啊这小子！”
韩简乐被她们闹得脸颊发烫，悄悄抬眼瞪了她们一下，才转头对着手机轻声说道：“谢谢，奶茶很好喝。”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却带着藏不住的温柔。
“追人总要有追人的样子”凌辰的声音顿了顿，背景里传来轻微的喇叭声，他似乎调整了下坐姿，语气里的期待像浸了蜜的糖，甜得恰到好处，“晚上要一起吃饭吗？要是今天没空，明天或者后天也行，时间你定。”
韩简乐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沙发扶手，心里快速盘算着——昨晚守着凌辰几乎没怎么睡，早上又被一连串的事搅得心神不宁，此刻确实累得不想动，只想好好歇一会儿。
她轻声说：“我还不确定下午有没有临时工作安排，晚点看看行程表，微信回你可以吗？”
“好，你先忙你的”凌辰的声音温和得像午后的阳光，“我还在开车，就不跟你多说了，先挂了。”
“嗯，开车一定注意安全。”韩简乐叮嘱道，“我挂了，拜拜。”
刚放下手机，转头就对上苏沐言和安绮柔挤眉弄眼的表情，两人眼里的促狭几乎要溢出来。
